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依旧》稻田之鹄

9、牛郎醉酒

　　宿舍里，莎莎和波波在向洋洋学习织毛衣。
　　“蓉蓉回来啦。”洋洋看蓉蓉推门进来，打了声招呼。
　　蓉蓉一声不吭，爬上床，拉起被子蒙头倒了下去。
　　莎莎等三人面面相觑。
　　“怎么啦？”波波轻声问莎莎。
　　“嘘——”莎莎食指放到嘴唇上，摇了摇头。
　　“你俩在宿舍，别招惹她。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说。”莎莎将洋洋拉到门外，交代了几句，下楼去了。

　　男生宿舍一号楼楼下，温莎莎正想上楼，尤明东拿着篮球下楼梯来了。
　　“温莎莎，在等我吗？”尤明东看到温莎莎，开起了玩笑。
　　“等你个大头鬼。我问你，牛牛回宿舍了吗？”温莎莎拦住了尤明东。
　　“刚回不久，你怎么好像知道他的行踪？”
　　“这不需要你知道。”温莎莎说完，抬脚上楼。
　　尤明东站那看着温莎莎的背影，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摇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温莎莎又从楼梯上下来了，叫住了尤明东。
　　“什么事？”
　　“麻烦你上去帮忙叫一下牛牛，让他下来一下。”温莎莎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说。
　　“刚才就想告诉你，他心情好像不太好，睡下了。就因为这样，我才出来玩一会儿的。”尤明东拍拍手里的球。
　　“没事，你尽管叫，就说我找他，他肯定不会让你难堪。”温莎莎说着，拉起尤明东的衣服向楼梯口走。
　　尤明东只好三步一回头地上楼去了。
　　很快，牛郎下了楼。
　　“能说一下今天什么情况吗？”莎莎双手叉腰。
　　“你先说她现在什么情况。”牛郎的口气不容商量。
　　“一声不吭，蒙头睡觉。”
　　“我这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你还是从她嘴里了解情况比较合适。”牛郎两手一摊，看着莎莎。
　　莎莎一听生气了。
　　“我说牛郎你是傻还是心理有病啊？条件这么好，这么漂亮的女孩倒追你，你还这么牛，就因为你姓牛吗？”莎莎推了一下牛郎的肩，凶巴巴地对他吼。
　　“你不了解情况，等你了解了再来吼吧。”牛郎看了看周围，转身要上楼。
　　“你回来。”莎莎一把拉住了牛郎的衣服。
　　“你还想说什么？”牛郎无可奈何地回过身。
　　“拜托你告诉我一点今天的情况，我好回去处理呀，我不能就这么不管她吧。”莎莎的口气软了下来。
　　“你回去问她，也是处理过程啊。”牛郎手指向外面说。
　　“我现在敢招惹她吗？”莎莎又生气了。
　　“为什么不敢招惹？你现在不招惹就等一会儿，今天不招惹就明天，只要你还是她朋友，就必须招惹她。”牛郎好像老师在教育学生一样。
　　“那你说不一样吗？”
　　“不一样。从她嘴里说，哪个可以说，哪个不可以说，哪个先说，哪个后说，有她自己的考虑。”
　　“哟，这时候倒替她考虑得周到。刚刚在校外，怎么不替她多想想。”莎莎嘲讽牛郎。
　　“两码事。再说，为她想也有不同的想法。”
　　“为她想，为她想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些什么，我好考虑回去如何劝她。”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说，你了解情况的窗口搞错了。这就像，我现在问你，温莎莎，你这么漂亮，善解人意，有男生追你吗？你现在是在谈恋爱吗？你回答我。”牛郎盯着莎莎的脸。
　　“这都哪跟哪的事情，真是的。我回答你，我长这么大，没有男生公开追我，所以我现在也没有谈恋爱。”莎莎没好气地回答。
　　“可是她说过，有老乡在公开追你，你们在谈恋爱，所以她不方便和你们一起晚自修。”
　　“你！”莎莎噎住了，说不出话。
　　“这就是我从你这窗口得到了真实消息，但是她那并不乐意。同样，我这窗口给你的消息，她是否乐意，我们也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回那扇窗口吧。”
　　莎莎双手捧在胸前，走了两步又改双手叉腰，然后又挠挠头，气得说不出话。
　　“别生气了，一会儿该吃饭了，回去招惹招惹她吧。再见。”牛郎转身上楼。
　　莎莎站在楼梯口，想平静一下心情。
　　“唉，”牛郎又从上面探头出来，“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哼！”莎莎抬头看了牛郎一眼，甩手离去。

　　莎莎回到宿舍，轻轻推开门，波波和洋洋坐在桌前静静地看书。
　　“没动静吗？”莎莎走到波波身后，指着床上的蓉蓉轻声问。
　　波波回头看着莎莎，摇摇头。
　　莎莎轻轻走到蓉蓉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来，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
　　蓉蓉眼睛睁开着，脸上有泪痕，枕头湿了一大片。
　　“蓉蓉，该吃饭了。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莎莎小声说着，观察着蓉蓉脸上的表情。
　　“你去他那儿了？”蓉蓉微微转了一下头，问莎莎。
　　莎莎轻轻点点头。
　　蓉蓉又转过头去看着床的上方，沉默了一会儿。
　　“你去吃饭吧，我不想吃。”蓉蓉又看着莎莎说。
　　“蓉蓉，乖，咱就是失恋了，也不能虐待自己。”莎莎像妈妈在哄小孩子一般。
　　“我没有失恋。”蓉蓉话一出口，泪水也跟着出来了。
　　莎莎心里暗自一惊，思考着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
　　“我们还没有恋爱。”蓉蓉的声音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的，鼻翼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动了几下，想憋住不哭出声，终于没忍住。
　　莎莎默默地用手去擦蓉蓉眼角的泪。
　　“宝贝儿，也难过这么久了，生活还得继续，对吧。咱不难过了，姐看着心疼。说，吃什么？姐去买。”莎莎说完，盯着蓉蓉，等着她的回应。
　　“你去吧，我吃不下。”哭了一会儿，蓉蓉又转头对莎莎说。
　　见蓉蓉这样，莎莎没有办法再劝了。
　　“洋洋，你俩去吃饭吧，吃完了给我俩随便带点回来。”
　　“好吧，给你们打点饭菜，另外再买点面包方便面好吗？”洋洋问莎莎。
　　“行。”

　　晚饭后，洋洋和波波上晚自修去了。
　　“蓉蓉，不饿吗？饭菜不吃，喝些水，吃点面包行吗？”莎莎丢下没有心思看的书，回头又开始劝蓉蓉。
　　“我不饿。”蓉蓉仍然坚持。
　　“宝贝儿，姐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劝你。但我觉得，你这样肯定不行。你可以告诉我今天的一些情况吗？”莎莎又坐到了蓉蓉床上。
　　“他没有对你说什么吗？”蓉蓉慢慢坐了起来。
　　“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是问了你怎么样。然后就说，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由你做主。吵了半天，他愣是一个字没吐，当时我都快气死了。”
　　蓉蓉沉默了一会儿，搂着莎莎大声哭起来。
　　莎莎只好搂着蓉蓉，拍着她的背。
　　哭了一阵，蓉蓉停了下来。莎莎给她拿过来毛巾擦泪。
　　“他说，不能和我谈恋爱。”蓉蓉将毛巾扔到桌上。
　　“说理由了吗？”莎莎又从桌上将毛巾拿了过来。
　　“因为目前他还没有把握能让我以后过上幸福的生活。”
　　沉默片刻，莎莎拍了一下大腿说：“这说明他没有判你死刑，这是有期并缓刑，你还是有机会的。你不应该这样难过，宝贝儿。”
　　“难道不是换一个拒绝我的说法吗？想到这我还是难过。”
　　“好了，只要他没有直接判死刑，咱就不怕。起来吃点东西，然后洗洗漱漱早点睡觉，睡一觉可能就没有这样难过了。好吗？”莎莎下床拉蓉蓉。
　　蓉蓉只好顺着莎莎，下床了。

　　夜里，莎莎起床上厕所，听到蓉蓉突然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莎莎吓了一跳，轻声问了一句。
　　回答莎莎的是一片沉寂，原来是做梦呢。
　　莎莎朦朦胧胧中摇摇头，叹了口气。

　　早上，莎莎去开水房打完开水回到宿舍，就叫醒蓉蓉。
　　“醒醒，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蓉蓉满脸疑惑。
　　“你赶快振作起来，因为昨天判你有期徒刑的人，自己也非常难过。”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蓉蓉一骨碌坐了起来。
　　“刚刚在去开水房的路上，一群人围着，我走过去一看，花坛边上躺着一个人，满身酒气，旁边还放着半瓶酒，看样子是醉着躺那一夜。你应该想到这人是谁了吧。”
　　“你没骗我吧？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蓉蓉眼里噙着泪。
　　“正好看到王雷经过，让王雷扶着回宿舍了。”
　　“我要去看看他。”蓉蓉急忙下床。
　　莎莎拦住蓉蓉后说：
　　“我看不必了。现在你要立刻振作起来，你的状态决定了他的状态，只要你好起来，他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你自己想想对不对。”
　　“好吧。”蓉蓉拿起脸盆牙刷毛巾，擦擦泪水走向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