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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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晨当然不知道林语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搞到了对方的手机号，就像获得至宝一般。
以至于后头送林语回家的一路，他都带着百分百的好心情，甚至都忘了自己来接林语的初衷，以及他们两个之间未完成合作谈判。
林语租住在老城区的小楼里，市井气很浓的地方，附近又是大学城，因此许清晨一路上开过来见到了不少夜宵小摊——不知不觉，也到了该吃夜宵的点。
本来林语想跟对方说送到小吃街门口就行了，他穿过小吃街就能到自己家，这点路并没有什么好送的。
许清晨看着小吃街那并不方便前进后退的路，认同了林语的想法。
谁知林语刚下车，许清晨也跟着下了车。
林语有些摸不着头脑，谁知对方一脸坦然：“送人送到家，免得你再出什么意外。”
对于对方的话，林语隐约听出了点什么，众目睽睽的，自己能出什么意外，反倒是对方这想送到楼下的架势……别是还想跟自己上去喝杯茶吧？
林语张张嘴，似乎想要拒绝对方相送，但是在看到自己手机的那一刻，突然生出了一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他大概已经……七八年没有谈恋爱了吧？
林语被自己突然而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不像是他的风格，这么多年，身边出现过多少示好的男人，比眼前这人长得帅的，比对方看起来要有钱的大有人在，但他统统都是不感兴趣也毫无兴致。
单单是这个相貌平平又少言寡语的人让他动了这个心思。
凭什么？
林语想不通，他总觉得自己不该是喜欢许清晨这一款的，但是他对这个人的示好并不抗拒。
莫名其妙。
在他想不通的时候，许清晨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两个人保持了半米的距离，一起往小吃街里走。
市井烟火让林语暂时忘了身边跟着一个才相识半日的人，说实话，这忙活的一下午一晚上让他足够疲惫，哪怕刚吃过小面包，现在也还是对楼下的烧烤麻辣烫烤冷面炒粉干充满了兴趣。
林语看着小车上贩卖的爆烤大鱿鱼，问了身边的人一句：“想吃鱿鱼吗？”
许清晨微微拧眉，刚想拒绝，却看到了林语直勾勾顶着鱿鱼的目光。
那双看遍了花花世界的眼眸至今仍是清澈，而现下这清澈里，全是对鱿鱼的渴望。
许清晨忍不住抿嘴：“吃的。”
林语闻言，立刻小步跑到小车前：“老板，要两份鱿鱼。”
“好咧，要不要辣？”
林语回头询问：“要不要辣？”
那一整晚的星光，仿佛都盛在林语的眸子里。
许清晨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都在明示他的心动。
他突然就明白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含义。
四周的人潮呼啸仿佛成了轻柔背景音，眼前只剩下那个睁圆了眼睛问自己吃不吃辣的人——虽然这个人半张脸是肿的，但这半边仓鼠一般鼓起来的脸颊更显可爱。
如果说之前林语的那个笑对他而言是小伤，那如今这一眨眼一询问便是重伤。
许清晨明白，自己这症状怕是无可救药的。
十年前要是有人跟他说你会对某个人一见钟情，那他必定会嗤之以鼻。
而现在，他确信了一见钟情这件事就是客观事实。
无可否认，林语的边边角角，无论身高身材长相声音，甚至性格脾气语调爱好，都在他的审美点上。
许清晨是个无可救药的无聊之人，但他就是偏爱这种自己不曾拥有的张扬热闹。
……
许清晨的发愣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他就对上林语的眸子，笑开：“要的。”
林语立马回头：“要的，两份都加。”
“好的，两份三十。”
“三十……”林语轻轻嘀咕一声，打开手机想要去扫付款码，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这是新手机，里头既没有微信也没有支付宝。
在他犹疑的当头，身边突然响起一声扫码后的滴滴声。
付钱这件事上，许清晨做得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林语看看对方，笑得有些虚：“破费了，一会儿回去我……”
“转你”二字还没出口，林语就咬住了嘴唇。
他感觉跟对方这种连个手机都能当见面礼送的人谈转15块钱的事，好像有点跌对方的面子。
林语的话没说完，许清晨也没有在意。
他刚想说无所谓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窜过去几个学生，吵吵嚷嚷的，左右失衡的。
不知道是谁，突然撞上了他的后背，许清晨没站稳，往林语的方向弯了弯。
林语眼疾手快，立刻抓住许清晨的胳膊，以张臂拥抱的姿势稳住对方——论矮个子的卑微救人方法。
两人的身高有些差距，因此林语努力抱住对方的姿势像极了抱柱子。
因为距离太近，林语很自然地闻到了许清晨身上的烟草味。
有点陈旧，有点温婉。
是的，温婉，就像昔时古画被燃了一角，破败里留了残缺的美感。
那味道很淡，不浓，闻得出来对方是个会抽烟的人，但近来并没有抽得很过分，且对方爱干净，那淡淡的味道混在洗衣液和沐浴露的味道里，反倒有点古朴质感。
林语并不知道，自己在不久前，还因为对方身上的烟草味，骂了对方一句烟鬼并把人家挂上了动态。
而现在，林语反而因为这个味道觉得对方还挺有男人味。
在善变这件事上，林语也是得心应手。
稳住身形后，许清晨很快地撤离了林语的怀抱。
他戒烟大业未成，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味道，怕对方对自己印象不好，连忙往后退退。
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的许清晨许总，哪里有过如此局促且不安的时候。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一些曾经不屑的情情爱爱，而生出了些许自卑的情绪。
“不好意思。”许清晨道歉，声音有些硬。
林语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摆摆手：“没事的。”
双方换转身形，面朝小车，各自有了心思。
……
林语对着食物大嚼特嚼，连吃个大鱿鱼都能嚼出卡兹声，虽然脸被打肿了但丝毫不影响他进食，当下毫无半点大网红的形象。
反倒是许清晨吃相过分秀气。
小口抿着，嘴角甚至都没沾上一丁点的油腻。
林语从自己的大鱿鱼上啃脚脚吃，瞥一眼身边的人：“好吃不？”
许清晨拿着只被咬了一小口的鱿鱼，笑得有些勉强：“好吃。”
林语也没管，只迈步向前，往家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间或说两句有的没的，很快便到了林语家楼下。
当真是老城区的房子，楼下没安保没绿化，连电线都叉七叉八悬在人头顶，大有一副随时准备就义的姿态。
许清晨看着这环境，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选了这里的房子？”
换作别人，可能会因为住房小区破旧而觉得不好意思，但林语并不会，他发自内心地喜欢这片区，烟火气重，人味儿足，很能消磨他独居的寂寞感。
“你别看外头破破烂烂的，我屋子里可舒服了，要不你跟我……”林语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想对方都跟自己到这儿了，再不拒绝怕是真要发生点什么，连忙改口，“算了，下回吧，下回你跟Candy一起过来玩儿，我屋子里可好了，什么都有，咱们可以一起斗地主。”
在林语的认知里，许清晨还是Candy的朋友来着。
许清晨自然从对方的邀请里听出了拒绝，当然一开始他也没想过要跟对方上楼。
于是他也给足了礼貌：“好的，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对于对方这么爽快的态度，林语自然也很乐意，心中又给对方加了几分。
这该死的距离感，竟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就像他们两个一路上相隔半米的差距，不至于亲密，也不至于毫不相熟。
林语跟对方简单说了再见，转身便噔噔噔上了楼。
老房子的声控灯效果并不好，许清晨在楼下都能听见某几步特别响亮的蹬地声，以及随声亮起的转角灯光。
林语住在六楼，这栋老房子的顶层，灯光便这样一直往上亮起，一直到顶端，落幕于右侧窗口的房间灯。
没几秒，许清晨手机突然一震，有条短信发了过来。
【林语】：我到家了，今天谢谢你
许清晨嘴角一扬，有些笑意无法抑制。
【许清晨】：不用谢，应该的
……
那天林语光是下软件登录就搞了半天，一直到半夜，他全都找回账号重新登录后，他才想起来这一天的主题。
大半夜的，Candy接到了林语打来的要命电话。
“宝！！你有没有帮我跟优趣那边的人解释！！我不是故意放鸽子的！！我是真的被人揍了！！脸都肿了半圈！！”
正准备睡觉的米糖闻言一愣：“你说啥呢宝？”
“我说，我跟优趣的那个合作……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米糖有些莫名其妙：“啊？你跟许总没有聊吗？可是优趣刚刚不是官宣了你成为美妆区唯一‘好家推荐官’吗？”
林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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