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5、铁血十八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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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子们已经习惯了翼昭不行大礼，胤礽和胤禛也一样。我偷眼打量以前几乎没有见过的胤礽，在我读过的清穿文中，几乎无一例外地将他描写成一个性格扭曲心理变态的反面人物，还有不少文写他是同性恋。不过平心而论，毕竟是赫舍里和康熙的基因，即使在各种先入为主的负面观点影响下，我也不得不承认，胤礽和他的兄弟们一样，是位美男子。
“胤礽奉皇阿玛之命，与四弟一同，向宇文将军请教特战人才甄选及培养之道，日后也好替将军分忧。”皇太子的语气还算谦和，远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跋扈。翼昭则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接到皇上的旨意，意欲从明年开始，由太子代在下甄选新学员，在下只负责培训事宜，也乐得专心学术，到要感谢太子替在下分担了。”
我能想象宇文翼昭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咬牙切齿的。亏她还摆着满脸的云淡风轻，只是特意将“明年”两个字读得很重。三期生的惨重牺牲使她必须将四期生紧紧抓在她的阵营当中。
两位皇子当然不懂得特战学堂和特种战队对于翼昭的意义，自然也不会在意正在培训的四期生。胤礽似乎还算满意翼昭的态度，微微笑道：“将军首创特战事业，西征准噶尔初试锋芒，至今已有三年，不久前又南下力克瘟疫，安定民心，我大清国的有将军，实乃天佑国运啊。”
这种场面话想来翼昭已经麻木了，对着番话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说什么。眼看局势大概会以至少表面上的“和平”状态发展下去，却不料半路上杀出了一个阴郁的胤禛：“看起来宇文将军是真的很器重白菡菱。胤禛也常见白菡菱来往于特战学堂，莫非仍是在向将军讨教西式菜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果然有他在就没什么好事！翼昭倒镇定，道：“特战事务繁忙，在下无法像其它将军大人们一般上朝听旨言事，皇上特派白小姐专为皇上与在下之间传旨代奏，自特战学堂创立以来，无论是物资调拨还是成果上报，多亏了白小姐。莫非四阿哥还不知道吗？”
胤禛的眼角跳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胤礽却撇撇嘴，拉住了他：“四弟，看样子皇阿玛没有和你提起过。将军说的没错，问问老三、老五、老七他们就知道了。”胤禛没有再说什么，表情却有点不自然，毕竟自己也是参与过西征的，却成了唯一不知道皇阿玛这项安排的一个皇子，他的心里一定不太好受吧。
两位皇子又就特战学堂事务问了翼昭几句，便离开了，既没有要求看任何文件档案也没有要求见任何一位□□或者学员的面。看样子他们这次来，并非急于接过特战学堂相关事情，只是事先向翼昭打了个招呼，试探她的态度。而翼昭虽不是刻意逢迎，毕竟没有表现出不合作的迹象，他们——当然主要是胤礽——还算满意，自然也不会急于深入了。
送走了两位皇子，宇文翼昭等着他们走远了，突然又转向我：“早在康熙提出要嫁个格格给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康熙迟早会想要将特战学堂收归中央，只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早行动。菡菱，你先别走，我要找我的一期学生们谈谈。”
翼昭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似乎瞬间长大了十岁。我点点头，顺着她的指示进了和她办公室相连的档案室。这里面放着特战学堂迄今为止的全部研究数据和资料，钥匙只在她一个人手中，从来没有别人进去过。躲在里面虚掩上门，我可以清楚地听到翼昭办公室的任何声音，也可以从门缝看到外面在发生些什么。
宇文翼昭似乎是按动了哪个机关，不一会儿，白桐就来了她的办公室：“老师找学生有事？” 不要叫 “先生”或者“将军”而喊 “老师”，是宇文翼昭以前提出的。按照我的猜测，她这样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历史上，黄埔出身的国军将领都喊□□“校长”而非“委座”，以示为校长嫡系。
见到白桐，翼昭却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先调侃了一句：“和小翠过得怎么样？”白桐的脸红了一下，道：“还好……谢过老师关心。”翼昭微笑着点点头，白桐又说：“其实学生感觉，似乎她的很多想法倒是有点像老师说的‘博爱大同’，只是还缺乏一些深度。另外，她对家中仆人的态度，似乎也有一点老师所说的‘平等’的影子，只是仍没脱离了庶夫人的身份，倒是很有意思。”
宇文翼昭收敛了笑容，颔首不语，示意白桐坐下。出于对她思维方式的熟悉，我大概猜得到她是在想什么。对于没有受过教育的普通黎民，翼昭也只能打着邪教的旗号影响到这种程度，不过总还好过完全没有接触过这种思想。
“你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翼昭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切入了正题。白桐见她表情变化，“唰”地站起来，一个立正，敛容凝神：“学生不知。但学生明白绝非儿戏，学生愿为民主共和事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白桐的回答，翼昭又微微一笑。她一边点点头，一边打开办公桌上一处暗锁，拉开隐藏的抽屉。翼昭似乎是想了想，突然又朝我的方向喊：“菱，出来吧。”我有些疑惑地走出来，白桐看到我，表情似乎也闪现了一瞬间的诧异。
宇文翼昭轻描淡写地对白桐说：“你妹妹是自己人，不用担心。”白桐点头，翼昭又拿出抽屉里面一张画好的图纸交给白桐：“先回去让小翠按图纸做出一面这样的旗来，除了你们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听你说小翠的表现，我感觉她似乎还可以信任。两天之后我会再找你和林谦。还有，别让任何其他人知道我单独找过你们两，包括小翠。”
“学生明白！”白桐神情肃穆地展开图纸，我也忍不住凑上去看。看到图纸上的内容我不由得吓了一跳，从那些精细的线条和图形间精确的比例看来，翼昭显然是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画好。也就是说，武装起义的事情，她其实很久前应该就想过了。
图纸上画的是一面铁血十八星，同盟会领导起义时的军旗。正中央是黑色九角星，周围是鲜红色，九角星内外共十八颗白色的圆星。除了为避免引起有关于“帝王”的联想而将圆星从明黄色改为白色，其余完全模仿武昌起义的铁血十八星军旗。白桐似乎领会了翼昭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折好图纸收起来，看了我一眼，便告辞离开。
翼昭没再表现出什么，对我说了句：“两天之后你也过来。”便让我离开了。
两天之后的晚上，宇文翼昭将林谦和白桐都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我也在场。因为翼昭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因此对于我，他们也并无避讳。白桐将做好的旗子交给翼昭，她展开旗子，我看到的旗帜，就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鲜红底色，象征我革命志士一腔热血，象征革命征途上血与火的锤炼，更象征为民主共和不畏抛洒鲜血；九角星象征开辟鸿蒙的九州，也象征一个宗旨，三民主义，五权宪法；黑色象征革命的意志如钢铁般坚定不移；十八星象征我中华民族炎黄世胄，终将辉煌于世界民族之林。”
宇文翼昭没说别的话，她对这面旗的解释，应该是在历史上铁血十八星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动。林谦和白桐都明白翼昭的意思，一起点头，表情肃穆。翼昭又从隐藏抽屉中拿出一沓巨额银票，用纸包起来放到两人面前：“这是做什么用的不用我多说吧。”两人又点头，互相看了看，白桐依旧将十八星旗小心折好收起来，林谦则拿过钱谨慎地放好。
“林大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注意到林谦似乎有话想说，忍不住插嘴问道。林谦看看我又看看翼昭，犹豫了一下。宇文翼昭鼓励地点点头，林谦便说：“老师，学生以为，似乎此时老师不宜露面，不如我们只说为特战学员甄选交由皇家负责之事不平而举事，待起兵之后再宣扬民主共和与博爱大同。皇帝若问起老师，老师尽可推说不知。”话音刚落，白桐看看我又看看林谦，也对翼昭说：“学生也感觉，林兄所言有理。”
“为什么？说来听听。”翼昭饶有兴趣地问。我也忍不住竖起耳朵，这个方案其实我也想过，只是因为翼昭的性格，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起过。没想到她的学生也这样想，我倒是很想听听他们要如何说服这个固执的热血青年。
林谦抿了抿嘴，道：“学生以为，毕竟皇帝仍手握极权，且清国皇家军队，此前十战九胜，战绩斐然，不可小觑。吾等虽也有兵马，毕竟非最精锐部队，其战力与八旗兵相比尚有差距。”他说的这些都是实际存在的情况，从翼昭点头的表情来看，她应该都是想过的。事实上在她的计划当中，本不该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仓促起义。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5、铁血十八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