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99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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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
阴沉着脸的我把头靠在防风玻璃上，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云朵。但现在是深夜，云朵被黑夜染成非常适合我此时心情的暗紫色，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心情稍微痛快些。
繁星清晰到看上去只要伸出手就能摘到的地步，但实际上，这是视觉的错感。月光照落在云朵之上，仿若海面的波光。
缓缓飞行的飞艇发出引擎轰隆转动的声音，飞船内装修得很奢华。
要说我人生第二次做飞艇的感觉——那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现在颇为复杂的心态，的确有很多事情来得太快。
比如此时此地，我正坐在揍敌客的私人飞艇上。
明明刚刚还在医院顶楼厮杀的我，为何现在会站在几千米高空中呢？
接下来就好好解释一下。
距离现在的几个小时前————
『古罗列婆婆？』
在顶楼铁门入口处传来清冷的声音，我低头往下一看是个穿着插满钉子的服装、绸缎一般乌黑的头发的男子。
伊路米？
察觉到有别人存在的伊路米在下面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歪了歪头。
『你是上次那个……？这么说、古罗列婆婆肯定在这里了。』他自言自语道，一边轻盈的跃上顶头。
古罗列起先只是瞄了一眼，但是看见那个人是伊路米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一个词来。
『糟了……』古罗列刚刚咄咄逼人的气焰都灭了。『席巴竟然让这个小子过来！』
被晾在一旁的我疑惑的看着两人。
『你们两人原来认识啊？』
古罗列那一边故装镇定，咳嗽了两声。『咳咳，算是吧……』
伊路米轻轻的松了口气。
『古罗列婆婆，总算找到你了么。』他从钉子服的裤兜里面拿出一计算机，屏幕显例密麻的数字。『上次你委托老爸的任务还没有完全付好钱。就算是老熟客也不能拖欠钱款噢。』
『啧。』古罗列恨恨的说道。『席巴那只老狐狸……桀诺也是的，不劝劝自己的儿子。』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计算机上面的数字。
「10，000，000，000」……100亿？
『我已经花光了我的钱去拍卖会竞拍一个很珍贵的游戏，现在一戒尼都没有。』古罗列开始耍无赖，但是口上明显是恳求的语调。『所以说，3个月后在还清不行么？』
伊路米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你的信用已经达到极限了，处于危机状态。』
古罗列发动自己的年龄上的优势，拿出手帕擦眼泪装可怜。
『呜……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欺负一个孤独的老人！本来我的生活就很拮据……呜……』
我心想这个演技，看来已经经过上千百次的锤炼了……古罗列到底欠过多少次人的钱啊……
伊路米丝毫不为所动，指了指古罗列的脚边，提醒道。
『你的眼药水掉出来了哟，古罗列婆婆。』
『切。』古罗列恢复了本来面目，走投无路的她突然瞥到在一旁看戏的我，突然好像脑袋里面浮现了什么坏主意。
『……』我无语的看着古罗列，总感觉有股寒意直逼脑门，挪后一步。
『对了，你的烂命是我救的，而且我说过要钱——』古罗列哈哈笑道。『如果你去了之前的费用一笔勾销。』
伊路米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我，又看看古罗列。
『要把这个人当做抵押么？揍敌客原则上不接受。』
古罗列刷地弹出一张金卡。
『拿着，里面有八十亿戒尼。剩下的二十亿我在三个月之内会还给席巴的，蔻蕾她暂且放在你们家当做抵押证明。』
伊路米准确无误的单手接住金卡，思考了一会儿，竖起食指说道。
『但是，生活费用的话我们不支付噢，同时这个期间的生死我们也不管理。如果三个月之后还没有还清的话这个人可能这一辈子都要为揍敌客家扫地的人了。而且你会正式成为揍敌客家的黑名单，之后断绝一切交易往来。』
『没问题。』古罗列嘿嘿的笑出声，拍胸脯保证。『就靠我的能力，3个月之内还清二十亿只是小问题。』
跟着我就莫名其妙的被踹上飞船了。
临走前古罗列跟我说了一些话。古罗列给我举了一个解释念力的例子：
人是修炼念能力的容器，容器的形态就好比念能力的系别，这种东西几乎是根据后天成长和先天天赋定出来的，如果分心练习别的系别的念能力反倒吃亏。
但是同样的，容器就会有底限，念能力不能成为超越大自然和常识的存在，一旦踏越这条底限，必将灭亡。
念能力可以根据制约和誓约来提高，这是一个提高念能力的基本需要具备的条件，作为代价誓约的严谨性非常高。念能力的形态，作用，属性都是由本人决定的。
跟着讲到了揍敌客家，这次她很简洁的给我讲出了重点：
揍敌客是一个注重血统的家族，而不是一个注重常识的家庭。
如果我要去的话，同时要做到以下三点。
第一，不要多话。
第二，不要管闲事。
第三，不要笑。
附带一则消息，我已经正式成为了B级通缉犯，□□很快通过别的渠道知道我还没有死掉的这个消息。
想必，又要酿成一场因果大战了吧……
————回忆结束。
『真是乱来啊……古罗列。』
我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适应这种环境，而不是拒绝融入。
离家出走之时，就好像感觉命运已经产生了变化，自己已经踏入另一个世界。
现时积累着未来，因果决定着现在。
一想到复杂的东西脑袋就疼，我揉揉发疼的眉间。
『……好累，还是回去客厅吧。』
我沿着走廊来到了客厅，扭开门锁打开门，发现里面却是乌黑黑的一片，根本就没有开灯。
我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
耳边传来了类似放映机的转动声音。我自然的向声音的源头靠近几步侧耳倾听，突然在客厅前方的屏幕一亮————
『当当当！当当当！咿呀————啊啊啊啊！』
竟然是恐怖片！开头就是血腥的怪物吃人镜头，一个无头女的筋骨白花花的，血肉血淋淋的，眼球被活生生的挖出来，嚼入口中还有汁液迸溅。
接着怪物麻利的用手撕裂开人皮，把肠肚被拉扯出来，粉红色的肠子缠绕在死者的脖子上。黄色的脂肪块被徒手刮出来然后大把大把的吞入口中。怪物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还不忘记打个响嗝。
然后怪物继续进攻其它人。
震耳欲聋的音响让我的耳朵嗡嗡鸣，我捂住耳朵后退了几步，转头想要拿类似遥控器减低音量，结果看见———
被屏幕的荧光映得脸惨白的伊路米坐在沙发上，睁着不能再大的黑猫眼的看着屏幕。如果说能从他的脸上分析到什么的话，只能说他现在挺高兴……
不过他那张惊栗惨白的脸倒是让我不禁倒抽一口气，神似午夜O灵的贞X……。
我找了个跟他隔开两个沙发的位置坐了下来，支着下巴跟他一起看恐怖片。这部恐怖片明显是超出审片范围的，属于禁片范畴。一般人来说已经超出了承受范围，但伊路米一副兴致的样子。对于尸体已经处于麻木状态的我也没觉得怎么样。
未知的东西让人恐惧，比如死。但是长期杀人或者长期看见死亡的人，这种东西已经失去最初的神秘感。人类最大的恐怖也是来源于死。
每天都可能自身死亡或者每天都能反复杀戮的人，自然已经失去死亡带来刺激和恐惧，而对别的事物毫不动摇，同时也是很难有事物满足到自己———辟如库洛洛。
对死亡麻木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不断重复的这一个过程，体验到新的刺激————比如西索就是典范。
『……』我渐渐的产生睡意，伊路米依旧看着屏幕。
我转头瞧了他一眼，发现他嘴里衔着香烟状的长条物体。
伊路米抽烟？
这真是有点出乎意料呢……我一直以为杀手为了保持清醒而不沾烟酒的。
『咔嚓。』清脆的断裂声音响起，我眼睁睁的看着香烟被吃短一截。
伊路米吃烟？
我安慰自己道：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家族，当然抽烟的方法也当然非同寻常。
他衔在嘴里的香烟慢慢的一截一截变短，最后吃完他又放上一支香烟，吃完，重复……
伊路米的动作都是慢悠悠的，嘴衔了一会儿就咔嚓一声吃掉。老实说他嚼的动作很有喜感。
不过根据他散发出来的甜味，应该是巧克力。
我跟伊路米的眼睛不小心对上了，他可能注意到我在看他嘴里衔着的香烟，他那大黑猫眼非常的惊栗……比周围还要黑的颜色。
伊路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香烟，又看了看我，收回目光接着佯装没事发生继续嚼着香烟。
无视……我敢保证他是在无视！
『你在吃香烟？』
『香烟巧克力。』伊路米咔嚓的又吃一截香烟。
『……是么。』我背靠这沙发垫子，把手搭在头上，准备无视这巨大的音响，安稳的睡一觉。
客厅只有影片的恐怖喊叫，以及屏幕的荧光明明暗暗，加上飞艇的轰轰转运声虽然很听上去热闹，但实际感觉比起无声更加无趣。
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对方的回答。
喧闹的环境中响起伊路米标志般的无感情语调……
『你会易容的吧？』伊路米突然问起话来，声音依旧是无起伏，在句末提高音调算是疑问句。『上次那个大厦宴会我看见你了。』
我惺忪的抬起眼皮，回答道。
『是会一点。你有去宴会？我没有见到你……』
伊路米吃掉嘴里面衔着香烟巧克力，他用大黑猫眼盯着我，陈述事实道。
『那次的宴会主持人就是我噢。』
我当场吃了一惊，猛地从沙发挺起身子，说道。
『……怎么可能？』
『是我。』伊路米面无表情的重复道。『老实说我有些意外你会易容呢。』
『……』这算不算是讽刺？这个先且不说，他竟然够胆量扮演最受瞩目的主持人去暗杀。
我则是被这个事实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谁能想象得到杀手竟然会去主持宴会，而且扮演非常像。
不，可能只是为了好玩吧……
更说不定，这张时刻透露出机械般冷血的杀手其实内心里面需要别的东西来去填满。
伊路米看我半晌都没有吐出一句话来，继续拿起香烟巧克力，衔在嘴中，转过头去看电影。
我本以为他不会说话了，一直这么安静到到达目的地。结果在看到影片结束，包装盒中的香烟巧克力吃得只剩最后半截的时候————
『要吃吗？香烟巧克力。』伊路米拿着半截短小的香烟巧克力，问道。
我默默地拿过去，端详了好久才小小的咬了一口——过了几分钟后我想要说谢谢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什么，仰或者压根是就故意这么说。
伊路米竖起手指，贴在脸颊边。『啊，我忘了。这是我从家里面拿出来的———有毒噢。』
有毒噢有毒噢有毒噢……
…………
……
毫无疑问接下来的时间，我都与厕所一同度过了。
第二日凌晨，我到达了巴托奇亚共和国，第二次的踏在这片土地之上。上一次是劫持案件，希望这次不要搞出什么乱子来了……
我脸上浮出几年不见的黑眼圈，熬夜加上虚脱这也是正常的症状，耳朵现在还能隐约感到嗡嗡作鸣，一个夜晚里面都听着最大音量的惨叫声，威力可真不小。
『看来不能小看猫类生物啊……』我叹了口气。『那个香烟巧克力要是我全部吃掉说不定会虚脱成变成鱼干之类的物体吧……』
而站在我身后那位揍敌客家的杀手少爷，拢着头发走下飞艇，一贯平静如水的黑猫眼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的亮光。
蔻蕾站在揍敌客家的门前，仰着不能在往后仰的头，看着根本就是高得离谱的大门，深深地在心里赞叹一番。
这就是臭名远扬的揍敌客的家门——内部称作试炼之门，外面有玄乎点的说法是黄泉之门，因为走进去再也出不来。
自己如果踏进去，是否还能出来？
蔻蕾暗笑，什么也没有说就把手放在试炼之门上，使劲一推。
两扇门为一个单位，总共以2、4、8、16……的顺序递进。这扇门是代表是否有资格可以进去这个阴森、充满血统之爱的家族的最低审核标准。
蔻蕾推开了两扇门，差点推开了第三扇门。
连进去个门都这么不方便，这个家族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蔻蕾此时心想。
伊路米倒是很实在，把自己送进揍敌客之后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我说这个家族什么都大，什么都高……』蔻蕾看着一望无际的树海，就好像野生森林一般的乱长粗壮，高大得几乎都要遮蔽住天空的高度。
小镇上的小树木与这里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吼……』一声低沉的动物的低吼声从不远处传来，纵身一跃，几秒后一阵旋风扑来，脚下一震动，尘土飞扬。
蔻蕾睁大眼睛看着仅仅一步就跳到自己面前银白色皮毛的怪物——外形勉强像是狗。
猛兽凑近蔻蕾身前，用鼻子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张着嘴喘着气，每一吐息蔻蕾都能闻到腥臭味。
蔻蕾嘴角抽了抽，诙谐的补充了一句。
『看来这个家的狗也是特大号的呢……』
几乎同时，揍敌客家族会议中。
席巴坐在最中间，身份地位自然是凸显，他充满压迫力的金色瞳孔扫了在座的家庭成员一眼，然后开始说话：
『听说这次古罗列找了个人来当做抵押证明了？』
伊路米面无表情：
『算是吧，她每次都会随便找个人来替代的。』
肥仔糜稽，着急状：
『啊啊……我攻略的游戏玩到一半啊，已经快要玩到结局了。可恶！好想知道！』
席巴瞪眼，沉默不语。
糜稽，收敛擦汗：『……继续吧，父亲大人。』
基裘，用扇子挡着脸，声音不满：『古罗列婆婆也真是的，老是欠款。柯特以后不能学坏噢，知道吗？』
柯特，面无表情：『是，母亲大人。』
席巴问：『什么样子的？』
伊路米思索一会儿，描述：
『大概……像是野豹子的食草类？』
席巴脸以惊人的速度抽了一下，心想伊路米这是惊栗的什么形容法，无奈的接着问：
『有什么特长么？』
伊路米接着说：
『会易容，抗毒性能我在船上试过了一般般，身手生气时比较利落。』
一旁沉默观看的桀诺开口：
『也就是说很随性的一个人咯。』
基裘，声调提高：『男的女的？』
伊路米回答：『女的。』
基裘，声音激动：『我要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子！绝对不允许她踏入本宅一步呀呀啊啊————！！』
（这就是护子心切的揍敌客版本……）
席巴，习惯性的冷眼：『坐下！……不管怎么说三个月之内她都要留在这里面，先暂且看看古罗列还不还钱。』
基裘，咬手帕抱怨：『MO～老公你老是这样！……柯特还是你最好～！』
柯特，面无表情：『是，母亲大人。』
桀诺，远目补充：『上次古罗列也是把梧桐留在这里，自己逃之夭夭了么？』
揍敌客众沉默……
刷————刷————
在密麻麻的树林中上窜下跳的蔻蕾用余光匆匆掠过追着自己的三毛，它张开血盆大口就好像马上就要吃掉自己一样。
『……啧，真失策，刚才不应该用背对着它跑起来！这会引起动物的猎杀本能。』蔻蕾咬牙切齿的恨自己一时忘记常识。
三毛穷追不舍，不时挥出自己杀伤力极大的铁爪，轻易的刮断了一大片树林，还带着呼唰唰的气流。蔻蕾冒着冷汗看着这危险又惊人的生物。
体积先不说，光是体力上就有一定的悬殊，按照这个速度保持下去，自己的体力会在30分钟之内消耗完毕。而怎么看眼前的怪兽就算跑一个小时也不是问题。
『既然这样的话……』
蔻蕾本能性的偷偷拿出藏在怀中的毒骨刀，甩掉刀鞘，准备一击让这只庞然大物瘫痪。
古罗列说这是把刀一毫克就可以让鲸鱼瘫痪掉的好刀。
电光火石之间，三毛已经追上了蔻蕾，在地上伺机而动准备袭击，锋利的爪子也象征性的露出来。蔻蕾也选择一个袭击的好位置，踩着树枝手里面拿紧刀……
两者之间即将要互相厮杀的那一瞬间————
『哔哔！』一声笛声响起，三毛竖起耳朵，马上抛离开蔻蕾，疾跑着往声源处奔去。
……谁？此刻蔻蕾谨慎的扶着树干，不敢吱声。放眼望去，在三毛庞大身躯的附近靠着个小小的身影。
头发与三毛一样是银白色的，身上穿着紫色的套袖上衣和黑色短裤的……男孩子？
年龄不超过10岁，身高比自己矮两个头。
蔻蕾没有立即收回目光，而是呆呆的站在粗壮的树枝上凝视着奇牙。
这到底是什么因果？蔻蕾咬着指甲心情非常的复杂————以前见过的人物一个个的与自己再次相遇。
『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他好像是揍敌客家的人。』
不过多久，听到附近树林中有声响的奇牙就与蔻蕾对上了目光。
全身被激起的警惕性让蔻蕾几乎是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但这正是激起奇牙杀手本能的导火线。
下一瞬间，奇牙就闪到了蔻蕾的面前。手里面如同猫一般的尖指甲随时迎击。
『喂！看清人的脸才下手啊啊啊！！』蔻蕾急得吼出声来。
奇牙在看清蔻蕾的脸之后，他惊讶得瞳孔都缩小，讪讪的把猫爪子收回，拍拍蔻蕾的肩膀，以示无恶意。
『什么啊……原来是上次在劫持案的蔻、蔻……？』奇牙有些记不起来蔻蕾的名字，话断断续续的正好卡在名字上。
这让蔻蕾很不满——这小子记得人不记得名字，这算是什么？！
蔻蕾咬牙切齿的补充道。
『是蔻蕾！』
『抱歉抱歉……』嘴上这么说，但奇牙可没有什么道歉的意味在里面，看着蔻蕾坏笑道。『你来我们家干什么？该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
蔻蕾一想这家伙的直觉可真是敏锐到极点。
『……算是吧。我来当所谓的抵押证明人的。』
奇牙猫耳一竖，像是听到什么重大新闻似的，猫眼蹬着蔻蕾。
『……你说你来当抵押证明的？』奇牙很幸灾乐祸的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蔻蕾一头雾水，只有奇牙一个人知道真相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你这么一笑是什么意思？』
奇牙摊手，仿佛头顶有对猫耳在为此刻蔻蕾的遭遇而愉悦的晃动。
『谁知道呢？』
蔻蕾正想要开口的时候，伊路米树下却不知何时出现，奇牙看见自己的大哥站在低下很是诧异，同时很快收敛了之前对蔻蕾说话的那种轻松嬉皮式的状态，垂下猫耳从树上跳下去，乖乖的缩回伊路米的身后，不敢轻举妄动。
伊路米摸摸奇牙的脑袋，低下身子凑到奇牙旁边，耳语说『你先回去。』
奇牙满是不情愿的看着伊路米表示抗议，但是伊路米用那黑猫眼盯着他，很快奇牙就放弃，瘪着嘴吹了口哨跟三毛去玩了。
蔻蕾利索的跳下来，安稳的落地，站了起来。
伊路米或许有话要跟自己说……蔻蕾心里面有些紧张。
伊路米看奇牙跑远之后才转过身来，乌黑亮丽的长发服帖的顺着垂落到肩上，双黑无神的大眼定神看着蔻蕾许久，才说。
『我过来是跟你说明一些关于抵押证明人的事情：一个星期只能外出3次，食物以及水请自行装备，房间我们也不会提供……如果在3个月之间死亡我们也不做管理，但是只要古罗列还清债务你就可以离开，但是在这3个月里面————』
伊路米鲜有的用这么长的句子来一口气说明事例，但是听上去分明就是机械式的背诵的语调：没有感情，没有起伏，没有多余的漏洞。
蔻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候着伊路米的下一句话。
『但是，在这3个月里面，你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揍敌客下达的命令。』
蔻蕾皱着眉头看向伊路米。
『……听从揍敌客的命令？比如？』
伊路米竖起食指，打个比方。
『就是我让你替我去银行抢100个亿，然后无条件的把钱给我的意思。』
蔻蕾的脸抽搐了……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1996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