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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话_流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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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俱乐部是洛杉矶几乎每个上流人士定期必来的一家会员制俱乐部,位于洛杉矶市中心最繁华的黄金地段。不仅充满贵气的华丽大厦颇为引人注目,保镖林立华车无数,而且内部装潢甚至比外表更为奢华,俨然一座耀眼夺目的宫殿一般。每当夜幕降临,歌舞升平,几乎每个人都会在这浓郁的气氛中沉沦。
因为商氏财团在洛杉矶也有相当的产业,所以即便是会员制俱乐部也不敢阻止商瑞墨的脚步,更何况作为其女伴的菲斯正是洛杉矶著名的金发美人。
俱乐部的经理听说商瑞墨远道而来,连忙一刻不敢耽误地热情地出来迎接。
“商先生,您的光临是流金无限的荣光,祝您今夜玩得愉快。”
见到商瑞墨身边站着的是菲斯,经理再一次鞠躬:“也祝愿菲斯小姐愉快。”
菲斯扬眉,笑得灿烂:“今天萨兰来了吗?”
经理点头:“文森先生已经到了,正在地下一层的观看歌舞。”
“呦,看来他是带来了一名不错的女伴吧?”
“是的,是一位很美丽的东方小姐,她是第一次来。”
看着趾高气傲的菲斯,流金的经理想到几个月前还是文森先生与她一起,没想到这么快两个人就分道扬镳,还各自找了另外的情人。
菲斯转头对商瑞墨说:“商,我们也去吧?”
“看来你真是迫不及待见到欧阳司。”
“没有啦。”菲斯凑近商瑞墨,低声道,“要趁着宾客还不多的时候,赶快观察一下嘛。”
“难得来一次,那么着急做什么?”商瑞墨的脸上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你的萨兰还会跑了不成?”
说罢他向楼上走去,菲斯也跟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总以为我还爱着萨兰?”
两个人走上了二层的赌场,金碧辉煌的壁画映衬着偌大的大厅,一排排整齐的赌桌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其间气氛奢靡,喧闹不已。
商瑞墨站在宽阔的吊台上俯视下方,淡淡道:“爱恨太明显,也别怪别人看得出。”
“我是曾经瞎了眼地爱他,还差点为了他去送死。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是实在是傻透了。”
“我不关心那些事。”
两个人乘着由保镖把守的电梯来到了大厅中央,菲斯从侧面将头抵在商瑞墨的肩膀上:“那我现在说我爱你,你不相信吗?”
商瑞墨纹丝不动:“我们的交易中可没有这一条。”
“这不是交易,我只是认真地说出自己的心情。”菲斯不解道,“难道我们之间唯一的维系就只有那口头上的交易吗!?”
“被欧阳司狠狠甩过一次,我还以为你能够清醒一点了呢。”
“这若是在别人看来肯定是对男人不死心的表现,但……我相信商你不是那样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你起。”
商瑞墨拿起手边的筹码把玩,看着不远处的一桌赌桌:“直觉是无知的。”
“你是怕别人闯进你的生活对吗?你其实……只是表面看起来冷酷对吧?”
“下注。”商瑞墨皱着眉将手中的筹码放下。
菲斯锲而不舍地问道:“你不懂与人如何交往,所以干脆就不做。是怕受到伤害才故意疏远所有人的,对不对?”
“大。”
发牌员按下按钮,骰子转了几转后停下。
果然是大。
发牌员笑道:“恭喜您,商先生。”
菲斯也跟着笑道:“商,香港离澳门很近吧?你是在那里玩过很多吧?”
“不。我讨厌赌场。”
“你刚才都不回答我的话,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啦?”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年轻的发牌员困惑地看着这不太像是情人的一对,歪头道:“商先生,月度的娱乐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就在地下一层,请您赏光参加。”
“菲斯,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商瑞墨丢下堆在桌边的筹码,像是即将要面临一场不同寻常的事件般说道,“不过,现在也该去见见他们了。”
地下一层的大厅里正在表演印度舞蹈,几个漂亮的印度女郎穿着异国风情的纱衣在台上尽情歌舞,坐在前几排的欧阳司和桥央白正在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商瑞墨与菲斯的走近。
商瑞墨停下了脚步。
看着多日不见的桥央白的侧脸,见到她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露出的那种由衷的笑颜,忽然觉得内心的某个地方稍微塌陷了下去。
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义无反顾地追到美国来,可是见到她如此快乐的样子反而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原本就应该如初衷一般当众走上去将她拉离欧阳司的身边,可是到如今却又产生莫名的不甘。
这种心情,不应该有的,到底怎么回事……
见商瑞墨的目光有些奇怪,菲斯不由得摇了摇他:“商,你没事吧?”
听到不远处的谈话声,桥央白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还没等菲斯缓过神来,商瑞墨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深深地吻了下去。
桥央白正好目击了这瞬间的一幕。
“商!你怎么……”
桥央白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就像是不可能一般地出现在她面前的商瑞墨吻着一名金发女郎。
余光瞥到了桥央白的表情,商瑞墨前额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不禁默默道:“是吗?你就是这么怕见到我啊,桥央白……”
“小央?”欧阳司也跟着她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一下子阴冷地眯起了双眼,“商瑞墨?”
商瑞墨绅士地放开了菲斯,转而搂住她的腰,轻笑道:“真是巧啊,欧阳先生。因为休假而来洛杉矶放松一下,没想到碰上了你。”
欧阳司将目光落在他身边的菲斯身上,本来想不屑地奚落菲斯一番,却因桥央白在身边的缘故只好紧紧地闭上了嘴。
报复的快感初次袭上菲斯的心头,她倚靠在商瑞墨的怀中媚笑:“萨兰,真的是好久不见呀。看来你又换了新玩具呢。”
桥央白不知道商瑞墨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了新的女人,也受不了他那几乎要将人的一切都摧毁的目光,缩在欧阳司身边问道:“她……她说的玩具,是什么意思?”
欧阳司搂紧了桥央白:“别听她那种不正经的女人的胡话,相信我,小央。”
“说我不正经?那当初究竟是谁和我这个不正经的女人保持了好几个月的关系呢?你说啊,萨兰。”菲斯向前走去,紧逼着欧阳司不放,而商瑞墨只是在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发展。
“你……”
“请不要再说了。”
桥央白平静而有力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商瑞墨咬着烟看着她的反应:“难道你还没认清在你身边的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败类吗?”
桥央白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不由自主地对商瑞墨说道:“请别这样说司!”
“你给我清醒一点!桥央白!”
“不!”桥央白紧紧地抓着欧阳司的手臂,“司已经跟我坦白了过去的事,我也接受了。所以我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觉得司有任何的不好……因为……因为我过去也曾经和你在一起过啊!”
过去也曾经在一起过吗……
商瑞墨按熄了手中的香烟,突然吼道:“别给我得意了!只是一个廉价的玩具!说什么在一起!?”
手边的水晶烟灰缸被摔落在了地上,顷刻间变成了粉碎。周围的宾客都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音乐戛然而止,舞台上的印度姑娘们也适时地停止了表演。
“该死……”商瑞墨咬着牙扣住了肋骨处的伤口,一见到桥央白就无法像平常一样冷静下来,剧烈的动作让脆弱的伤口一下子裂开了。
桥央白是知道他伤口的严重性的,一想到他有可能因为自己而不顾养伤就赶来美国,就感到心里弥漫了痛苦的滋味。
菲斯也知道他还有伤,赶忙扶住了他:“商,我们去休息吧,你这样子会出大问题的。”
西装的胸口的位置已经透出了隐隐的血迹,商瑞墨甚至能感到血液在汩汩地向外流着,他点了点头,在菲斯的搀扶下转身要离开。
桥央白的眼眶里泛着泪水,刚才的确是自己太过分了,说什么曾经在一起,那也只不过是主人和玩具之间的关系罢了啊!
“商瑞墨,对不起,我……”
菲斯转过头来,定定地看向桥央白,艳红的嘴唇缓缓地吐露出了一句话:“傻女人,少在那里做跟萨兰一生一世的美梦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你错失了怎样的幸福。”
“还有,萨兰。”菲斯面无表情道,“你那哄骗女人、哄骗大众的下三滥手段,别以为你的伪装能撑得了一时就能撑得了一世,我很期待你身败名裂的那一刻!你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