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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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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是被Friday叫醒的，他冷汗涔涔的从恶梦中醒来，轻薄的短袖衣物被浸湿，紧黏在身上不太舒服，他扶着头缓了一会才询问Friday有什么事。
“Romanoff特工正在大厅，询问您是否能够空出时间来场谈话。”
Natasha……
Steve没思考太久便同意对方的请求，他快速地整理好服装仪容走了出去。
大厅里空荡荡的，自从他接管斯塔克大楼之后他邀请过Natasha、Clint 、Bruce、Thor他们回来住，尽管大家都将一些行李搬了进来，但实际上，Bruce更常在另外一个由斯塔克出资建成的基地研究。
Clint更倾向回到他的家庭，不过因为之前内战的关系他仍套着电子监控设备被限制行动范围，不再执行外务，现在在由初代复仇者共同建立的超能力者学院当导师，同时也住在那里，并不常回到大厦。
Natasha也戴着手环式的电子镣铐，不过她要好一些，任务期间经由美国队长同意能脱下监控设备，事实上Steve完全信任她，只不过Natasha和Clint都是自愿戴上的，他们同意某种程度上的监管。
Thor在索科维亚事件过后几个月就再也没来过大厦，估计还不知道地球上发生的事情。
目前只有他和Natasha常住在大厦，Natasha经常出外务，他身为超能力者注册法案的负责人事情繁多，两人一个月基本上见不到几次。
“Nat，怎么了吗？” Steve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帮自己倒了杯，又举起牛奶朝Natasha晃了晃，待对方摇头拒绝才收起。
Natasha 自然妩媚的翘起右脚，她托着下颚倾身向前看着Steve，“你从来都是最早起的那一个。”她的眼神往时钟上暗示性的一撇，指针正往中央的位置前进。
11：47，那怕是在豆芽菜时期气喘吁吁、疾病缠身的Steve也没有这么晚起床过，自从注射血清后他每天都会锻炼，血清能赋予他超乎人类的基础体能，但他需要保持训练才能发挥出最大力量。
他捏捏眉头，淡淡地回应：“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
沙发上的美艳女子站起身，露出不认同的神情走到Steve身旁，“这不是第一次了，Steve。”她伸手放在Steve的手臂上，安抚性的触碰着。
“我们都不愿意相信Tony再也回不来，但已经两年了，每次有消息你总是一个一个的查探，其中大部分都是陷阱不说，你还要负责注册法案的各项事务，那怕你有血清，迟早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Natasha难得露出脆弱的表情。
内战结束时Tony也是焦头烂额的奔波在各处，在电视里他的面容越发憔悴，她知道因为Steve的逝去所以Tony拼命地想要达成对方的信念，不仅为法案四处游说，还要为了他们这些被关押的人不断与人周旋，这是他从前最讨厌的事情。
直到Steve重新出现他们这些参与内战的超能力者才得以自由，他们能够帮Steve分担一部份，从前Tony只有一个人，她想象不出Tony怎么能独自扛着这种重担前行。
Natasha深吸了口气，收起脆弱的神情，眼神坚定的开口；“我不想说，但我必须要说。Steve，是时候了。我们不会放弃寻找Tony，但我希望你能用更多的时间来照顾你自己，而不是藉由虐待自己来赎罪。”她不忍心看Steve的表情，仅仅捏捏他的肩膀便留他一人离开了。
Steve放下杯子撑在桌上，Natasha说对了，他确实是在赎罪，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安稳的睡着，心安理得的享受Tony拚死拚活争取而来的成果，他不能接受Tony生死未知，他却酣睡在舒适的床铺里。
在他假死的时候，Tony未曾忘记过他们这些伙伴，他知道对方的付出，Natasha他们也知道，所以怀着一种愧疚的心情，众人不约而同的避开没有主人的大厦，少了Tony那张让人生不起气的嘴，整天嚷嚷着调侃别人，整栋大厦显得格外安静，毫无生气。
而他留在这里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是留有Tony气息的最后一个地方，偶尔他会打扫Tony的卧室和工作间，却害怕弄丢了Tony的气味，如果不清理也害怕灰尘盖过Tony的生活痕迹，暗示着他这里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
Steve浑浑噩噩的，不自觉中又走到Tony的房门前，他打开门将自己扔进Tony的双人床里，不忘空出一半的空间给还未归来的人。
当他再次从长眠中醒来时，时间没有再次跳跃过一个世纪之久，仅仅经过几个月，不曾覆灭过的九头蛇计划了一次行动，便是趁着超能力者们内乱自顾不暇时制造他死亡的假象，为的是洗脑并提取他的血液逆向研究出超级士兵血清。
所幸在洗脑过程中他能够保持几分清醒，直到积蓄力量放倒囚禁他的人。之后他取代消失已久的Tony成为注册法案的负责人，注册派因为失去Tony这个有力的推手而溃不成军，最终注册派与反注册派达成共识，详细的名单内容仅能让美国队长知道，除此之外不得用任何方式纪录，由美国队长全权负责管辖超能力者。
而针对拥有能力却未能正确认知并使用的青少年，他听从建议建立了一座学校，由目前现有的人手作为教师，教导正确的价值观及如何控制力量。
这些都是Tony争取的，他不过是推了一把，占了对方应有的荣耀。
Steve用手臂挡住天花板上的灯光，他不配拥有光明，他的光殒落在他复活前夕，就像黑夜与日光交错，永远无法相见。
昨夜是Steve第一次梦见Tony，他降生在黑暗之中，光明却从他眼前升起。Tony看见他时，眼里迸发的亮光灼热的让他沸腾，他一向宠着、惯着的人又哭又笑的，让人恨不得献上整个世界只求他停下滑落的泪水。
像他看过许多次的电视录像一样，Tony消瘦的整个人小了一号，弥漫着淡淡的愁苦，尽管在电视上对方像往常一样毒舌，努力摆出生动鲜活的表情，但他还是能看出Tony伪装下的不对劲，他熟悉Tony的一举一动和任何一点的小表情。
梦里的Tony没有伪装，他的笑容是打从内心发出的，纯净无瑕，Steve只想把人抱起来转几圈，不过Tony主动的拥抱打断他原本的妄想，他没有任何失落，反而更开心了。
这是第一次Tony主动拥抱他，他甚至能感受到Tony柔软的唇肉紧贴在颈边的触感，温热的气息吐在越发敏感的肌肤上，举止亲密却自然，这是Steve想象多次却从不敢实行的幻想。
Steve再次向对方承诺不会再丢下他，Tony凑近了躯体想要献上一吻，Steve已经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双唇，轻轻颤抖着靠近，还未吻上酥麻的感觉便随着唇角蔓延开来，他想侧过头吻上那双思念良久的嘴唇。
对方的身躯宛若烈火烧焚过后的灰烬，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消散，看着对方逐渐黯淡的双眼，Steve感觉心脏被人捏碎一般，巨大的绝望在身体里膨胀，让他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他失去控制的疯狂叫喊着对方的名字，世界却寂静的令人心惊。
Steve 想起昨夜的梦境，仍是心有余悸，嘴里不停重复着对方的名字，彷佛如此便能让Tony出现一样。
“Tony、Tony、Tony……”卧室里弥漫着微弱的低语。
“抱歉，Mr.罗杰斯，我透过监控发现似乎在大厅有人出现，但无法辨认身份，我想你需要亲自过去一趟。”Friday应该是不具备迟疑这种情绪的，这是他第一次听见Friday像是疑惑的语气。
Steve粗鲁的抹抹脸，把自己从自我厌恶的深渊拉出来，他利落起身，离开前不忘把弄乱的被子铺好。
接近大厅时Steve放轻脚步，他躲在隐蔽的角落里观察，大厅中央出现一团漆黑的影子，那怕大厦内的灯光十分明亮也照不清这团黑影，而随着时间黑影渐渐的显现出颜色。
Steve最先看清的是这团黑影似乎有着人的形状，正蜷缩着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再来是有些凌乱散落的棕发、棱角分明的下颚、微微上翘的眼尾，以及尽管只露出半边脸庞，还是能清楚看见那人下颚上精致特别的小胡子。
就像是梦境一般美好，他缓慢地迈着步伐走到心心念念的人身边，对方安稳的沉睡着，和Friday给他看的纪录不同，他死去那段时间Tony总是在夜里翻来覆去，即便睡着了也皱着眉头，很快便又惊醒，面容一日比一日憔悴。
现在的Tony还是消瘦的让他心疼，但眼下的乌黑已经稍微消退，Steve扯扯嘴角又想疯狂的大哭一场又想开心的笑出来。
原以为他该怀着对Tony的感情、愧疚、悔恨走下去，用无尽的刑期作为对自己的惩罚，可是Tony回到他身边了，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他还有机会能去弥补、坦白，那怕Tony这辈子也不原谅他也没关系。
Steve放轻手脚在Tony身侧躺下，他连呼吸都压抑着，深怕惊醒面前的美梦。看着那张本应鲜活肆意的面容，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缓慢而轻柔的抚摸着对方脸颊，见对方没有被惊扰，他又将身子贴得更近，伸出手撑着Tony的头部，让自己的手能够垫在对方的脑袋下，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将人搂进怀里。
被弄得不太好睡的Tony不安份地在Steve怀里扭了扭，似乎感觉到无法挣脱便渐渐安静下来，甚至乖乖地往人怀里挪。
Steve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想要接近Tony的欲望，他想把人紧紧抱着，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特有的味道，摸摸那头看起来蓬松柔软的棕发，亲吻那双微微张开像邀请着他的双唇。
不过最后Steve还是十分艰难的战胜魔鬼的诱惑，在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趁着Tony意识不清把人抱进怀里时，久久回来一次的Clint就那么巧的正好搭电梯上来，还有Natasha不知何时就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两人唯一不变的表情就是──震惊。
不过Natasha即使失态也还是保持着优雅仪态，倒是有了家庭应该沉稳一点的Clint夸张的张大嘴，吞吞吐吐地说：“虽然我对于找到铁人了很开心，但我想应该不是每个人都会想要把钢铁侠抱的紧紧的死不放手吧？” Clint暗戳戳的提醒着Steve，希望对方能保有一点道德标竿的形象，更希望对方只是一时惊喜才做出这种动作。
Clint收好自己快要掉落的眼珠和下巴，无声的叹口气，这种辛勤养大的女儿被人拐走的复杂心情是怎么回事呢，而且还是自己敬佩不已的人，该打死对方还是自动把女儿送上门去呢？
Natasha没有太执着眼前的情景，嘴角还有点掩不住的笑意，她笑的动人：“要是早几年把Tony绑到你床上，我们就不用打这么久了。要知道我可是很想念大厦的设备和大厦主人提供的黑卡呢。” Natasha歪着头故作苦恼的模样，指尖在红艳的唇上轻点。
不顾Steve胀红了脸，Clint、Natasha用探究的眼神扫射着依旧黏在一起的两人，Tony没有意识就算了，Steve是怎么回事，被调侃成这样还是不打算放手，看来是真的高兴地找不着方向了。
“我、我先带Tony回房间休息。”
Steve展现出过人的技术，动作轻巧的把人打横抱起同时还能悄无声息，愣是没把人吵醒，脚步卖的比往常要大却又稳当的没让怀里的人被晃醒。
Clint走到Natasha身边，把头凑到她旁边小声地说：“我不知道内战还能有这种结束方式，不然我早就叫所有人集体密谋绑架Tony了。” Clint摸着下巴思考，又想到什么似的问：“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Tony的伪装技巧很糟，Steve或许有那么点意思吧，但我的确没看出来他真的喜欢Tony。我以为他只是觉得Tony需要照顾，以前Tony缩小的时候都是他陪着。” Natasha直直盯着前面，直到两人走过转角消失在视线里。
Natasha挑起好看的眉，淡淡地说：“更别提他后来还答应了Sharon的追求。”嘴角扬起一抹美艳又魅惑的笑容，却让人看了心慌，宛若一朵含有剧毒的妖艳之花。
不知为何，Clint感觉大厦里的空调似乎坏掉了，周身都是冷飕飕的，他默默远离Natasha一步，“Cap回来之后也跟Sharon说清楚了，还不算太糟糕……吧？” Clint试图为团队的和谐尽一份心力，但看着Natasha那渗人的微笑，他觉得自己的说词十分无力。
他只能在背后祈祷队长不被Natasha打死，喔不，Nat应该更想要破坏队长的追求，最好让队长看着人却吃不到才能一解她的郁闷和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没想让Clint、Natasha出现的，我想让人直接把Tony抱回房间(误
这似曾相识的场面啊～
*为什么会写到Sharon呢，因为我想让队长的追妻之路更加艰辛，但我没有要细写，有机会再补个二部曲。
大致就是Sharon为队长偷情报、偷装备等等，让队长深为触动又因为对Tony失望(内战)所以想和Sharon发展看看，最后还是发现自己喜欢Tony，假死回来后马上就跟Sharon分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