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蜜语》城南城北

10、诉说从前

　　“我挺佩服你的这种勇气的，也挺羡慕你这样的经历。听着你的故事，我感慨自己的人生啊。”话说完欧阳一丹把酒一饮而尽。“小哥，再来一杯。”这一杯酒下肚，欧阳一丹开始说起自己的人生来。
　　“其实 ，我和你一样，从小有一个音乐的梦想，要么在很大的舞台上唱歌，要么拿着一把吉他流浪，走走停停，过那种轻松自在的生活，用文艺的话说就是洒脱不羁吧，这可能很符合我的性格。于是从小就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唱歌，能够在长大以后过自己所向往的那种生活。记得18岁那年，因为之前我太执着于音乐，荒废了功课，高考落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我爸爸似乎积攒了很久的怒火在那天发泄了出来，‘对我妈说这就是你纵容的结果，’他一边手指着我妈一边吼着说道，当时我害怕极了。他走到我的卧室里，拿出了陪伴我多年的吉他当着我的面踩了个粉碎，当时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脚，一脚的把我心爱的吉他踩碎，那个时候，不不仅我的眼睛在流泪，我的心也在流泪。”欧阳一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转过身，背着司徒知音把眼泪擦干转了过来，接着喝了一口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的这种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也视吉他为我的生命。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哭的很伤心，我妈也流泪了。然后我跑到我的卧室，关了门，放声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第二天早晨，我妈叫我吃早餐时把我吵醒，我才发现外面下着雨，屋里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外面雨撞击地面的声音，我打开窗子，夹杂着泥土气息的风吹了进来，感觉清爽极了。我母亲叫了我很多次之后见我没反应，然后离开了。我悄悄的来到门前，我听见爸爸对母亲说‘她现在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去复读，重新参加高考，一个是来我的公司上班，你去跟她说，看她怎么选。只要我活着，她就休想再碰音乐。’他说话的声音充满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在卧室门后面的我听的清清楚楚。听完他的话之后，我又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外的雨，听着雨声。内心沉重极了。没多一会儿，我母亲进来了，对我说了我父亲说的那些话，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样躺着。”
　　“那你是怎么选择的？”
　　“复读重新高考还不如让我去死，去他的龙城酒店总部当白领，虽然轻松，但那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安逸，于是我选择了第三条路。”
　　“嗯？你还有第三条路？”司徒知音有点惊讶。
　　“在两个礼拜之后，我坐上了一辆去往云南的火车，来到了丽江。”
　　“那你的父母知道吗？”
　　“这是我和母亲商量之后做的决定，应该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直到我走后的那一天晚上父亲才知道。我母亲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一直很疼我，只要我做的事是我喜欢的，并且是合法的，她都会支持我，鼓励我，包括这次也一样。后来听母亲在电话中说父亲那天晚上心脏病又犯了，而且去了医院。我急忙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母亲说：‘不严重，那天深夜我们就回来了。’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听母亲说父亲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我，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我一样。”欧阳一丹说完有了短暂的沉默。
　　“我到丽江之后，租了一个房子，在那度过了漫长的几天。我打电话给我那些曾经一起玩音乐的人，告诉他们，我现在在丽江，想组建一个乐队，名字叫青春乐队。本来以为他们会很高兴的答应，但没想到的是，他们都一一拒绝了我，理由是不现实，还有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当时感觉就是挺茫然的，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样走，去往何方。如果不知道前方的路该怎样走，那就先活在当下吧。我用母亲给我的钱买了一把吉他，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都会去丽江的街头去弹唱，也许这就是梦想的开始吧。大概过了有半年的时间，在一个晚上，一个长的很文艺，穿着很随性的男人走到我面前说：‘我听你唱歌有一段时间了，你的嗓音我很喜欢，我组建了一个乐队，就差一位主唱了，你有兴趣加入吗？’当听到这个消息，我瞬间被怔住了你知道吗。”欧阳一丹双手抓住司徒知音的肩膀，高兴极了。“我愿意，我愿意，我激动的说着，眼泪快要流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就去见了其他人，他们都很随和，我们很快就聊到了一起。我从他们的语言和眼神中，我知道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在这个乐队中，我的年龄是最小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鼓手是女生，我和她很相处的来。那天快要散场的时候，他们说我们的乐队还没起名字呢，大家想想。我当时脱口而出，叫青春乐队吧。他们说好有活力的名字，就叫青春乐队吧。”
　　“之后你们应该去过很多的地方吧。”
　　“对，我们在丽江待了半年之后，就去了成都，后来我们又去了西安和很多有名的小镇，认识了很多人，了解了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算是过上了流浪的那种生活吧。”欧阳一丹拿起酒喝了一口放下接着说:“我们在街头唱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到酒吧去唱歌了，收入还行，我们不会在街头饿死。”欧阳一丹哈哈的笑着说。
　　“接着往下说。”
　　“就这样流浪了差不多三年，我们乐队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我们在深圳租了一个院子，打算在那待久一点。一次我们唱完回去的时候路过一条商业街，一张很大的海报吸引了我们，那是一张栏目为唱我想唱的音乐比赛，冠军是一辆价值为30万奥迪车，亚军是一把价值十万的吉他，季军是资助到澳大利亚旅游一次。当然除这些之外，还有机会与著名的音乐公司签约。当时我们在那张海报前战了很久，最后我们决定试一试。我们一看离比赛时间还有半个月了，我们当时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报了名。在比赛前的半个月里，我们哪都没去，就在我们租的那个院子里唱歌。很庆幸，我们过了海选，进入十强。十强的竞逐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很快就迎来了这一天，那一天我们选的歌是汪峰的《彷徨》，因为这首歌很适合我的嗓音。我们是第一个唱的，唱完就等着公布结果了。我刚到台下坐下，一通电话打来，当时我哭了出来。”说道这里，欧阳一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夺眶而出。
　　“什么电话？”看到欧阳一丹这样，司徒知音急切的问道。
　　“那是我妈打来的电话，说我爸病危，要见我最后一面。当时我从我从比赛会场跑了出来，来到住的小院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赶着当时最快从深圳到龙城的飞机回去了。来到医院，看见我爸躺在病床上，我妈在旁边流着眼泪，眼角都哭红了。我跑到我爸跟前，我爸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说：‘你看你都瘦了，比以前黑了点，不过比之前成熟了很多，我其实问过你妈你的情况，说你去过很多城市，经历了很多，是一个大人了。我是快不行了，走之前，我想见你一面。还有，我有很多的事情要交代。你走之后，你妈的身体也没有之前那样好了，常常失眠，一个月差不多要去一次医院，需要人陪着，照顾。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把所有龙城酒店的资产转到了你的名下，现在你在外面也浪够，该见的世面也见了，就回来管理吧，这样可以很好的照顾你的妈妈。希望这次你能够明白。’我当时没有立刻答应他。到了晚上，他走了，真的睡着了。”欧阳一丹用左手从额头向后面梳了一下头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天我刚下飞机，我们乐队从深圳打来电话，说我们乐队得了冠军，并且有音乐公司和我们签约了，那一刻应该是高兴的，欢呼的，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不仅要照顾我妈，还要管理我爸留给我的多家龙城酒店，我放弃了即将拥有的一切荣誉，同时也放弃了我曾经拥有的青春。你不知道当时那一段日子我有多么的难熬，感觉一切都失去了它本身应该存在的意义。我绝望，我无奈，每天都泡在酒吧里，希望时间能够时间能够快点。一次我很晚回家，我妈坐在沙发上等着我，见我回来，从厨房里端出一晚热腾腾的醒酒汤，那一刻，我决定要振作起来，就算不为自己，也为我妈吧。刚开始管理酒店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困难重重，想过把它卖掉，幸亏有我爸之前托付教我，慢慢的我熟悉了起来，在两年后，我又开了一家分店，现在的生气还不错。”她说完一口饮完杯中的酒。
　　这一夜，她们喝了很多的酒，说了很多多年来积攒在心里的话，一见如故，结下了多年来的姐妹情。
　　她们很久没见面，但一见面还是那样的亲切。
　　“你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才想起来找我，说，最近是不是又被哪个帅哥搭讪了，如实招来！”司徒知音先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哈，哪有，你看，你又想多了吧，我这么想你所以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你既然这么说，那我走了，拜拜。”欧阳一丹话说完假装转身要走。
　　司徒知音马上拉住了她，然后说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在这喝一杯还是到外面走走？”
　　“今天不喝酒，我让酒店的后厨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是你的家乡菜，我想这会应该做的差不多了，我的车就在外面，你看，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这里给这位女士拜谢了。”司徒知音说着双手作揖，哈哈的笑了。
　　“这位公子免礼，请跟着我的脚步走吧。”
　　他们驱车来到了欧阳一丹事先安排好的饭店。
　　“我爱死你了，全是我喜欢的菜，还有红酒。”司徒知音说完紧紧的抱了一下欧阳一丹，欧阳一丹差点没喘过起来。
　　“那你应该怎样感谢我呢？”欧阳一丹打趣的问道。
　　“那我就以身相许吧，能遇到这么帅气的公子，还这么有钱，知足了。”
　　“你可拉到吧，本公子看不上你。我要的姑娘呢，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有李清照之才，还有……”
　　“还有柳巷之风流。”
　　“我打你我。”说着就举起了手。
　　“公子饶命，小的给你赔罪了，请受小的一拜。”
　　“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本公子就先饶你一命，脑袋先放在脖子上吧。”门外的服务员看到她们两这样，都小声的笑了起来。
　　“快吃吧，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们拿起服务员已经倒好的红酒，轻轻的摇了一下，碰杯喝了一口开始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