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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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不论佘牙愿意与否，几周后，年轻的罗西南迪中尉还是趁着夜色，在义母和义父的殷切嘱托中，静悄悄地离开了马林弗多，去往那个不可预测、危险重重的未来。
“不要勉强自己，不管你的信念是什么，你总得留住性命才能去实现啊。”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的黑发老板娘神色担忧而无奈，她既不想再度失去一个孩子，也不想阻拦这个不管是身世还是身份都令她心疼的乖巧义子唯一的信念，所以只能趁着夜色深沉，偷偷地和丈夫一起来给孩子送行。
“我明白的，岁桑。”金发的青年军官换了身不惹眼的行头，款式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在他身上也能穿出一股莫名的孩子气，老板娘疼爱地抱了抱他，到底是咬紧了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战国搂了搂妻子的肩膀，便给罗西南迪一个别再多说的眼色。
“一路小心。”义父子之间的离别感言倒是简洁的很，一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宜的点头，金发的青年便没有再犹豫，拎起包果断转身上了船。
深夜的海面上起了大雾，罗西南迪打开帆，顺着海流和风的推动，不一会儿就驶入了海面弥漫的浓雾中，消失了踪迹。
码头上的大将夫妻二人目送着他逐渐离去，最后也只有一声叹息。
“……要保重啊。”
【02】
佘牙牙发现兄长还是出门远征后，大闹了一场，谁哄都哄不好，整整哭了两天。
也许幼小的孩子真的有着某种大人们不知道的心电感应吧，佘牙牙总觉得，她的兄长这一去，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种预感简直碾碎了她的心，直到她哭得支气管炎发作并发肺炎昏迷过去，她的梦境也依旧是充满了各种无法描述的悲伤感觉。
一个月后，佘牙牙从昏睡中醒来，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母亲满是血丝的憔悴双眼，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但好歹这孩子没有再大闹天宫了，海军大将家里终于迎回了久违的平静。
6岁的小佘牙出院后，周一到周五照常去医疗部学习，周末则是乖乖回家，偶尔会拿着她爸的ID卡到科技部逛逛，莫名的竟然也在科技部混了个脸熟，除此之外，小家伙就没有别的啥兴趣爱好和活动了……哦，和她姐互相挖坑陷害不算，据她说，那是一种姐妹之间特殊的交流感情的方式！
过了段时间，这孩子看着一切正常，老板娘和大将都逐渐放松了警惕。
好吧，孩子没事儿了，他们不用太紧张了。
……
…………
真的吗？
真的没事儿了吗？？
【03】
黑暗的宿舍小套间里，只有试验台的灯光亮着，全身武装却还是莫名其妙烧焦了一点发尾的佘牙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小操作台，带着隔离手套的小手一手捏着一根线路，小心翼翼地、绝对细致地、对接了起来。
【哔——】
一声微弱的电子音响起，复杂的电路板被成功对接，飘着雪花屏的老电脑终于有了反应，屏幕上亮起了一连串的解码程序。
“YSE！”佘牙激动地一拍大腿，连忙调动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投入了复杂的解码过程。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线路板彼端连接着的那只特种窃听电话虫猛地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直直瞪着空气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通话声，通宵熬了三个晚上、已经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的小女孩儿，这才眼睛一亮，兴奋地无声尖叫了起来——
搞定了！！！
稍微调整了一下连接强度，窃听电话虫发出的声音片段越来越清晰：
[……他们今天去了北海的一个村庄，那里似乎是他们的据点，多弗朗明哥让那个留着大鼻涕的家伙去搜罗当地的‘好苗子’了，应该是有扩张家族的打算。]
这个声音……是罗西！
“Bingo……”佘牙没想到她的时间卡的这么准，一接通就刚好拦截到兄长的信息。
[我明白了，等你们离开后，我会安排人去探探情况的。]
这个声音，是老爹。
佘牙眨眨眼，似乎有些弄明白了她哥说的‘非去不可的远征任务’是个什么等级了。
“原来是直接对大将汇报的高等级卧底任务啊……”年纪虽小却已经对海军内部运行系统比较了解的小天才佘牙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里对兄长那点子埋怨终于烟消云散。
而罗西南迪刚才提到的一个名字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多弗朗明哥……？谁啊？”佘牙下意识拿出自己随身的小本本，把这个名字写在了上面，还打了个大大的加粗圆圈和一个问号。
应该是一个和罗西的任务关系很密切的人物吧，回头查查看……
佘牙牙咬着笔头，细心地把截取到的来自兄长的信息听完后，她就对兄长这次的任务有了个大概了解。
貌似她家那个一不留神还是会左腿绊右腿摔个大马趴的缺心眼儿老哥是被派到一个很危险的海贼家族去当卧底了，那个海贼家族名字似乎是叫‘堂吉诃德家族’来着。
堂吉诃德……？
佘牙牙眯起眼睛，咬着大拇指冥思苦想了许久，都还是没想起来对这个姓氏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总之很熟就对了！
回头一定要查清楚！恩！
【04】
一年后，罗西南迪没能回来，书信倒是偶尔会通过各种奇奇怪怪的渠道送到她手上。生日礼物也没落下，是一只看起来丑兮兮却明显是手工缝制的鬼脸娃娃。那娃娃有一头用毛线盘出来的金色头发，戴着一顶红色的兜帽，身穿白底爱心桃花纹的衬衫，还披着个巨丑的黑色羽毛大衣，娃娃的脸上涂得乱七八糟，勉强看得出是个烟熏小丑妆容。
……这该不会是老哥现在的样子吧？？
从礼品盒里拆出这么个玩意儿，佘牙皱着鼻子，勉强接受了自家帅气阳光的老哥为了打入敌人内部给自己做的形象改造——能把自己一副好底子糟蹋成这幅样子，她老哥为了任务也真的是拼了呢……
于是佘牙牙安慰自己，好吧，算老哥有良心，还会记挂着她。
佘牙牙表面勉为其难、实则内心喜欢的不行地把那只丑娃娃抱在怀里蹭了蹭，小脸上满是别扭的开心。梅丽莎坐在一旁给她拆快要顶到天花板这么高的礼物盒，看到她这幅抱着个丑娃娃就心满意足的样子，刚想开口嘲笑，却又连忙住了口。
哼，她才不想表现得像个吃兄长醋的笨蛋二姐呢。
【05】
第二年，罗西南迪还是没能回来，这一年送回来书信渐渐少了，好几个月才能来一封信。要不是监听了老爹和罗西的专线，知道罗西现在情况比较复杂不方便往回传消息，佘牙牙怕是又要控制不住自己闹起来了。
但好歹还有生日礼物。
佘牙牙满心欢喜地让母亲赶紧给她带上这条从熟悉的暗红色礼盒里拆出来的铂金项链，精致的细链子上坠着一颗漂亮的纯黑色猫眼宝石，金发的兄长在礼物盒里放的小纸条上写着，这颗石头是一种很稀有的深海宝石，他觉得它特别像她的眼睛，于是就做成了项链送给她。
佘牙牙满意地摸着坠在自己锁骨位置的漂亮纯黑色猫眼石蛋面吊坠，开心地咬着唇笑了起来。
她果然还是，最喜欢罗西了！
【06】
第三年……
罗西南迪不仅没回来，书信也彻底断了。
更奇怪的是，罗西南迪在一次电话虫联络时，很突兀地说了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要离开堂吉诃德家族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战国。
佘牙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兄长的任何消息了，任她一天24小时监听着战国和罗西的专线，翻遍了罗西寄回来的每一封信件，都没能找到能主动联系上兄长的方法。
第三个月，佘牙牙坐不住了。她愣愣地瞪着只发出一些断线杂音的监听电话虫，咬着指甲，做出了一个决定。
【07】
星期五下午，战国兴高采烈地来医疗部接小女儿回家，结果等所有人都下班走光了，他也没等到自家‘乖巧、聪明、可爱’的小甜心。
心急如焚的老父亲冲进医疗部的实习生宿舍楼，一拳捏碎了门锁闯进自家女儿的单间宿舍，里面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战国转了一圈，终于在试验台上看到一张贴在电脑屏幕上的纸条。
她女儿虽然稚嫩却已初具风骨的字迹清晰地写道：
[TO Daddy & Mummy:
我去找罗西玩了，就去两个礼拜，不管找没找到，时间一到就回来。
PS；爹地帮我向巴尔加老师请个假呗，我私自翘了他现在正在做的研究项目，他怕是想要把我吊起来抽吧。
PPS：妈咪不要担心我，我把盛仪带上了，贝加庞克博士也给了我一些‘防身工具’，我不会有问题哒~
最后的PPPS：梅丽莎，你的营养剂好难喝啊，但是我带不下太多东西，就勉强带在路上用了。]
颤抖地拿着这薄薄的一小张纸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战国觉得，他的血压大概是要爆炸了……
女儿啊！！！！！！！！！！！！！你不是个乖孩子吗？？？！！！！！！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了呐？？？！！！！！！！！！！！！！！
孩子他妈！！！！咱家牙牙不见啦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