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995年 12月 流浪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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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我感觉到一股从心底激起不可言喻的恐惧感，想要让我移开脚转身就跑。但是我知道，只要现在我哪怕动一下下，只要我转身，我就可能死在乱牌下了。
所以我压制住驱使着我的理智的恐惧，硬是憋出这么一句话。
眼前西索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恶劣表情，他似乎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抽出了扑克牌，翻过来给我看。
『是红心A呢～我们看上去挺有缘分的不是吗？～♥』
……是孽缘才对吧？
西索看到我一副“才不是这么一回事”的反应，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说下去。
『老实说～我刚刚打完那场比赛感觉不怎么样～♥』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福克恩的尸体，然后抬起头来看看我。
不详的预感。现在西索对我已经多少也有些杀气了，如果不逃走的话……恐怕————
『我们来打一场如何～？♠』西索露出本来的面目，表情一下字变得兴奋起来，刚才让我感到战栗的不是别的，而是他刻意掩藏起来的杀气。
糟了！我一蓄力后空翻跳上了观众台，就在落脚的一刹那西索飞出了扑克牌刺入我的脚下的地面深陷了几乎有4、5厘米的深度。
我失去了落脚点，打个激灵翻身滚开的时候，像是子弹一般的扑克牌一连接着我的方向穷追不舍。
一张扑克牌连同我的裤子一起卡进了地里面，当场我毫不犹豫的撕开衣服逃开，嗖嗖的几张扑克牌正好射进了我刚才躺的地方。
直击要害。
冷汗顺着脸颊留了下来滴在地上，仍余有后怕。
西索看我这么奋力的挣扎好像反而把他给惹起了兴致。
『没想到你也有个两下子～♥』他舔了舔嘴巴，好像有些兴奋的变态表情让我对他的印象再低一个层次。
西索脚一踏地，整个身子向我这边冲来，我向后跳了几排，然后绕着整个竞技场转。
『恩～这难道就是猫追老鼠的游戏～？♣』不知道西索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的理解能力绝对跟库洛洛，小矮子一个级别。
话音未落，杀气几乎把整个竞技场都给笼罩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成一团。何止惊栗，简直就是最近看过的恐怖漫画里面的主角————
就在仅仅的几秒思索间隔里面西索一个俯身掠起跳到我的面前，毫不留情的重重的几拳把我打到擂台前。
咳咳的吐出几口尚还温热的鲜血，腹部的痛几乎让我抽畜。
『还不够～♥』在我面前依然妖魅邪美，笑得花枝乱颤的西索一点也不好对付。
但是流星街的生存常识告诉我：如果我现在还不反击我肯定就是一条菜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把绑在大腿上的手枪拿了出来，瞄准西索的脑袋就是一枪。
『啊拉～作弊可是不好的哦～♠』西索不知道用了什么怪异的魔术，竟然让我的子弹在半途中滞止。
——————凝。
突然想起念力中的凝能看到念力，我马上聚神一看，果然有念力。
西索的人影瞬间消失在我的眼前，当我正警觉到后背一股热气从耳根传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靠在我背后，吐息就在我耳边惹得我痒痒的，西索把我整个身子给搂住了。如果在旁人眼里，我们跟打得正火热的情侣有些相似。
『呵呵～♥』他把手握在我握住□□两只手上面，然后连续扣下扳机。
砰砰砰没几枪，子弹就没有了。
呆愣的看着手中已经沦为废物的手枪，我一咬牙从他的胸前滑落下去。像是金蝉脱壳般的逃脱方式，我的西装外套掉在了西索的脚前。
现在的我只剩下了一个大得离谱的白色衬衣当做遮挡物了。
『现在没有□□话～你要怎么办呢～？♠』从容不迫的高傲神情，挑衅般的微笑像是丛林中带刺的蔷薇绽放开来，西索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嘴撩起像是期待什么的弧度，火红的头发刺眼得如同烈焰。
他让我给他表演？好了就放过，坏了就杀掉。
暗步。无声步行术。
我在流星街进入□□的时候偷偷学会的，但是我不愿意用。很久都没有用过这个招数了，不知道行不行。
屏住了呼吸，脚步轻轻的踏下去，落下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有，安静得让人窒息。
『恩～你是□□的～？♠』稍微有些惊讶的起伏语气，西索越发有探讨下去的好奇心。『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有点自觉好不好？之所以我使出这招是因为我被你逼的。
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我静静的站在西索后方的黑暗处。
『给你十秒钟～这是奖励～♥』说完就自顾自的倒起数来。
就算你给我100秒我也不会走动一步的。暗步的基本就是心静、不能露出自己的心情和情感上的波动。
要是我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我马上会被你手中的扑克牌给射杀。
因为我逃跑的时候多少也会透露出一些兴奋或者激动的成分在里面，你只要依靠这一丝的波动就能找出我的位置。
不喜欢强迫自己掩盖住自己，因为那很不自由。
『嗯～藏得蛮快的～♠』西索满意的勾起嘴巴，舔了舔扑克牌。『那么就让扑克牌指引我们吧～♥』
嗖嗖嗖嗖西索从中心为出发点，360度全方位扔出扑克牌————
我很庆幸自己能波澜不惊的躲过他的扑克牌，但是……但是……
——————他为什么准确无比的往我这边走来呀？！
『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啊～♥』
呆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嗔笑。
『猜的～♥』他暧昧的伸前身子，把我压在了墙上。一张放大的脸在我面前我的反应当然是扭过头去移开视线，结果
西索捏住我的脸蛋，轻轻的在脸颊旁吻了一下。
『你这是干什么……？』
『心情舒畅了很多～♥』西索扭着腰用着怪异的步调走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记来个飞吻。『刚刚那个是奖励哦～♥』
掀桌——————！！！
…………
……
一回神，发现竞技场已经被我和西索打得像是豆腐渣工程一般的破洞百出，摇摇欲坠了。
当然，那笔钱，是我赔。
从警察局走出来的时候（因为要赔钱），已经是傍晚了。
平时繁华的街道似乎在我眼中也变得黯然失色了，行人擦肩磨脚的密麻麻的路过街上，我似乎也与这些格格不入，孤零零的找了个板凳休息一下。
突然感慨万千，涌出如同潮水般的思绪静止了眼前的事物。安静的，平静的像是入眠的开始慢慢流逝下去的人群，时间。
吻。摸摸被亲的脸蛋，狠狠地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似的想要把它给擦掉。
大街上响起不知何时开始播放的怀旧歌曲，像是唱片一般的模糊音色听得让人入迷。
现在抬头看看太阳快要落山了，惨淡的橙色像是挣扎着不甘的发出微弱得看不见的光芒。
和库洛洛看过的景色似乎更加美丽呢。
『小妹妹，你也是在流浪吗？』从旁边走来一个苍老的流浪汉。
年老像是树皮皱成一团的脸显得他的沧桑，后背很驼，像是背起小山似的躬下去的身子，皮肤被灰尘和泥土搞得黑乎乎，能分辨出来的只有眼睛而已。他的眼神倒是不经意见流露出锐利且英气逼人的眼色。
身上破旧得几乎像是布条缠在顶上，灰黑色的脏污点到处都是。手里拿着类似矿泉水的塑料瓶。
『嗯，我也在流浪。』
他呵呵的干笑几声，声音苍老无力，也伴有沙哑。
『看来你过得并不如意呢……年轻人。』
我点了点头，晃了晃脚。旁人视这个老头子如同垃圾一般的躲避开，时不时投来厌恶的眼光。
为什么？
『是呀，并不如意。』
流浪汉摇摇头，坐了下来。
夜晚悄悄降临，商店点起了霓虹灯，红的蓝的黄的紫的颜色多得很。刺眼极了。
我心中像是有块石头，放不下来。说是我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忿，还是感到伤心呢？
都不是啊。
街上开始出现一些寻花问柳的家伙，穿得一副正经样子。大街上刚开始冷落起来又徒然增加了很多人。
商业大厦上面又开始报导起一天大小的琐事。
『现在为您报导的是————抢劫杀人团伙顺利铲除，接下来的由请记者跟踪报导……』
旁边沉默的流浪汉突然开口。
『诶……都是骗子。』
『治安不好么？这里。』
『这都是人造成的，骗子。』
听不懂。我没有继续追究，接着放空脑袋看路人。
遇到太多事情了，先是流星街然后夜弥学园。很少有真正顺心如意的时候，因为什么呢？
『鸟没有了自由就会死掉……』旁边的流浪汉挠着头皮，打了个哈欠。
我不想要回去员工宿舍了。我讨厌主持，我也讨厌穿那些裙子。
但是我每次都去妥协。
——————真讨厌。
人潮开始拥挤，又达到了一个高峰期。酒红灯绿的大人世界，然后就是风情万种的美女。
我不理解。
本以为离开流星街之后或许事情都会变的如同自己期待一样顺利。
但是往往事情就像是天气一般变化无穷，我不能预测。
于是我开始等待。最后妥协。
正如同库洛洛回答我“外边的世界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时候的那句话。
————『如果以我的角度去想的话，两者差别没什么意义。不过，对你来说，应该就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样了。』
我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世界不是为我期待所改变的。
一呆不知不觉间到了门禁的时间。已经回不去宿舍了。
旁边的流浪汉大叔躺在板凳上呼呼大睡了，还打着呼噜。
『呐』我推醒了流浪汉。
『什么？』迷迷糊糊地回答。
『我今天晚上就露宿街头吧……你给我留个位置。』
『嗯……』他马上又沉眠过去，我缩在一旁，慢慢地看着人群稀少，直至我睡着。
明天，或许会有个好天气吧。
夜如潮水，将我湮没至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1995年 12月 流浪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