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坠》扬仙

5、第五章

　　两人走走停停，再加上那位黑衣少年沿途帮助村镇中的人除恶崇灭邪物，，将近一个月离半苍亭地界还有几千里的路程。
　　这些日子，蒋季阮各种旁敲侧探知道了这位黑衣少年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小时被半苍亭的人捡到时星光黯淡，天际已有白痕，所以取了名叫做宿白。明年五月初二才是十八岁的生辰。人虽冷了些，但心比起半苍亭的那些人可真是好太多了。宿白虽然面上依旧冷淡，但对蒋季阮已没有了原来的冷漠，蒋季阮的话时不时回上一两句，两个人也一直维持着这种氛围。
　　每日宿白都是将蒋季阮捆在客栈床上，自己出去除崇。今日也不例外，只不过宿白出去前说道：“这次的邪崇有些厉害，我回来会晚一些。”
　　不等蒋季阮说些什么，宿白就出了门。
　　“不好啦!不好啦！笙魔又出来了!大家快躲躲吧!”窗外突然传来镇民惊慌失措的喊叫。
　　蒋季阮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景君，帮我把这玩意儿斩开。”不知从哪跑出一把剑，剑芒一闪，蒋季阮身上的缚灵绳就一分为二躺在地上。
　　“笙魔？这下可有好玩的了。”蒋季阮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之色，感受了下宿白的方向，踏上景君向那处飞去。
　　蒋季阮飞着飞着就飞进了一片迷雾中，他仔细感受却发现自己和宿白之间的联系若有若无。蒋季阮稳妥起见不再御剑，落在地上后提着景君向前试探。
　　――“唰”，有什么人在蒋季阮身后闪过，蒋季阮用剑刺向身后却什么也没刺到，诡异的寂静，周围什么也没有。
　　一阵瘆人的笑声传来，“蒋季阮，蒋季阮……”，“谁？”
　　“季阮，你忘了吗？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吗？”
　　“你是谁？”蒋季阮感觉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他的耳朵。
　　“我是笙魔呀，是你心底最幽暗的心魔呀。蒋季阮，你好可怜哦，你的母亲为你而死。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哈哈哈哈，你的父亲是被你杀死的！蒋季阮，你瞧瞧你干的这些事，你还配做个人吗？”
　　蒋季阮眼底一片污浊血色，他压在心底的，最不愿意提及的伤疤，他最黑暗的时光，最肮脏的过去，就这样措不及防被放在阳光底下，被无情的鞭挞。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害死双亲。是有人做了手脚，是有人借我的手，不是我，不是我!
　　蒋季阮胸中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他用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向前方走去。
　　笙魔在他身边掠过 ，“蒋季阮，不要再挣扎了，你就是个杀人犯，你害死了你的母亲，你杀了自己的父亲，你不应该活在阳光下。来吧，孩子，和我一起在这里沉沦吧，在这里你不用每天晚上做噩梦，你不用藏着掖着生怕谁发现了你。季阮……来吧……季阮……”
　　蒋季阮死死捏着自己的剑，靠剑上的一丝凉意向前走去，笙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耳边重复。好几次快要昏过去时，他就咬舌尖，血腥味刺激着味蕾，痛感传向大脑，勉强维持着一线清明。
　　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查清是谁害死了爹娘，我还要给爹娘报仇，我还要给自己证明清白，我不能死……蒋季阮靠着这股信念向前走起，脚步虚浮，眼前重影一片，背上的冷汗被风一吹，冷到骨子里，冷的他直打哆嗦。
　　蒋季阮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他好像看见到处的白色，到处的亮光，这些好像是在提醒他自己在泥潭里陷的有多深，前面满目白色中出现了一道黑色身影。蒋季阮向黑色身影跑去，他想躲到这里，他想把自己藏进黑暗。昏在黑影前的一秒，他好像闻到一股像雪一样清冽干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