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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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舒窈和阮三愿成为朋友以来最长的一次分别。舒窈后爸和亲妈忙着办手续之后，她就没怎么去学校了，算起来快一个月了。
两个人闲闲碎碎地聊着，后来干脆打了个电话。
“你周末怎么不回来啊？要是回来我约上林淮和周及昊，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吃火锅，我们学校边上新开了一家，听说还不错。”
“我下午回去了一趟，但是我那个弟弟跟我不太对付，回了还没几分钟，饭都没吃我就回学校了。”舒窈想了一下，没说她妈的事。
对面的阮三愿“啊”了一声，这是舒窈的家事她不好插手，也没多说什么，转头问：“那你明天能出学校吗？我们约一下呗。”
“明天啊……”
“你该不会说你要好好学习吧？”
舒窈笑了下：“给你猜到了。”
阮三愿发出了一声“哎呦喂”，倒不是调侃，反而是认真思考起了舒窈要是认真学习，她俩以后见面机会就肉眼可见地没了怎么办。
舒窈知道自己是下午给刺激到了，才有这么浓烈的学习欲望，但也不想因此失去和朋友玩的机会，正踌躇着准备跟人说再想想，阮三愿先开口了。
“我女神在你身边吗？”
舒窈一顿：“嗯哼？”
“让我跟她聊两句。”
“……”舒窈说，“别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她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正常的同学关系！”
阮三愿不知道在吃什么，嚼嚼嚼的，听到舒窈哎呦了声，趁机撒娇道，“窈窈——”
“行行行。”舒窈拿她没辙。
主要是她和江知月也确实是正常的同学关系，那就也没什么所谓了，大家都是朋友。
舒窈点了外放，拿着手机过去。
江知月这会也在偷偷看手机，刚刚舒窈Q.Q噌噌噌响的时候，其实就看了一回了，但是又觉得不死心这会再看看其他的软件。
只有母亲的一句：“好好学习。”
没头没尾，母亲总这样，表达关心就是这四个字“好好学习”。
江知月刚收起来，就感到一股热气扑了过来，跟着一道阴影。
顺着看过去，舒窈空着的那只手撑着桌面，弯腰下来，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对着她，说：“你有个迷妹，要跟你聊聊。”
江知月有些迟疑：“谁？”
舒窈还没来得及回答，阮三愿已经先声夺人。
“月月！我好想你！”
“阮……三愿啊。”江知月反应过来，抬眸瞥了眼舒窈，意味不明，“要说什么？”
阮三愿戏精般的嘤嘤呜呜几声：“想拜托你照顾好我家窈窈，她性格比较冲不懂事，你多包涵帮衬着点她。”
舒窈：“？”
江知月愣了下，恰巧看到舒窈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不过只是极其浅淡的，在阮三愿的咋咋呼呼下，更衬得淡。
满是笑意的一声：“没兴趣。”
她能想象到舒窈听到后炸毛的模样，于是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朝舒窈看过去。
舒窈对上江知月的双眼，冷笑一声，完了觉得这样不太对，换了个笑法，跟江知月比谁更会阴阳怪气。
挂着个笑，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机，对阮三愿冷声说：“聊不来，不要聊了。”
阮三愿：“什么什么？你不要总是根据你的感觉做反应，你停下来想想，我说你是开玩笑的，但是我是真的关心你，江知月一定也是，你听她的语……”
舒窈直接退了Q.Q，把手机还给孟蓓。
孟蓓还没懂这是个什么情况，把手机塞回书包里边问：“不是说你们以前不认识吗？”
舒窈把锅甩给江知月，背着人一指：“你问她。”
孟蓓过去了。
相比之下孟蓓本也就更喜欢跟江知月聊天，除了更熟悉这点之外，江知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雪媚娘，外表韧着看上去好像很难咬开，实际上软软糯糯，咬一口更是入口即化。
舒窈呢，夹心饼干，外表脆硬，稍微熟悉点你以为是甜的，实际上底子还是脆硬的，总在给人一种玩不熟的疏离感。
当然也可能是还没真正玩熟，但那也太难玩熟了。孟蓓和江知月刚认识一个星期的时候，就全然感受不到冷漠与疏离了，舒窈还是一脸生人勿近。
孟蓓凑过去问：“月月，你之前是不是骗我了？”
“什么东西？”江知月习惯性往边上躲了一躲，“下周就月考了还在这问七问八，复习了吗？”
孟蓓哼了一声，起来把凳子拖回原本的位置上，考试一直是她的心病，每次家里人都催着问成绩，没进步要被说，只进步一名也会被说，更别提退步了。
“啊，不想复习。”孟蓓往桌子上一趴，压着摊开的课本，侧头看江知月和舒窈，“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
被点名的两个人，一个刚逗了人心情好，笑了下没说什么，接着做题。另一个被逗了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把课本往桌子上一拍。
憋了憋忍不住说：“深仇大恨。”
咬牙切齿的。
江知月这会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还应了声：“嗯。”
笑意盈盈的。
算起来这还是舒窈来一个星期，她第一次心情好。
有一种终于翻身了的快感。
在心里给阮三愿加个好感分。
江知月想着，转过头想看看舒窈有多不高兴。结果脑袋才刚侧了点，余光就瞥到舒窈也转了过来。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一个对视。
舒窈看到后就是一个转头，仿佛她俩在玩一个比谁头扭得快的游戏。
江知月抬了下眉，收回了目光。
幼稚。
孟蓓在一旁看着摇头：“你俩肯定不对劲。”
舒窈依旧没应。
其实她算不上生气，也没多不高兴，情绪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状态，当下就上来了，两分钟也就过去了。
当下也没多不怎么样。
阮三愿不提，她可能以后也会多麻烦江知月。
毕竟玩归玩，闹归闹，不拿学习开玩笑。
在学习上，江知月确实能帮她很多。
舒窈收了心看着面前的英语习题本，物化她都擅长，想提高成绩把低分的先补上来比较容易。
英语她最头疼，但是要学。
月考对她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不单单是因为今天被刺激到了所以重要，而是对于插班生而言，每一次考试都是一个证明，如果想要再一开始就得到尊重，那么第一次的考试就务必要考好。
她在致光不太用功，平时也只是混个班级中游，来一中其实还有些吃力。
这一次她也没底，但总要试试。
晚上十二点上床前，舒窈还和孟蓓她们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图书馆。
孟蓓问江知月去不去，江知月转着笔：“再看吧。”
舒窈在床上躺平，例常跟人顶嘴说：“你最好别来。”
江知月转过椅子往上看：“激将法？”
舒窈抬起了头，跟那人对视，语气咬得重，非常肯定，简直就是个陈述句：“你是不是在做梦。”
“你最好没有。”江知月耸了耸肩，又转了回去，继续做题。
“这得看你想不想我有了。”舒窈悠悠躺下，“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还不好意思直说。”
是在报几个小时前“我没兴趣”之仇。
这不是记仇，是以一还一。
舒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江知月也习惯了，就算不是还仇也习惯了，毕竟两个人还是相看两厌的模式。
其实她能感受到舒窈没那么讨厌她了，所以她也往回扯平了点，之前树立的敌意，也在一些时候细细碎碎地磨平了些，但是该不喜欢还是不喜欢，还没到能对这句话回些什么内容的时候。
舒窈没得到回应，又侧头瞥了一眼，隔着床边的栏杆，看着江知月做题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就是尊佛，从不失态。
好像也有失态的时候。
是初二吧，有位同学在江知月做题的时候三番两次来烦，还不觉得影响到别人了，还问你怎么不理我。是舒窈先忍不住，回了一句：“你话太多了，换我我也不理你。”
那同学看舒窈不爽很久了，那会班上莫名其妙分了阵营，舒窈一边，江知月一边，都觉得跟江知月好，就要跟舒窈敌对。其实两个当事人都不这么觉得，就像阮三愿特别喜欢江知月，舒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是一群只看了些个事故的，着急着站队，也不知道是在维护，还是在拱火。
或多或少肯定也带了自己的情绪，就像舒窈觉得江知月装逼那样，也有不少人觉得舒窈装逼，一天到晚摆着张脸不知道摆给谁看。偶尔有别班的男同学女同学过来看，指着说那就是舒窈啊，脸好臭。
以至于后来舒窈在学校的名声也开始臭，就跟路边的臭水沟一样，臭得莫名其妙，但是臭。
同龄人的恶意一直很大，对好看又不好接近的人更甚。
舒窈也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反正不认识。后果就是，江知月这边的阵营声势浩大，讨厌她的都特别讨厌，编造出来的故事能凑成一套同人作品出版，各个都借着谣言讨厌得很有底气。
那人白了舒窈一眼：“关你屁事。”
舒窈冷笑了一声，不与傻逼置气。
那人看舒窈没理她，也没再继续跟舒窈纠缠，手贱地去拿江知月桌上的水，转开说要喝，一边说还边吐槽舒窈说：“知月你干嘛给这种人脸啊？”
舒窈都懒得瞥她。
江知月却突然窜起来了，致光不管学生发型问题，小孩子不染发就行了，江知月头发长，起来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头发顺带着还打了舒窈一下。
舒窈吓了一跳，看过去。
“我给你脸了？”江知月抽回那人手里的水瓶，直接顺着举起来。
舒窈表情都做好了，捂着脸露出俩眼睛，以为江知月要揍人。结果江知月看了舒窈一眼，反而坐下来了，所有的情绪都像张扬的火焰，被湿棉被劈头盖脸地闷住。
舒窈不怕死地凑了点过去：“不打啊？”
“你以为我是你？”江知月冷冷道，“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学习。”
舒窈躺在床上回想，忍不住啧啧两声。
她忘了这件事的后续了，只是觉得江知月那会果然很讨厌她，气得半死看她一眼就觉得“我不能气得跟舒窈一样”然后就收住了。
这自我管理能力也挺牛的。
第二天舒窈醒来得时候天色还不太亮，窗外传进来的声音还都是鸟叫。
宿舍里三人都还在睡着，舒窈想了想还是下床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江知月，舒窈睡了一觉之后心情还不错，问她：“一起去吃早饭吗？”
江知月有点起床气，自然醒也气，这会还没缓过来：“不了。”
“不饿？”舒窈耳朵不太好使，“你昨晚吃什么了？”
江知月看了她三秒，认命说：“今天食堂应该不挤。”
舒窈命里缺根筋，没所谓：“那一起去呗。”
江知月微乎其微地点了个头。
舒窈觉得江知月没拒绝就都是同意，笑了下，出去宿舍门口等江知月。
南方没有太过明显的秋天，但秋天好像真的来了。
七点钟的风飕飕凉凉的，吹得舒服是一回事，但吹多了也觉得有点冷。
没上课舒窈没穿校服，穿了件长袖单衣，黑白条纹干净，其实有些素，配上舒窈那张脸反而中和得刚刚好，合衬。
舒窈靠在宿舍门外的栏杆上，风斜着吹去，短发丝顺着风的形状飘了起来，有几缕挡在脸前，舒窈仰着头伸手去捋。
江知月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个画面。
舒窈心情好不好其实很好区分。没笑，但看着总让人觉得她面上有笑意，这就是心情不错。比如现在。
江知月以前初中的时候就老听说，舒窈人美在骨也在皮，气质挂的，但是又很好看。好看到哪怕是仇家，看久了也会觉得这个人很赏心悦目。
不过太漂亮也不好，风言风语什么的，江知月听得比舒窈还多，有些男生觉得舒窈比他们还逞风头还不好接近，就觉得舒窈一定不是什么好货，嫉妒她的女生跟着附和没错没错。
到最后，江知月这个一开始就不喜欢舒窈的，帮舒窈说的话最多。
没什么原因，单纯的听不惯罢了，所以也不介意帮完回头舒窈不领情。
挫败到底还是有的。
江知月低了低头，朝舒窈走过去。
“饭吃完直接去图书馆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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