《十六》程煜

1、误会

　　或许，人生的意义便是一世的纷纭吧！

　　你说人间，有真情吗？

　　或许有吧！

　　这个故事从一个小村庄发生……

　　村庄因为姓程的多，且就叫它程庄吧！

　　反正村庄名字于故事也没太多影响。

　　毕竟，她的故事，不仅发生在这里。

　　程若佳，性格有点偏僻，不喜热闹，人缘也不大好。

　　可姻缘巧合，大她三岁的“孩子王”——尹楚恒，偏偏什么事都扯上她。

　　说起这“孩子王”，可不是虚夸。

　　不说自己村庄三条街里的孩子，还有家住付村的付景乐，刘家村的刘样，魏家庄的魏越都来找他。

　　他倒也不烦，尹家妈妈也不烦，孩子玩孩子的，她乐她的。

　　尹家爸爸常年在外，只是不时回来，据说工作离不了他。

　　每晚，尹家都是这个小村庄最热闹的地方，尹家院子也大。

　　老槐树下，一堆儿下象棋的，围着个树桩刻的棋板。

　　院子正中间，一群孩子撑着几根橡皮筋，借着昏暗的灯，跳橡皮筋。

　　正屋里，东面的床上，几个拿着白字画画的。

　　稍往西点儿，靠着东面床边儿的桌子上，几个人围着斗地主。

　　在往西，一桌子麻将，许是在打麻将，而又或当积木。

　　最西面有张沙发床，几个孩子笑嘻嘻的不知再谈些什么。

　　北面大衣柜西面有台彩电，玩腻了牌的，还可以去看电视。

　　觉得屋里厌了，出门在漆黑的街道恣意奔跑，捉迷藏。

　　总之，乐亦无穷也。

　　“程若佳，走，去我家玩儿，你姐也在。”

　　这天傍晚，尹楚恒又来家住深胡同的若佳家来找她。

　　“等一下。”若佳刚探了个头，就又转回屋，拿了把挂着蓝色绸条的小扇子。

　　“拿扇子干嘛？我家有风扇。”尹楚恒看着走出来的若佳，疑惑的问。

　　“你家树多，有蚊子，拿扇子赶蚊子。”

　　“好吧！快点儿。”走在前面的尹楚恒，突然转身拉起了若佳，跑出了胡同，走到了他家。

　　一到正屋，尹楚恒就松了若佳的手，走到东面的桌子，开始玩扑克牌。

　　若佳看见沙发床旁，姐姐程姝和“绯闻姐夫”付景乐在说话，就慢慢坐到姐姐的身旁。

　　慢吞吞的抬眼望了一遍屋子里的人，不大认识，没有几个是和她同街的。

　　有大街里尹楚恒的堂弟堂妹，和外村的刘样、付景乐，她还比较熟，别的……

　　似乎……没见过，估计是南街里的或外村的吧！

　　突然程姝和付景乐离开了屋子，不知道去说了些什么。

　　若佳只好摆着扇子，起身看别人打麻将来缓解尴尬。

　　一会儿，程姝和付景乐回来了，若佳凑到程姝身旁询问，程姝只是笑着，什么都不说，问付景乐更是白费口舌。

　　突然，隔张桌子的尹楚恒，把手中的牌猛的往桌子上一摔。抬头朝付景乐厉声道：

　　“肯定说我和若佳的事儿，我就喜欢她，怎么着？”

　　程姝一个劲的拿胳膊蹭若佳，付景乐唇角翘的弧度更深了，盯着尹楚恒，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笑。

　　“好啦好啦，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啊，继续继续啊！”

　　刘样看满屋子的人都静下来了，看着这俩人吵架，打着圆场，还把尹楚恒给拉到了一旁，屋里恢复了喧闹。

　　若佳瞪着眼睛，平静的看着尹楚恒，许久才转身到沙发床上坐下，心里一阵阵的波涛汹涌。

　　“他怎么能喜欢我？怎么可能？程姝更好看啊！胡说的吧！管他呢！爱怎么就怎么吧！干我何事？”​​​

　　平静了心情后，若佳坐着发呆。

　　身边的程姝几次想和她讨论尹楚恒的话，她都没搭理程姝。

　　付景乐进了里屋，尹楚恒的房间里。

　　被刘样拉走的尹楚恒，在客厅的里屋——他自己的房间里的床上坐着。

　　看见付景乐来了，直接把床边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朝门口扔了过去。

　　付景乐用手接住苹果，又丢会床上。

　　“怎么着？真生气了？”付景乐继续往前走，坐在刘样的身旁。

　　“呵呵，你说呢！当着人若佳的面戳破他那点儿心思，能不气？”

　　尹楚恒阴着脸，没吭声，身旁的刘样笑着接过话茬。

　　“不是啊，这和我没关系，他自己说的，我和程姝也不是说这事。”付景乐顺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复活》，出声解释道。

　　“要不是上午你拿这事说，我可能这么联想吗？”低着头的尹楚恒突然向西扭头瞪向付景乐。

　　“你激动了，怪我喽儿，？”付景乐笑着拉着刘样往外走。

　　出门前，还不忘对尹楚恒说了一句：“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还看向刘样嘟哝着：“自己作的。”

　　“哈哈哈，每次都这样，一提某人，他那么冷静的人也会失言呐！自己冷静吧！”刘样笑着摇了摇头，和付景乐走出了房门。

　　“啊啊啊！蜗牛，好大啊！”不知在外面的谁喊了一句，屋里的人也全都跑去看了。

　　若佳也回神了，也跟着一起去看。

　　果然，老槐树下的树桩上一只憨态可掬的蜗牛慢慢的在“棋板”上爬。

　　本该乳白色的壳大概是因为岁月的推移吧！

　　反正变的很黄，还有点儿发黑，给人一种很硬很硬的感觉。

　　不知是谁那么狠心，在蜗牛慢慢爬的时候，一块红色的砖块覆上蜗牛的背。

　　再起来时，蜗牛只剩下破碎的壳，和一股恶心的液体……

　　若佳猛然抬头顺着拿着砖头的手看上去，原来是尹楚恒的堂弟。

　　那小孩儿比若佳小2岁，才5岁，笑的一脸无所谓。

　　若佳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堂屋，坐在那个沙发床上，呆坐着。

　　尹楚恒听到房外的喧闹，起身走出了里屋，看见堂屋了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程若佳。

　　于是坐到她身旁，问她：“怎么回事？别人都出去了，你不去？”

　　沉思中的若佳被打断了，尽力藏着眼神中惊吓。

　　半分钟后，平定了心神，才回答道：“楚恒，你说，人为什么要死呢？”

　　“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想到这里了？”尹楚恒看向若佳，疑惑的问。

　　“没什么，我就问问，也不是要你非得给我答案……”若佳低下了头，声音低沉的说。

　　“嗯……人为什么要死啊？这个问题好难啊！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身体的器官老了，不中用了吧！”

　　尹楚恒听到问题后，皱了皱眉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她。

　　“都要这样吗？可是，我不想啊……”若佳眨了眨眼，强忍住了眼里的泪水。

　　“要知道，你今年才十岁啊！距离那天，还远呢！你看啊，村里老人还不担心呢！你怕什么？你好好的照顾自己身体，延年益寿啊！”尹楚恒用手按住了若佳的肩膀，安慰道。

　　“切，你想想啊，死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后有什么稀奇的事也不知道了，你甘心吗？”若佳还是邹着眉头，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