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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忘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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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热水!擦擦汗!”
“哎呀,御医御医!赶快诊脉啊。”
“药煮好没?去端!”
吵吵嚷嚷的声音把我从一片漆黑中吵醒。什么声音啊,药?
呆愣的睁开眼睛,迷惘的看着面前攒动的人群。许多穿着翠绿色的宫女来回冲忙穿梭,以及手执拂尘的公公焦急奔波。
“醒了醒了!快去叫醒皇上!”一个小宫女中终于瞥见我醒来,激动地大声喊道。
“公主!公主!你终于醒了!”另一个小宫女扑到我床旁大哭道。
“公主?”我慢慢坐起身,揉揉酸痛的脑袋,认真想着,公主?公主是谁?脑袋一阵剧痛。我哎呦一声,倒在床上捂住脑袋。
“公主,你怎么了?!”扑在我床边的宫女赶紧扶着我问道。
“头疼……”我拼命捶脑袋,可头还像针刺一样。
“公主,公主,来人啊,快请御医!”宫女着急吩咐道。
“御医?”我揉揉头,再用力想御医是什么的时候,疼痛更加剧烈。赶紧摇摇头,甩开脑中的疑惑。果然痛楚消失了。
就这样吧,暂且还是不要想那么多。
“玉儿!”帘子掀开,从外间快步走进衣着明黄的少年,皇冠黄袍,剑眉英挺,狭长的眼睛充满血丝,嘴唇紧咬,虽然面容憔悴,但充满霸气。
他走至我床前,吃力扯开笑容,对我微笑。缓慢坐在我身侧,拉住我的手,欣慰笑道,“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我好怕……”
“你是谁?”睁大眼睛,我问道。努力去想,搜索他的记忆,可头又痛起来。
“什么?!”他震惊的从床边站起,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指着自己道,“你问朕是谁?!你竟然问朕是谁?!”眼中有质疑,有愤怒,还有凄凉。
我试着张张口,脑中实在没有关于他的记忆,讨好笑了笑,“我真的记不清了。”
“那你……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对啊,我是谁?头痛又开始了,我抱着脑袋不敢再想。
“别急,别急,朕告诉你……”他连忙搂着我解释道,“朕是……”
果然,只要不想头就不痛。“你是皇上吧,否则不会自称朕。”我从床上坐起,高兴地拍手道,为这个发现兴奋不已。马上又失望起来,望向他小声道,“我是谁?你能告诉我吗?我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
“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原本震惊不信的脸上变得悲伤,英俊脸上满是落寞,“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了……”他的话如此低沉绝望,引得我也伤感起来。怔怔望着他。
说话间,一个白胡子老头战栗进来。
“快诊脉!”他命令道。
“是!是!”白胡子老头颤抖着按在我手腕,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噗通跪在地上,“皇上,微臣猜测公主伤到脑袋,可能……可能是得了失忆症。”
“失忆?!”皇上诧异说道。眸子一片闪烁,然后回头看我,目光竟然有些喜悦。
“我叫什么?叫公主吗?”对上他复杂目光,我轻声问道。
“不,”他对我笑道,笑容如此灿烂,温柔的似乎要渗进我心扉,“你叫心缘,是我最爱的人。”他把我拥进怀里,温柔而郑重宣布道。
在他怀里看不到众人表情,但我清晰听到众人的抽气声。
“我是不是不叫心缘,为什么他们不相信呢?”从他怀里探出头,撅嘴埋怨道。
“他们怎么不相信?!”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虽然我望不到,但一股寒意袭来。
“恭喜心缘姑娘。”众人异口同声道。
我甜甜笑起来,仰头问道:“那你叫什么?”
他温柔的给我裹紧被子,笑道:“一定要记住,我叫紫殇。”
“紫殇,紫殇。”我小声重复两遍,小心问道,“以后我能叫你殇儿吗?”
“好,就叫我殇儿。”他的笑从眼底荡漾开来,深潭般的瞳孔满是柔情。
“我累了,想睡觉。”我垂下眸子,把头埋在被子里,怯怯说道。
“你们都退下!”他命令宫人道。转过头却又是温柔一片,笑道,“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睡眼惺笼中,我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字。他真是皇上吗?皇帝不都是有威严的嘛?可是他很温和。
醒来,桌子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香味扑鼻。
坐起身,揉揉有些饥饿的肚子,小心问旁边宫女道:“这些,是给我的吗?”
“是的,公……心缘姑娘。”她颤抖的扶我起床,坐在桌边。
“你很冷吗?为什么发抖?”我疑惑问道,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
“没有!没有!奴婢很好。”她竟然跪在地上咚咚磕头。
“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害怕。”我惊恐的想去拉她又不敢。
“是!是!”她连忙站起身。“奴婢这就盛饭,请姑娘用膳。”
接过她盛放在桌子上的饭碗,就着丰盛的菜肴,我美美大吃一顿。
“对了,他们都说我失忆,你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吗?”皱眉苦苦思索以前的事情,却还是无奈捂住头问道。
“姑娘……”她忽然又跪下,哽咽道,“求姑娘饶过羽贵妃娘娘。”
“羽贵妃?!”我大吃一惊,“是谁啊?她怎么了?”
“奴婢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宫女,贵妃娘娘虽然有些任性,有些善妒,但对下人温柔随和。这次姑娘落水,致使现在后宫三位娘娘都被皇上关在死牢。求姑娘绕过娘娘,给她一条生路吧。”
“落水?”我越来越不明白,却不敢多想,还是安慰道,“我知道了,你快起来,等见到殇儿我会求情的。”
“求什么情?”紫殇从门外大踏步进来,温柔看着我笑道。回手脱下披风,交给身后的公公。露出一身白色便衣,显得更加丰神俊朗。
“皇上……万岁……”跪在地上的宫女骇得脸色都白了,结结巴巴请安。
紫殇没有理会,直接绕道我旁边,弯下腰,搂住我轻笑道:“你想向我求什么情?”
“你放过羽贵妃吧。”见他没有生气,我小声道。
“羽贵妃?”他直起身子,冷冷看一眼地上的宫女,宫女在他的视线下哆嗦的越来越厉害。
就在我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他忽然转头,对我柔柔一笑,“好啊,那就放了她。不过其他两个我可是要把她们关进死牢,一辈子都不能出来。所以你就不要再求情了,知道吗?”
“嗯。”我乖乖点头。
他轻笑点点我的鼻尖,把我圈在怀里:“吃饱了?要不要再躺会?”
“才不,我想去其他地方玩一玩。”我站起来,撅嘴说道,望一眼他,他正嘴角挂着微笑回望我。赶紧低头,小声问道,“可不可以啊?”
“呵呵。”他低低笑道,“当然可以。”我高兴地准备向外跑去,他又说道,“不过只能在这附近的宫殿走动,不要迷路。而且,我会陪着你。”
我拼命点头,“嗯嗯。”
“真好。”他轻叹道,“你终于在我身边。”
在宫内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一个宽阔的湖边。湖中央的小亭上面,赫然写着镜心两字。我欢快的大叫一声,跑到亭子的栏杆上,张开手臂。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置身在湖心,好像在随波荡漾,心也跟着愉悦。
“玉儿,小心。”紫殇也站在栏杆上,环住我的腰。
我回头望他,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我浅浅笑起来。“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殇儿,你对我真好。”
他目光温柔而沉醉,在一片银色光芒反射下,所有的东西都那么迷幻。他慢慢凑近,温热的呼吸近在脸颊。“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
“我不是叫心缘吗?你干嘛叫我玉儿?”猛然想到这个问题,我不得不打破现在的暧昧局面问道。
“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叫你玉儿。”他的吻终于落下,淡淡的,轻轻的,带着浅不可闻得清香,柔柔印在我唇上。
银光闪烁的湖面,倒映着两个相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