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苍穹同人之道是无极》眠于故梦

9、消失

　　另一边，药尘一推开宿舍门就看到某两个尴尬写在脸上的人一个缩在沙发上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一个站在阳台的护栏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片白的校园。听到开门声响起的两人同时回头，看向药尘的目光中皆带着点点急切。

　　药尘走进房间，将萧玄的意思简略讲述了一遍，而后看着靠在玻璃门上陷入沉默的魂天帝，斟酌着开口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希望你能再三思忖。萧玄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希望他幸福，也希望自己没有帮错人……”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魂天帝打断了。魂天帝抬起头平静地直视着药尘，微笑了一下，说：“我原以为永远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直到后来我遇见了萧玄。即使所有曾经认定的‘不后悔’在他面前都摔得粉碎，即使所有自认完美的机关算尽在面对他时都失去了意义，但我依然绝不可能因此停滞不前。我一直都在拼尽全力地想追上他的背影，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不用担心他。”

　　emmmm……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听这家伙的意思，似乎是说他以前干了很多对不起萧玄的事情吧……？

　　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啊。

　　药尘忍不住有些心疼萧玄，但除此之外又还真没什么办法，只得相信魂天帝。而且，魂天帝这个人么……除了画风有些迷之清奇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和萧玄在一起的画面也相当和谐……就是可怜古元了，嗯……

　　药尘想着，一个没忍住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微笑”的表情，随后瞬间恢复正常，对魂天帝点点头以表回应。于是魂天帝并不算敷衍了事却也不怎么真诚而只是象征性地感谢了一下药尘后就推门走了，留下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的药尘和萧炎。

　　……

　　在圣诞节假期的第二天清晨，萧玄依然像往常的工作日那样很早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同时也依然几乎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到在枕边的手机，撑着困意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时间，而后努力爬起来，靠在床上就开始玩手机。结果他还真的像微博上所说的那样，越玩越精神，精神到完全忘记了时间。

　　过了一好会儿，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萧玄瞬间放下手机，于是他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过去很久了，连阳光都快照到自己的被子上了。他沉默片刻，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又懒又贪玩还不自律【这是个萌属性】一边跳下床，好不容易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才跑去开门。

　　门外，古元抱着一个做工很是精致的小盒子，内心有些局促不安地听着门的另一边响起的一连串声响以及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出于紧张，他一直不停地用手指刮着纸盒的棱角，直到见萧玄终于过来开了门后才停下来，而后露出一个微笑。

　　“噫？是你啊，有什么事吗？”萧玄显然没想到会是古元。他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侧身让古元进来，而后才注意到古元还抱着一个很好看的小盒子。

　　那似乎是个礼品盒。盒身上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干净的底色上只绘着点点青色的纹路，连盒盖都没有用礼带系住，而仅是简单地盖在盒子上，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见萧玄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盒子，古元忍不住微微紧了紧双手，稍作踌躇，而后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般将盒子一把塞给萧玄：“这个……圣诞礼物，给你的。”

　　“啊，我的圣诞礼物？”萧玄有点懵地看了看古元，末了又低下头轻轻地掂了掂盒子。盒子不轻不重，但是里面似乎有动静，而且还能隐约地听见什么声音，就像是，装着一个……小动物？

　　萧玄好奇地睁大眼睛，将盒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满心期待地笑道：“那我直接打开看咯。”于是，就在他掀开盖子的一刹那，盒子里一直不怎么安分的小家伙也好奇地抬起头，正好对上萧玄顿时充满了惊喜的视线。

　　萧玄好像收到了一万点暴击。他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抱起通体雪白的叫个不停的小奶猫，声音由于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古元……！这个礼物好棒啊！它简直就是一个会动的棉花糖！呜呜呜好可爱啊啊啊啊……”

　　萧玄放下小猫，后退几步，颤抖着伸手捂住嘴，摆出一个“天啊要被萌死了”的动作：“啊……我也一定会回赠你一个超级好的礼物的！”他突然放下双手，兴奋地扑过去抱住古元，大大的眼睛笑得快要看不见了，“谢谢你！这个礼物真的太棒了，真的好棒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那具柔软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古元身上，独属于萧玄的特殊气息顿时充满了他的感官。那般熟悉的温度带着淡淡的芳香，暖得令人心醉。

　　他啊，似乎还从来未离自己如此之近过……

　　……原来我们之间连一个拥抱都不曾有过吗。

　　是的。他太高兴了，仅此而已。

　　古元一时失神地低头看着正不停地蹭着自己颈窝的萧玄，沉默片刻后也伸出手轻轻抱住他，又悄悄地嗅了嗅他发间的清香，这才直起身推了推——

　　再不快点分开的话，就会被发现了吧。

　　“……你喜欢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见吧。”其实古元原本还想问问汤圆去哪了，然而他稍微脑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态——声音不自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表情估计也不会正常到哪去——于是他就放弃询问了。

　　……心跳的确不会渐渐停止，却也同样无法充满温暖。

　　“这就要走了吗？……那好吧，回见。”所幸的是，沉浸在又有猫了的欣喜中的萧玄只是退开身，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古元本就不太明显的异常。

　　古元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无法抑制地有些黯然——

　　还好他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他又没有注意到。

　　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下他呢。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

　　在愉快地挥手送走古元后，萧玄又蹦蹦跳跳地回到桌前，开心地抱起在桌面上乱爬的小白猫。他低头欣赏着那双澄澈透亮的蓝色猫瞳，随即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emmm……叫你什么好呢？……这次还是别乱取了……”

　　于是，不知过去了多久之后。

　　“喵，喵……”完全闲不住的猫咪在从萧玄手中跳出来钻进盒子里而后又跳出盒子跑到地板上转了一圈跳回萧玄怀里后又喵喵地叫了起来，一边用毛茸茸的猫耳蹭了蹭萧玄，希望能得到一些关注。

　　萧玄忽然回神，仿佛某个灵感闪现般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摸了摸小白猫的耳朵，轻快地说道：“好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以后你就叫喵喵吧。”而后，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小白猫，仿佛真的在征求它的意见一般。

　　“喵……”当然了，这次的猫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用并不锋利的爪子在萧玄的衣服上轻轻抓了抓，随即又挣扎着跳到地面上，轻巧地跑走了。

　　好的，看来这次是真猫，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这就正常了嘛。萧玄望着小猫自顾自地在圣诞树上玩闹的身影，愉快地决定就叫它“喵喵”这个可爱的名字了。

　　正当萧玄拿着逗猫棒和喵喵玩闹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萧玄一顿，有些不解到底还会有谁来找自己，而且这种敲门方式也很陌生……

　　过了一会儿，见敲门声没有再响起，萧玄才上前开门确认。然而，楼道内空无一人，似乎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是有人恶作剧吗？可这里是教师楼，会有谁……

　　如是想着，萧玄不经意间一低头，发现地面上还有一张纸。他捡了起来，看到纸上赫然写着一行特点十分鲜明的字：

　　萧玄，来楼顶上，我们谈谈。——魂天帝

　　萧玄看着纸片上异常潦草的字迹，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表情——我天，这字写的，是得有多赶时间啊……而且这种天气还约在天台上……这也太……

　　收起纸条，尽管内心的吐槽完全停不下来，但萧玄依然打算上去看看，他有点怕万一自己不去这个家伙会在楼顶上站一整天。

　　换好衣服后，萧玄走到顶楼，然后……抬头看着墙壁上方约三米处的几个非常简陋的梯子陷入沉思：魂天帝到底是怎么上去的？为什么自己刚才除了敲门声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而且连走台阶的声音也没有？这家伙的本体是猫吗？

　　……等等，这些似乎不是重点。

　　在费了一番功夫后，萧玄最终还是爬了上去。至于具体是怎么上去的，本人再次表示拒绝回答。

　　脚下被踏过的厚厚的积雪发出一连串被压缩的响声，萧玄在天台上站定，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放眼望去——纯白的积雪，寂静的世界，不远处魂天帝白衣飞扬的背影几乎完美地融入天色和远处的景色中，构成一副寂寥的风景画。

　　如果发色没有红得那么显眼就更好了，嗯。

　　听到声响的魂天帝转过身，看着几乎是跳着走过来的萧玄，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萧玄，我有话想告诉你。”

　　萧玄踏着那安静平和地回荡在楼顶上空的好像不带情感的声音在魂天帝面前不远处站定，抬起头，如明镜般干净无尘的墨色桃花眼直直对上魂天帝那双满是意味莫名的血色凤眼，平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无论结果如何，这一系列扯到前世今生的故事终于要结束了。

　　魂天帝看着萧玄安安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忽然轻叹一声，又沉默片刻，随即十分认真地开口道：“对不起，玄，是我的错。虽然我还是没能明白你为什么会生气，但无论如何，我向你道歉。如果……我说如果，你是因认为我爱慕着前世的那个萧玄而生气，那你的这种情绪，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吃醋？”他轻笑了一下，看着萧玄毫无表情的脸上迅速泛起的一层浅浅的红晕，又继续含笑道：“我这次就是想告诉你，我对你和对那个萧玄是同一种情感——都是爱而已。于我而言，你和他是生活在不同时空里的同一个人……事实上你们其实真的是同一个人，仅此而已。你……就别生气了，好吗？”语毕，魂天帝又瞄了一眼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的萧玄，没有再开口。

　　就这样沉默着不知过去了多久，萧玄突然出声道：“魂天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冷还是别的什么，“首先我很想知道的是，如果你只是为了向我道歉，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个纸条约我到天台上来？你直接来找我说不是很好吗？你都不会冷的吗？”他一脸冷漠地盯着魂天帝，而魂天帝完全没料到萧玄居然会先关注这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时竟无言以对。

　　见魂天帝没出声，萧玄又继续道，“嗯……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依我来看……他是他，我是我，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一世都是一个独立的人格，所以说起来终归还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你这招，对我没用。”语毕，萧玄忽然毫无征兆地换了个表情——一种有几分狡黠又有几分诡异的笑容，笑得魂天帝心慌。

　　魂天帝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双眸微微闪烁半晌，终于又抬起头，下定决心般说道：“对于你一开始的一串问题……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的一席话而轻易地原谅我，所以我也没有打算只是向你道歉。看来，无论如何你都无法释怀前世吗？那么，如果一切都结束了，如果我和前世再也没有任何关联，到时候你又会怎么想？……最后一次了，萧玄，你应该相信我不会对其他人动心的……还有，等我。”他的语气复杂而深刻，萧玄一时没能明白。

　　汹涌的情感几乎无法抑制，魂天帝犹豫着伸出手，想去触碰萧玄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因为阵阵寒风而泛红的脸颊，但最终还是停在半空，而后默然收回。他趁萧玄还没反应过来时后退了好几步，往后一仰，从楼顶掉了下去。

　　萧玄清明透亮的眼瞳中倒映出魂天帝的一系列动作，此时那对深色的瞳孔因惊吓而迅速收缩。他在原地怔了数秒，才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慢慢走过去，低头向楼下张望着，却什么都没看见。

　　楼下空无一人，就连雪面都一片平整，没有丝毫痕迹。

　　“噫……人呢？消失了吗？”萧玄眨眨眼，俯下身，一动不动地盯着干净的雪发呆，任凭凛冽的寒风拂起自己的发丝。

　　发生什么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