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一揽芳华》凝滨青鱼

170、云深不知处

　　曲落，琴音还在撩拨，苏晓起身，一袭白衣红纱，美得不像话，她道：“阿涣，送给你的惊喜，可喜欢？”

　　他的眼眶湿了，大手揽住她的腰，旋旋飞起，天旋地转间，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垂，道：“喜欢，好喜欢，喜欢你的一切一切。”

　　屋檐上，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他拥着她一起看月亮，苏晓掏出了一壶酒，那是白日她从魏无羡那偷来的，二人喝着酒，动情处，他吻了她的额头，他拿着裂冰为她奏了一曲相思意。

　　屋顶上，一夜好眠，随着第二日的钟声敲响，巡视的弟子回了住处，蓝曦臣抱着苏晓送回了精舍。自己则顶着一身晨露去了兰室，晨起问安，处理宗务。

　　这一日，除了新娘睡得平静安稳，其余人都早早地忙得不可开交，成婚一应事宜，酒肴茶点，婚房装饰，宾客接待，院落布置，各处一一不错漏。

　　上午在忙碌中度过，正午的阳光照得人暖暖，歇了一会儿的云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黄昏日落，第一批宾客已从前山风光而至。

　　首先来的便是离姑苏最近的露华派掌门人柳轻烟，随之的便是附近的各个门派，山下的村民乡绅，而仙门四派除了这场婚宴本身的姑苏蓝氏，其余三派，兰陵金氏，云梦江氏，清河聂氏目前无一人前来。

　　露华派柳轻烟送来了两箱礼，一众人等随着前门弟子一路引领上山，高山青翠，参天碧树，眼前一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院落楼台出耸入云于半天山上。

　　他们拜见宗主，恭贺新禧之时，一团黑气人群中流窜，一双骷髅手以迅雷之势抓向了蓝曦臣，

　　蓝曦臣虽反应迅速，可冷不防肩上一侧的衣袍遭了殃，冰蓝色的火焰燃了起来，

　　衣袍上沾了磷粉，他立即脱掉，那扔掉的衣袍片刻已烧成灰烬，爆发出一阵恶心的臭味。

　　人人拂袖避之。

　　那两人还未被制服，继续作恶，这些人不免还有遭殃。

　　身上着火，地上翻滚，痛得大叫，时昀从屋外捧来一盆水来浇灭了火焰。甚者，皮肤受害，被骷髅手抓破的皮肤呈现出肉眼可见的腐烂程度，人的神智迷失，成为下一个作恶者。与那两人一样，又去迫害其他人。

　　人群又不敢与其正面作战，唯恐避之不及。

　　蓝曦臣以碎瓷碗扔向了那迷失之人肩上，暂时定住了他一穴，令其动弹不得，挑剑与那罪魁祸首二人斗了起来，

　　神智迷失的村民被众人联手驱魔，身上黑气渐散，蓝氏长老在其伤口处撒上一层秘药，总算救回一条命来。

　　与此同时，那罪魁之人被制伏了，

　　他怒眼圆睁，脸上斑斑黑痕，如此可怖，可怖的声音遍布在场每一个人耳里：“想成婚，那怎么能如蓝大宗主的意呢？这便是主人为您准备的大礼，好好消受吧，”说完，一声冽笑，扬手空中一撒，飞天的毒气扑面。

　　这人消散了，消散之际留有一句：“贵山上的魏公子，可别忘了，今夜不夜天，这是是问候礼。”铛啷声，一截铁链扔向了屋里。

　　感知到前院异况的魏无羡匆匆而至，看到那一截铁链，心痛难以，“温宁，”他伸手去拾。

　　“小心，那上面有磷粉。”蓝曦臣喝道。

　　待磷粉烧过后，拾起铁链，铁链上还有血腥，手摸在上面似乎还能感触到温宁惨遭毒手血淋淋的一幕。

　　“各位，明日便是婚礼了，为了这场婚事能顺利进行，此事谁都不要说，尤其是苏晓，她万万不能知道。”魏无羡攒紧手中的铁链，言词铮铮。

　　“蓝宗主，不夜天之事，只是我一人之事，与云深，与蓝湛无关，烦请你看好他，莫要出现在那。”

　　“最后，祝蓝宗主与阿晓婚事圆满。”他笑着道出最后这句话，眼留两行泪，转身而去。

　　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将这件事藏在了心底，又转个身言笑晏晏。相比于这些人而言，最难受的还是蓝曦臣，一面担心蓝湛，一面又忧心魏公子，一面不知如何交待阿月，一面又在琢磨今日之事，一面又为婚礼操持，一颗心七上八下。

　　值得欣慰的是，晚间时分，正当忧心忡忡的蓝曦臣连个茶杯都未握稳时，时昀带来了好消息，清河宗主聂怀桑秘密差人送来了成婚贺礼。

　　信中道：二哥，恭贺新囍，祝二哥与嫂子新婚快乐，白首一生不离。因仙派相互对峙，施压不断，怀桑故不能贸然前来，待和平之后，再来亲自恭贺。”

　　锦盒内放着聂怀桑亲手雕刻的一对璧人，

　　怀桑已继任宗主三年有余，将清河治理得极好，此次仙派大乱，以金氏为首，撺掇着与魏无羡，阿月的矛盾日益激化，然清河不在其中，治下之人安稳不乱，不参与。

　　精舍，早间，时昀便将婚服送了过来，苏晓起床，一番沐浴收拾，便来试婚服，坐于妆台前，又紧着把明日的妆试一遍，才不至有失，蓝茵在一旁帮忙。

　　妆台前琳琅满目的首饰，苏晓挑了一条寓意极好的金边凤凰簪，蓝茵为她插在发上，苏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直言太过耀眼，抬手又取了下来。一番挑选，最终还是确定了那支简约的蓝色铃兰花簪，只是蓝茵说着新婚不应太素，又伴了几支金簪。

　　戴上新娘的发冠，额前垂着红珠流苏，苏晓起身，转了个圈。

　　“阿月，”

　　蓝曦臣来时，恰时蓝茵正好出去了。

　　“真美，”他一把搂过苏晓的腰，眉眼含笑，低头覆在她的耳边道：“阿月竟这般迫不及待地要嫁给我。”

　　“真好，那为夫这就满足阿月，”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双手抱起了苏晓，往床榻上而去。

　　苏晓顿时涨得一脸绯红，连手带脚都在反抗：“阿涣，快放我下来，”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极低极低。

　　他把她放下床，两手撑在她的身边，低着头深情含眸看着阿月，两个人贴得很近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感受得那么真切，就差鼻尖挨上鼻尖，

　　“姑娘，宗主，成婚前日你们是不能见面的，这是礼数，违了礼数，怕是不好。”门口突然出现的蓝茵一时叫苏晓慌了神，原本有些小窃喜的她这会儿惊得后倒了下去，

　　蓝曦臣一把扶住了她的后腰，低低道：“今日时机不对，日后有的是时间，为夫定能满足阿月。”

　　在苏晓掐上他的手臂时，蓝曦臣已撤回了手，耸了耸肩，已恢复一贯文雅。

　　“没个正行，”苏晓念叨着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下衣服，绯红色的脸也恢复了正常。

　　蓝曦臣将一方锦盒递了出来，“这是怀桑送给我二人的新婚贺礼，我猜着你应该喜欢，这才巴巴着送到你面前来。”

　　“宗主，不要再留了，勿让人看见了，”蓝茵在旁催促。

　　“蓝茵，照顾好你家姑娘，阿月喜静，外面人多吵闹，明日成婚之前就不要出去了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看着阿月，不舍离开。

　　苏晓朝着他摆摆手。

　　关上门，他的心又那般不安了。

　　深夜，如墨一般的黑，道上一匹黝黑的骏马疾速飞奔，背上的人一身黑衣，飞起的红色发带于这暗黑的夜里有了一丝暖意。

　　不夜天，曾经温氏灭门处，身后的殿宇凌乱破败，可想而知当年那般惨状。金光善站在众人之前，高举着金光杯，歃血为盟，

　　“在场诸位，皆是我金氏同盟，今夜一役，望各位同心协力，除魔卫道，还仙门太平，祭亡灵，”说罢，将第一杯酒撒在了地上，“子轩，为父这就将那罪魁祸首伏法，让他提头地下来向你请罪。”

　　一杯酒泼掉后，众人嘴里念念道：“愿亡者安息。”仙门中自当年乱葬岗一事后，死伤亦不在少数，更多都是自己的亲人。

　　接着第二杯酒撒在地上，第三杯，所有人一饮而尽，将酒杯甩了出去，哐当的杯盏碎裂声不绝于耳。众人高举着手中之剑与带头之人遥相呼应，大喊：“除魏无羡，还仙门太平。”

　　城墙下，魏无羡单枪匹马，只身一人，扯过那城墙的告示，大问守城之人：“他们在哪？”

　　那二人蛮横彪悍，手指着后方道：“只怕你这会儿来晚了，那邪祟早被他们剥皮抽骨了。”

　　魏无羡心生怒火，手中长笛划过，面前之人叫饶，躺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我魏无羡在此，你们口口声声邪魔外道，此刻，便站在这里。”他站在众人身后，大喊：“不怕死，你们便来啊。”

　　众人高喊的声音瞬时寂灭，举着长剑，纷纷掉转了头，金光善手中转着金莲，飞身而下，落于众人之前，“死到临头，仍不悔改。诸位，杀了他，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还仙门一个太平。”

　　他口口声声打着仙门的旗号，赤胆忠心一片，诸仙士更是想到自己亲人惨死，此刻士气大振，纷纷扬着剑不怕死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