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estrus

5、第五章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当时读书读到这句话，只是觉得优美却并不认同，不知为何，我这人也情窦发育比较慢，小学三年级班里就有对子了，男生和女生手拉着手，互诉不知名的欢喜，那时小，觉得无异于和男生拉手，便不太明白此事，后来大了些，情窦初开的年龄一般在初二，也了解了些男男女女的欢欢爱爱，想着体验一把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就开始学着写情书，遇到合适的就递给她，写了很多封情书，后来去初中学校上面那条街上的晨光文具店买了几封带有香味的信封，把我的喜欢写进去，藏起来，等人，那些香味有茉莉香，青草香，玫瑰香，还有薰衣草香，大抵只记得这几种味道，情书放进去，我的喜欢也就是这些味道了。
　　有几句我原创的喜欢，是这样写的：“你像雨点，一开始不痛不痒，在我心里住久了，也就结冰了。”
　　“关于你的故事，我会去静静等待，关于你们的故事，我会去静静聆听，关于我的故事，可能是一生静静的讲你的故事。”
　　“圆规以点为圆心画圆，而我以你为圆心画心”
　　“风起婆娑，轻载一筏光阴，波动清音，荡起心中涟漪，我只爱你，如此简单话语”
　　这些是情书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些句子，刚翻完，感觉有些羞耻，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一篇送出去，也没有收到些什么。再后来，我把这些句子都送给了一个胖胖的男生，也许读到这儿你会好奇为什么没有送给刘小洁吧？我是很喜欢她的，一直都是。她生日那天我是前一天写了一封情书想给她来着，写的我都快哭了，可第二天坐车去学校的时候又在BRT上睡着了，情书拿在手上也丢了，不过我却没那么心疼，也没告诉她。
　　因为我觉得吧，她很不一样，我对她的喜欢，三言两语怎么也表达不清，到时候被高中赵老师冠以表意不明的罪号成为病句中的一员可就不好看了。
　　宿舍楼就是普通的宿舍楼，上下床，排房间的时候我和王小昆他们分开了，他们在隔壁，不过我们经常去他们那儿聊聊家常谈谈人生，至于原因，尼玛我们六个人刚好顺号顺到和教官在一块儿，和刘教官就算了，他人帅性格好，不过居然还有那个肖教官，没错，就是那个无病呻吟罚五班同学的魔鬼教官，他和我们的刘教官是好哥们，这点是前面就能看出来的，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居然是甘肃人，然后来我们这个地方当教官？？？？当时我听到他们闲聊就像连摔五十个疑问表情包。不，九十九个。
　　我们那一宿舍的同学有一出场就吹口风琴的张小航，有戴着圆框眼镜长相斯文但内心闷骚的郑小宁，还有几个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我愿称之他们为路人甲一号二号三号四号顺次相接。
　　宿舍楼中心有个洗漱池，洗衣服洗脸刷牙都在那解决掉，然后隔墙是厕所，也没有门挡着，拐弯就能到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晚休期间那个“不知花名”的臭教官居然吆喝着我们去给他端盆洗脚，我真的是，对这个人很无语。然后为了表达我们对他的不满愤恨，我们就盘算着给他安置一盆冷水洗脚，凉的要结冰的那种，结果张小航刚笑眯眯的端过来，肖狗刚脱了袜子光脚放进去，刚沾了一下，就发现了端倪，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罚我们站门口半小时，刘教官笑着看我们，说道：“忍忍吧，叫你们动歪心思”
　　一晚虽然受了点折磨，但也算是睡得安稳，第二天清早，集合楼前便开始响起声音来了，我们要集合开始一天正式的训练了。
　　洗漱完，是先绕着大操场跑5圈，然后教官带着各自的部队划分地盘去做早操。做完早操前前后后排着队一个班一个班进去吃饭，吃饭的规矩还是那些，只是不同的是，第二天我却没有看到她。
　　火热的炙阳烘烤着大地，是磨练意志力的好时机，所以就开始了漫长的站军姿。军姿要稳要有型，不乱动是最基本也重要的，刘教官就这样说，嘱咐完我们不要乱动后就一个人去树荫下乘凉，拿着半个馕啃。
　　前几天就是站军姿，跑来跑去，走方队之类的，除此之外，赵老师会时不时过来关照我们一下，所谓关照，最多就是问一下我们热不热累不累，然后不管回答什么，她都会冷酷无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走开。
　　第二天就开始打军体拳了，刘教官就手把手交着，本该很多女生该很欣喜若狂的，可看这无情的温度，也忘了欣赏什么美色。下午是排方阵，到时候要三个班去表演，这也是惯例见怪不怪了，只是因为又干又燥又惹，再加上我们态度慢慢放肆，刘教官中途有一次居然发火了，叫我们做200个深蹲。
　　时间过得很快，军训时候倒觉得挺漫长的，每天都盼望着回答的一天，到了最后一天该离别的下午，没那么高兴，有些不舍和留恋。再看了一眼这儿的花和草，也没植什么花和草，是多看了一眼人罢了。最后一天收拾宿舍的时候，刘教官和肖狗在哪等着我们，道个别，我们几个也集体跟肖狗道了歉，承认不该戏耍他。这甘肃生的东北人也一拍脑门，说：“没事儿，很少有兔崽子敢和我对A（游戏里的普通攻击）了”。旁边的刘教官笑笑也没说什么，眉眼温柔的看着我们离开，我们也看看他，道了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