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
她在说什么？
什么有病？什么一氧化碳中毒？
明明每个字她们都认识，为何组合起来就听不懂了呢？
每个人都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状态，她们有种预感，怕是再听宋拾音说下去，三观都得重组。
“胡闹……”宋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震醒了其他人，她驻着拐杖，重重地打在地上，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你究竟准备胡闹……咳咳……”宋老夫人本想继续训斥，便觉得喉咙一痒。
丫鬟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着老夫人坐下。
陈妈妈边帮着宋老夫人顺气，一边讨伐起宋拾音，“五小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她怒目而视，“老夫人平日里待您不薄，您何必拿老夫人的身体来开玩笑？”
宋拾音眨了眨眼，“我没跟你们开玩笑，祖母确实有病，且病得不轻。”
“你……”陈妈妈气极，“老夫人不过是气急攻心，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您何必为了气老夫人，捏造了一个什么氧什么碳的劳什么病出来？”
“是一氧化碳中毒，”宋拾音郑重纠正道，这群人怎么跟许妈妈一个样，这么没见识？
“还有，你们是在小瞧一氧化碳吗？”宋拾音一脸严肃，“你们可知一氧化碳的危害有多大？”
“什么？”
瞧瞧，瞧瞧这群人，无知且无畏，如果不告诉她们危害性，难保下次受害者名单中，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宋拾音顿觉责任重大，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觉得有必要跟她们好好讲解，“一氧化碳可不容小觑，我们生活中很多致病因素都来源于一氧化碳，这是一种无色无味无臭的可燃气体，有还原性，又有氧化性，同时还具有毒性，较高浓度时能使人出现不同程度中毒症状，我们人体内有一种物质叫血红蛋白，一氧化碳与血红蛋白的结合力比氧与血红蛋白的结合力大200-300倍，能轻易置换氧和血红蛋白中的氧气，致使人体组织缺氧。
程度较轻的可引起神经系统反应；加重时，患者可出现头晕、头痛、失眠、耳鸣、全身乏力等症状；如果达到30%-40%，皮肤黏膜出现病理反应，多汗、血压升高、心率失常，严重者可陷入昏迷或窒息，最后会因呼吸麻痹而死。”
宋拾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扫了宋老夫人好几眼，这才下了结论，“祖母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出现了头痛、头晕、眼花、困倦乏力等症状，我方才注意到，祖母对光的反射和角膜反射也出现了迟钝现象，hbco饱和度估计已达到了30%~40%这个区间，这些都是典型一氧化碳中毒的反应，还是中度！”
她的话郑地有声。
所有人皆诧异地抬头看向宋老夫人，宋老夫人脸色一变，嘴唇哆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拐杖。
试图稳住自己的心神。
她并不相信宋拾音说的话，但宋拾音确实说中了很多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症状。
【卧槽，百科频道？】
【不，这是健康栏目。】
【不不不，你们根本没悟透主播的深意，这回是宣传环境保护[滑稽]。】
【什么？这难道不是世界和平频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是新来的，能来个人帮我讲解一下吗？嘤QAQ】
“我方才进屋就瞧见了，屋内取暖烧的是木炭吧？冬季木炭的危害主要就是粉尘和一氧化碳，木炭被充分燃烧会产生二氧化碳，二氧化碳本身是没毒的，我们每日呼出的气体就是二氧化碳，这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但如果木炭燃烧不充分，就会产生大量一氧化碳，而屋内门窗紧闭，空间狭小，人又多，是传播一氧化碳的绝佳场所，人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中毒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99.99，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除了祖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开始出现不良反应，比如无缘无故的头晕头痛、干呕、乏力。”
“……！！”
众人心下一惊，尤其那些已经开始出现头晕症状的丫鬟们脸都白了。
没错，的确被宋拾音说中了，之前还以为只是因为最近天气寒冷，没休息好而已。
“最最重要的事，这么狭小的空间还摆着三个火盆，这是烤火吗？不是的，这是取暖吗？也不是的，这是干什么用的呢？这是送~命~用~的~呀！”
宋拾音不懂，且大为震撼。
屋内所有人：“……”
【噗，哈哈哈哈，主播的震惊脸是认真的吗？】
【怎么还唱上了？主播你敢不敢再唱一遍幼儿园儿歌[滑稽]？】
【我就说主播进门前怎么在门口站了那么久，原来从进门那会就发现问题了。】
【废话，看着剧本演的能不知道什么问题？】
【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在这里，我能说我家下大雪的时候，家里也没摆三个火盆那么离谱吗？】
“这……我们入府的时候也没人教过我们该怎么烤火，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有个丫鬟没忍住小声说着，声音最后淹没在宋拾音的震惊下。
“你们不懂，难道府中的老人也不懂吗？”宋拾音看向宋老夫人……身边的陈妈妈。
宋老夫人已经闭上了眼，基本处于入定状态。
陈妈妈心虚地错开脸，她面上臊到不行，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在一群丫鬟面前被一个小辈当小鸡崽一样地训。
宋拾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最后发出了灵魂三连问。
“室内烤火，木炭要燃烧充分，可懂？”
“室内烤火，门窗要通风，可懂？”
“室内烤火，要正确使用明火取暖，可懂？”
丫鬟们忙不迭点头，宋拾音这才舒展眉头，微微一笑，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噗，这就没了吗？学废了学废了。】
【小葵花妈妈课堂开课了吗？开了，主播讲了什么？讲了个寂寞。】
【主播真是意味深远，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不，是听君一席话，如同庄周带净化。】
【哈哈哈哈哈或，救命，笑吐了。】
宋拾音走后，宋老夫人便赶紧差人去请大夫，这回她不敢再请何大夫了，倒是请到了一个告老还乡的前太医。
待得到前太医的肯定，确认自己是中了煤炭毒后，她不由得瘫坐在地。
然后，在丫鬟们清理完致命木炭，给室内通风，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正累得够呛时，当晚，她们每个人就收到了一本《室内使用明火作业安全须知》（草稿版）。
宋老夫人收到了一本室内使用明火作业安全须知·老人特制版！
就连在后宅抄经书，不过问宋拾音事情的宋夫人叶氏都收到了一本《室内使用明火作业安全须知》（收费版）！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