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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又见如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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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准备好膳食,伺候我们三个吃饭。
好像是被我吓到,两个小人儿谁也不敢说话,低头专心吃饭,只是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又赶紧垂头。
“殇儿,宫里还习惯吗?一会我领你在宫里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有些自责,打破冷场道。
“嗯。”殇儿高兴点头,眼睛亮亮,得意的用力挥舞筷子。
“姐姐……”欣儿委屈扁扁嘴,泪光闪闪。
“欣儿也跟着姐姐去。”
欣儿顿时阴转晴,与殇儿对视一眼,两个小人儿同时哼了声,转开头,低头扒饭。
“姐姐,去哪里?”吃过饭,欣儿扑进我怀里,娇笑道。
揉揉欣儿头发,一手牵起一个小人儿,顺着玉轩阁外道路走去。
“先从这条路走,经过琉璃宫,凌烟阁,陈宫,御花园,柳烟湖,御书房,惜花宫,御医房,镜心湖,留晚宫……”顿了顿,接着道,“今日就先顺着这条路走走,明日我再陪你从其他路熟悉皇宫。”
殇儿活跃的四处张望,欣儿则撅起嘴。
“皇宫又大又雄伟,比宫外的房子漂亮多了。”殇儿感慨道。
“宫外?”心中一动,“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吗?”
“好玩的多了,好吃的也多。有耍杂技的,有摆摊买卖的,还有酒楼……”殇儿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我一直都被关在山庄,知道的也不多……”
“没关系,改天我们三个一起出宫去玩。”我狡黠眨眨眼,在两双好奇眼睛注视下大笑起来。
“出宫,出宫!”两个小人儿也高兴大笑。
嘘了一声,“要保密哦。”
一路走走笑笑,时间过的很快,或者说皇宫够大,路程才走了一半,天色已经不早。庆华宫里派人把殇儿接走,我和欣儿也被如意明月接回,不过约好明日继续一起游逛。
可是想不到第二日竟然是如妃派人唤我去庆华宫。
早就想到如妃回宫定会寻我,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也好,早晚要见的,便牵着欣儿随着明月如意到了庆华宫。
还在宫外,便听到如妃的笑声。走进去,就见如妃坐在宫殿大厅上席,与身后的宫女春桃说着什么,笑语嫣然。殇儿低头站在她身后,见我进来,冲我笑笑。
如妃抬头看到我,笑道:“紫玉公主,没想到本宫还会回来吧?”
没想到她如此直接,见面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自顾自在如妃身旁的黄梨木椅子坐下,淡淡一笑:“无妨,只要我觉得对得起自己就好。”
“你不后悔?”她问。
后悔,我只是后悔没有看清你清澈目光背后的复杂与算计。
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如妃收起笑容,复杂的看着我说:“没想到皇后竟然有你这样的女儿,当年你不过两三岁,就有那样的计谋除掉晚妃,可惜,你放我一马,现在已经迟了。不过,你母后还真是失算,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帮她。”
“我从不为谁,只求为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喜欢母后伤害别人,更不喜欢别人伤害母后,我只是尽量避免这两种情况发生罢了。”望着宫内奢侈的装饰,我终于还是问道:“如妃娘娘,你为什么回来?虽然母后查到你们行踪,但是以秋水山庄的势力,隐藏你们轻而易举,又何必回宫?”
“为了什么?”如妃重复一遍,猛然抬头,眸子里不复当年单纯,恶恨恨道,“还能为了什么,为了后宫里每一个女人都想要的。”
“所以放弃自由吗?”我低低的呢喃,“所以让年幼的殇儿这么沉重和痛苦吗?”抬头望去,对上如妃身后站着的殇儿黑白分明的眸子。
“你说什么?”如妃诧异的顺着我的目光也回头看着殇儿。
“没什么,我是说,宫中又不太平了。”
“皇宫什么时候也没太平过。”如妃嘲讽一笑。
“总之,欢迎回来。”淡淡一笑,心里加上一句,“保重。”
“这位就是太子殿下?”如妃目光投向我身旁的欣儿,似笑非笑问道。
我直直看着她,没有接话,那天晚上的夜宴,她明明有看到我和欣儿同席而坐,而且身在上位,不用介绍也知晓欣儿身份,可是,她现在却在问我。
见我不接话,脸色有些生气,殇儿赶紧回答如妃道,“母妃,他就是太子弟弟。”
瞪了殇儿一眼,如妃望着欣儿嘲笑道,“听说太子殿下才刚刚学习写字。可是本宫的庆王已经精通四书五经,礼仪兵法。莫非是太子殿下记性不好?”
如果说以前我对如妃有同情,或者说对她的欺骗有些愤怒,那么此刻,我恨不能把手中的杯子扔到她身上,第一次后悔帮助她出宫。
握住欣儿的手越来越紧,欣儿皱吧小脸,却没有呼痛,反而靠的我更紧。
“反正后天便要上堂了,不知道太傅能不能教授本宫皇儿。”如妃悠闲地轻啜口茶水。
我抬眼,殇儿低垂头不敢看我,嘴唇抿的紧紧。
“也许吧。”殇儿无辜,我不想争执什么,更不想伤害两个小人儿。
站起身,“如妃娘娘如果是叙旧,那就不必。我忽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做,先告辞。”不待她说话,已经拉着欣儿除了大殿。
“姐姐……痛……”欣儿小声说道。
意识到还紧紧抓住欣儿小手,松了松,长叹口气。
“姐姐,欣儿笨,什么都不会。太傅虽然夸欣儿聪明,但是欣儿只会认字,没有殇哥哥聪明。”委屈低头,泪水盈满眼眶。
“欣儿是最聪明的!”抱起小人儿,吻吻滑嫩的脸颊,“欣儿只是上堂晚,过上一两年,欣儿一定最优秀。”
小人儿破涕为笑,偎依着我撒娇。
如妃如此羞辱欣儿,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知道不该迁怒,殇儿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所以,当第二天听明月说殇儿在玉轩阁外徘徊半日,终究不敢进入时,心还是软了一下。原本说好我们三个一起把皇宫逛遍,可是昨日因为如妃,我们之间的温馨打破,我也不想去见他们,殇儿也不敢来找我。
“把他叫进来吧。”我最后还是吩咐道。
“玉姐姐……”殇儿小声唤道,然后抿起嘴唇,不敢看我。
“坐下,一起吃饭。”塞给他一双筷子,柔声道,“吃过饭继续四处逛逛,带你熟悉环境。”
他眼中亮光一闪,不敢置信呆愣看着我,半响方颤声道,“玉姐姐不生我的气?”
“生什么气?又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赶紧吃饭。”
殇儿高兴的笑弯眼睛,手忙脚乱连忙吃饭。欣儿却是又撅起嘴,哼了一声不理他。不过也算正常,毕竟两个孩子都耍孩子脾气,好像互相看不顺眼。
三人又恢复前日的和谐,尽管,心里还是有些愤然,却与殇儿无关。
假期结束,两个小人儿都要去东宫上堂,因为如妃的话,我干脆亲自送欣儿过去,顺便聆听一堂课。希望两个小家伙不要闹腾。
课堂上,欣儿一笔一笔写字,一边写一边念念有声,“这个字是田,田地的田。这个字是自,自由的自……”殇儿却是安静的看书,书名为史书。
太傅抚着胡须点头,不时的在两人之间查看,顺便回答殇儿提问的问题,还有指点欣儿写字。
坐在后排,我靠在椅子上,望着努力学习的两个小人儿,安心笑了。相处无事,即便大人勾心斗角,孩子终究是单纯无辜的。
自从我六岁以来,父皇母后便不再给我请夫子教授,一切全凭自己爱好,有前世的文化底蕴,我也不想再子乎者也,所以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弹琴跳舞,可是因为公主身份又不能轻易搬上台面。
此刻坐在课堂,诚然觉得无趣,寻个借口,向太傅告辞,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