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苍穹同人之道是无极》眠于故梦

11、祝你幸福

　　萧玄和魂天帝在一起了。
　　当这个消息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后，萧炎仅仅是笑了笑，声音里有着庆幸一切最终都尘埃落定的轻松：“说起来，真的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啊……从一开始了解到先祖和魂天帝之间那么复杂的牵绊，到如今目睹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完满的结局，我一直都很感慨。我开始相信真的存在着一种即使历尽了坎坷艰险却依然永存的爱。真心祝愿他们今后也能一直安安稳稳地走下去。”
　　对于这个消息，药尘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没了前世记忆的他只是将自己视为萧玄最好的朋友之一：“哦，你们还真在一起了？……没什么，挺好的挺好的……不过魂天帝我先说好，不管你前世有多厉害，既然这一世的萧玄选择了你，那么你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伤害他了。请记住，不止我是萧玄的朋友，古元也是。……咳，开玩笑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古元听闻这个消息后沉默了片刻，眼中转瞬浮现出的自嘲与落寞被反光的镜片遮掩而下，最终他也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声音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颤抖：“……魂天帝，我想你很清楚——也许于所有人而言，你都是他最好的选择；可于我而言，你却是我唯一的……呵，没什么。我想说的是，我只希望他幸福，这就够了……是的，这就足够了。即使这幸福不是我给的也无所谓。”
　　祝你幸福是真的，祝你们幸福是假的。
　　……多希望真的能无所谓。
　　……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转眼间就到了一月下旬。本就没多少学生重视的期末考试即将全部结束，而这也意味着老师们很快就也能放假回家过年了。
　　带着一身寒气地回到办公室的萧玄一眼就看见古元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趴在桌子上，便上前轻轻敲了敲他的办公桌，对闻声侧过脸望向自己的古元笑道：“你怎么了？熬夜了吗？熬夜对身体不好，还会掉头发哦……怎么，这还有半个多月才过年呢，你就兴奋到睡不着觉了？”
　　古元坐起来戴上眼镜，随即摇摇头，也微笑着望着萧玄弯弯的双眼，轻声道：“不是因为这个。”
　　萧玄随手拿过一个椅子在古元面前坐下，交叠起双腿，微微斜着身子靠在办公桌上，一副要闲聊两句的样子：“这样啊……那你准备回家过年吗？”
　　“我……还没决定，大概是不回去了吧，在这里过年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呢？回家过年吗？”古元也向后靠在椅背上，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带着些许复杂的目光穿过薄薄的镜片，他定定地凝视着萧玄悠闲地用手支着脸的模样，忽然间就很不舍。
　　分明还不想就这样放弃的，可是……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回去了，就留下来陪你过年。”萧玄认真地想了想，随即露出一个带有调笑意味的可爱笑容，故意戏谑道。果不其然，古元闻言迅速红了耳尖，片刻后才很是尴尬地开口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过年真的不回去吗？”
　　真的不回去吗？真的会因为我留下吗？
　　不知怎的，古元内心深处竟有着一丝莫名的期盼。
　　然而现实却如同凛冽的风雪，火焰还未燃起便已熄灭。
　　“当然不回去啊，我要是回去了魂天帝怎么办？总不能带他回家过年吧……那样好像很不对劲哎。” 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萧玄换了个姿势，而后一摊手，无奈地笑道。
　　“……这样吗……”古元微微一怔，随即沉默着垂下眼帘，没有再接话。
　　你明知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呵，别再痴心妄想了。
　　这种奇妙得诡异的气氛还没能维持几秒就有一个老师来告诉萧玄去开会。萧玄也没再停留，跟古元打了个招呼后就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留下古元站在门口，一直一直地目送着萧玄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
　　在最后一个忙完学业的学生离开学校时，大多数学生都早已回家过年了，只有个别师生出于某些原因还留在学校里，偌大的校园便顿时显得有几分冷清。
　　除夕的前一天正好是情人节。在今年的这一天里，不少情人们都特意纪念着这一令人惊喜的巧合，就连向来喜欢在冬季缩在暖暖的被子里玩手机的萧玄都抽了半天时间带魂天帝出去逛街了。那天适逢雪后初晴，天气很好，萧玄的心情也很好，一路上蹦蹦跳跳地不知逛过了多少家礼品店。
　　“……你这是，要买什么东西吗？”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萧玄晃来晃去的身影，魂天帝莫名感觉此处有一个自己尚未了解的知识点——萧玄在每家礼品店里都认认真真地转了一遍最后却什么也没买的举动让他有些不解。每家店里的东西分明都是一样的，还能有什么可比性吗？
　　“对啊，”萧玄突然停下脚步，而后一边愉快地回应着一边推开了另一家礼品店的门，“你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明天是除夕，后天是新年——这三个特殊的日子刚好连在一起了，所以作为纪念，我当然要送点什么礼物来作为我最真挚的祝福啊。”说着，他突然窜到一个放满了巧克力的货架前，一脸认真地挑选起来。
　　魂天帝闻言挑挑眉，随即不紧不慢地走到萧玄身边：“也就是说……要送我一个情人节礼物吗。事实上我觉得这些东西都差不多，你随便拿一个就行了，你知道我不介意……”他正理所当然地说着，却被突然回头的萧玄用一种十分无言以对的口吻打断了：“你就这么直接默认为我要给你送礼物了？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我们才交往了几天你就跟我要礼物？你一天到晚在我这蹭吃蹭喝我说什么了？想要礼物？明年再说吧，如果我们还有那一天的话。……不过我还是认同你刚才所说的某一点的，那就是它们的确差不多，没什么好挑的。”他用“宛如注视着一个智障”的目光望着魂天帝并且毫不客气地吐槽道，而后又转回去随手拿了两个巧克力。
　　魂天帝：？？？
　　魂天帝一时竟欲言又止。他心情很复杂地盯着萧玄走向收银台的背影并且开始有点跟不上他神奇的脑回路了：“……好吧，你说的都对。可是，情人节礼物……你不送我，还能送谁？”
　　正在结账的萧玄听出魂天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然而他却依然先是收下收银小妹找的钱，而后拿起两个巧克力，连看都不看魂天帝一眼，转身就往门口走：“我想我也许是忘记给你科普了，情人节礼物不只是能送给自己的情人，同样也可以送给朋友。”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上的两个巧克力，“比如这两个，就是我准备送给古元和药尘的礼物。”
　　情人节礼物还可以送给朋友？……新世界。
　　魂天帝看着萧玄欢快地向前走去的背影沉默半晌，又问道：“那你是打算给他们两个都送巧克力了？这有什么含义吗？”
　　萧玄闻言脚步一顿，而后认真地想了想，说道：“emmmm，我还真不是很了解情人节送的礼物的含义……玫瑰花好像是‘我爱你’的意思吧，巧克力是……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很快放弃了思索，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在买礼物之前竟然忘记了先百度一下各种礼物的含义。
　　……算了，买都买了，这么贵还不送出去可就太浪费钱了。
　　……
　　回到家后，决定特意跑一趟去给古元和药尘送礼物的萧玄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对刚换好衣服的魂天帝说道：“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把巧克力给他们两个，一会儿就回来。”而后他无视某人顿时充满怨念的目光，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完全没来得及拦住萧玄的魂天帝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而后忿忿不平地拎起无辜路过的喵喵，想狠狠揉捏一下它来缓解自己的不愉快。
　　“对了我还少说了一句，不要欺负喵喵！”然而，由于萧玄走的时候没关紧门，以至于正当喵喵在魂天帝手中挣扎个不停的时候，萧玄又突然回来推开门道。
　　魂天帝：……
　　萧玄：……
　　……
　　又经过一番让人内心崩溃的折腾后，有些心累的萧玄好不容易才敲开药尘家的门：“□□尘，情人节快乐，新年快乐，这个是给你的礼物。”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把将巧克力塞进刚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药尘手里，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啊……情人节礼物？巧克力么……谢谢了。还有，稍等一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渐渐反应过来的药尘打量着手中的包装很漂亮的巧克力，随即微微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玄一眼，而后转身走回房间，拿过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海豚钥匙扣递给萧玄，微笑道，“给你，节日快乐。希望你能用到它。”
　　“嗯？好可爱的海豚……话说情人节还能送钥匙扣吗？”萧玄眨眨眼，一边好奇地接过钥匙扣，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线条优美的淡蓝色海豚，一边惊讶地问道。
　　“怎么就不能送了……就你这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还想给魂天帝卖安利？我怎么有些担心呢……”药尘闻言，不由得默默扶额，而后又相当无奈地拍了拍萧玄的肩，“算了，你也别在意这些细节，喜欢就好。”
　　“嗯，我很喜欢！……那我先去找古元了，回见！”萧玄笑着点点头，愉快地向药尘挥手告别后就跑上楼去了。
　　……
　　“嗨古元，这个送给你。”门被打开后，萧玄看着一脸惊愕的古元笑了一下，抬手将巧克力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这是？”渐渐回过神来的古元有些不敢相信——萧玄居然在情人节这天来找自己，还……送给自己一个巧克力？
　　“这个是给你的情人节礼物，同时也是新年礼物。节日快乐啊。”萧玄笑着将巧克力放到古元手里，同时有些期待地望着古元——他觉得自己肯定能看到古元的某些很“可爱”的反应。
　　“这……谢，谢谢你……”然而，出乎萧玄意料地，古元怔怔地看了巧克力一会儿，随即突然低下了头，手指关节因过于用力地攥紧而颤抖着。他微微偏过脸，萧玄似乎看见那一向擦得很干净的镜片上渐渐弥漫起了一层雾气——
　　古元这是……哭了吗？
　　“那个……你，你怎么了？不喜欢吗？”萧玄错愕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古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没能料到古元对于自己送的礼物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太高兴了，谢谢你，我很喜欢……”古元摇摇头，颤抖的声线却再明显不过地表现出他目前的情感波动。他仓皇地转过身，身形有些不稳地快步走向卧室，“稍微等一下，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你说得没错，这真的是一个超级好的礼物。
　　可是心为什么却这么疼呢。
　　古元伸手拿起自己放在窗台上的素色的小礼品盒，指尖轻轻拂过浅红色的礼带，忽然就有种泪如泉涌的冲动。
　　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了。
　　古元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眶，又努力平复下急促的呼吸，这才回到萧玄面前，将礼品盒给他。
　　“又是这种经过包装的礼物啊……古元你真是太认真了，这让我很无地自容哎。”萧玄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个精致的小盒子，随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感慨着古元的细心。
　　不是认真，是因为是你。
　　古元默默地看着萧玄轻轻晃着盒子的举动，一言不发。
　　“我还是回去再拆吧。……要不你先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萧玄总感觉当面拆礼物似乎不太好，但他又实在很想先知道古元送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他想了想，而后又抬头望向古元，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是一个有点像装饰品的打火机和一个小镜子。”古元没有犹豫就告诉了萧玄。他从来都没能招架住萧玄的这种目光，虽然他也并不想抗拒。
　　“……这什么操作？原来情人节还能送这种礼物的吗？感觉你和药尘都懂得好多啊……”萧玄闻言惊愕地睁大眼睛，忽然有种三观被刷新的迷之感觉。
　　古元微微笑了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萧玄，没有接话。
　　萧玄见状，刚打算和古元告别，却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笑着邀请道：“对了，明天将近凌晨的时候广场上会放烟花庆祝新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
　　古元扶着门框的手微微紧了紧，他移开视线，而后却很快又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萧玄半晌，终是点头应允：“……好，一起看烟花。”他的声音很轻却同样也很坚定，只是似乎带着些许不舍与某种莫名熟悉的情感。
　　萧玄眨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说道：“别那么舍不得我嘛……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那我们说好了，明晚见~”尽管已经察觉到了古元的某些异样，可萧玄却并没有细想，只是单纯地以为古元是一时不太适应在外地过年。于是，他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古元再次目送着萧玄的身影远去，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时才无意识地弯了一下唇角。
　　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如果那时没有将视线对上那双温柔的深潭般的桃花眼，是不是就会真的“以后都见不到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他笑得那么讽刺。
　　……
　　又是一年如流水般逝去的光阴，又是一个被万众所期待的新年。那天夜色很好，夜空中晴朗得没有一丝云彩。漫天星斗在天穹上缓缓旋转，映照着地面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与灯火通明的街头，像是永不睡去的时光，落在广场的中央。
　　“别走丢了魂天帝！这边这边！”约莫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萧玄抱着喵喵在街道上灵敏地窜来窜去，时不时地冲勉强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魂天帝挥挥手，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已经完全阻止不了萧玄的魂天帝暗自叹息一声，却又只得跟上，在一片星辉斑斓与人流涌动中紧紧锁定着萧玄活跃的身影，目光移不开一丝一毫。
　　……
　　另一边，古元在星芒的陪伴下一个人在街道上散步般地慢慢走着。在一片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走过的行人中，他孤单落寞的身影显得那么不合群。
　　古元走进已有不少行人聚集的广场，而后很快找到一个地势最高的地方坐下——这里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很不起眼，因此几乎没有人来，但在这里却能轻易地看到广场的全景。
　　广场中的行人正在渐渐地多起来。
　　古元的目光细细地扫过广场中的每个行人，最后落在结冰的湖边的一个长椅上——萧玄抱着自己送给他的小白猫和魂天帝一起并肩坐在那里，正笑着说着些什么。他的表情里有着暖暖的幸福，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度。
　　古元一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个让自己更心痛的举动。
　　明知道他们肯定会一起来的不是吗。
　　古元微微移开视线，攥紧了双手，任凭苦涩在心中荡漾而开。
　　……就像萧玄送他的黑巧克力。
　　那天下午古元在萧玄走后尝了一块，结果苦得他差点把那个巧克力直接扔了。可是，当他一想到那是萧玄送给自己的情人节礼物，他就又只好默默地放下，尽管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再也不会去碰它。
　　古元其实并不喜欢巧克力，尤其是苦涩的黑巧克力。那种从口中苦到心坎里的感觉，他实在是……已经尝够了。
　　不是喜欢，是因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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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快到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这次我要好好给你科普一下烟花……”终于玩累了并且刚好也跑到了广场的萧玄抱着同样很兴奋的喵喵坐在湖边没人的长椅上，他看了眼手机，又突然对在自己身边坐下的魂天帝说道：“对了，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古元？我昨天约了他今晚要一起看烟花，但是这一路走过来我都没看见他……”
　　“他也要来？”刚拿过萧玄的手机不知道在百度上查着什么的魂天帝一听萧玄又提起古元，整个人的脸色就又不好了。在不甚明亮的星光下，魂天帝那被手机屏幕的光线映出的脸色显得有些诡异，有些像是……欲言又止。
　　“啊……我看他一个人，就……邀请他来和我们一起跨年啊，有哪里不对吗？”一脸不明所以的萧玄一边摸着喵喵可爱的猫耳一边茫然地说道，“而且我感觉你好像一直都不喜欢他啊……算了，那我自己找吧。”说着，他站了起来，目光一遍遍地扫过渐渐密集的人流。
　　嗯……嗯？原来药尘和萧炎也在啊……不过也是，如果药尘走了萧炎怎么办。……等一下那是小伊吗？他旁边的是……那天和我撞衫的酒吧老板吗……？！我的天啊夭寿了小伊学坏了……等等，这么说来，他肯定不知道药尘也没回家过年的吧……万一被发现的话……咳，可怜的孩子。默哀。
　　看了一圈没发现古元却意外收获了很多“惊喜”的萧玄有点不知道该摆出一个怎样的表情了。
　　……
　　眼看时间就快要到了，古元却依然没有出现。
　　“这家伙……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看烟花的吗？到底去哪里了……”始终看不见古元的萧玄有些着急地自言自语道。这时，沉默了很久的魂天帝突然站了起来，牵过萧玄的左手，将手机放在他的手上。魂天帝一向富有磁性的好听的声音此时却带着些许莫名的情绪，低沉地在萧玄的耳畔响起：“你自己看看吧。”
　　萧玄闻言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个关于“情人节礼物的含义”的百度经验页面。在心中默默地感慨了一下魂天帝终于学会用手机了，他将页面向下滑——
　　这时，预示着新年即将来临的第一朵烟花升上了半空，一声惊响的同时在夜空中张开了怀抱。火焰照亮了半边苍穹，明灭的火星与闪烁的星辰缠绕在一起，而后渐渐湮灭在冷暖交织的光芒中，令人着迷。
　　萧玄和魂天帝闻声一起望着美丽的烟花，就连一直在萧玄怀里闹个不停的喵喵也安静地仰起了头，蓝蓝的猫眼中倒映出一片转瞬即逝的繁华。
　　惊叹片刻后，萧玄偏过脸冲着魂天帝笑道：“看，这个就是烟花。怎么样，好看吗？”
　　魂天帝也低头看向萧玄——在烟花光芒的映衬下，那人举世无双的倾世容颜配上他招牌性的温柔微笑，美得惊心动魄。
　　“没你好看。”魂天帝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萧玄那在烟花的光影明暗中显得有几分神秘却又异常惊艳的笑容，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没有刻意的调情，有的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的平静，表达自己爱慕之心的轻柔，以及对烟花的无感。
　　萧玄眨眨眼睛，很无言以对地望着魂天帝，有点怀疑他以前是不是见过烟花：“……哦，是吗，谢谢。”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萧玄率先移开视线，低头看向手机页面——
　　“原来钥匙扣的含义是‘祝你幸运’啊……嗯？巧克力怎么表达的也是‘我爱你’？……我天，感觉自己似乎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了……镜子是……请不要忘记我？这……打火机……”萧玄一边向下翻看一边低声自语着，当他看到打火机的含义解释时却忽然停了下来，而后顿时僵在原地。
　　打火机……竟然是……
　　“古元也喜欢你。他没说，你就一直都不知道。”魂天帝的声音分明就在耳边，可萧玄却恍然觉得是那么遥远。
　　原来……古元他，喜欢我啊？
　　等等……情人节礼物是镜子和打火机，再加上他近半个月以来的异常举止……这……
　　就在萧玄失神间，新年的倒数开始了。
　　“十！”
　　“九！”
　　“八！”
　　……
　　盛世的烟花不停地在天际上爆裂开来，在人群激动的倒数声里，古元略微有些迷离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怔怔地望着绮丽绚烂的烟花——那绽放的花火在一片火光中悄然飘散于夜空，片刻后却又忽然聚集在一起，凝成一个向自己伸出手的熟悉人影。
　　古元好不容易才渐渐抑制住了自己濒临崩溃的情感。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触碰那人仿佛近在咫尺的指尖，可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却在下一个瞬间骤然消散成一片冰凉的星尘。细碎的星子落在古元的手心里，一时竟说不清是滚烫灼人还是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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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四！”
　　“三！”
　　“玄，看我。”见萧玄一直保持着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魂天帝再也沉不住气，微微凑了过去，而后突然轻轻地出声道。
　　“二！”
　　于是，萧玄闻声怔怔地抬头望去，颤抖个不停的冰冷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与此同时唇上也传来一阵柔软微凉的触感。
　　“一！”
　　今晚，最为华丽绚目的跨年烟花在人群上空炸开，飞动的火焰异常醒目地映照出萧玄手机上的一行字：
　　“打火机：你是我的初恋，而你和他的感情却一触即燃。”
　　所有人都仰头张望着铺满了整片天穹的灿烂烟花。从人们内心深处迸发出的喜悦感笼罩在广场上空，与烟花的火星交织在一起，仿佛那就是今夜的全部。
　　古元依然失神地仰着头，棕褐色的眼中浸染的泪光朦胧地折射着绚烂却又转瞬即逝的烟花。细碎的火星那么烫那么亮，蜿蜒着勾勒出那人倾世的笑颜，在一片火光与星芒的环绕下重重地烙印在他的心上，再也无法褪色。
　　交睫之间，一滴清泪从古元的眼中落下，划过冰凉却灼热的空气，被随后而来的无边无沿的烟花渲染成一颗燃烧着坠落的流星，悄无声息地灼伤了谁的深情。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