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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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五天学，好不容易挨到了周六，结果还是被人敲响了床沿边。
舒窈眠浅，动静稍微大点她就能瞬间醒来。
她一睁眼，顶着俩大黑眼圈，幽怨地跟江知月对视：“怎么是你？”
平常都是孟蓓喊起床的，孟蓓是她们宿舍舍长，像极了居委会的热心，这个工作很适合她，干什么都没有违和感。
江知月就不一样了，这手金贵哟，居然敲了她的床沿。
江知月边收东西边淡淡说:“要迟到了。”
舒窈啊了一声，又一头栽下去，才想起来一中这天杀玩意周六也上课。
两人一起走到教室的时候，不出意外又是惹了全班同学的目光。舒窈对这种注视已经感到习惯，晃悠着就走进去了。
孟蓓看她：“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没呢。”舒窈往下坐，叹了口气，班上又是一股早餐味。
“我觉得舒窈一直是这个表情，”依岚轻声说，“舒窈刚来的时候就好凶，我都不敢跟她说话。”
“习惯了。”舒窈又叹了口气，“江知月不也一样吗？第一次看见她我以为我欠她八百万。”
孟蓓：“知月人家是有原因的。”
舒窈：“那我也有原因。”
江知月边翻书边递过去一眼：“你什么原因？”
舒窈：“天生的，谁让我就长这样。”
江知月不置可否，顺着嘲她：“黑眼圈也是天生的？”
“废话，”说起这个舒窈就来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容易有黑眼圈，还是能叠加的那种，这一天天的没睡好，是一天比一天黑，我都快成熊猫了，绝了。”
孟蓓在前面听着她们的对话，听到这也参与进来，指着自己的眼圈说：“我也是，黑眼圈重到自带烟熏妆。但是学生都这样吧，忙来忙去的，你在以前学校应该也差不多吧。”
舒窈抬眼看孟蓓洁白无瑕的皮肤，怎么也昧不下良心点这个头，而且她以前在学校还真不是这样。
“我以前七点半才起床。”
“那你不用上早自习吗？”
“我没去，家离学校近，七点半起，正好能赶上第一节课。”
不但不上早自习，还不上晚自习，作业大概写完就抱着手机东翻西看，同学刚下晚自习她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孟蓓和依岚都没见过有人还可以这么嚣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知月曾经天天见，好笑道：“你现在也可以不来。”
“那不可能，”舒窈当然知道江知月什么意思，“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江知月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要主动招惹这人。
招架不住。
“对了舒窈，今天下午没课，我带你去逛学校吧，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学校外面的奶茶店买奶茶，你觉得呢？”
今天是数学的早读，数学老师向来不会来盯，孟蓓干脆趁着这个时候把下午的事打算完。
一中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都只上半天课，下午就可以随意进出校门了。
舒窈本也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她应:“好啊。”
孟蓓转头问江知月:“你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江知月摇了摇头:“没兴趣。”
孟蓓委屈地嘟嘟嘴:“你要去干嘛吗？你以前明明都陪我一起去的。”
舒窈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江知月拒绝人拒绝得很直接，也不找借口:“今天不想去。”
孟蓓一副受伤的样子，怏怏地应了声好吧，也不好多说什么，重新转了回去。
舒窈小声问:“因为我？”
江知月装没听见，舒窈笑了下。
行吧，默认了。
下午出去的时候忽然开始变天，也没下雨，就是阴着。最近几天天气都这样，明明前几天还热得要死，这会却在拼命提醒你“秋天到了，冬天也快来了”。
不过南方的换季总这样，一会夏天一会冬天的，秋天就过去了，哪天夏天不再来就彻底入冬了。
舒窈披了件外套，江知月已经抱着书出门了，不知道干什么去。那会刚好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个，舒窈睡在江知月对床，午觉刚醒，看见江知月动作轻轻地收拾桌面，摆好椅子。
是怕吵醒舒窈。
舒窈看了会，在江知月要转过来的时候，闭起眼睛假装还在睡。
可能江知月要回家吧。
舒窈问孟蓓：“你们平时多久回家一次？”
“我们差不多都一个月一次，也就是这会，学校多放半天，然后回去，不过这个月国庆回了一趟，所以就不回了。”孟蓓走在中间，左挽一个舒窈，右搭一个依岚，没人问她也继续说，“不过知月好像就不怎么回去，只有比较长的假期回一下。”
舒窈听着有些想笑，她才来一个星期就能让不怎么回家的江知月回家，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你们平时在学校不无聊吗？”舒窈问。
孟蓓理所当然：“学习啊。”
舒窈：“好吧。”
一中门口的门店还挺繁华的，其实舒窈来的时候都逛过了，她父母先带她熟悉了一圈，除了吃喝，还包括玩的和卖文具的，大超市也领着去了圈，留给舒窈一张信用卡，现金用完了就刷卡。
现在一个星期了，现金也就这会才用上了。
她们先买了奶茶边走边喝，孟蓓和依岚都没什么玩心，她们之后还打算去图书馆，但图书馆不允许带饮品进去，所以要先在外面喝完。
正好趁着这点时间，就逛逛学校。
一中有个很大的人工湖，还建了个湖心亭，可惜是死水，不过养了许多小鱼，也算可以，没什么味，周围种了一圈榕树。茂茂盛盛的，反而有点阴。
树底下，亭中间都是一群小情侣。
学校不太抓这些，只要别太招摇影响学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大学校就是不一样，重点全在于学生物质上，不让带手机，不让留长发，不能戴首饰，但是可以谈恋爱，可以跟老师吵架，还强制要求学生有兴趣爱好。
封闭式管理的素质教育，怎么听怎么新鲜。
学校要求必须要会两门外语和一门兴趣爱好且要考级，舒窈当时挠头想了半天问她擅长写读书笔记这事能考级吗？
还是江知月提醒她，直接把英语当兴趣爱好去考级得了，AB级也算证书。后来问了孟蓓才了解到江知月自己吉他和小提琴高一就拿到八级证书，不用头疼这事了。
感情原来不是提醒，是个嘲讽。
舒窈在江知月耳边骂骂咧咧了一上午。
“要去亭子中间坐坐吗？”孟蓓问。
舒窈眯着眼看了下，啧啧两声：“算了吧，人家小情侣在那，我们仨过去就是三个巨大的电灯泡，晃眼的那种。”
孟蓓和依岚笑着，孟蓓咬着奶茶吸管，上面全是残缺的牙印，依岚大家闺秀的，喝奶茶也喝的温柔，吸管半点没变形。
舒窈卡她们中间，吸管只能算扁着。她喜欢观察这些莫名其妙的细节，总觉得这是将来能用上的真诚。
“你怎么和依岚一样都不咬吸管，就我一个人喜欢要吸管吗？”
舒窈“嗯？”了一声，问:“江知月不咬吗？我记得她也喜欢咬吸管，就是没你这么过分。”
“我没和知月一起喝过奶茶，”孟蓓啊啊两声，“我知道了，谢谢舒窈，我和知月还挺默契的，共同点加一。”
舒窈挑了挑眉尾：“这么喜欢江知月啊？”
“喜欢！”
舒窈喝了口奶茶，没接话。
又是一个狂热粉，她已经习惯了，比起她那好朋友阮三愿已经算好了很多。
这个话题停在这，后面也没有话续上。静静走了一会舒窈忍不住给人提醒道：“江知月还挺喜欢喝奶茶的，但不喜欢珍珠。”
孟蓓这会终于发现了盲点：“你怎么知道啊？”
“上次聊的。”
舒窈面不改色地喝了口奶茶，继续补上：“但是她妈妈觉得吃垃圾食品浪费时间，耽误学习，她就喝得少了，她就是一她妈的工具人。”
依岚刚好嚼完珍珠，小声地感慨：“第一次听舒窈骂脏话。”
舒窈:“……那不是脏话，怎么就听了个他妈的。是他妈妈觉得好好学习才是对的，她就拼命学习，我觉得很没自我。”
孟蓓啊了一声，往舒窈那靠过去，眨着大眼睛还有点水汪汪的：“你不觉得母爱泛滥了吗？太心疼了吧小知月，这些年一定过得很累，而且好孝顺啊，怕妈妈不开心，就努力学习让妈妈开心。她都不和我说这些，要是我知道我就可以多哄哄她了。”
舒窈听完在心里默默地跟江知月讲了句对不起，她也没想到这句话能给江知月虐到个妈妈粉。
孟蓓突然一大口吸溜了声，把喝完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在垃圾桶边按着舒窈和依岚说：“你们两个也快点喝！我也要去努力学习，向知月看齐。”
依岚有些好笑地顺从她，加速喝着奶茶。舒窈看了她们俩，感到不可思议，怎么突然就看齐了？
不过书都带了确实也要去图书馆学习的。
图书馆一楼是大厅和会堂，还有一排自动借阅的机器，她们要上到三楼，才是给学生看书写作业的地方。
周末大家也不怎么闲着，就算是大部分人都回去的每个月最后一个星期的周六，人也还是不少。
孟蓓和依岚带着舒窈去她们平时常去的位置，还在小声说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占了，结果就在那个位置上看到了江知月。
舒窈先坐下去，跟人打招呼：“学神下午好啊。”
别人跟江知月提学神，重点都在神，只有舒窈重点在学，所以显得格外嘲讽。
一中不缺学霸，初中毕业之后也很就没人叫这个名号，就舒窈时不时叨一下，还阴阳怪气的。
舒窈习惯性又坐在江知月边上，孟蓓坐在江知月正对面捧着脸犯花痴。
她本来对江知月只是正常感情，一听说江知月还有那样的隐情，就加了个光环。学生时代的女生，最爱的就是美强惨。
江知月用笔尾敲了敲孟蓓的书本，问：“看什么？”
“啊，没什么，知月你快点继续学习。”
江知月云里雾里地应下了：“……嗯。”
舒窈觉得有些好笑，也支着脑袋看过去，不出三秒，就得到边上人一句：“不学习你抽什么风？”
舒窈哼哼唧唧的：“真不耐看，凭什么就给我看三秒啊。”
“凭你有病。”
“说好的讲文明呢？”
“对你不需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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