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她是骗人的小行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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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短靴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
“需要改造一下靴子的材质吗？”
“不了，我喜欢这种声音。”
莱尔，或者说未明的声音里总是饱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是在她带着乖乖女面具时捕捉不到的轻佻情绪。
尽管都是伪装，夜晚的莱尔也比白日的栗园未明更趋近于真实的她。
“我们要找的脊椎骨在...啊，这里面吧。”未明曲起指节，敲了敲摆在实验台上的铁皮罐，“竟然就用这么个东西装我的小宝贝，他们也太敷衍了。”
“您口中的‘这么个东西’是由史塔克工业自主研发的抗辐射材料制成的，和当初您随随便便把我植入进的普通电子耳机比起来...”
“啊所罗门，这个罐子该怎么打开呀。”未明及时打断了所罗门的吐槽，“连盖子都没有哎。”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罐子。”
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同时，实验室里的灯也被打开，未明完完全全暴露在灯光下。
未明把帽兜往下拉，眼神未变，直视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钢铁侠。
或许不该说这是陌生男人的声音，毕竟几小时前托尼·史塔克还和未明有说有笑地为科技展剪彩呢。
“我听说复仇者总是群体行动，”未明轻声笑起来，“这次只有你一个？”
“哦，甜心。”慵懒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很遗憾，我们确实喜欢成群出动。”
未明能确定她的后脑勺正被枪指着，因为她听到了上膛声。
前面是钢铁侠，雷神与绿巨人。听脚步，身后应该是黑寡妇和鹰眼。美国队长不在。
未明偏头环视复仇者们，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有点害怕能不能成功逃走呢。”未明的声音里有着害怕，明显是装出来的那种，“你们怎么会知道有人要对那根破骨头下手？”
托尼打了个响指，“天才的预感。”
“如果脊椎骨真的不在那个罐子里，那也一定在这间房子的某处。”所罗门提醒她，“你们种族之间的感应从未出错。”
未明翻了个白眼。这种小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到底是谁透露了她的消息。
看看面前的这一队复仇者，一眼就知看得出他们的制服全都是特质防寒版，和他们出现在电视上时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很好，她现在白白损失了一招暗棋。
“正义联盟与复仇者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会晤，就在您从哥谭回来之后。”
未明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她还在猜测是不是所罗门被扫描出来了，却没想到是哥谭的大蝙蝠告密。
“好吧，”未明任性地翘脚，坐在了实验台上，“我现在不喜欢那只黑漆漆了。”
“难道你以前喜欢？”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托尼·史塔克先生。”未明扬了扬下巴，“你们想和我谈什么？”
她认定了复仇者不想和她起冲突，不然不会和她僵持这么久。正好她也是这样想的。
“说真的，你们最好趁我心情还好的时候和我谈。”未明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头发。
“心情还好？这可不容易看出来。”托尼不置可否。
“哦，那你们等等。”未明按下了面具侧面的某个开关，接着面具就像电脑显示屏一样亮了起来。
托尼看着面具上那个用像素光斑拼凑出的弧线，在把它融入不速之客的整张脸看，面前的人确实是“笑”起来了。
“那些骨头是做什么的？”托尼身后的班纳博士开口，“我们用了各种方式进行检测，但都没检测出异样。”
“可你们的敌人们却一直在抢这些平凡无奇的骸骨，于是你们产生了困惑与警惕。”未明接过话茬，“这些骸骨是祭祀用的。”
所罗门在耳麦里发出一段刺耳的电子音。
“祭祀？”
“对，一共有十三组这样的骨架，在祭祀时需要按顺序摆放整齐。”未明随口乱谄了一个数字，“我们是，唔，应该算萨满的分支吧。总之这些骸骨被盗了，于是我得一一找回来。”
虽然暂时没有验证方法，但未明的这番话对于复仇者们来说可信度较高，实验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解释一下为什么恐怖组织要偷祭祀物品？”托尼晃了晃手中装着真正的脊椎骨的玻璃瓶。
“喔，那是因为他们相信这些祭祀物品有着某种力量，”未明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但其实并非如此。前几次在祭祀时出现极端现象都只是巧合罢了。”
“你知道吗甜心，你的解释非常含糊。”黑寡妇站在她身后，“这让它听起来不太可信。”
胡说。未明心想，你们明明都信了一大半了。
“请给避世之族留一些隐私空间好吗？”未明面具上的笑容瞬间垮塌，变成了一看就知道在赌气表情，“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那我们来做个交易？”
“可你手上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托尼遗憾地耸肩。
“是吗？”面具上的表情恢复成之前的笑脸，“那边那个拿锤锤的，你有个弟弟是吧？”
“洛基？他已经被关押回阿斯加了。”
“你们知道他逃跑了吗？”
未明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得一激灵。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地打了个呵欠。
“能告知一下情报来源吗？”班纳博士蹙眉。
“嗯，我懂，毕竟口说无凭。”未明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我是我们一族的祭司，拥有类似于千里眼的能力。但因为祭祀品被盗，这种能力飘忽不定。”
“这是个有趣的玩笑对吗？”
“对不对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不可能，我不久前还确认过洛基呆在牢房里。”索尔出声反驳。
“以他的法术等级，造个替身是很难的事情吗？你不觉得他这段时间来这么安静很奇怪？”未明反问，“你确认牢房里的那个是你弟弟，而不是一个投影？”
未明说话太有底气，一连串反问把面前的几个人都问住了。
索尔踌躇了一下，和托尼对视一眼。托尼冲他点了点头，于是电光一闪，索尔消失在实验室中。
如此轻易放走索尔，他们大概是觉得凭着剩下的复仇者也能制服未明。
未明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如果还不相信......”
未明撑着实验台，跳了下来，在托尼面前站定。
“奥创。”她笑眯眯地，在托尼面前做了个嘴形。
托尼的瞳孔瞬间收缩。
奥创是他和班纳博士刚刚才起步的项目，他甚至没有告诉他的队友们或者尼克·弗瑞。
对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除非真的如她所言，她真的有某种变种能力。
他愣神时，未明面具下的笑容扩大。
“破绽百出，托尼·史塔克先生。”未明眯起双眼，猛的抬腿往托尼的手腕踢过去。
她一脚踢飞了托尼手上的脊椎骨，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轻盈一跳，接住了它。紧接着一条白花花的玩意儿晃过他们眼前，直接打碎了实验室的落地窗——那可是防弹玻璃。
“你们反应有点慢啊。”未明轻松地站在窗沿上，拂去骨头上的灰尘，“明明老老实实把它给我就好，干嘛要浪费一面玻璃呢？”
“她站着的东西像钢丝一样细，只要平衡被破坏就会掉下去。”鹰眼已经随时准备拉弓了。
“省省吧，我能在这里跳芭蕾呢。啊，虽然我只会跳探戈，不过你们明白我什么意思就行。”她悄悄把伸出来的尾巴藏了起来，“不过娜塔莎姐姐，你真的还没有想起我吗？”
“莱尔。”红发美人勾起嘴角，“上次你从俄国离开后就没再见过了。”
“很抱歉搅黄了你上一单生意。”
“是吗？”娜塔莎收起了枪，一步步朝未明走去，“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看来您已经领悟到与我相处时的精髓了，娜塔莎·罗曼诺夫小姐。”未明双手背在背后，“如果我说，‘上一句话是真话’，那你又怎么判断我正在讲的话是不是谎话？”
“所以我找到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娜塔莎一笑，“那就是永远别再相信从你嘴里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见娜塔莎突然闪身，未明眼神一凛，果不其然，一支箭矢破风而来。
她就说娜塔莎吃了那么多亏，怎么还有心情和她闲聊，原来是在使障眼法。
未明侧过身子，于是那支箭只是挑断了她几根头发。
“这可不是最优解，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不过现在是时候说再见了。”
话音刚落，她身体后仰，向大楼外倒下去。紧接着，一阵狂风卷入屋内。随之而来的是飘飘扬扬的鹅毛大雪。
室内气温骤降，冷气如锋利的刀刃割在屋里人的皮肤上，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托尼试图用战甲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霜，但无论再怎么努力，他也只能锁定那双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眸子，却无法前进半步。
“史塔克先生，我衷心提醒您，请再重新考虑一下您手头的计划。”一如既往轻佻到近乎飘渺的声音传到他耳中，“那些宝石是猴爪*，千万千万别被诱惑了。”
待到最后一片雪花落下时，莱尔早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
未明离开后，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开始调配脊椎骨的清洁液。
“全脏了。”未明眉头紧皱，清理着手中的脊骨，“真是为难它老人家了，好不容易入土安眠，却又被挖出来这么折腾。”
“这一根是属于谁的？”所罗门问。
“我还没跟你说吗？这根骨头的来头可不小。”未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忍不住笑了，“你还记得那个叫九头蛇的组织吧？”
未明之所以会知道九头蛇，还是因为她之前盘算着敲史塔克集团一笔，于是搜集了一大把复仇者的资料。这其中就有九头蛇和奥创的信息。
“这根骨头就是复仇者从九头蛇（Hydra）手里抢过来的，”未明的指尖顺着如山峦一般的脊骨滑下，“许德拉（Hydra）的脊骨。”
未明把拿出标签贴，写下“许德拉”这个单词后，把它贴在了新的瓶子上。
她握着手中的空瓶，再看了看柜子上其他瓶子的标签。
阿尔克墨涅、双头蜥、刻克洛普斯、芬里尔、戈兰德尔、库库尔坎、荷鲁斯、奥西里斯......
未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新的瓶子摆在了上星期刚抢回来的“天之公牛”旁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她是骗人的小行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