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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盗取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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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模糊中,他离去的背影如此单薄。落寞而又绝然。他的话,刺的我体无完肤。
欣儿,欣儿,那是我最疼爱的欣儿。
心被生生扯破个缺口,痛的我缩成一团。
欣儿,我怎么会忘记你,怎么会忘记答应你的事情,更不会忘记对母后的承诺。正因为我没有忘记,我才不得不假装失忆,借此接近紫殇,偷取解药,放你自由。
当我听到宫女讨论你受伤的时候,我心里一跳,但还是敏锐的捕捉到那个宫女凌厉眼神仔细打量我。她太过异样的表情让我猜测可能是一个试验,于是我装作若无其事,毫不知情。在回到玉轩阁前,我已经知道紫殇会再次试验,于是早已设想好种种对策。所以不但能获得紫殇信任,还能趁机见到你。
欣儿,姐姐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只是,不伤害你,我如何欺骗紫殇。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
都说要伤人,就要先伤己。是的,欣儿,你的狂怒,你的失落,让我的心好痛。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最亲爱的姐姐与最憎恶的仇人在一起,而且还亲密如斯,换作谁都无法接受。
可是欣儿,不要恨我,欣儿,不要恨我。
我不停哭泣,从欣儿走出便呜咽不止。
“没事吧玉儿?”紫殇关切的抱起我,“不要哭,不要哭,都过去了。别哭了,你哭的我心好疼。”
“殇儿,欣儿他……”我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屈辱,一起哭出来。
“他情绪不好,容易暴怒,等过几天稳定了情绪,你们再见面说清楚。”紫殇一边柔声哄着,一边抱着我向玉轩阁走去。
“我自己走。”抗拒的推开紫殇抱着我的手臂,低声说道,“我心情莫名很难受,想歇息。”
“那好,我先回去,你早点休息。”他在我额头轻吻一下,微笑离开。
是的,我差点装不下去,在欣儿面前,我差点失败。我可以忍受宫中寂寥的生活,忍受宫人异样的眼光,忍受紫殇无微不至的宠爱,可是却无法容忍唯一的亲人对我刻骨的恨意。
伏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头,泪水不断滑下,却用手捂住嘴不敢哭出声音。
真的想就这样离开吧,和欣儿一起去陪伴父皇母后,不用看着别人脸色生活,不用奢求别人的恩赐,不用费劲千辛万苦还是一无所获。
可是,母后临终前的嘱托,还有,才十六岁的欣儿,我如何舍得让他离开世界。他这般乖巧,这般聪慧。不,我不舍得,不舍他离开。我要努力,我要救欣儿,所以我必须忍受。
哭的累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我恨你!紫玉!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欣儿咬牙切齿的怒吼声不停在我耳边回响,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淡。
“不要,欣儿!不要走....”我流着眼泪拼命去抓,想要挽留他的离去。
“我恨你!”……这句话似魔咒,一遍遍刺的我遍体鳞伤。
醒来,枕头都已被眼泪打湿。
……
“玉儿,心情不好就去别处走走,让侍卫们陪着。”紫殇见我一直闷闷不乐,不由担忧劝道。
“好。”我勉强扯开一抹微笑,问道,“宫里我可以随便走走吗?”
“这……”他略一犹豫,随即开朗笑道,“当然可以,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宫里的主人。”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笑出声来,扑到他怀里娇笑道:“谢谢你,殇儿,你对我真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他笑着搂紧我。
“呵呵,如果你担心我,不如陪我一起四处走走吧?”欲擒故纵,即便他真的不放心,也不会立即便跟着我。
“朕倒是想啊,可是还有一堆国事要处理,特别是蓝国求亲使臣即将进京。等朕忙完这些便立即去找你。”他轻轻吻吻我的脸颊,吩咐宫人照顾好我,便无奈笑笑离去。
等他走远,我整理好心态,带着几个宫人向御书房走去。
我早就秘密打听清楚,欣儿中的是散功粉,而且紫殇把所有毒药解药都放在御书房。我也早想到一个计划,一个让我和欣儿都能逃脱的办法。
此次蓝国要求和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去和亲的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在蓝国受罪的人质,想必不会有人主动要求去和亲,而且紫殇肯定也在发愁让谁去。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选我。
可是,我偏偏不让他如意,只要我能见到蓝国使臣,便主动请缨前去和亲。蓝国得到一个公主,特别是先皇封的紫玉公主作为人质,定会高兴答应,而紫殇顾忌蓝国势力,想必也不敢反对,那我便可以逃离紫国,逃离紫殇。
因为我不是逃走,紫殇也不能拿欣儿怎样,更何况欣儿有了解药,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偷走解药,还有取得紫殇信任,能够得见蓝国使者。
边走边把全部计划设想一遍,嘴角不由得噙上一抹笑意。
“姑娘请留步。”御书房门前,被守卫的士兵挡住。
我挑眉,微笑望着他。
“这是皇宫重地,没有……没有皇上的……命令……”士兵红了脸,结结巴巴解释道。
“殇儿同意我来的。”我淡淡笑道,“他说我可以在宫里随便走动,不信你问我身后宫人。”
“那……那姑娘……请。”他收起兵器,瞥一眼我,赧然低头。
进了房间,我转头对跟随的宫人道:“我要去找本书给殇儿,你们在外间守着,不要打扰。”
“是!”
进了内房,回头看看,没人跟踪。
心紧张的厉害,慌手慌脚四处搜索,桌子上,书柜里,软榻下,甚至连被子都掀起来。没有,竟然没有。
手微微发颤,紫殇说一会来寻我,如果让他发现我在书房翻找,那我牺牲那么多才取得的信任岂不是瓦解了?
我敢肯定,解药一定在御书房,因为紫殇自负,他不会为了防备我而特意把解药转移。毕竟现在他相信我。
抬头,书房里挂着许多字画,灵光一闪,前世在电视里见到的画面显现,莫非字画的后面有暗格?
我一幅幅字画望去,想找到其中玄机。
每一副都是普通的山水鸟兽风景画,没有丝毫特别之处。失望之极,却呆楞的注视一副旧得发黄的画。
画上是一个六七岁孩童,斜倚在一个眉目如画,发带飘飘的十岁女孩身上,幸福的微笑。两个人都笑得灿烂,温馨。
胸口一滞,这是十年前的我们。我和紫殇,偷溜出宫,差点被坏人抓走,幸好,有木流光的帮助。
木流光,想起这个名字,心就酸楚的厉害。流光,流光,我真希望,我们从来不曾相识。你走了,唯一留给我的,便是这副画,还有伤痕累累的感情。
紫殇,木流光,一切都回不到从前,那些美好的画面。
用力扯下这幅画,想撕毁,却舍不得。紧紧抓在手里,任由泪水浸湿画卷。
“咯”的一声,画的后面露出一个突出的暗格。
歪打正着?虽然伤感,但还是记得前来的目的。我赶紧把画放在桌子上,抽出暗格,里面赫然摆着几只瓶子。
仔细看了看每个瓶子上面的字,毒药,解药。一瓶瓶翻找,找到散功粉解药,塞进怀里。又把暗格放回原处,想了想,把画也挂上。
后退几步,看不出半点异样,又收拾整齐桌椅被褥,方走出内阁。顺手拿了本桌上的《礼记》,对等候在外间的宫人点点头,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