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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黑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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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被人抓住后领,从茂密的墨色树林上空穿行。
经过一条奔流的溪水,在一个羊肠小径上疾行,终停在一个荒废的鸟隼飞檐的庙宇前。
哇哇发不出声音,那人在脖颈处捏了一下,她就再发不出声响,四肢无力的靠在香案下,只有脑子和眼睛还是自己能控制的。
那人寻来柴火,升起火堆,周围很黑,只能看到火堆周围一寸的地方。
“哇哇?”低沉的声音响起,火堆旁坐着一位通体用黑布包裹着的人,连手也带着黑色的皮手套。
他的眼睛很亮,像火一样,灼烧着眼前人,他的声音低沉又充满力量,像是位常年身居高位之人。
黑衣人靠近,仔细端详着靠在香案下的女孩:“你是哇哇,活下来的人?”
哇哇警惕的看着眼前人。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手足无措。
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之前还在哇哇手上的青玉,摊手放在哇哇面前。
“说,你愿意把这块玉给我。真心诚意的说,说完我就放了你。”
黑衣人蹲到哇哇面前,挡住柴堆的火光。
哇哇更真切的看到了他的眼睛,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不带遮掩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威严。
哇哇很怕,心脏砰砰直跳,到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在树上听到的那句泣血之声—带我回家。
哇哇不想把玉给他,她想守护住这块玉,带她回家。
思及此处,眼里多了坚定和坦然,带着忐忑和不安,哇哇直视黑衣人的眼睛,表明了她的态度。
如此静默的氛围似持续了很久,只听到火堆里噼里啪啦的木头爆裂的声。
突然黑色的眼睛往上翻了个白眼,颓然的坐在一旁,哇哇再次感受到温暖的火光。
只见黑衣人垂着双肩歪头盯着哇哇,无奈的出声说:“我……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都怪这世道太他妈操蛋啦!”
“抓你夺玉我也没办法,这世上谁还没点事呢?好东西……大家……都想要,欲望嘛,这个东西谁说的好呢。今日,这山上山下那个不是各怀鬼胎,另有心思,拼了命也想要这东西,特别是几大势力,玉门这次还没得到消息,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了,你们两个小屁孩指不定得多惨呢,所以……小姑娘,就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我吧!”
黑衣人一放松下来,就说个没完,颇有几分无赖相,哇哇只是听,说不了话。可是突然黑衣人挥手将火堆熄灭,还未等哇哇惊叹,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下一秒被迫趴在一尊大雕像的肩上,手下光滑平整,有人工的痕迹。
“有人来了”黑衣人的话刚落,屋外便响起了吵闹声。
。。。。。
“你们给我回去,我哥哥没下来呢,还有……我娘亲和……父亲的尸首,你们!给我回去!”一个尖细的甚是熟悉的声音,是董新。
“别吵了,我们救不了”
伴着一声砰咚!门被踢开,有人进来,提着琉璃灯笼,隐约看到三个身影,中间的一位很是娇小,应是董新。
他们靠着门边而坐,没发现还有余热的火堆,和高处的哇哇和黑衣人。
董新不依不饶,对着其中一个人尖叫:“懦夫!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窝囊废,都是因为你,我家才会变成这样,你来了,才变成这样的,怀远山!我让你现在回去,我哥哥还没出来呢!”
“够了,此行一共三十六人,尽折三十四人,皆因为你们董氏贪心不足,引火上身……我还不知此次回去如何向父亲交代呢”旁边人的语气甚是不耐烦。
“怀远山,你就是个懦夫!”董新气愤的说。
“哼!”怀远山站起来,拂袖而去。
“你……懦夫。”董新跟着站起来,对着怀远山的背影直跺脚。
另一个人靠在门边,呵呵的笑起来,引的董新甚是火大,拔剑就要去刺,不过两招就被对方制服,剑与人都摔在地上。
那人阴沉的笑着:“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董家大小姐吗?人都死光啦,屋子都烧了,你现在就是只丧家狗,不要乱叫,啧啧啧,我对你这种人脾气可不好!”
“怀浙,你疯了,敢这么对我”
董新尖叫:“我可是你们家主的未来夫人,你以后的主子,你敢这么对我???啊!”
“呵呵呵,就你这副模样还想当我主子?你觉得少主还会娶你吗?”怀浙扳起董新的脸,凑近仔细瞅“就你这模样,啧啧,还真有几分姿色,当个妾也是行的……不知道玩起来怎么样,……呵呵……要不……要不我先─玩玩儿~哈哈哈”
“怀……怀浙,你想干嘛??!远山~远山!啊!”董新慌了,拼命挣扎,可是力气太小,终是不抵,被怀浙困在地上。
“人渣!呸!”哇哇听到旁边的黑衣人说了一句,下一秒趴在董新身上的人狠狠的撞在门框上。
“那个王八蛋,敢坏老子好事!”怀浙甚是凶恶的说,隐约看到眼前的黑影,啐了一口,就猛扑过去,砰砰几声,怀浙再次撞在门框上,而同时一枚飞剑从门外冲入,连着刚刚离开的怀远山,两人联合将黑衣人逼退几步。
怀远山察觉到角落里的董新,上前去扶,“新儿,你怎么了?”
“滚!别碰我!”不知董心哪来的力气,竟一把将怀远山推倒,压在微弱的琉璃灯上,使原本就不明晰的周围,更是暗淡。
黑暗一瞬即至。
同时,黑衣人抓住机会,一刀伤了怀浙,再将短刀架在怀远山的脖子上。
“阿浙!”
“啊!”
“阁下要是想活命,就快滚!”黑衣人不客气的说,随后移开短刀。
怀远山疑迟了一瞬,不再看董新,扶着怀浙疾步离开,砰!门关了。
关门的余音还未散去……
“求高人上山,去救救我哥哥,四方围攻,他快坚持不住了。”董新跪地,抓住黑衣人的衣角,哀求他上山救人。
“你父亲为利伤山门是为不忠,你母亲为名盗家族重宝是为不孝,你哥哥为欲欺朋背友是为不义,此等宵小之徒,我不救。”
“才不是呢!我父亲淡泊名利,避世而为,我母亲贤良恭简,诚心对人,我哥哥温文尔雅,待人谦逊,他们那么好!怎么……现在都……说他们……呜呜呜……我求求你了……救救……呜呜……哥哥,我……只剩他一个亲人了。”董新痛哭起来。
“太迟了,董源……死了。”黑衣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啊!呜呜呜!”董新终是大哭起来。
黑衣人重新升了火堆,听着董新呜呜的哭声,等着她渐渐没有了大哭的力气。
“你不能再停留此地了,山上的人追上你,你……也会死。”黑衣人听到董新呜咽的声音小起来,便出声劝说。
“死就死,我不怕。”董新颓丧的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随你,但你若出此门,最好往南走,那里会有生的希望。”
说完,黑衣人跃到哇哇身边,抱起哇哇从房顶的破洞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