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集合》笨鸟先飞

5、第 5 章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师傅唤你去，所谓何事？”月夜，无法入眠的叶飞起身，敲响了魅罗的房门，对着门口站着的魅罗如是问。
　　“一些小事，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魅罗淡淡的浅笑，叶飞看着这样的魅罗，心突然全都纠结在了一起，难受的令他皱起了眉。原来，要离开这里的事情，你并不打算告诉我吗？魅罗……
　　“我想饮酒，你陪我吧。”
　　“……”
　　红枫树下，叶飞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魅罗捧着酒杯在一旁看着他，慢慢的品味着杯中的美酒。
　　“你这样饮酒，很容易会醉得。”
　　叶飞已有了醉意，沉着脸，话语低低的。“若能醉了，便也好，只怕醉与醒，同是无聊。”
　　魅罗黯然，轻语道：“能醉毕竟是一件好事，不似我，想醉却终是不得。”
　　原先醉了的叶飞却突然抬头，对着魅罗道：“你既想走，为何如今却要还要瞒着我？！”
　　魅罗被他的话惊到了，一时无语，呆坐在一旁眼看着对面的叶飞在说完后重重的倒在桌上，一醉不醒。
　　素长的手抚在叶飞的脸颊上，见倒在桌上的人已经无意识后，魅罗才俯身，轻轻吻上了叶飞的眉角。带着悲伤的说道：“你一定又不乖了……所以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抱歉，不和你说，是怕不忍离别，很多事，你既已忘记了，便就永远忘记了吧，只要你快乐便好……我对你……”
　　那夜，平静无波，月夜下，只有沉沉睡着的叶飞，还有叶飞身旁，一脸悲伤的魅罗。
　　离别那日，叶飞拉着魅罗的衣袖，一路上都是拖拖拉拉的，似是生死离别一般，只差未大声哭嚷出来了。身边的弟子有人不解的说道：“三师兄，你怎的满脸尽是一副怨妇样？二师兄只是下山办事，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放心，二师兄是不会负了三师兄你的。哈哈。”
　　其余人还有想说笑的，却全在叶飞哀怨的神情下止了声。
　　叶飞遣散了众弟子，独自有送了魅罗一程。
　　分别之时，魅罗的脸上又挂起了熟悉的浅笑，看着仍旧一脸哀怨着的叶飞说道：“看你这般可怜，原先对你说的那个秘密，我便告诉你了罢……其实，我真的一直都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忘记从前，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依旧这般快乐，而我却始终不能。”
　　叶飞扯紧了魅罗的衣袖，哀怨的紧盯着他问道：“……你今日这样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要走，从此不再回来了？”
　　“啊……”有点嬉笑的看着叶飞，答：“那便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
　　“那如若我表现好，你是否就不会离开？”
　　“……啊……这个，不行。”
　　“为何不行？”
　　“因为没有谁可以永远留在谁的身边，我也如此。”深深地看了叶飞一言，又说道：“我一直都有一个奢望。”看着少年一脸的莫名，魅罗带着浅笑牵起了叶飞的手，十指交缠。“不过这个奢望，如今已经实现了。”十指放开，抬手抚弄着叶飞耳边的发，终还是带着不甘说道：“你记得你生病之时日日夜夜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大师兄，却为何唯独不记得日夜为你在苍山之巅抓取救命药引的我？你记得喂你汤水的大师兄，却为何记不得守在你窗口的我？若是能再回到儿时……”话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收回了手，浅笑地说了再见，留下站在山腰尚不及反应的叶飞，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