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苍穹同人之道是无极》眠于故梦

7、真相

　　“……你确定真是这？那个萧炎……住在，这？”药尘的宿舍门口，萧玄一脸茫然地望向抱着手臂站在自己身边的魂天帝，当他看到后者理所当然地点头时，他差不多已经放弃思考了。

　　萧玄一脸纠结地伸手敲了敲门。

　　然而事实证明他好像想多了。药尘并没有睡觉，他很快就穿着睡衣来开了门。当他看到是萧玄后，又“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萧玄：……？？

　　过了一秒钟，药尘再次打开门，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玄身后的魂天帝好几眼，转身让萧玄进来：“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来干嘛？而且萧玄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这么有精神？”

　　“我……我们……有点事儿。”药尘看萧玄的眼神让萧玄感觉有点毛。

　　药尘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喊了一声“萧炎”，萧玄就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曾经送给药尘的团子从一旁的沙发上跳下来，又自然地变成一个黑衣青年。

　　萧玄一手扶着门框，一手默默掩面。他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玄幻了，以及自己的吸猫属性还真是假的。

　　黑衣青年刚一出现，还没站稳，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魂天帝就淡淡地开了口：“萧炎，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语气笃定。

　　萧炎现在一听到魂天帝的声音就来气。没好气地看了魂天帝一眼，萧炎冷笑道：“你求人的态度就这样啊？要不是你非要和人家打，还硬要拖上我，我也不至于失去斗帝之身，最后落得个灵魂被封印的地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萧玄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看了看萧炎，又看了看魂天帝，最后跟对面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自己的药尘对视一眼，萧玄终于收起了原本打算看戏的心情。

　　萧炎闻声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家先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嘲讽道：“魂天帝，枉你一世英名【？】，最后竟是落得如此下场。”轻笑一声，萧炎忽然觉得稍微坑一下魂天帝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于是他继续板着脸，没了下文。

　　魂天帝听得此言，顿时一声轻笑，面无表情地说：“是我硬要拖上你的吗？是你自己要来打的吧？而且你自己不也打不过吗？还有，别说的自己有多冷静一样，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语毕，他还瞥了眼一边的药尘，语气十分不善。

　　听得此言，萧炎的脸终于板不住了。黑瞳中冒出一簇火焰，他刚要发作，就听到站在两人中间的萧玄一脸困惑地说：“你们两个能把话说清楚吗？什么都听不懂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吧。”说完，他还看了看旁边基本没什么存在感的药尘。

　　这一个两个都看老师干什么？！萧炎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看魂玄二人，随即沉默片刻后，他忽然诡异一笑，对萧玄说道：“是这样的，萧玄老师，您原来是我先祖，当年我们本来过着正常的生活，不过自从这个家伙出现之后，”指了指魂天帝，萧炎笑得越发不怀好意，“他为了晋升斗帝这个天地之间的至高等级，策划千年，最后以牺牲我们生活的中州、很多很多无辜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家族：魂族为代价，搞得整个斗气大陆生灵涂炭，千疮百孔……再后来，事情解决后，我们又莫名其妙地被外域盯上。还是这个家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全程智商下线，分明就打不过，还非要逞强，结果就是我们都被打败……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应当是斗气消失，导致了大陆的劫难……所以后来我想去找你们却是无迹可寻……大概就是这样。”点了点头，萧炎又盯着魂天帝，双眸中若隐若现的火焰波动得越发剧烈。

　　当然，魂天帝现在才没空理萧炎。他紧紧盯着萧玄，当萧炎说完后，萧玄就用“真是这样？”的眼神，回头也直直盯着他。魂天帝在心中狠狠问候了一百遍萧炎他先人【？？？好像哪里不对】，随即低下头，手中渐渐沁出一层薄汗。

　　“魂天帝……”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萧玄眼中的笑意又不见了，这一次消失得十分彻底。他收起了所有表情，就那么望着魂天帝，“你之前告诉我的东西可是与萧炎说的相去甚远，为何要骗我？”而且，仔细想想，魂天帝讲的似乎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若不是刚才萧炎讲出实情，自己就真要被这个不知来历的意图不明的人骗了。【不意图特别明了，就是拐走你】

　　萧炎踮起脚尖，悄悄溜到药尘旁边，和他一起看戏。

　　面对着萧玄质疑而戒备的模样，魂天帝忽然回想起当年他带着魂族一干高星斗圣围剿萧族的时候。时至今日，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时萧玄冲击斗帝失败后，睁开眼睛看到他时的眼神。那双眼中有着浅浅的疼痛和自嘲，更多的是冷淡与凝重。

　　那样美好的人，本不该有那样的神态的。

　　一模一样的面容与相似的眼神渐渐重叠，魂天帝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慌张与心乱如麻。

　　原来，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会如此轻易地溃不成军。

　　“解释不清？那我先走了。”见魂天帝看着自己，半点反应都没有，萧玄眨眨眼睛，转身作势要走。

　　魂天帝这才惊觉。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把萧玄拽回到自己面前了。察觉到自己使出的力大得吓人，他猛地收回手，而后却又轻轻牵过萧玄的手，低头轻触那白皙的手腕上浅浅的红痕，想躲开萧玄盯着自己的目光：“玄……不是这样的，我之前以中州为鼎，生灵为料，天地为火，晋升斗帝，都……都只是为了复活你。”他说着，然后听到自己声音很涩。

　　萧·神补刀·故意搞事·情商太低·炎抢在萧玄前说：“难道不是你杀先祖在前？”然而话音刚落，他就忽然感觉到，这房间里的气氛……好像很不对劲。

　　魂天帝想把萧炎当场打死的心都有了。察觉到萧玄没有抵触他的触碰，他急急抬头，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我……我当时只是，我只是……”双唇嗫嚅着，魂天帝只看到萧玄的双眼中又一次静了下来，徒留一片沉寂。

　　可是……那双眼中，本该开满倾世的桃花啊。

　　只可惜后来，繁花落尽，徒留一地空伤。

　　“前世什么的，和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关系。”萧玄并不能理解魂天帝痴痴地望着自己的眼神。太复杂了，包含了很多很多的情感，“听起来你很爱前世的我，是吗？那就麻烦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你让我感到很莫名其妙。”不是的……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应该是我自己才对。

　　萧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是因为这个男人骗了自己？因为觉得他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还是……因为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了前世的自己的替身？

　　语罢，萧玄垂下眼帘，轻轻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径自离开，全然不顾身后当场石化的三人。

　　魂天帝感觉到手上一凉，才惊觉那人已然转身离去。慌乱地收紧了手，留在手中的却只有仿佛还带着那人气息的空气。

　　还想要抓住什么？

　　早就什么都不留了吧。

　　魂天帝怔在原地，一时没了动作。

　　看着魂天帝失魂落魄的背影，意识到自己似乎作死失败的萧炎简直想给自己一耳光。完了，尴尬了，本来只是想让魂天帝丢一下脸的，他又何曾想到隔世的感情竟是如此脆弱？心里暗暗将魂天帝骂了千百遍为何没有把事情都处理好再来，萧炎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些愧疚。

　　斟酌良久，萧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心没肺一点，开口道：“魂天帝，看到了吧？先祖的心可不在你这哦。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你还是自己想想吧！我们就不送了，再见。”说着，他拉起药尘转身就要走，直感觉到自己很心虚。

　　“……也许你说得对。可能确实是我太过于急躁，才会落得如此地步。”身后忽然传来魂天帝的声音。他笑着，听上去却仿佛少了些什么，“让你见笑了。当年，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吧？其实，对于他，我从来都没有任何办法。多年之前，败得更彻底、更惨烈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他。我一直很清楚。”一席话中，无尽的追忆和彻骨的疼痛，此时此刻，清晰可见。

　　本就是如此的。当时魂族和萧族早已不死不休，而魂天帝却偏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情感全部给了萧玄。可是……可是，他还是会恨自己的吧？恨自己的薄情，恨自己最终还是选择杀了他？否则后来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道歉与追求毫不理睬？否则刚才他为什么在生气，为什么会离开？

　　“好在，现在能让我挂念的，也只有他了。我想，这次我定不负他。定然不会。”玄，我已经想好怎么去爱一个人了，我已经学会怎么好好表达自己的情感了，我已经……我已经想念你、找了你很久很久了，你能原谅我吗？

　　魂天帝还在微笑着。他甚至没能感觉到，在那个人又一次地转身离去之后，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萧炎默然。在他的印象中，更无情、更伤人的一直是魂天帝才对。他还记得，在天墓中，萧玄在提及自己被魂族一干强者围攻且重伤陨落时眼中的自责和伤痛。现在细细想来，萧炎才觉出当时萧玄眼中的哀伤并不是那么简单。

　　“……萧炎，他们当年的关系是不是很乱啊？看得我一愣一愣的。”思绪散乱间，忽然听得药尘出言感慨。萧炎才恍然发现，魂天帝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

　　“他们啊，真是……一点也不擅长处理感情上的问题，所以才会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才会伤害到彼此。”轻叹一口气，萧炎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很是沉重。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

　　萧玄早就回到宿舍开始思考今晚发生的这一堆破事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一番话产生如此的反应，萧玄真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魂天帝呢？这个家伙又要怎么办？

　　这就是圣诞节的礼物吗？还真是贵重啊。

　　萧玄有点头疼。甩甩头发，他感觉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于是走到阳台上，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坐在一张桌前，看着漆黑一片的校园，寒风分明彻骨，他却是迷迷糊糊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