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过去（补） ...
-
NNino的眼睛里再也没办法映出他的倒影，此时的NNino已经看不到他了。
沢田纲吉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认知，但他却宁愿自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他亲爱的，敬爱的老师，在未来总是用无辜的表情坑他，成人状态的他却是眼神凌厉，气场像是浑身长满了刺一样拒绝着其他人的靠近。
或者说是他太高傲了，根本不屑于和那些对他来说是庸人的家伙交流过深。
但NNino每次看着沢田纲吉的时候，气息却异常平和，连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
所以当沢田纲吉的存在彻底消失的时候，NNino明明表情没有产生丝毫变化，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NNino看不到他，却仿佛看见了一样准确地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他伸出手靠近沢田纲吉，低声问道：“你在这里吗？”
沢田纲吉说不出什么滋味地应了一声：“嗯。”
“你在这里对不对？”NNino再次问道。
沢田纲吉意识到了NNino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了，他上前一步，将手覆到NNino伸来的手上，同样低声回答：“我在。”
“你果然在。”NNino反手握住沢田纲吉的手，顺着方向走近，他抿唇轻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沢田纲吉不厌其烦地再次应答：“是的，我在。”
NNino听不到沢田纲吉的话，他只是沉默了一下，又问：“你是不是要消失了？”
沢田纲吉几乎是下意识想说不是的，他也许还能再陪着NNino一段时间，但他的超直感一直在提醒着他，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只能无力地在NNino手心里一字一句地写几个字：“大概是吧。”
明明看不到沢田纲吉，NNino却能准确地和沢田纲吉的视线对上，他们两个人互相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NNino：“我们会再见的吧。”
沢田纲吉立刻回答：“会的，一定会的。”
一个人用陈述句说出了疑问，一个人认真地手写着回答。
NNino将沢田纲吉拉到了怀里，指尖一点点临摹着他的模样。
NNino虽然脾气不是很好，总是会口头打击他，但却是一个非常体贴的人。从第一天晚上开始，自己就总会在NNino的房间醒来，而不是在那个阴森森的房间里被吓醒。到后面那些天他直接自暴自弃地住在NNino的房间，NNino也没有说什么，默许了他的的入住。
后来沢田纲吉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从来都没有梦游的习惯，所以更大的可能是NNino把他弄到自己的房间里的。但沢田纲吉完全不敢去深思这一行为究竟代表着什么。
每被NNino照顾一分，每看到NNino那看向自己那复杂的眼神，沢田纲吉的心就会揪紧，只能慌乱逃避装作没有看出来NNino的意思。
作为老师的reborn严厉且尽职尽责，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让他进步，但NNino却是体贴到让他感到害怕，那种感觉不像是对待朋友，不像是对待学生，更像是对待……情人一样。按照NNino的话来说，是这个说法没错了。
NNino根本连掩饰都懒得去做，就这样将他的感情赤裸裸地展示在沢田纲吉面前，却对他一直恪守原则，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让沢田纲吉想要拒绝都无从下手。
他们是师生，这是不对的，而且他迟早会回到未来，如果回应的话根本不会有结果。沢田纲吉按耐住内心的动摇，这么对自己说。
沢田纲吉没有发现，自己正在一步步踏进敬爱的老师有意无意中铺开的网——名为体贴的巨网。
沢田纲吉有些不安地想要躲开NNino的手指。
“别动。”NNino垂下眼帘，对他说：“我想要知道你的模样。”
NNino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隐忍又炽热的感情，光是想到这点，沢田纲吉就没办法拒绝NNino。
他冰凉的的手指尖经过的皮肤痒痒的，像是羽毛轻轻撩过心弦，让沢田纲吉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怎么哭了？”NNino的手指一顿，问道。
他想要告诉NNino一件事，想要阻止NNino被诅咒，可是……说不出口，心口针扎一样的疼痛在警告着他不要乱来。
NNino弯起唇角：“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改变过去的话，你也许就遇不上reborn了，也许大家都不会与你产生交集，所有人都与你视同陌路，那些珍贵的记忆只有你拥有，你将会是最孤独的一个人。】心底里有个声音这么对沢田纲吉说道。
大颗大颗的眼泪因为疼痛而不断落下，明明自己在未来再痛他都没有流泪，但是……但是在NNino面前，他却是止不住的委屈。
“才没有呢。”沢田纲吉忍住疼痛，小声反驳他。
NNino捧起沢田纲吉的脸，调侃说道：“这么漂亮的眼睛拿来哭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
沢田纲吉虽然知道NNino看不到他，却还是被他看得不自在了起来，眼神发飘小声吐槽：“形容男生的话用帅气更合适吧。”
他想起了前世的彩虹代理战，得知reborn在大家一起欢笑的时候，想的都是悲观的事情，reborn从没妄想过自己能够寿终正寝。
他不想老师失去欢笑的机会，不想reborn活的那么累。
孤独就孤独吧，也许没有自己的参与，大家会过得更好，活得更幸福呢？
这样想着的沢田纲吉难过到了极点。
沢田纲吉之前就好多次想要告诉NNino未来的事情，但每次都仿佛被制约了一样无法说出口，而这次，哪怕再痛苦，再难受，哪怕NNino可能会再次忘记，他都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说出来。
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又像是有一只巨锤狠狠敲打一样，疼到窒息说不出话来。
“你要小心……西洋棋格子脸……”沢田纲吉痛苦地紧紧抓住NNino的衣服，仰头看向NNino，“不要信唔……”
NNino动作温柔地印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未尽的话语，轻柔地不带一丝情欲地舔舐厮磨着。
世界突然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变得静寂无声，沢田纲吉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耳中只能听到自己胸膛里愈跳愈快的心跳声，眼睛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NNino的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胸口的疼痛渐渐被酥酥麻麻的感觉盖过去，像是触电一样从心口渐渐蔓延到全身，让他几乎站都站不稳，只能头脑昏沉无力地靠在NNino的怀抱里。
长久的坚持与理智刹那间被轻易摧毁，沢田纲吉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用师生这个借口逃避现实了。
沢田纲吉手指动了动，像是被蛊惑一样伸手抱向NNino，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下意识推开NNino，将发烫的脸埋到手里，羞耻到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恨不能钻到地里，只颤抖着声音语无伦次地问向NNino：“你……我……你在做什么啊……”
NNino听不到沢田纲吉说的话，他再次将沢田纲吉拥到怀里，在沢田纲吉耳边说道：“我会去找你的，等我。”
沢田纲吉埋在NNino的胸膛里，迟疑了一瞬，颤抖的手臂还是抬起来试探性地轻轻环住了NNino的腰，耳尖发烫地点了点头：“嗯。”
只是沢田纲吉没有想到，回到他的时代后，见到的reborn彻底忘记了他们经历过的从前，彻底忘记了沢田纲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过去（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