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寒流》鹿芩

79、全剧终

　　人群中，唯有高子群较为清醒，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只手按着太阳穴，皱着眉，似乎有些头疼。
　　江涛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拿着半瓶酒，说：“都起来，接着来。”
　　没人应，过了会，一男生从桌子上爬起来，半醉半醒的说：“群哥，上。”
　　男生说完，又倒下去，扯起呼来。
　　闻言，高子群移开手，便看见江涛撬开一瓶酒，塞进他的手里。
　　江涛醉的迷迷瞪瞪的，又打了一个酒嗝，对高子群说：“我们…接着…来，那些小子……酒量都太…差，喝趴下来了，哈哈…”
　　高子群没打算喝醉，抬手挡了，说：“差不多就行了，你也醉了。”
　　江涛一听，不答应了，砰的将酒瓶撂桌子上，啤酒撒出来，流了一桌，滴在地上。
　　江涛可能喝醉了，指着高子群，磕磕绊绊的说：“怎…怎么？看…看不起我江涛啊…”
　　江涛说完，又拿起啤酒咕噜噜的往嘴里灌，喝完，抬手擦了擦嘴，抱着酒瓶子，嘴里嘟囔着什么，高子群没听清。
　　高子群微微倾身，抬手拿起一瓶啤酒，单手撬开啤酒盖，动作干脆利落，又碰了一下江涛的酒瓶，说：“喝。”
　　“嗯…好，我…一定把你喝…喝趴下。”
　　江涛微微睁开眼，看着高子群仰头喝完了一瓶啤酒，他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把瓶口递到嘴边，接着咕噜噜的灌。
　　高子群将空酒瓶倒扣在桌子上，睨了眼江涛，脸庞微微泛着红晕，又拿起一瓶啤酒，撬开，什么都没说，仰头开始喝。
　　江涛也紧跟着，重新开了一瓶啤酒，可没喝几口就低头吐起来，“呕……”。
　　这会功夫，高子群又接连倒扣了好几个空瓶子，这时高子群也醉了，神智有些不清，最后他拍了拍江涛的肩膀，说：“还来吗？”
　　江涛擦了擦嘴，醉醺醺的说：“接…接着。”
　　高子群嘴角上扬，说：“行。”
　　三分钟后，“呕………”
　　江涛弯腰一口吐了出来，撑着桌子，吐了好长时间，起不来了。
　　江涛旁边，高子群状态也不怎么好，他揉着太阳穴，脸色难看，看起来是醉了。
　　江涛终于吐完了，起来，“砰”的一声，便见他趴到在桌子上，一会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间此起彼伏的。
　　高子群起身，踢了踢江涛，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睡死了。
　　一桌子人全都醉倒了，高子群低声道：“酒量真差。”
　　他拿了衣服，去结了账。
　　寒风吹着，他的酒醒了些，这会巷子里好几处摊贩已经关了门，灯陆续暗了下去，高子群醉这酒走出了深巷。
　　可能是醉了，大脑操控着他的身体，高子群现在想林央了，慢慢走向林央家的方向，而他却自己浑然不知。
　　这个时候林央还在小区外，她蹲的久了，腿麻麻的，林央再看过去时，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视线晃过去。
　　方向和南楚从小区里出来，南楚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儿子，说：“让你在家复习，非要陪我出来买东西，多浪费时间。”
　　方向笑，认真的说：“这么晚，你一个人出来，多不安全啊，南女士。”
　　南楚看了一眼方向，不买账，说：“你这哪是关心我啊，我看你是想出来一趟罢了。”
　　方向摸了摸鼻尖，没吭声。
　　林央立马起身，正准备抬脚上去时，冷风中蹲的久了，血液不循环，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硬邦邦的地上。
　　林央稳住身子，便跑过去，正要过马路时，旁边一道刺眼的白光射过来，迫使着林央不得不闭眼，往后退。
　　“方向。”
　　“滴………”
　　可林央的声音淹没在刺耳的喇叭声中，而马路对面和南楚说话的方向似是听到林央的声音，他心里一紧，立马看过去。
　　一辆车从马路中间驶过去，什么都没有，方向表情黯淡，他问：“妈，你有听到什么吗？”
　　南楚疑惑的看向儿子，说：“什么？”
　　方向抿着唇，耸耸肩，笑了笑，说：“没事，是我又幻听了。”
　　那辆车驶过，林央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对面，看着方向和南楚渐行渐远。
　　她的目光慢慢模糊，一瞬间眼眶里涌上来了眼泪，在这严寒中，唯一的温暖。
　　林央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攥着书包带，按照原来的路返回了，她早该听方向的话，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样才不会受伤。
　　回去的那一路，林央又哭又笑，可是林央最多的还是幸福，她庆幸她能够遇见方向，且陪伴了她最艰难的时期，剩下的路得要她一个人走下去了。
　　或许有遗憾，才是人生常态吧。
　　这一夜的后半夜，安宁降临于这座城市，城市静悄悄的，气温回升，寒风像是躲起来了，目之所及灯火通明。
　　第二天早上，W市降下了初雪，从一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雪，后面飘下来鹅毛大雪，不过几分钟，这座城市被雪覆盖。
　　“是雪吗？”
　　“下雪了。”
　　路边的人都惊喜的停下来，抬头看着这场初雪，屋里的小孩子趴着窗户边，抬头望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来，惊喜的张开了嘴巴。
　　在餐厅里吃早饭的方向正在削苹果，不小心削到了指腹，血滴到餐桌上，正愣神间，外面飘下来什么东西。
　　他起身走到窗前，天空飘下来了小雪，他在窗前站了很久，脑海里闪现出林央的影子，她说：“真期待今年的初雪啊。”
　　一间房间里，蒋一柠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窗户，突然她猛的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地，走到窗户边，拉开窗纱，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映入眼帘。
　　她喃喃道：“真的下雪了呢。”
　　阳光洒下来，雪花带着些许光，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巷子里被光照亮，一间屋子里，空无一人，火炉上水壶里的水烧开了，沸水翻滚的声音响着，呼呼作响。
　　橘黄色的光照进来，斑驳陆离的光线，一件纯白的毛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沙发上，白色的猫蜷缩在空荡荡的床上。
　　这场雪，我记了很久，因为自此2008年初雪过后，我再也找不到林央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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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书名是《他有点坏》，这是一本关于儿童虐待罪的救赎故事 ，在微博可看，或者有空看书App也可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