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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大殿内的灯火被奴才们又添了灯油,烛火烧的正旺。椒房内是一股香甜的暖香,可方浩荡这时并不觉得暖和。他浑身不由得战栗起来,他不知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那次的落水,还是突然回来的记忆?

      方浩荡低声道:“皇后,我小时候见过你,那日落水后你还好么?”

      楚夕儿轻轻的擦拭泪水:“陛下如果觉得我好,那便是好。如果觉得我不好,那便是不好。”

      方浩荡饶是有些头疼,他打发走下人,再次说道:“皇后今夜我留下来,和你睡在一张榻上,可以么?”他说着顿了顿,“你不要再寻死觅活了,想来当年我们都捡下一条命都不容易。”

      楚夕儿抬起头问道:“当初的事你想起来了?”

      楚夕儿的花容月貌沦落在皇宫里当真是埋没了,方浩荡心里想着,嘴上开始说着他想起的事。

      “我都想起来了。当初楚裴回拉着我的手,他脚下青苔太滑瞬时拽着我一起落水,后来你来救我们也落入水中。”方浩荡不禁叹了一声感慨道,“想来着实不易,我当初险些丧命,据陈公公说八个太医前来为我照料,才捡回一条命。”

      楚夕儿的眸子淡淡地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神伤,她的视线看向窗外,躲避了方浩荡的眼睛,她黯然的问道:“事情真是如你所说么?”

      “我若没有记错,确实如此。我弟弟也许也知道,不过我不知他还愿不愿意再提起这段经历。”方浩荡为方至深考虑道,“我这个弟弟,心思沉稳一心拥护我,看上去冷漠不爱说话,实则是个极好的人,只是不善表达不善言辞。他胆子也小极了,平日里看上去什么都不怕,实则瞧见了怕的要命。”

      楚夕儿道:“陛下可以不说他么?我并不想听到他。”

      “可以啊……”方浩荡盖上被子,坐在床上道,“那你想听什么,今夜我们促膝长谈好了。”

      楚夕儿转过头,她静静地看着方浩荡问道:“陛下昨日去哪了?”

      方浩荡闪烁言辞道:“就是去宫外走了走,也没做什么。”

      “这样么?”楚夕儿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不信任,她接着又道,“今日弟弟楚时誉入宫,陛下见了觉得如何?”

      方浩荡见楚夕儿谈及楚时誉,提及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就极为欢喜,忍不住说了起来。

      “今日不过是瞧了一眼便觉得楚时誉这人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年郎,孤觉得他若是入仕定能有一番作为。若是能为孤卖力,孤必当重用他。”方浩荡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楚时誉这样英俊的少年,若是有朝一日能入宫做他的伴侣,莫说是重用,天下给他又何妨。

      想到这里,方浩荡一来觉得自己痴人说梦,二则又觉得自己昏庸无道。天下岂是随意给人的?他也太过儿戏了。

      楚夕儿起身剪下一盏烛火,楚夕儿一边剪着一边说道:“我弟弟他的心思不在朝堂,想来没有机会被陛下重用了。”

      “那楚时誉他的心思在哪里呢?当大夫么?”方浩荡脱口而出,一时说出又懊悔。

      楚夕儿回过头,瞧了方浩荡一眼:“陛下如何知道我弟弟想要当大夫?”

      方浩荡诺诺的说道:“我……我……我猜的。”

      楚夕儿:“是这样么?”一盏盏烛火熄灭,宫中的光线越发昏暗,楚夕儿平静的说道,“我弟弟他不喜欢在朝堂里,是因为他觉得这样会束缚他,他会失去自由,他不想困在朝堂上就像陛下不想困在宫中一样。他喜欢当个大夫,当个奔走在世间的大夫无拘无束,治病救人,是件逍遥自在的好事。我也不希望他来到这里,他在这里拘束着,并不能开心。”

      方浩荡认同楚夕儿的话,如此说来,他再一细想。他和楚时誉更没了可能,如果为了他的幸福,想方设法将楚时誉带回宫中,那么这深宫里困住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楚夕儿道:“我弟弟今日跟我谈及了一个人。”

      方浩荡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问道:“谁?”

      楚夕儿答道:“他新收的一个佣人,虽然是佣人,但他却把他视为朋友。时誉很久没有结交朋友了,说起来他还挺开心的。”

      “真的吗?”方浩荡欣喜的眨着眼睛问道。

      楚夕儿点了点头:“是的,他说当日他极其欢喜,以为有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他还想将他带进宫让我瞧一瞧,只可惜啊………”楚夕儿低低地叹了一声,那一声哀怨凄然,“他说第二日一早,他去找他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来还是不愿与他一起,始终无法交心啊。”

      方浩荡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什么???”楚夕儿留下了最后一盏灯,她慢慢的走上前,默默地盯着方浩荡的脸道,“你在说什么?”

      方浩荡自知失言,他忙捂住嘴巴道:“我没有说什么啊……”他说着苦笑起来,但眼睛却在左右闪烁,不敢再瞧楚夕儿的眼睛。

      楚夕儿疏离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楚夕儿重复了他方才的话:“你方才明明有说不是这样的?为何要这样说,莫非你知道我弟弟的那位朋友?”

      方浩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紧张的捏起被褥,身子微微向后靠去。

      楚夕儿却向前靠来,她爬上了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方浩荡。方浩荡吓得用被褥遮住了脸,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怯生生的看向楚夕儿:“皇……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楚夕儿歪着脑袋,她冷静的看着方浩荡,眼神里带着别样的情愫,方浩荡并不能明白她的眼神。楚夕儿忽然压在方浩荡身上,方浩荡吓得叫喊,却又不敢叫喊的声音太大,若是让宫人闯进来,他的颜面怕是难保。

      “啊……皇后,你别乱来啊!我说过的,我不喜欢女人!”

      “陛下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呢?”

      “不用试!我也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方浩荡赤红着脸喊了起来,他伸出胳膊推搡着楚夕儿,“皇后我不想跟你动手的,但我要提醒你,我打人可凶的,你可不要乱来哦。”

      方浩荡以为这样就能震慑到皇后,却不想这样反而让事情愈演愈烈。楚夕儿笑了起来,她一只手抓住被褥:“那陛下打我试试,我倒想瞧瞧陛下打人是怎样一个凶样。”

      方浩荡一时听岔了,以为楚夕儿在骂自己。“我可不是熊样!”他倔强的解释道,“我很凶。”

      楚夕儿脱下外衫道:“是么?”

      方浩荡吓得闭上了眼睛,这哪里受得住。他忙央求道:“皇后你不要这样,你这不是在刁难孤么?”

      “陛下你才是在刁难臣妾。前朝后宫都在巴望着我们能早日添上龙子,陛下这样岂不是让前朝后宫觉得臣妾不能生育。你仔细想想,若是你我成婚多年不出一儿半女,必然有人启奏陛下说皇后无能无德不能添子添丁,那打入冷宫便是板上钉钉。”

      “不会的,孤不会打你入冷宫的!”

      “陛下不会,可大臣不会饶恕我。这后宫千百人也不会看得起我,我若不能生,日后你有了妃子,如何看我这个皇后,陛下有为我着想过么?”

      “我就是为你着想,才不能与你有夫妻之实。”方浩荡被为难的都有了哭腔,“皇后,你就别再为难孤了。”

      楚夕儿却不顾他的求饶,她对着方浩荡的脸上呵了一口气,靠在方浩荡的耳边问道:“为何呢?陛下这是为何呢?”

      她不断的逼问终于让方浩荡受不了了,他低声吼道:“因为孤……瞧上了你弟弟!”

      楚夕儿微微一笑,没有方浩荡想象里的震惊。反而颇为冷静的问道:“怎么瞧上的?”

      “我……我其实那日出宫,撞见了你弟弟楚时誉,就已然对他一见倾心。心中也已经起了毒誓,此生绝不再碰女子,要为他守身如玉!”

      “陛下这样贞洁么?”楚夕儿憋着笑问道,“可我在宫外听说陛下夜御数女,想不到………”

      “孤早就与你说了,这是宫外人胡诌造谣的。”

      “谣言未必就是空穴来风,也许事出有因呢?”

      “是有原因,但孤都是无辜的。”方浩荡委屈的说道。

      楚夕儿低声说道:“陛下有想过这些谣言是被别人故意放出去的么?以此来达到他的目的。”

      方浩荡眉头一皱,他当真没有想到这一层意味。他傻傻的看向楚夕儿,“你说的有道理。”

      楚夕儿再也憋不住,她放声大笑起来,旋即她撕下了面上的面具。方浩荡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切,他不敢相信在宫中相处的楚夕儿竟然是——楚时誉装扮的!

      方浩荡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有太多的问题,不知道该说哪一个。

      他率先开口问道:“你……你是谁?”他当真搞不懂眼前的楚夕儿仅仅是这一天被楚时誉假扮了,还是这楚夕儿一直就是楚时誉假扮的。

      楚时誉微微一笑:“如你所见,我是你一见倾心的楚时誉。”

      “那楚夕儿呢?”方浩荡愣愣地问道。

      楚时誉收敛笑容,他面色一冷道:“楚夕儿啊……你问她么?其实你还可以问的更多,比如我那个哥哥楚裴回,答应帮你隐瞒身份的楚裴回。”

      “…………”方浩荡不知所措的看着楚时誉,这时他觉得眼前的楚时誉有些可怕。

      楚时誉哂笑道:“他们啊……其实都是我。不过很久之前他们还是他们,十年前,没有落水前,他们都是他们。落水以后,他们就成了我。”

      “其实啊……一直以来,嫁给你的是我,在朝堂上唯唯诺诺的也是我。陛下如果聪明一点,就能察觉的今日进宫的我的不同。”

      方浩荡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切,他很害怕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楚时誉掐住了方浩荡的脸颊冷笑道:“你说呢?我为什么要这样,当年如果你不出现,也许我们就不会这样。因为那次落水,我的哥哥和姐姐都没了。你觉得我爹能承受这么大的打击么?所以为了他,我一个人扮演了这么多年的他们。今日你所见的我,不过是为了同时出现制造的木头人。”说完,楚时誉转动最后一盏亮着的灯盏,瞬息方浩荡感觉身下剧烈震动。

      很快床榻打开,露出一个密道。

      方浩荡瞠目结舌:“你……你居然在这里……修了密道。”

      楚时誉微微一笑:“你以为呢?我当真蠢得只会在宫中种菜么?”

      楚时誉说完揪住方浩荡的衣襟,他带着他下了密道,俩人来到密道里面,方浩荡瞧见了三具披着人,皮的木头人。

      三幅面孔,分别是这楚家三姐弟。

      方浩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好在楚时誉揪住了他的衣襟,避免了他当场吓得昏倒。

      方浩荡未曾想到还有这样令人震惊的事情,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一直以来……在宫中的都是你么?”

      “那么……你不就是早就见过我了么?”方浩荡想起那日初见时,他误打误撞撞在楚时誉身上,这一切难道也不是巧合,“那么我见到你,也是你预谋已久的?”

      “这倒不是。我只是出宫散心,却遇到了逃出去的你,当真是巧合。”旋即楚时誉又掐住了方浩荡的脖子,“当年难道不是你害死他们的么?如果不是你,他们会落水么?”

      方浩荡一张脸被掐的涨红,他用力的掰着楚时誉的手道:“不是我害得……我也不想的……”他太痛苦了,这种感觉好像是快要窒息了,方浩荡难受的落下泪水。

      楚时誉不知怎么,他被这一滴泪弄得有些触动。他皱起眉头:“你少糊弄我!”

      “你……不信……可以去问方至深……”方浩荡痛苦的说道,他的手掌滑落,陷入了昏迷。

      楚时誉松开了手,他动了恻隐之心,抱起昏迷的方浩荡回了屋子。床榻合上后,他将方浩荡放在床上安置。

      他轻轻的摸了摸方浩荡的脑袋,这小脑袋里装着他能看懂又偶尔看不懂的东西。方浩荡根本不知道他注视了他多久,起初他是为了报仇,那时他做了一个宫人的面具,他溜入了宫中。

      楚时誉那天准备了充分的毒药,他将毒药下在方浩荡的水里,就等着他喝下水暴毙。可是那天方浩荡太无趣了,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踢着蹴鞠,没有人陪他玩耍,楚时誉心想既然这人要死,那就让他死之前好好玩一遭。

      扮成宫人的楚时誉陪方浩荡玩了一下午,事后方浩荡抱着楚时誉开心说道:“你是哪个宫的,以后都来陪我玩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在方浩荡打算喝水的时候,楚时誉拿走了水壶,他低声道:“这水凉,殿下还是喝热水吧。”

      第一次的计划就此告终,楚时誉并没有得手。

      他心中愤懑,一定是这小子的笑让他心软了,他就再给他几天苟活的时间。后来不知怎么,丞相府被皇室光临,方浩荡和方至深也随着过来了。

      为了迎接所谓的贵客,楚时誉连夜赶出了两个木头人。当天他们三人和两个木头人在府中玩起了蹴鞠,楚时誉做的木头人并不精致,在踢蹴鞠的时候连连出错,好在年幼的方浩荡和方至深并没有看出来。

      后来他又装成伺候方浩荡的宫女,本想在跳舞时拿丝带勒死方浩荡,未曾想方浩荡瞧见她丝带散开,还贴心的替他系上。众目睽睽之下,楚时誉一时震惊的不知该怎么下手,便因此作罢。

      事后他心里不爽,便将假消息放出去,捏造出方浩荡是个淫,乱的暴君。

      楚时誉在宫中埋伏久了以后,渐渐地发现方浩荡其实是个挺……挺可爱的人。楚时誉也不知何时自己的心里,埋下了一丝情愫。

      直到有一天他才意识到,这情愫被放大了。那一日方浩荡瞧见了一个阴柔俊美的少年,他夸了一句。被身旁装作宫人的楚时誉听到了,是夜楚时誉溜到了少年家里。

      他给他下了药,让他产生幻觉自己阉了自己。第二日他将谣言传出,让方浩荡成为一个男女皆惧怕的暴君。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勾引他了。

      他一直在谋划杀了方浩荡,可是每次要动手时,楚时誉总会心软。他很难判断自己这恻隐之心是否是因为动了真情,直到那个少年的出现,他才开始笃定。

      后来他心情郁闷出宫,未曾想到会撞见同样溜出宫的方浩荡,更没有想到方浩荡会对他一见倾心。这本是件极高兴的事,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们之间还有着他遐想的仇恨,他一直觉得这一切都是方浩荡的出现造成的,是他害得他们姐弟阴阳相隔,是他害得他需要隐瞒身份,每天过的战战兢兢。

      可是……无论楚时誉下了多少次狠心,他都会在临门一脚时软下心。

      这一次也是这样。

      他看着方浩荡从昏迷到苏醒,方浩荡睁开眼看见他,这一切总算有了头绪,他一把抓住楚时誉的手问道:“我没有死???”

      楚时誉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方浩荡震惊道:“我死了!?”

      楚时誉敲了敲他的脑门:“没死。”

      方浩荡眨了眨眼,他掐了自己一下,旋即有些吃惊的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楚时誉冷笑一声:“你这么希望我杀了你么?”

      方浩荡小声道:“你掐着我的时候,我当真以为你要杀了我。”

      “蠢货………”楚时誉低声骂了一句。

      他想要拿开方浩荡的手,方浩荡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的不肯松开:“楚时誉,既然我们话已经说开,那你给我听好可以么?我对你一见倾心是真,我真真切切很喜欢你,你就是我心目中心心念念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对你有一种熟悉感。你对我有误解,无妨,我可以叫来方至深告诉你真相。对你你兄长和姐姐的死,我很难过,这些年你一人瞒着想来也是煎熬。”

      “……………”

      “我会负责厚葬他们,再追封。”

      “不必。”楚时誉解释道,“我爹知道会受不了的。”

      俩人旋即一起叹了一声,楚时誉道:“你当真喜欢我?”

      “骗你作甚?我要不喜欢你会为了你委屈自己扫茅房么?”方浩荡拧着眉头道,“倒是你……要杀我。”

      楚时誉揉了揉眉头,他低声道:“你之前说的那个英俊的少年郎,怎么不想着他了?”

      方浩荡想到那自宫的少年,心中更是委屈:“我只是夸他一句罢了,难道孤还不能夸人了么?”他细细一想,还真当不能夸,这一夸倒让人自宫了。

      楚时誉又道:“你是属于皇宫的,你是君王,我只是一介草民,等我爹逝世,我便会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

      “天涯海角,左右不会是这里。”

      “我可以陪你去!”方浩荡极其认真的说道,“我根本不想当什么皇帝,只要你说句喜欢我,这江山我都可以拱手让人。”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蠢么?”

      “在大家眼里我不就是一个愚蠢残暴的昏君么?”方浩荡说着笑了起来。

      楚时誉安静的看着方浩荡一直没有说出话来,方浩荡见他不说话,他想起了之前学到的撩汉方法,他撒起娇来,扭捏的喊道:“时誉哥哥,喜不喜欢你就给句准话吧……”

      楚时誉听的汗毛倒竖,他皱起眉头问道:“你在哪学的这种话?”

      “书楼里很多这样的书,只是平日里没人敢看罢了。”

      “你胆子倒是不小。”

      “你胆子更是不小!”方浩荡难得拿出皇帝架子来,他指着楚时誉的脸道,“欺君罔上,你可知是要掉脑袋的!你若再不说喜………”

      突然温热的唇堵在了他的嘴上,方浩荡吓得将话憋了回去,慢慢的,好似是渐入佳境一般,他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答案未必会说出口,也许只是动嘴那么简单。

      方浩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被温柔的亲吻着,不急不慢,他能听见屋外宫人的声音,但他好似就想坐一会昏君,当楚时誉的唇离开,他故意嚷了销魂的一声。

      很快,逃跑的脚步声穿到了自己的耳里,方浩荡快活的笑了起来。

      楚时誉勾唇一笑:“想不到你这么放得开。”

      方浩荡搂住楚时誉的脖子,他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道:“我想这一天都想了好久了,书楼的书我都瞧了千百遍了,纸张都被快被我翻坏了,今日终于能实战,我当然要放得开,尽情的快活。”

      楚时誉眉眼带笑,他捧起方浩荡的脸,再一次亲了上去。

      床上的幔帐放下,他们的衣衫扔到了外面,很快在烛火勾勒下,能看见幔帐内起起伏伏的身影,以及一声胜过一声的叫喊。

      ………………河蟹………………

      第二日一早,方浩荡扶着疼痛的腰起来。他瞧见楚时誉又装扮成楚夕儿,方浩荡见他喝下一种奇怪的药,很快楚时誉的声音变得细腻。

      他冲方浩荡笑了起来:“陛下可还记得昨夜我说的话。”

      方浩荡点了点头,他昨夜和楚时誉已经商议好了接下来的事,他们继续假装一切仍是原来的模样,方浩荡这下不必在披上马甲出宫去见楚时誉,楚时誉假扮成皇后在宫中,平日里要去丞相府上伺候丞相便让木头人留在这里,如此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方浩荡极为认同。

      待日后,他们要远走他乡。方浩荡便假死,将皇位传给方至深。方至深这人聪明能干,远比他能治国。

      数月后,楚丞相苏醒。一年后,楚丞相离世。方浩荡与楚时誉在此期间悉心照料楚丞相,也妥善的处理了楚丞相的后事。

      后来。方浩荡见时机成熟。他召回了方至深,私下密谋将皇位传给他,而自己则和楚时誉假死出宫。方至深原是不同意,但拗不过他皇兄一根筋,最终也算是同意了。

      方浩荡和楚时誉假死后被秘密送出宫,俩人坐着小船一路向南,见烟花三月,看良辰美景。方浩荡终于获得了他想要的自由,也获得了一个终生相爱的伴侣。

      远离皇宫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新鲜,楚时誉一路行医救人,他的医术高明,最后他们决定停下步伐,他们找了个不知名的小镇住下。楚时誉在镇上开了一家医馆,而方浩荡则负责帮他煎药。日子说不上忙碌,自由又闲适。

      偶尔方浩荡会写上一封书信给方至深,方至深每次回信都会寄上银票,唯恐方浩荡在外没钱吃饭生活。

      夜里方浩荡被楚时誉搂着入睡时,楚时誉问道:“你有后悔么?”

      “后悔什么?”方浩荡笑着问道。

      “后悔跟我出宫,放弃了你的天下江山皇权富贵。”楚时誉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方浩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在床上打了个滚,最后又滚回了楚时誉怀里:“我从来不后悔我的决定,世人眼中羡慕的皇权在我看来跟黄泉地狱没有什么差别,关在宫墙里的我,并不如现在的我自由。这里有我想要的生活……”

      “也有我喜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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