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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沈大人教女有方 ...

  •   杨淮正准备喝口茶,正好听见这话,手里的动作一僵,很快解释道:“吃了,这不是怕坏吗,你看天气越来越热,食物容易变质,你吃了伤身体。”

      谢衍之压住心中的怒火,愤愤道:“那是酱,不是菜,放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再说,你吃多了不怕伤身体?”

      他不信杨淮吃光了,冲进杨淮的屋子,翻找一通,果然找到了一罐牛肉酱,肉香混合着咸香味儿,好闻极了。

      杨淮冲进屋里,见谢衍之找到了牛肉酱,气得捶手顿足,指着谢衍之骂道:“臭小子,有你这样的吗,我好歹也当了你几年师父,教了你几年功夫,你孝敬师父怎么了?”

      谢衍之不理会他,抱着陶罐子往外走,一面走一面说:“柳家父子怀疑我的身份,很有可能去京都核实,你找人假装我的家人,一家猎户,我打猎为生,有重病的爹,年迈的娘,趾高气昂的媳妇,受气的弟弟妹妹。住在京城郊外。”又说了庄子的名,嘱咐一些细节,抱着罐子走了。

      杨淮听了这话,笑着道:“他认不出你,太师府有我的人,早把你的画像换掉了。”

      画像换成了武安侯年轻时的画像,任凭柳沣再厉害,也猜不出谢衍之长得随舅,又续了胡子。

      谢衍之回头:“快些安排,别出了岔子,不然,我可完不成你交代的任务。”

      杨淮站着没动,神秘一笑:“你就不想知道你媳妇儿的信息?”

      “说。”谢衍之立住脚,抱着罐子的手紧了紧。

      杨淮继续:“她可比你厉害,进门当日惩治了叛主的奴婢,次日赶走了要债的混混,没几天就搭上了庄世子。两人合伙开了酒楼,叫第一楼。王家幼子滋事,撞坏了招牌,她竟让明宣帝亲临,还亲自题了字,名为天下第一楼,对了,还有更重要的,她让王太师栽了一个跟头,王太师把她恨上了,欲除之而后快。”

      谢衍之转身,几步来到杨淮身边:“她有危险,那你还来这儿,赶紧回去保护她。”顿了顿,来回踱步,“不行,我得亲自回去护着她。”说着要往外走。

      杨淮几步上来,拉住他道:“得了吧,你安心在军营待着,我亲自回去,定要护她周全,放心吧,明宣帝和长公主会护着她。”

      “我要她毫发无损,若少了根头发,你给我等着。”谢衍之道。

      他语气中满满的威胁,嘴里答应杨淮待在这里,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回去,他不放心别人保护沈玉蓉。

      杨淮抬腿踹他:“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谢衍之还想嘱咐几句,这时牛耳喊他了:“沈兄弟,沈兄弟,你掉进茅房了?”

      “来了,来了。”谢衍之答应着准备出去,牛耳已经进来了,见谢衍之和杨淮在一起,下意识问,“这是谁?”

      谢衍之反应快,恍然道:“哦,哦,这是一品阁的东家,我们早些年认识的,我打的猎物。不少卖进了一品阁,杨东家给的价格高。”

      相互介绍一番,杨淮和牛耳算认识了。

      谢衍之又解释道:“杨东家从京城来,知道我在这里,特意帮我捎了些东西,我家小娘子做的,牛大哥,走走走,让你尝尝去。”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搂着牛耳的肩膀出去了。

      牛耳一听谢衍之的媳妇儿做的,顿时来了兴致:“那我得尝尝弟妹的手艺。”完全忘了方才让人休妻的话。

      两人进了雅间坐好,打开牛肉酱的罐子。

      牛耳尝了一口,直直竖起大拇指,夸赞沈玉蓉手艺好,更夸谢衍之眼光好:“好吃,好吃,真好吃,怪不得谢兄弟对弟妹念念不忘,长得好,手艺好,要是我,我也不舍得休了。”

      说话间,他拿出一块饼子,挖了一大勺牛肉酱抹在饼上,咬一口,滋味别提了,又辣又香又鲜,吃得他想把舌头咽下去。

      他大快朵颐,谢衍之看得只心疼,这是他媳妇儿亲手做的,他还没吃上一口呢。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心疼,拿出一饼,抹上牛肉酱,啊呜一口,果然香,快些吃,吃到肚子里才是赚的。

      牛肉酱不是很咸,陶罐也不大,和大碗差不多大,能装两斤多,愣是让牛耳下去一半。

      谢衍之连忙拦着:“牛大哥,别吃了,吃菜,吃肉,这是酱,又咸又辣的,吃多了难受。”盖上盖子,收起来,坚决不让牛耳吃了。

      牛耳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嘿嘿傻笑两声,用筷子夹了快鸡肉,砸吧两下嘴:“没有你的肉酱香。”

      谢衍之:“……”

      低头吃饭,知道他惦记,所以不搭话,继续招呼牛耳喝酒吃肉。

      两人吃了饭,出了一品阁,准备回营地,路过一个卖饼的摊子,牛耳顿住脚步看过去,卖饼的,买几个回去,配上牛肉酱,绝对好吃,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

      谢衍之抱着陶罐,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心里一顿,见他抬步,赶紧拉住他,催促道:“军营里还有事情,你怎能只想着吃,快些走吧。”拉着牛耳的手紧了紧,硬是将牛耳拉走了。

      到了军营,谢衍之将牛肉酱放好,觉得不放心,还换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后,换了衣服去武场演练,回来后发现牛肉酱只剩下陶罐了,且比狗舔的都干净,当即僵在原地,随后爆喝一声:“是谁吃了我的牛肉酱?”

      牛耳打帘子进来,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开口道:“谢兄弟,你别找了,你的牛肉酱被瘦猴吃了,那家伙属狗的,鼻子灵,你虽藏在了床下,还用衣服包上了,也没逃过那家伙的鼻子?”

      他开口一股牛肉酱的味道,显然也没少吃。

      这时一个瘦瘦矮矮的男人进来,嬉皮笑脸,瞥眼谢衍之抱着牛肉酱的罐子,嘴咧开了:“谢大哥,你的牛肉酱真好吃,还有吗?”

      这人绰号瘦猴,原名侯狗剩,贱命好养活,父母便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他家乡受灾,父母死了,就成了孤儿,为了活命混口吃的,才来军营地。

      谢衍之紧了紧手中的罐子:“……”

      撑死你们,让你们吃,一点儿没给他留。至此以后每到练武场,谢衍之就玩命的欺负牛耳和瘦猴,这都是后话。

      主帐内,柳沣又接到了王太师的亲笔信,让他尽快找谢衍之,找到后就地格杀。

      柳震见柳沣一脸难色,建议回京城一趟,军营粮草不足,一来催催粮草,二来可以探探沈言的底细。

      虽然已派人去了京城京郊,可他们还是不放心。

      柳沣同意,想了想:“带上沈言。斥候军来报,过些日子,辽国要对大齐开战,等打了这一仗再走。”若打了胜仗,催粮草也有底气不是。

      柳震立刻明白柳沣的用意,点头应了,出去找沈言去了。

      得知沈言的妻子做了牛肉酱,托人捎过来,柳震越发觉得沈言并不是谢衍之。

      谢衍之是侯府嫡子,娶的也是高门贵女,高门贵女不会做牛肉酱啊,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查查比较好。

      沈玉蓉不知牛肉酱引发了一起“血案”。

      天下第一楼已经开起来了,生意红火,渐渐盖过了一品阁和香满楼。

      她无事在家研究研究菜谱,写写红楼梦,偶尔去桥缘茶楼听听《红楼梦》,虽已知道红楼的整个故事,沈玉蓉还是喜欢听,百听不厌,每听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触。

      这也是庄如悔感叹的地方。

      今日沈玉蓉又来桥缘茶楼听书,一面喝茶一面听书,日子还算惬意。

      庄如悔坐在她对面,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突然想起一件事,撇眼瞧一眼沈玉蓉:“最近京城人都在谈论你,你可知道?”

      沈玉蓉捏起一块糕点:“桃花宴结束后我就出名了,被人谈论也不稀奇。无人问津才稀奇呢。”

      “你就不怕有麻烦?”庄如悔眸中噙着笑意道,“京城有两大奇闻,跟你有关系,你要不要听?”

      “跟我有关系,还是奇闻?说来听听。”沈玉蓉顿时来了兴致。

      “你在公主府的豪言壮语,京城都传遍了,如今有人开始有样学样了。”庄如悔道。

      “谁学了,怎么学的?”沈玉蓉更被勾起好奇心,有样学样,难道是休夫,再找没爹没娘有车有房的?

      谢浅之都没找呢,那些人也太急了些。

      “说起来,有一家跟你们谢家有关系,那就是谢家二房,谢二夫人不满谢二爷去花楼,闹着要休夫,还有一家是王家的女儿,也是不满夫君宠爱小妾庶子庶女,也闹着要休夫。”庄如悔挑眉看着沈玉蓉,“这些事因你而起,将来的麻烦可不小。”

      沈玉蓉垂眸想了片刻:“这事透着阴谋,怎么看怎么古怪,你说是不是有人针对我,故意设的局。”

      她可没忘记王太师的眼神,充满恨意,若说这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她也不信。

      庄如悔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聪明,这是王家出招了。据我所知,今日朝堂上就会有御史参你父亲。”

      “我父亲不会有事吧?”沈玉蓉忍不住担忧。

      她爹官小人微的,万一被连累了,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吃牢饭。

      “这个我不知道,要等下朝后才能知道结果。”庄如悔也是听父母提了一句。

      不过母亲说了,皇上厌恶王家,王家要做的事,皇上定然不会同意。

      王家这次又踢到铁板了。

      正如庄如悔预料的一样,今日的朝堂比往日热闹许多,有些像菜市口。

      王太师一派的一个御史参沈父教女无方,女儿沈玉蓉扬言休夫,还要找下家,这下家还有要求,要没爹没娘,有车有房的,自古夫为妻纲,夫君是妻子的天,女子怎可言休夫另嫁?

      这简直是有背纲常。

      沈父举着笏板站出队伍,不疾不徐反驳道:“皇上嘉奖老夫教女有方,这才几日功夫,方大人就参老夫教女无方,这是说皇上有眼无珠吗?”

      方御史诚惶诚恐跪下,忙说不敢。又说沈父强词夺理,强行狡辩,若京城女子都像沈家女这般,谁还敢娶?

      有人是太师一派,自然站在方大人一方指责沈父,有人是皇帝一派,力挺皇上慧眼如珠,不会看错人,女子休夫是因女子在夫家不如意,才会愤然休夫,若不是如此,谁会休夫。

      自古嫡庶有别,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宠妾灭妻,让庶子越过嫡子。

      两方人马喋喋不休,争执得脸红脖子粗,明宣帝坐在龙椅上,漠然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刘公公恭敬站在一旁,时不时拿眼瞄明宣帝,见他神色如常不见愠怒,便觉大事不妙,这是明宣帝发怒前的征兆。

      又过了片刻,只见明宣帝起身,走下台阶,指着文武百官,怒目而斥:“你们吵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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