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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出游(四) ...

  •   白姝鸢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爹爹,对方点点头,她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一闪而逝,吓得陈久明差点端不住手中的茶杯,徒儿这些年越发不能看透了,他还是离得远一些,免得殃及到他。
      “呃,那个,什么,我走累了,去房间歇歇脚,你们慢慢聊,啊。”
      舒雅看着陈久明离去的背影有些仓皇,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位端正坐在桌子旁边的小姑娘,张凌然也不想知道人家大姑娘的病痛隐私,跟着陈久明一起离开厅堂,不过他来到宁冠泽的旁边,并没有像老头子一样回到房间里躲避。
      “舒雅姑娘请坐,呵呵,我师傅有些不着调,不要见怪啊,我叫张竹悠,你的内伤积攒好些年了吧,想要治愈不是难事儿,只不过新伤加旧伤层层积累,需要些日子。
      看着舒雅姑娘一脸哀伤,想来是遇到了人生中的大事,作为医治规矩,需要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对症下药,如果舒雅姑娘介意的话,那就算了,我这里有一粒丹药,可以暂时缓解伤痛。
      何去何从,我不勉强,师傅虽然平日里顽皮了些,但是心善,能把舒雅姑娘带回来,说明合了眼缘,世间生灵千千万,这种机遇并不是青菜,随时可以遇到,加上我不太多事,
      请舒雅姑娘三思而行,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应该快乐,幸福的过日子,才能让亲人在天之灵放心,如果不愿意医治也没有关系,时辰不早了,留下来吃一口饭再行离开,也算是还了师傅的眼缘。”
      舒雅看着小姑娘平平淡淡的话语,心里感慨万千,是啊,她的命如今不单单是自己的,还有哪些死去亲人的期盼,岂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糟蹋掉,她要好好的活着,开心幸福的。
      以前一直不愿意面对人生,十七岁的年纪本应该早就成亲的,而且明知道当年有婚约在身,依旧不愿意去面对,好几次路过对方家,踌躇万千,只是匆匆把信物留下转身离去。
      “那就有劳姑娘了。”
      白姝鸢很满意的点点头,不算是个糊涂蛋,如果这样说,还不愿意医治的话,她也不会勉强,管一顿饭就让她自行离去,多管闲事向来不是她的风格,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强求呢。
      “嗯,舒雅姑娘不必客气,看你一路风霜面露疲乏,不如去沐浴更衣,松快松快,那个是我爹爹,哥哥,还有一个大叔在外看热闹,兰香,兰花也是家人,你不用拘束,需要什么说一声即可。”
      “多谢姑娘提点。”
      “我叫张竹悠,看你没有多少行囊,想必衣衫也不会多的,你跟大叔的身形差不多,他有不少还没有上身的新衣衫,不介意的话,让兰香拿给你,兰花会给你置办新衣的。”
      “嗯,那就有劳了。”
      本来她都习惯穿着男人的衣衫,这样进行刺杀行动的时候,便于行事,女装只是偶尔穿一穿,代表着自己还是舒家大小姐,她们家族还有人幸存,这个仇迟早要报的。
      瑞王爷跟着张凌然,陈久明来到悦客来客栈,也要了单独的小跨院,站在院子里,听着旁边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属下在一边说着,刚知道的消息,那个很像司呈恭的男人,带着儿女,出门见世面。
      “儿女?都多大岁数?”
      “儿子十七岁,考取了举人功名,不过名字叫宁冠泽,张竹悠,女儿十三岁,那个老者是她的师傅,教导医术,还有一位跟随着,名唤皇甫骥,那位医者陈久明救治的人,说是报答跟随左右,
      还有两个伺候张家小姐的侍女,兰香,兰花,哦,老者还领进来一位大姑娘,暂时属下还没有查到她什么身份,不过据属下猜测,应该是医者的慈悲之心吧。”
      古代很多权贵之家都豢养着一些独有的打探消息之人,尤其皇家更甚,瑞王爷南征北战很多年,手下不但有密探,私人护卫,还有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衣卫,这些都是他保命的底牌。
      他们都是千里挑一,经过血战洗礼的军士,在军队里的威望很高,从来不听从当朝的指挥,只需要听从瑞王爷的指令,这也是为什么,皇帝陛下必须要他出门领兵的原因。
      “嗯,知道了。”
      “王爷,您…”
      “武嗣,你也觉得本王失心疯了吗?跟他相处近十年光阴,岂能认错?无论一个人如何变化,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你不懂。”
      “呃,属下是不懂,但是张凌然看您的眼神纹丝不动,哪有司侯爷注视您的时候,那么温和,别的不说,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遇到多年未见的生死之交,连一丝动容都没有,属下只能说,他不是王爷您苦苦找寻的司侯爷,而是一位面容有些相像的陌生人。”
      “也许吧,天下之大,本王找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他有些关联的人,本王岂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希望,哪怕只有一线,那也是希望,没有他的日子,活的太无趣。”
      瑞王爷痛苦的闭上双眼,思念如丝,缠绕着他的心越来越紧,每增一寸心痛三分,真希望时光能倒流,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只希望跟司呈恭什么也不想的,仗剑走天涯。
      皇甫骥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籍,胡乱的翻着,舒雅一身干爽走出房间,并没有看到角落里的他,背对着她的他也没有发现有人穿了自己的新衣裳,乐颠颠的询问着宁冠泽书本的事情。
      “大叔,你不要在这里碍事,一边去。”
      “臭小子,不就翻了翻你的书籍嘛,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嘛,一会儿还需要不需要大叔帮你干活了,要不说读书人真迂腐,罗里吧嗦的模样太招人恨,阿泽,你就不能别整天书本不离手,又不再参加科考了,你的学问已经足够使用了。”
      “大叔,咱家里,只有你最啰嗦,谁说不参加科举考试了,本少爷年纪尚幼,过几年再说也不迟啊,读书的事情,你不懂,少在一边教坏我,小心落落收拾你的上蹿下跳。”
      “哼,我那是让着她,谁让她的大侄女呢,做长辈的,要有一颗仁慈的心,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小子懂什么呀,等你自己成为长辈的时候,就能体会到这份苦心。”
      “咦,落落来了。”
      宁冠泽装模做样的站起来,眼神看向他的身后,皇甫骥一个机灵跳了起来,离他蹲的地方远远的,站定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啊,除了一颗瘦瘦巴巴的小树苗,人影都不见。
      “好你个阿泽,都举人老爷了,还这么调皮捣蛋,不收拾你,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呢,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哈哈,哈哈,谁站住才是大傻瓜呢,来啊,来啊,大叔,来收拾我啊,谁让你说大话的,怎么样,被戳穿了吧,哈哈,哈哈,大叔,你跳起来的风情格外动人哟,要不要给大家说一说,都乐呵乐呵。”
      “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
      两人围着一堆的书籍开始打打闹闹,两个人快乐的气氛很快感染了陈久明,本来回房间躲避徒儿的目光,如今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再也坐不住,冲出来加入到玩闹中。
      舒雅看到皇甫骥腰间的那对儿玉佩,愣了一下神,什么也没说来到厅堂,张凌然,白姝鸢正在下棋,见到她来,两人停下来棋盘上的厮杀,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舒雅姑娘很适合穿男装,有一股子英气逼人的气势,刚才跟爹爹说了,在此地多停留三日,为姑娘你治疗伤痛,所幸用的药材不是很难寻找,我已经让客栈的伙计帮忙去抓药了。”
      白姝鸢看了一眼张凌然,他心领神会,给姑娘家看病,有诸多的问题需要询问明白,有一个大男人在身边,唯恐舒雅姑娘有所顾忌,不方便开口,他站起来默默的离开。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姑娘的月事可否正常?”
      “呃,有时候一月两次,有时候半年都不见踪迹,每一次痛彻心扉,腹部坠疼的难以忍耐。”
      “嗯,这就对了,请伸手。”
      舒雅把手伸出来,白姝鸢淡淡的摸上去,对方感觉到微凉的带着润滑的手指附上来,心里赞叹一声,好滑嫩的肌肤,不知道如何保养的,这么水嫩嫩,可怜她整日风吹日晒,皮肤都粗糙的不忍直视。
      “呃,舒雅姑娘,你知道自己每年都会服用一种毒药吗?”
      “毒药?”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白姝鸢再也没有说什么,这是无形当中做下的隐秘,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她积攒了这么厚重的内伤,但是也钦佩病痛复发是的忍耐力。
      “我的家一夜之间被湮灭,全家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除了我无一生还,哪天侄儿发烧,我临时去了县城请大夫,回来什么都没有了,为了追查仇人的下落,我投身绝杀楼,
      用十年的卖身换取他们的下落,前一阵子刚刚绞杀仇人首级,本来想着回到,如今已经是残垣断壁的家园,了断此生,九泉之下跟亲人团聚,如今受姑娘的指点,想要好好的活着。
      想来我身上的毒也是绝杀楼下的吧,楼主向来心狠手辣,不会放过离开的人,哪怕你无力为绝杀楼再效力,也要榨干你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里面的人谁手上还不沾染人命。”
      “哦,这样啊,那就说得通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想活下去,我会给你治疗干净的。”
      “多谢张姑娘,病好以后,请恩准我在你身边做一名,跟兰香,兰花一眼的侍女吧,我会跟着她们用心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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