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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唇角 ...

  •   接下来的几天,沈群仿佛开启了工作狂模式。
      先是到访兴欣网吧的时间从十一点半逐渐晚到两点,没时间上游戏,甚至账号卡都直接留在叶修这里。
      然而沈群每晚都有过来打招呼,仿佛是要证明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似的。这天叶修见到沈群时,对方比以往还要脸色苍白,眼圈青黑,甚至破天荒的找叶修要了跟烟。
      叶修想都没想就把烟递给他,附赠一个火机。
      沈群往里一看,吸烟区嘈杂得很,人还很多,于是直接推开门坐在兴欣网吧门口的台阶上,用打火机将烟点燃。

      他吸了一口,被呛得厉害,身后跟过来的叶修把他的烟夺过来按灭,递给沈群一瓶橙汁。
      凌晨两点的H市道路上,什么人也没有。网吧的喧嚣都被隔绝在玻璃门后。沈群眼神发直地坐着,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累的。
      叶修在台阶上坐下,也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司项目催的紧。”沈群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顿了顿,“有人还瞎指挥。”
      叶修仍然没出声。

      “你抽根烟吧。”沈群突然开口,叶修身上的烟味闻习惯了还有点提神,紧接着他又矛盾地说:“算了,还是少抽,对肺不好。”
      沈群声音不大,叶修没听清,坐的凑近了点,说:“什么?”
      沈群拧着瓶盖的手僵住了,叶修身体的温度隔着几层衣服传过来,很暖和。
      他们无声地坐了一会儿,有个客人裹着严严实实的过来了,叶修站起来推开门去招呼他。
      沈群于是站起来跟叶修告别,临走前说:“等我忙完了,跟你说个事。”

      这一忙,就到了平安夜。
      荣耀的圣诞活动一出,网吧里几乎又是人满为患。陈果给叶修留了两个无烟区的位置,说:“没位置了,就坐这吧。如果沈群来了,就让他坐你边上。”
      叶修点头,从平安夜的夜晚等到圣诞节的夜晚。
      二十四个小时过去了,沈群从门外姗姗来迟。他仍然脸色很差,但精神很好,好像终于放下了个担子。

      “问题解决了?”叶修打招呼道,把羊君的账号卡递给他。在他的帮助下,羊君的等级已经和君莫笑一样,都是35。
      “有进展了。”沈群拿过账号卡登陆,扫了一眼叶修的屏幕。君莫笑正站在极高的钟塔上,身下是山海一般的小怪。
      “这是圣诞活动?”沈群说。
      “对。”叶修说,“上来看看风景?我教你跳。”
      “好。”

      重归正主手中的羊君,在沈群和场外指导叶修的帮助上,成功登上了钟塔。
      风流烟沐本来也站在楼顶上,这时突然下跳了几层,准备换个地方看看。
      “叶修……”沈群犹豫了一会儿,后面的字没说出来。就像是好不容易钻出洞穴的小动物,被光一照又缩了回去。
      “元旦一起过?”沈群不太自然的接口道。
      君莫笑拔剑斩下一个试图爬上来的圣诞小偷,游戏里贴心地传来一声“啊”的尖叫,叶修说:“好啊。”

      钟楼的屋顶上,这时只剩下君莫笑和羊君两人。
      君莫笑单手撑伞,羊君站在伞下,身下是万丈高楼。

      沈群来时,叶修已经熬了个通宵,陈果大手一挥免了他昨晚上班,他便一直坐在屏幕前,打着圣诞小偷,积分越来越多,名次不断在排行榜上上升。
      寒烟柔、包子等人均在队伍里,沈群倒没进队,他甚至连耳机都没带,对着无声游戏,和叶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圣诞小偷的计数是全队平分,他本来就没打算参与这个伤肝的活动,再加上来的太晚,最终没去掺和。

      零点钟声刚过,活动开始的36个小时后,叶修终于松了口气。
      屏幕里,羊君的角色还站在塔顶,君莫笑在他身旁撑伞,帮牧师挡住落下的雪花。

      这时陈果站在前台,难得没睡,跟前台里的人聊天:“你在看什么啊?”
      被临时抓上来顶班的吧台小妹,连钟爱的韩剧都顾不上了,任由进度条不断向前,望向网吧里,笑的贼兮兮的:“看叶哥跟沈哥。”
      陈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沈群十点半来的,没到十一点就睡死了。而现在十二点,叶修刚结束活动,转眼也在桌面上埋头睡了。

      “喂喂,最后几分钟坚持不了了?”陈果走过去,无情地把叶修推醒了。
      “嗯?”叶修恍惚了一下:“不是结束了吗?”
      “礼包还没捡呢。”唐柔说。
      “你们捡了吧。”
      “起来起来,回房间去踏踏实实地睡。”陈果大声地把叶修叫了起来,顺便还问他:“沈群怎么办?”

      沈群睡的是真死,陈果这么大声音也没吵醒他。在叶修眼里,对方呼吸也没个动静,就那样乖乖巧巧地窝着。
      叶修推了他一把,在他耳边小声说:“去我那睡?”
      沈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叶修的话虽然听见了,但脑子根本没在转,只是点点头。
      叶修带着沈群上了楼。

      在他们身后,陈果去找唐柔一起拆圣诞小偷掉落的礼包,狐疑地看了眼两个仿佛相互搀扶上去的男人,说:“沈群做什么去了?怎么看着比叶修还飘。”
      “工作忙吧。”唐柔说:“好几天下午叶修都是一个人在玩,具体我也不知道。”

      分配给叶修的储物间本来就不大,又由于是储物间,设计格外奇怪。叶修进门时,没费心思去开灯,路灯的光线从小窗里透进来。
      屋子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床不太宽,两个人睡比较拥挤,但也不是不能睡。
      叶修给沈群指了指床,后者很自觉地倒了上去,随手把外套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占据了靠里的部分。
      叶修很快也睡下了,两人面对面侧卧着,呼吸平稳。
      过了一会儿,不知清醒没有的沈群突然抬头,悄无声息地向上凑了凑。
      他本来比叶修要矮,睡得还靠下,头对齐对方胸口的位置。
      这么抬头一凑,唇角擦过唇角,一触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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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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