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双壁》长鲸一剑

2、002贴身女仆瑞恩的视角

　　我是尼尔多玛小姐的贴身女仆，从她还是个小女孩起就一直照顾她。
　　渐渐地我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而尼尔多玛小姐又到了交际的年纪，按照规矩，小姐要再配一名普通女仆。
　　按理说这个人选需要我报给小姐，小姐同意才可。
　　而尼尔多玛小姐却相中了一个在厨房帮佣的小女孩，天啊，厨房的帮佣！下级女仆！甚至连三级女仆都不是，没有资格进入主人们房间的低等女仆！
　　我严厉地训练吉拉，希望她尽快成为不会让尼尔多玛小姐丢人的女仆。
　　我并不知道小姐哪里看中了这丫头，她骨骼粗壮，人高马大，背影看过去像个男人，她居然穿38.5码的鞋子！
　　她应该去劈柴或者在农庄里和牛一起干活，而不是当尼尔多玛小姐的女仆！
　　小姐固执地留下了吉拉。
　　几天之后我发现吉拉蠢笨的身体里竟然是个意外灵巧的灵魂，勾蕾丝她一学就会，还能编织出新的花样来，每个女仆都是她的客人，最近她还跟商店的老板合作代卖。
　　吉拉学习能力不差，勉强合格。
　　即使如此她想呆在尼尔多玛小姐身边也还差得远。

　　·
　　到了冬天我的膝盖总是会疼，这是我年轻时在农村做力气活导致的疾病，小姐让我回去休息，“我有吉拉照顾。”
　　吉拉，又是吉拉。
　　吉拉像头牛似的站在房间里，房间都显得小了。
　　“小姐，我可以忍耐。”
　　尼尔多玛不赞同地：“可是，瑞恩，你的身体真的很不方便，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的。”

　　等我再回去，发现小姐和吉拉有什么不一样 。
　　她们亲密了很多。
　　也许是同龄人的缘故吧。
　　小姐总靠在吉拉背上读书，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吉拉肯定是听不懂的。

　　那天，小姐罕见的要去骑马，她带上了吉拉。
　　这没办法，我肯定无法承担牵马的活。
　　我警告吉拉，“一定不要让小姐受伤，哪怕是马踢你你也要牵住绳子！”
　　吉拉沉默的面孔上下摇晃了下，“放心吧，瑞恩，我绝不会让小姐出事，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
　　庄园里的人私底下叫她“一步登天的吉拉”，希望她从高出跌下来。吉拉的去留只有小姐能决定，这些人这辈子只能当下级女仆。
　　吉拉睡在小姐隔壁，我则睡在另一个房间，房间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和一个柜子。
　　吉拉身材高大，适合普通女性睡的床难以装下她。
　　尼尔多玛小姐找来了木匠给吉拉打了张大床。
　　然而房间太小放不下大床。
　　“就让吉拉睡在我的房间里吧，放在角落里，用帘子隔着。”
　　这不合规矩。
　　然而我还没说出口，夫人已经同意了，“吉拉的确太高大了些。”
　　她甚至比老爷还高呢。

　　吉拉的身材很是不体面，她的腰很细，还有肌肉，胸部过大，肩膀略宽，胯骨却很窄，脸小鼻梁高，手大脚大，没有屁股。
　　总之，穿上男装也不会奇怪。

　　那一次小姐被老爷发现偷偷去了伦敦就是带着吉拉一起，吉拉很好的保护了小姐，却因为和街头流氓斗殴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听说对方有七、八个人，可吉拉还是从他们的围攻下牢牢的保护了小姐。

　　“哪怕是死亡，我也不会让小姐受到伤害”。我又想起了吉拉说过的这句话。
　　唉，也许她真的是忠诚的仆人。
　　或许，我该信任她，教她更多的东西。

　　因为私自带尼尔多玛小姐出门，帮助隐瞒主人，吉拉受到了惩罚，她没有回到厨房去，但是被赶到了牛棚。
　　住在牛栏边的房子里。
　　小姐跟子爵大人争吵，也没能让吉拉免遭惩罚。
　　只是一个月而已，可是小姐却很愤怒。

　　“吉拉明明是我的，我却不能保护她。”小姐痛苦地说。
　　我安慰她，“可是您是属于老爷的啊。”
　　我说完，很久没见小姐回答。
　　抬头一看，她正愣着。

　　·
　　那之后小姐明显不一样了，她看的书从各种诗歌小说，评论剧作换作了科学类的书籍，起初小姐并不看得懂，我常常看见她发脾气，书被砸在墙上，这时吉拉总是沉默地走过去捡起来把散掉的书页按照数字排列好交给小姐。
　　大约是一年之后，小姐带着吉拉不辞而别。
　　诺顿庄园慌乱起来，仆人们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透露小姐不见了的消息给外人知道。
　　这可是影响诺顿庄园名声的大事。
　　我作为贴身女仆受到了严密的监视，主人们和下人都认为尼尔多玛小姐跟我有联系。
　　但是，怎么会呢。

　　大约三个月后，尼尔多玛小姐终于来信，信上说，她和吉拉在首府安顿了下来。
　　还考上了大学。
　　学习经济。

　　天啊！
　　我捂住嘴巴。
　　大学！
　　女人怎么能上大学！
　　子爵气的摔了那封信，很快，他又亲自捡了起来，露出了小得意似的笑容。
　　夫人晕倒在二位小姐怀抱里，老爷命令所有人必须严格保密，然后他亲自去了首府。
　　我本以为他会把尼尔多玛小姐抓回来，然而实际上他是去给她送钱了。

　　首府是什么样呢，我从来没有去过。
　　该死，竟然有点羡慕吉拉。

作者有话说

　　意外的竟然有点顺手。
唐顿庄园没白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