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新出现的零食 ...
-
“怎么，是不是本阿哥府里太拘束了你？”胤祺似乎并没有觉得我的请求是逾越，毕竟已经见惯了我的种种“逾矩”行为。“奴婢不敢。只是想……只是听主子们议论起外面的盛事繁华，不禁有些好奇……”我有些没底气，宫女想出去放风，绝对没有清宫电视剧里面演得那样简单。
“既然你明天不当值，本也没什么事情，这些日子以来又兢兢业业，况且长时间拘在同一个地方，也确实憋得慌。就许你出去转转，算是奖赏你了。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回来说说。”
虽然说出去放风还算是“奖赏”有点让我心里不开心，但胤祺如此好说话还真是令我始料不及。我有点喜出望外：“奴婢谢五阿哥赏！”胤祺和气地笑笑，示意我退下。
第二天，我扮成了小太监，东转转西转转，最终进了原来和翼昭见面的寺庙。
“没看出来你还学会克格勃那一套了。”翼昭反锁上门，坐到地上，突然拍拍我的后背笑道，“都会兜圈子了。”我无奈地朝她苦笑：“没办法啊，身为宫女身不由己啊，还好胤祺放我出来了。”
翼昭闻言，突然灿烂地大笑：“叶菱，据我掌握的不完全资料，胤祺对你不是一般的好啊，莫非你有机会成为五福晋啦？”“乱说，你少来了！”我用力推她，心里却平添了几分惶惑，莫非，我……
我故意不再想下去，转转了话题：“南方士人逆案的告示，是不是你写的？”翼昭没有正面回答我，却故作神秘地一笑：“宇文某人的文章风格你还不熟悉吗？想当年作文讲评课我可不是正面典型就是反面典型啊！”
虽然我早已猜到，不过看着她的表情，我又忍不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除了你绝不会有别人了。”翼昭果然笑得很开心，默许了我的话，突然反问：“皇宫里那些人都什么反应？”
我想了想，如实答道：“别人什么反应倒是没看见，但是听说皇帝是很有些震怒的，太监宫女们就基本都是反对你观点的，但是除了反贼逆党之类的词，也没什么别的话。不过五皇子胤祺倒是有些欣赏你，还说有这样的才华却会反清实在可惜了，如果为朝廷所用也会做出一番大事呢。”
“叶菱，你说起五皇子胤祺的时候瞳孔会放大。”翼昭这回没有急着自恋，却略带玩味地说。没等我开口，她又说：“叶菱，悠着点，据说康熙的N个儿子们在各种清穿里面都被描述成一个个帅哥，你这才见到了一个，没准还有让你更动心的呢。”
“你，你不要乱说！”我有点急了，翼昭的目光和微笑让我感到脸上有些发烫，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一定已经红透。
宇文翼昭见了我的窘样，便不再说下去，伸手揽住我的肩：“好，不说你了，叶菱。我这边出现了点意外。”她严肃的表情令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翼昭，你不要吓我，怎么了？”翼昭耸耸肩，表情仍然严肃：“有两个丫环暗恋我。除了我上次跟你说的秋棠，现在碧晴好像也除了同样的状况。”
听了这话，我顿时失笑：“碧晴？就是你上次从红香棋社埋下的那个，你说被你培养成西餐专业人士，还说要将你整个西餐厅交给她管理的那个？”翼昭点点头：“没错。”
我掩口一笑，伸手勾住翼昭的脖子，靠在她宽阔的肩膀上，问：“你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勾搭上两个小姑娘的，说来听听！还有，你自己什么想法，老实招来！”翼昭被我这样一揶揄，似乎有些窘，脸上有些微微发红。她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个，说来话长，等我下次纸条上写给你，你慢慢看吧。”
翼昭的表情在我看来很有些可爱，我于是也没有强行追问，只是嬉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翼昭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转为比刚才更为严肃，说：“我对秋棠的解释是我在等你，如果从任何渠道听说她是我的人，一定是我授意她故弄玄虚掩人耳目；我对碧晴说的是她太小，等她长大一些再说。不过说实话，等她长大了估计我可能已经为民主主义革命壮烈牺牲了。”
说起“牺牲”，翼昭的表情郑重，语气却似乎轻描淡写。我生怕她一语成谶，急忙去捂她的嘴：“不许这样说，你一定会成功的！”翼昭不在乎地笑笑，轻松的语调中却藏着一点义无反顾的悲壮：“叶菱，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个时代可以算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治世’，百姓做稳了奴才的时代，中央高度集权，况且还是所谓的康雍乾盛世的开端。”
我拉住翼昭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翼昭又笑了：“不过，既然来了，无论如何，我总要做些什么，民主本来就是值得人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去追求的，否则也不会有民国的七十二健儿酣战青云湛碧血，四百兆国子愁看秋雨湿黄花，或者是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了。”
尽管和翼昭很熟悉，我仍然感到了震撼。我们都生在和平年代，而翼昭的热血激荡，在和平年代已经难得一见了。想起之前那些私心，在她面前我不由得又有点惭愧。
“加油。”我没有多说什么，两个字已经足够。翼昭却没看出我的惭愧，只是拍拍我的肩：“共勉。”又塞给我一包东西：“拿去吃吧，送人也行，随你。”说完这些，她就站起身离开。我又留了一会儿，也回了皇宫。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我回了府向胤祺请安，五阿哥问我。我望着他安和带着善意的眼睛，想起翼昭揶揄我的那些话，猛然之间，竟还有点恍惚。“怎么，有什么让你意犹未尽的？”胤祺的目光带着笑意。
“没……奴婢只是……可能是外面的繁华熙攘使奴婢的头脑还有些乱吧。”我尽量低眉顺眼，以求不引起注意。
胤祺示意我坐下：“有什么想讲给我听的吗？”我想了想，道：“奴婢见到了一些以前不曾见过的零食。”说着拿出翼昭给我的包放在桌上，“奴婢想着不知爷是不是喜欢，就带了些回来。”
见了那么大一个包，胤祺忍不住乐了：“难为你了，还想着我。”说着凑过来伸手将包解开，将各种零食摊在桌上。我看到有几根用糯米纸包裹的核桃夹心糖葫芦，最上面还都插着一颗草莓；装在瓷碗里的果冻、奶酪布丁和果酱慕斯；一些蔬菜苏打饼干；一些芝麻奶油饼干；油纸包着的炸薯条和炸鸡块；附赠一小瓷瓶番茄酱。
东西真是不少。我表面上装作没事，心里可着实吓了一跳，我喜欢甜食，尤其果冻和慕斯，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多东西，难怪我一路拿回来感觉不轻。
“难为你了，菡菱。这些东西也都是这半年多才出现的吧。”胤祺大概是被我这些东西吓到了。这朝代没有冰箱，翼昭给我这么多东西，明摆着就是要撑死我，或者就是准备好了让我送人情的。
想了想，我小心地回答：“这……奴婢倒是不清楚，这半年来奴婢一直住在深宫，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事，不过，奴婢进宫之前，倒确实没见过这些东西。奴婢想，一块儿的姐妹们进宫都早，大概也没有见过，所以奴婢大胆，请爷分赏姐妹们一些，只不要说是奴婢溜出去带回的……”
听了这答复，胤祺看着我足有好几秒，认真地说：“菡菱，你确实和别人不一样。知道吗，从来没有过哪个宫女会在这样的情境下想到其它的宫女，从来没有过。”我心说，就宫里这种环境，进来的十有八九会蜕变得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可是我表面上当然不能流露出这种情绪：“主子过奖了，奴婢初来乍到之时，手脚蠢笨，全靠了各位姐姐照应指教，心下感激呢。”
胤祺果然给各位宫女都赏了些。领过赏，若凝姑姑念起了佛：“咱们这位主子，真是个大善人啊！”喜鸳贪嘴，吃得津津有味；霞儿淡淡地领了赏，似乎并没有因为东西的新潮而感到什么特别；秀兰见自己的那一份和别人并没什么区别，便有些不甘心；秀芷倒是很吃得开心，抓着几块饼干，也不顾满手都沾了油。
分过东西，大家便退了出去。走在最后面的我正打算告退，却被胤祺叫住：“菡菱，过来，剩下的咱们俩分了吧。”虽然我有些窃喜，可这毕竟是清朝，我还没被冲昏头脑，还记得要恪守自己的身份：“奴婢不敢。”
胤祺一笑：“没关系，你带回来的东西，当然要有你一份。”说着将桌上剩下的食物分成了两份。却并没有让我拿走的意思，我便也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反应，停了一会儿，胤祺招呼我过去，我有些犹豫，迟疑了几秒，终于还是坐到了他的对面。
从眼前这位五皇子的表情可以看来出宇文翼昭的餐饮业经营得相当成功。我端起一碗果冻，用小匙挑起一块放在嘴里，一种柔软光滑的感觉弥漫开来，却有点像我现在的心情。突然我就想起曾经吃过的一款叫做水晶之恋的果冻，却不知为什么会想到那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2、新出现的零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