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洞房花烛变 ...
-
闭着眼，朦朦胧胧中，门忽然被大力撞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我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充满愤怒的眸子。
“流光？”我略有些惊恐唤道。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我以为他一直都温润如玉，即便生气，也是淡雅的不屑一瞥。可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子，剑眉拧起，眼睛愤怒的圆睁，儒雅的面孔变得狰狞。
的确像如意所说，他变得可怕。因为喝了不少酒吧，我有些害怕此刻陌生的他。“流光。”我想起身为他倒上一杯茶水。
他望着我一愣，眼中一片迷惘惊艳，瞬间又充斥着寒意，把我向后重重一推，背撞在床上，虽然不痛，可屈辱感充斥脑中。
“你怎么了？”忍着眼泪，咬唇问道。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他眼中愤怒更胜，“我想问你要做什么？！你要我娶你，好，我娶了，你还要做什么？！毒死玲玲吗？！”
“你……”我不敢置信望着他，他居然这么说我，居然这么说我们之间的婚礼，难道只是个妥协的结果？
“我？我什么？！紫玉公主，你还想要什么？！洞房花烛夜吗？好，我给你！”他俯下身，无视我惊恐神情，一手固定我双手，另一手刺啦一声撕开我的裘衣，冷冷道：“紫玉，没想到你会是这么狠毒的女人！”
我倒在床上，被此时疯狂暴怒的他震惊的几乎没了思考。肌肤感到刺骨凉意，惊慌护住撕开的衣服，连连向旁边挪动。
“流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哀求着“没有，我没有，流光，你误会了，别这样。”我害怕，比死亡更害怕，是心被抛弃的感觉。
他冰冷的气息让我不寒而栗，整个身躯压在我身上，衣服贴着我赤裸肌肤，凉的刺骨。手不停的撕扯我的衣服，不曾想他的力气会如此之大，不一会我只剩肚兜。
“不要，流光，不要。”我流泪哀求道，试图挣开他的束缚。虽然我喜欢他，期盼我的洞房花烛夜，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局面。让我怎么坚强，除了哭泣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恍若未闻，睁着通红眼睛，冰冷的嘲笑道：“紫玉公主，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非我不嫁吗？想做我的妻子？好啊，今晚我便成全你。以后，离玲玲远些。”
“不，不，流光”我用力撑着他的身体，眼泪划过脸颊，“都不是我做的，我没有下毒，我发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嗤，肚兜被他一把扯过，羞辱、愤怒一起涌上心头。“不！”我张口大喊，剧烈的疼痛忽然贯穿了我，我死死的盯着他陌生的脸，忽略身体的剧痛还有心底的伤痛。
心灰意冷，我不再挣扎。我恨他，恨他，恨玲玲，我恨！心目中温文儒雅的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爱我，他不信任我，我为何不恨！为何要我受这般屈辱，为何要我这般痛苦。都是谁，把我从幸福顶峰抛到地狱深处？！
忍着不断传来的钻心痛楚，眼泪无声的滴湿枕头。沉重的喘息，浓重的酒味，刺骨的疼痛，是我今生永远无法忘记的场面。
眼前逐渐模糊，恍惚出几个身影，欣儿，殇儿，母后，父皇，如意，玲玲，他们如同流动的画面般从我眼前闪过。……眼皮渐渐沉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浑身的酸痛把我从昏睡中拉醒，我不愿睁开眼睛，不想面对这难堪的事实。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我们之间变成这样。良久，耳边有徐徐落落的声音。他醒了。许是震惊，半响没有动作，而后轻轻叹息一声。
我慢慢睁开眼，平静的对上他复杂审视的眼光。
他目光一闪，移开别处。慌张的拿过扔在地上的衣服，急急穿上，顾不上整理衣冠，拉开门仓皇跑出。
寒意紧紧包围着我，全身战栗的裹紧被褥，仿佛被扔在寒冷的北极，漫天都是皑皑白雪。他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看都不愿看我。走了，在昨晚如此对我之后什么解释都没有，绝情的走了。
我忽然哈哈大笑，笑声刺耳，眼泪滚滚而下。我的夫君，陌生的可怕。
笑了半响，趴在床上捂脸呜咽不停，我紫玉，从没有受过这般侮辱，尊严被狠狠践踏在地，爱情被凌迟的遍体鳞伤。
流光，流光，你为何不愿相信我？只要你相信，只要你相信，我什么都不计较。
“公主……紫……紫玉。”略带颤抖的温润声音响起，我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庞，木流光红色衣袍近在咫尺。
我的脆弱便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收起眼泪，随意抹干泪水，微微一笑，“驸马。”
泪水擦干，他无措的脸庞清晰展露面前，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懊悔担忧，嘴唇抿紧。“对不起，紫玉，昨晚我……”
挑挑眉，看着他手足无措悔恨模样，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他逃了，但又回来了。他唤我紫玉，而不是公主。
“对不起，我昨晚昏头了，可是，我生气你对玲玲下毒。是我错，紫玉，我没想过要这样伤害你。”
伤痕累累的心慢慢恢复，虽然他还是不相信我，但是，他不忍心伤害我。
我坐起身，被褥不小心滑落肩头，露出雪白肌肤。流光忙转过头，隐隐看到脸上有红晕。
温润的流光，愧疚的流光，羞涩的流光。情意渐生，暖流在心里流转。他是我的夫君，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恨意消退，他有什么错，狡猾的是玲玲，他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夫君，把衣服拿过来。”我轻声说道。不意外看到他在听到夫君二字时，浑身一颤。
他从地上捡起衣服，背对我递过来，不小心触到我光滑胳膊，手一松，衣服掉下。“我，我去看看玲玲。”他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站定，头也不回，声音变得严厉冷漠，“紫玉，以后不要伤害玲玲了。”然后离开。
我沉默，然后轻笑，好，那我就从玲玲开始，一定让流光知道真相。所以，我现在就要会一会玲玲。
身体痛得厉害，挣扎着起身。唤来如意收拾新房，为我沐浴梳妆。
如意见到我时一脸忧色，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床上血迹露出笑脸，“驸马没有误会公主真是太好了，奴婢就知道，驸马博学多才，英俊非凡，怎么会轻易相信嫁祸？本来奴婢还担心，现在看来真的没事了。”
胸口一滞，流光就是相信了，他虽然博学，却对表妹不设防，他就是这样笨的一个人。不过心里想的当然不能说出来，我笑道，“赶紧收拾收拾，吃过饭我想去见玲玲。”
“是，公主就应该问清楚，玲玲有什么目的，不能一味忍着，奴婢看了都生气。不过是个民女，仗着驸马的疼爱，总是跟公主作对。”
我淡笑不语。说话间，下人端上早膳，本想等流光一起，不过看样子他也不会回来陪我，便随意用了餐，坐在榻上思索玲玲的目的，凭感觉，总认为不是单纯因为家族缘由恨我。
“公主，您怎么还不去找玲玲？”如意着急催促道。
摆摆手让如意安静，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怕去了会碰到流光，再引起误会。
是福不是祸，罢了，坦然面对也好，唤过一旁伺候的丫头小田，询问道：“玲玲在哪里？”
小田惊慌道：“禀公主，表小姐在秋园，驸马正在陪表小姐用餐。”
我颔首，不出所料，玲玲缠他的紧。微微有些酸楚，他一大早就赶去探望，何时对我也能这般上心？幽幽想着，还是去吧“麻烦你带路，带我去秋园。”
“折杀奴婢了，奴婢这便带公主前去。”小田惶惶在前引路，我一愣，才明白过来，是我自称了‘我’字。十几年，我不习惯高人一等的傲慢，便总是自称‘我’，而不是‘本宫’，下人们知道我的性格，倒也总是没上没下的跟我玩闹，已经习惯了称自己‘我’，可是府中下人毕竟还不知道。想来这丫头定认为我是个娇惯蛮横的公主，哪里会和言善语的与下人说话，所以说话总是怯怯的。
我善意笑了笑，随着小田穿过一栋栋院子，公主府是我设计的，有山有水，像个游玩的宅院，府邸不大，却精致素雅。如今比起以前空府邸，因为住了人，显得更有生气。
到了秋园外，小田躬身施礼便退下去，我打起精神，摒弃即将见到流光的激动和撇开接踵而来的尴尬感觉，穿过院子，推开房门。
入目便是温馨的画面，玲玲坐在床上，虚弱的靠在床头，流光一手端着碗，一手举勺，细心喂着。画面出奇和谐，俊男美女，嘴角弯弯，情意绵绵。
我心一痛，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紧紧注视忙碌的流光，他是温柔的，前所未有的温柔，没有距离感，更没有冷漠。只是，他的温柔，不是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洞房花烛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