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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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怀里正抱着的东西一下子消失，童细娘小手茫茫然摸索着想要重新抓回来，手无意识在什么地方一扫而过，好像有点热热烫烫的。
身边好像传来一声痛苦的抽气。
转瞬间，她的手便被人用力拍开了！
童细娘茫然的睁开眼。
咦？怎么了吗？
揉揉眼，她迷迷糊糊爬起床，“早上好。”
她对着袭观月傻乎乎露出笑容。
袭观月看她两秒，大手像是泄愤一样，狠狠揉乱了童细娘的头发后，起身下床更衣。
“准备早饭去。”
他硬邦邦对童细娘道。
童细娘乖巧的展开笑容，“好的！”
她下榻，仅着里衣，趿拉上放在袭观月床榻下的绣花鞋，就要往外室走去。
袭观月眉心跳了一跳，“站住，你不更衣吗？”
说话间，他环视了一下屋内，惊讶的发现处处都没有童细娘的外衣。
童细娘回答：“嗯，要更衣啊，所以我这不是就要回房间去穿衣服啦吗？”
袭观月愣了愣。
“你的外衣什么的……都在你自己的屋里？”
童细娘点点头。
“那你昨天怎么过来的？”
袭观月现在转移视线，试图找到什么原本不属于自己房间里的斗篷，床单，被子一类蔽体的东西。
“就这么过来的啊？”
童细娘像是不能理解他的问题，疑惑地歪着头，回答道。
……
袭观月默了。
知道童细娘在生活常识的某些方面白痴到不可思议，但是没想到竟然连这个都不会在意！
女子不是最重视名节吗？！
哪家的大家小姐不会被整天耳提面命要注重端庄的仪态，要贞洁保守，要怎样怎样的，对男女之大防更是讳莫如深。
但是在童细娘身上，无论是昨晚，还是现在，都无法感受到她对于这种操守问题的意识。
她对这个问题比起是背后有人指使装出来的，更像是原本就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童细娘……应该也不是跟自己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是知书达理的大家名门闺秀吧？
察觉到这细微的细节不对，袭观月再一次对童细娘的身份感到了怀疑。
见童细娘这会儿打算出内室了，袭观月喝止她，随意从自己的挑出来一件紫色外袍，大步走到童细娘身边，动作简单粗暴的给她套上。
“不准在别人面前这么衣不蔽体——”觉得童细娘可能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袭观月立刻换了说法：“不准穿着里衣到处跑。”
他警告童细娘，“如果被我发现，我当场就扭断你的脖子。”
童细娘立刻收到了恐吓，惊吓的连连点头。
她很快就抓住话里的问题，小小声：“可是尊主不是别人，这次是在尊主面前，所以是可以的吧？”
袭观月神色莫测高深。
他一时看不出喜怒的，点了点头。
袭观月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态，鬼使神差便在童细娘那双清凌凌干净透彻的眸子注视下，来了一句：
“我面前无妨。”
童细娘高兴了，笨手笨脚将袭观月那袭对自己来说有点大的外袍下摆提起来一点点，跑出了外屋，袭观月透过窗户，看见童细娘顺着回廊，向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眉心。
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起勃发的欲望到现在没有消退，他随手摘下一旁挂着的长剑，到院子里舞剑，试图消耗一下自己过于旺盛的精力。
没过多久，那边童细娘就已经穿戴整齐，端着盥洗用具回来了。
多余的精力发泄了个七七八八，袭观月洗漱净面后，这才坐下来和童细娘一起用餐。
早膳过后，等到童细娘端茶过来时，整个院落里空无一人。
大魔头又不见了？
她歪了歪头，将茶水往桌子上一放，就撸起袖子去小厨房干活儿了。
来了摘星楼这么久，童细娘发现大魔头总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她三天两头就会找不到又不知道去哪里处理什么事儿的了大魔头。
头几天还有些不习惯，后面几天童细娘已经完全能够很好的适应了。
大魔头用餐时间还算比较规律，一般有事外出都会在饭点前，或者是卡在饭点赶回来，若是饭点还没见到大魔头，那么，十有八九就是不回来吃饭了。
当然也有极少数时候会在饭点过后的一二刻内回来。
今天一大早，大魔头用过早膳后就继续不见人影了，现下距离午膳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大魔头肯定是在外面用膳了。
说明今天大概也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
童细娘躺在梧桐树下的草地中，毫无形象的打了个滚，沾了一身的草叶子。
她托着下巴，趴在草地上。
唉，今天好无聊哦，晚膳的准备她因为上午太无聊，所以早早的就已经做好了。
童细娘开始思忖，摘星楼里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去过可以逛逛的呢？
有了！
大魔头的温泉池！
听说人类都是超级喜欢汤泉池子的！
她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去大魔头的温泉池子泡一泡，再换换柜子里那些好看的衣服玩儿呢？
童细娘知道，摘星楼里大魔头的汤泉池可是禁地，除了早晚打扫的婢仆以外，这会儿根本就四下无人。
说干就干！
童细娘立刻爬起来，随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屑，一溜小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找出来四五套不同颜色的漂亮衣裙，想了想又找出来一身换洗的婢女服，几条擦身子的布巾，便抱着一大堆衣服就顺着脑内的地图去了大魔头的汤泉池。
汤泉池许是为了便利，就紧挨着揽朔轩，沿着揽朔轩内的一隅偏僻杂角小门一出去，便是了。
童细娘也不知道为什么，汤泉池是在屋里的，她看见好多书本都说，汤泉池是露天的在外面的。不过这里的结构很奇怪，屋顶是开了四方的观景，中空的。墙壁有大片大片的镂空花窗，透光性非常好。
她饶富兴味的转悠了两圈，充分观赏了一下。
这里连一个看守的婢女都没有，童细娘四下张望了一下，便高高兴兴的伸手去推了推门。
没有锁。
红木的门一下子就开了。
她高高兴兴的抱着衣服就进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黑影似乎从一旁飞速掠过。
汤泉池子还挺大的，童细娘围着走了一圈，觉得再来十个二十个自己都没问题。池子周围都是朴素的石头，有一处是特意磨成了的台阶，童细娘蹲下身子去，伸手鞠了把水。
她眼睛顿时一亮！
哇！真的是暖暖的水温耶！
四下张望一下，她便看见了池边用来挂衣服的木施和下面用来摆放毛巾的小柜子，最底下还有放鞋子的地方。
童细娘七手八脚将衣服随意放在上面，便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汤池里。
暖暖的水流包裹着她，她忍不住喟叹了一声，开始动动手动动脚的在汤泉里瞎扑腾，足足有十余平米的巨大汤泉池完全能容纳她这么作。
好舒服！比都伸展不开多少的大浴桶舒服多了！
童细娘高兴，一把把发簪抽了，一头乌黑的秀发瞬间散开，头皮一下子得到了放松，黑发落在水上，瞬间被打湿。
慢悠悠清洗着自己，童细娘心情愉快的哼起了歌儿。
与此同时，另一边。
袭观月一袭紫衣，沿着摘星楼的回廊向自己的揽朔轩走去，听着身边下属的汇报。
“童细娘进了汤泉池？”
“是的，而且是刚刚进去，尊主您这就回来了。不必飞鸽了，属下便立刻亲自来向您汇报。”
“她进去干什么？”
“属下就只跟到外围，见她进去后，怕……便再没进去了。毕竟里面也没有任何需要特别把守的机要。”黑衣下属好歹还是要恪守男女大防的，见他极力辩解了最后一句，袭观月了然的点点头，理解了。
万一那小丫头真是去洗澡呢？
“她不去书房不去我的房间，直接去了汤泉池吗？”
袭观月追问了一句。
“是，哪里都没去，上午一直在小厨房准备饭菜，用过午膳后一直在院子的草坪上……”那个黑衣人犹豫了片刻，才道：“打滚。”
袭观月笑了一声。
“打滚弄脏了自己想要去汤泉池，很合理。你下去吧。”
他说着，便折向汤泉池。
黑衣下属们纷纷无声无息各自退下。
袭观月来到汤泉池的门前时，发现门都没关好，只是虚虚一掩。
她这般掉以轻心？！
袭观月不悦。
他无声无息推门进入。
转过门正对着的屏风后，他便看见童细娘正在水池里哗啦啦的鞠水，同时她还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童细娘玩得正开心，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回头，便看见紫色的身影如同阎罗殿的森罗恶鬼一样，似乎隐隐散发着幽幽的黑气。
童细娘吓傻。
她机械性的缓缓抬头……
只见大魔头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一双凤目漆黑的瞳仁，冰冷摄人。童细娘被瞪得感觉自己一瞬间浑身发冷，瞬间进入了三九严寒一样。
不，也不是没有表情。
此刻他对着自己，正缓缓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个……
好可怕的微笑！
童细娘浑身立刻条件反射，抖抖抖。
下一刻她顺着大魔头渐渐往下的视线看去——
“啊！！！”
发出一声惨叫，童细娘立刻整个人往下一沉，连头也一起缩到水里去，试图逃避现实。
水面上出现“咕噜噜”的呼吸气泡。
袭观月语气倦怠：“起来，别淹死了，你会游泳吗？”
“……不会。”下一刻童细娘狼狈的呛咳着从水里冒出来，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她的颊边和玲珑有致的胴体上。
送上门的眼福，不看白不看。
袭观月从头到尾眼神都没从童细娘身边挪开一下，他语气淡淡，“说罢，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童细娘不说话。
眼泪毫无预兆的瞬间从她的眼眶里滑落，她一边小小声咳嗽着，一边抽噎哭泣起来，“……你，你转过去！”
“为什么？”
袭观月岿然不动。
“……不能看女孩子洗澡的啦！我，我还要不要活了！”童细娘哭声转大，“好，好羞耻的啦！”
原来她还知道这个啊？
袭观月冷声：“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好好关门？”
他指的自然是汤泉池外围那要关不关的被虚掩上的门，童细娘这会儿居然懂了，反驳道：“我以为这里除了你以外，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的！你，你转过去啊！”
“嗯。”袭观月点头，“既然是这样你哭什么？除了我，还有任何人进来了吗？还有，为什么要我转过去，不会你转过去吗？”
这会儿他居然还逻辑缜密的开始抓童细娘小辫子，童细娘呆了呆，抽噎一声，居然觉得很有道理，索性依言背对袭观月。
“总之，你不要再看我啦！这是不可以的！”
她一边哭一边小小抗议。
袭观月无所谓的“嗯”了一声，目光却还在童细娘身上。
小丫头脊背也是光滑白嫩一片，整个人有点肉肉的因此没有那种瘦削的美人蝴蝶骨，但是袭观月反倒觉得，比起那堆莫名其妙一近他身就让他想将人拍飞的美人，还是童细娘这样比较对他的胃口。
袭观月忽然察觉到……
他不是没感觉，而是一直有感觉……不自知。
他扫了一眼自己身下，心情有些复杂，却又舍不得将视线从童细娘身上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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