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笑（原名穿越之醉梦千年）》紫心倾城

107、接踵而至

　　我惊恐的看着紫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危险的眯起眼睛。
　　“不，我答应！”我赶紧道。
　　“不要答应！”母后死死拉着我，“忘记答应我的话了吗？！”
　　“母后……”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我思索母后说过什么，好像是让我照顾欣儿，可是，为什么我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玉儿……”母后放柔声音，慢慢笑起来，“记住母后的话了吗？好好照顾欣儿，母后会在天上保佑你们……”她忽然松开手，冲着旁边墙壁狠狠撞去。
　　本来就有不好预感，可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母后重重撞上墙壁血花鲜艳的开在墙壁上。震惊恐惧的只来及叫声“不！”
　　母后顺着墙壁缓缓滑下，鲜血在墙壁上划过一道长长地血痕。
　　“不！母后！”我扑上去抱住她软软的身子，撕下裙摆按住她额上不停流血的伤口，可浑身颤抖的几乎连伤口都按不住。
　　我真笨，为什么想不到母后会自尽，她言语中流露出这个意思，但我却没注意，为什么我这么笨，为什么我保不住母后？
　　紫殇显得有些意外，猛然站起身，面色阴沉，紧锁着眉头快步走到我身边，翻开母后手腕，想给母后把脉。
　　“滚……孽种……”母后愤恨的甩开他的手，他退后一步，凌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母后用力指向他的方向，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玉儿，记住他……这个孽种……是杀母后的凶手……记住……要记住他……”母后的手垂下，头歪在我怀里。
　　血继续蔓延，染得我胸前血红一片。滴答滴答，审讯室静的只能听到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母后……”颤抖着声音低低呼唤闭上眼睛的人，有声音在脑中咆哮，让我疯狂。“母后醒醒，玉儿再也不怪母后了……母后...醒醒好么，咱们回外公家，母后，玉儿害怕……”
　　为什么我还不昏过去，脑中的尖叫让我崩溃，我受不了一次次失去的痛苦，如果注定让我经历失去，我宁可从来没有过。
　　没有爱情，就不会在流光死时失魂落魄，没有亲情，就不会像现在那么悲痛欲绝。
　　一双手臂粗鲁的拉开怀里的母后，然后我空洞的眼睛对上紫殇冰冷的目光。
　　“来人，把楚柳儿埋了。”他丢下着句话，用力扯住我的手腕，把我从地上拖起，拽着我向监牢外走去。
　　“放开，放开，母后！母后！还我的母后！”我拼命挣扎，却摆脱不了他钢铁一般的手臂，手腕反而多出几条乌青痕迹。眼睁睁看着母后的尸体被两个狱卒抬走。
　　我停止挣扎，木木望了他一眼，也许目光太过空洞可怕，他的手开始发抖，眼睛不敢看我。
　　我想笑，想哭，脸上木然的展露不出任何表情。
　　木偶一样任由他拽着向前走，穿过一座座宫殿，最后停在一个矮小的房屋前。
　　“进去！”他拖着我进入，手一挥，我跌坐地上。“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出去！”
　　我毫无反应的继续坐在地上。
　　“听到没有！”他加大声音，几乎是咆哮起来。
　　我感觉脸上终于有了知觉，缓缓勾起嘴角，嘲讽的抬眼看他：“母后死了。”
　　“她死有余辜！你不准这样笑！不准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睛里一片慌乱。慌乱什么？你什么损失都没有，我却失去了最疼爱我的人。
　　“你满意了？皇上，我害死你的母妃，你害死我的母后，所以，我们扯平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愧疚，只会恨！恨！”
　　“恨……”他重复一句，仿佛僵硬一般。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你，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我冷笑说道，坐起身，抬头看低矮屋顶。
　　他嘴唇抿了又松，脸上闪过复杂表情，最后定格为狰狞，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拎起，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那就恨吧！别忘了，你的亲人不止她一个！所以我们的条件继续有效！以后皇宫所有的地都是你扫！”放下我，他大步走出。
　　我慢慢消化他的话，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对，我还有欣儿，我怎么能让欣儿有事，即使没有母后的话，我也会照顾好欣儿。
　　卑鄙的紫殇，利用完母后，又用欣儿威胁我，偏偏我毫无办法。
　　门外忽然站满侍卫，紫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即使没有欣儿，我也早已是笼中鸟，飞不出去。
　　母后，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你的离开除了带来伤痛并没有改变什么。为什么那么傻，母后，也许我应该了解你的选择，只是，我还是接受不了你的离开。母后，如果你知道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还会那么做吗？
　　从衣裙上撕下一缕白布，围在头上，擦干眼泪。母后，你安心去吧，我一定照顾好欣儿，哪怕拼上性命。

　　听到门外整齐的叩见声，我便知道，紫殇来了。
　　低头继续熬粥，头上的垂下来的白布在门被推开时灌进来的风吹得飞扬起来。
　　打扫宫殿其实也没有那么累，如果没有人故意捣乱的话。有些宫人喜欢把东西随处乱丢，反而责备我打扫太慢。有些宫人则对我不停辱骂，所幸没有人敢动手，于是我都是一笑了之，能忍就忍。反正解释也是没用，就让他们责备吧。
　　盛一碗粥，用勺子小心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凉，慢慢喝下。
　　“紫殊，死了。”他毫不在意我的漠视，立了半响，缓缓说道。
　　嘭，碗跌在地上，父皇死了，我愣了一会，望着满地碎片，开始蹲下一片片拾起。
　　“他……是自杀。听说楚柳儿死的消息，他便自尽了。”紫殇有些担忧解释道，紧紧盯着我的脸。“这是他给你的书信。”他弯下腰，把纸张递到我面前。
　　接过纸张，料想他已经看过，便当着他的面，缓缓展开，上面熟悉的刚劲字迹只有五个字“玉儿，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说这三个字。我不想要这些空洞的话语，我想要的只是一家人幸福，而不是一个个离我而去。
　　把纸张团成一团握在手心，继续垂头拾着碎片，不留神，碎片刺进手中，可我感受不到疼痛，只看到鲜血滴下，润红一地的狼藉。
　　“不准捡了！”我的沉默激起他的怒气，他粗暴拽起我，“说话！”
　　我还是不语，目光望向远处，却又虚无的什么都没看到。
　　“朕让你说话！说话！”他眉头拧起，眼中怒火翻腾，手指用力，我静静的看着白嫩手臂上多出几道乌青。
　　“说什么……”我淡淡说道，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紫殊死了！你父皇死了！你为什么那么平静！像个木偶一样！”
　　我缓缓看向他，目光似清水般透澈，平静安宁，却没有感情。
　　“那我要怎么样？哭？还是笑？”
　　他加重握住我手臂的力度，脸色更加阴沉，咬咬牙，“别忘了，还有紫欣。”
　　“如果他也死了呢？”我淡淡问道，“你还能怎么威胁我？”
　　他震惊松开手，眉宇闪过一丝惊惧，似乎想到什么。
　　“让我见见欣儿好吗？皇上。”我问的很轻，却让暴怒的他平静下来，连忙松开手，脸色不停转换，眼神竟然带着说不尽的痛苦，最后一转身，甩袖走出。
　　死了，都死了，流光，玲玲，母后，父皇，一个又一个。接下来呢？欣儿？不，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只是吓唬紫殇，我只是被父皇的死刺激到了，欣儿，欣儿一定不会有事。
　　前世的孤独让我恐慌，我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这种感觉，无能为力的感觉，心如刀绞。
　　不要，不要再离开了，我怕自己真的会支撑不住。
　　但我不能倒下，欣儿怎么办，如果我倒下，欣儿岂不是要孤零零的在世上。前世我受的孤独，不想让欣儿去经历。
　　欣儿，我的欣儿，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你一定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