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阿萨兹勒外传——狼的人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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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整篇小说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我们虽不了解卡俄斯之前的人史，但对其他动物的演变是好了解的。我们认为，因为过去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向后世的人树立起一种史观屏障，从而达到屏蔽认知的效果。他们所屏蔽的貌似仅限于人，对其他物种的研究并无大碍，部分研究者也打算以此为突破口钻研人史，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人们认为，人是食物链顶端的高智慧动物，大自然赐予他们良好的散热能力、耐久力与大脑，战胜了獠牙利爪；次之是塔斯马尼亚狼、旋齿鲨、泰坦蚺等陆上猛禽或深海巨兽。每一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一套用于解释、生存世界的法则。
狼是一种群居动物，他们具有卓越的合作能力与社会性，搭配上各自的捕猎技巧登顶——就像是人类。塔斯马尼亚狼严格上来说不属于狼，他们不仅拥有群居性，也拥有较强的独立性，因此不容易被人类捕食。德克萨斯红狼是德克萨斯狼的一种，德克萨斯狼种个体弱，且数量较少，在很短时间被人类消亡。
茹达斯把二人护送到德克萨斯的家中，唠叨几句便被撵回去了。德克萨斯有一处独立的小院子，地方不大，但温馨。
宁静的夜，星辰揽着小屋闪，虫啼在草被里起起伏伏，将疲惫的身心舒展于梦境。
“就这件了，洗完澡把它换上。”
灯光漫进整间卧室，阿努比斯杵在原地，接过那宽大的睡衣。她小小的头定在空气里，眼神离不开德克萨斯的脸。
“怎么了？”
“你不打算和我说点。”
德克萨斯走到门口，沉默少时，说道：
“过些时候吧，不急。”
很快，她们就睡去了。梦里、迷雾离散，微小的光竟如此抢眼。
第二天阿斯珀德罗斯监狱
五百六十二扇铁门拔地而起，几排黑影在黄沙里晃，沉睡的兽蜗居于黑铁之上，混着尘埃吐息。
“带我来监狱干什么？”
“你去不了正式学校，我和我的学生在这里上课，你也听听，学学知识对你没坏处。”
说着，他们绕过下层的牢房，来到上层的办公区域。这里较之下层更加敞亮安静——除了某些人。
“哦豁，小妹妹来我们这儿上课吗？有趣，狱长大人可真懂人心呐！”
两瓣嘴撅成肉肠，一股劲儿地往德克萨斯脸上拱。她掏出一把枪，生生戳进茹达斯嘴里。
“啊，该死，忘了今天你也来，埃阿科斯！”
“在，狱长大人。”
德克萨斯扒着楼梯，坠头喊了一声，底层黑夜里回应而来的，是浑厚的声音。幕布慢慢掀开，是一位高挑的老人，远远望去，若漆黑里划开的针缝。他虽不驼背，身躯却似直立的壁虎。刚从工厂里扔出来的零件，胡乱拼上一通，小风吹过便倒的样子。近距离也是如此，密密麻麻的黑线里夹着两条白，貌似是眼睛，唯一给人爽朗的眼神也被白花花扣住。
久坐对腰椎不好，大爷出来走走。
“新来的学生，你带她去教室，别让茹达斯捣乱。”
“您放心，该上岗了，我们都在等您。”
埃阿科斯貌似很受德克萨斯信赖，估计是监狱的老手。从外表来看，他只是一个穿着得体的老人，但那垂下的白发半遮双眼，仿佛有意掩盖什么。
阿努比斯并不喜欢他。
“老爷爷叫埃阿科斯，他带你去上课，下课就接你。”
德克萨斯下楼去了，茹达斯也不知窜到何处，眼前独剩下埃阿科斯。
“请。”
埃阿科斯没有多说什么，鞠躬行礼后，便带她去教室了。
渐渐地，气氛开始热闹起来。走廊深处，不同于其他屋子的亮，桦木色的四周给人一种清新，将此与漆黑隔上一层厚障壁来。
“这便是了。那么，阿努比斯小姐，老夫告退。”
阿努比斯没有在意他的话，倒是大门后的聒噪吸引了注意。
“茹达斯，你怎么还是学生？咱俩明明一块来的，我都混成你老师了！”
“想听我讲课？这种无聊到不如卧在铁轨上让列车反复碾压的苦差事只有整天闷在屋子里明明无所事事却杞人忧天书呆子才会做吧！”
“你这种脑壳顶被旋齿鲨乱砍成沙丘再灌上十升泔水的黑泥是怎么说出令人干呕到想揍进二十二区第十三个地下水道的臭渠子里的话啊！顺带一提我可不想听下楼连垃圾桶都找不到的路痴讲课！”
“难听话也只会和你说况且二十二区第十三个地下水道是什么诡异名字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吧喂！你到底是傻缺到如何地步才把水渠和地下水道结合起来啊喂！”
“是吗我看整天泡在红灯区跪倒在那群富婆脚下的你和下水道再合适不过了！”
“那个…圣马窦，再吵课就上不成了。”
里面那两个男人试图把房顶掀翻，两个红脸里还夹着一个白脸。红脸越来越冲，白脸就喏喏地劝，三个男人撑起了一台好戏。
门打开一道缝，白脸注意到等候的阿努比斯，悄悄溜过来，探出头去。
“你是阿努比斯吧，来这儿上课的。”
“嗯。”
他见阿努比斯有些拘谨，便把大门敞开，掐架的公鸡正扑棱着翅膀，看谁飞得高。
“放心，小打小闹，他们每天都这样，我是说，课上气氛会很好。”
“好到不能再好了。”
“先进来吧，我给你准备一下。”
白脸绕过羽毛蓬飞的区域，带着阿努比斯来到靠窗的位置，把课用工具摆置在桌子上。
“我叫安德烈，就做在你旁边，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可以说，安德烈与那两只鸡截然不同，那爽朗的笑容足以融化冰山，不过在场的狼不生活在雪地里。
两人坐在位子上，鸡鸣声弱了下来，兴许是累了。安德烈默默注视着少女，霞光绣过的身线里，他感受到蒙蒙山岚染进了心房，一柳柳纤丝散落在瞳孔，悄悄霸占了窗与扉。
“呼——新学生叫阿努比斯是吧，”
公鸡嘬累了，圣马窦一边说着，一边打理好拉翁基服，把头顶支棱起来的杂毛捋了一番，再把角落里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仔细一看，圣马窦应是上流人物，这一身装扮对平民来说就是累赘，却很和绅士口味。
“先和你介绍一下，我叫圣马窦，是今后的指导老师，现在我们共有四位老师，今后他们都会指导你的，我就不一一说明了。这里和其他学校不大一样，不教平时的文化科目，因为这不是教学生的场所。如今，时局动荡，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来培养治世人才，所以你学到的，是政治，是哲思，是各种趋势，是胜利，是格局——但这些你也可以不学，如果不想淌浑水的话。”
“所以我该学什么？”
阿努比斯并没有为之所动，一声附和来证明她还醒着——这还不如公鸡掐架。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事。换句话说，德克萨斯开这样的场所，是要给你，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方向。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我，是刚刚炸毛的那只鸡该研究的——至于你，我不敢去定格初生的太阳。”
初生？从某些方面来看她是初生的，不过那太阳是从西方升起——开始便是黄昏。
但阿努比斯至少了解到一些，茹达斯、圣马窦这类人，是想通过管理国家，获得功名什么的。伟大亦或丑陋，在狼的眼里，不过是另一种动物的存在状态。
“那么就这个话题来学习，当我们了解到现状与背景时，才能清楚自己的定位。阿努比斯，我看你该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对政治与历史接触的应该不多，但你需要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今我们生活的国家名为卡俄斯第二帝国，前身是卡俄斯，一个超级大国，诸多国家从卡俄斯分裂出去，成立各自的政权。从感触你也知道，不管是哪个国家，近况都相当糟糕。土地大面积荒漠化，诸多物种灭绝，人们的生活亦是鸡犬不宁。所以…”
圣马窦眉下紧绷的弦舒张了，瞄准另一只猎物，又紧绷起来。那棱角分明的眼眶里流露着锐气。
“安德烈，看什么呢！”
安德烈不禁打个颤，从幻梦中惊醒过来——他已经盯了阿努比斯大半天，魂早就被勾走了。
要说阿努比斯，她的美是难以言喻的。本有婴儿的稚嫩，却披散下来一头白发，水汪汪的眼睛里吞吐着巨兽，随时要迸溅出海面似的。也许矛盾感会吸引某些人的眼球。
“我…我没有…”
安德烈赶忙站起来，他平日里可不这样。一般都是自己认真听，顺便看看茹达斯出糗，这次倒轮着他了。
“我接下来要讲什么？”
“要…要讲时局？”
“看你这么认真，上来讲讲呗。”
圣马窦一个粉笔头投过去，正落在阿德烈手心里。他四下环望，消去茹达斯极其猥琐却再正常不过的神请，眼神又定格在阿努比斯身上。她笑了，她对我笑了！残月微微上扬，透着夜的寐。圣马窦顿时打了鸡血似的，鼓着胸膛嘡嘡往前窜。
但阿努比斯只单纯觉得好玩而已，那窘迫的、滑稽的表情，唯在人脸上看得到。
茹达斯吹着口哨，不时还喝几声，竟又从奇怪的地方掏出气球来拍。四个人的课堂生生被他造成菜市场的感觉。
“如今，卡俄斯第二帝国的主要势力为三股。第一股是卡伦帕尔皇室，卡伦帕尔氏族一直为卡俄斯的统治阶层，自卡伦帕尔一世到如今的卡伦帕尔十三世，皇权始终掌握在他们手里，所以卡伦帕尔皇室必然是主张巩固自身政权，平定国内混乱的。第二股是以叶卡捷琳娜女皇为首的番队，主要成员是中央以外的贵族，与前者不同，他们大多掌握的是对现代工厂的控制，对于金钱的要求更高，他们主张保留帝制，改革内政，实行民主制度——简单来说，就是让皇帝变成吉祥物供着，真下令谁也不搭理那种。第三股是克里奥尔反抗军，是一只以工厂主、商人与工农为主体的民间反抗军，他们主张推翻卡俄斯统治，建立共和国。都说是要新秩序…结果三股势力连年混战，大地被搞得乌烟瘴气…”
“那么，阿努比斯，”
毫无预兆，圣马窦直接掐断了安德烈的回答，再瞄准阿努比斯。
“凭第一感觉，在这其中，你支持哪一边？”
“支持什么？”
“卡伦帕尔皇室、叶卡捷琳娜、克里奥尔反抗军，谁是正义的一方？”
“我以为你要问我，谁是最后的赢家。”
阿努比斯依然沉着脸，仿佛已事先知道了什么，不安的气氛会被狼爪撕破。
“都不是正义。”
“三股势力，已经代表了整个社会，哪一方都谈不上正义么？”
“谈不上。”
“那你认为，这个社会上不存在正义？”
面对圣马窦的步步逼问，阿努比斯知道要说点出格的话了。
“我从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觉得世界上存在客观的正义。”
森林里燃起了火苗，谁也不会相信，那是狼一手造成的。但当火苗连片成火场时，他们不得不相信，狼会使用火。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阿萨兹勒外传——狼的人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