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二年》不成章

24、第 24 章

　　这个□□最为有名的不止这宽阔的视角，而是在早晨太阳在右侧升起，旁边太阳在左侧落下的时候，光辉照耀整个天空，整座城市。
　　林深不免有一些期待，直到天际红霞慢慢铺散开来，染红了每个人白皙的面孔，眼瞳里倒映的那两颗火红，似乎他的青春又回来了。
　　荣幸目睹这一盛世美景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喧嚣，共同沉溺于无限美好之中，像一杯上好的佳酒，只能醉了。
　　林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满足的从中回过神，独自一个人转身离开人群，走到东边，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消失着李医生，林深的心突然充满不安。
　　刚才就站在林深后边的江阔，看了一眼林深离开的背影。
　　“喂，李医生…”林深接通电话。
　　“你好，是林深先生是吗，你的母亲正在抢救，病情非常不容乐观，请你马上到医院一趟。”说话的不是李勇，说话的声音应该是负责他妈妈的女护士。
　　林深心里一咯噔，整张脸白了几个度，他全身微微颤栗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到王鸿飞身后，说道：“我有点急事，先回去了。”
　　王鸿飞和江阔同时转过身，都发现林深的不对劲，王鸿飞皱眉头和江阔互相看了一眼，“出什么事了吗？”
　　“我先借你的车。”
　　“可以，你…”
　　“钥匙…”
　　“我送你。”江阔说道。
　　林深点点头，一转身，便加快脚步的速度，江阔赶忙追了上去，王鸿飞对着江阔背影喊道：“诶！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
　　所有人听到王鸿飞这么喊纷纷转过身，问怎么回事，王鸿飞只好摆摆手。
　　“没事没事，继续。”
　　现在栏杆旁边的王鸿飞看着那辆奥迪车以极快的速度驶过眼底，抓着栏杆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车子开到最大迈，下了高速路，不得不减缓速度，还遇到几个红灯，江阔看着林深一脸平静，侧着脸望着窗外，江阔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射，看到林深睁的圆滚滚的眼睛，除此之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哭了吗？…

　　江阔想到刚才上车的时候林深说出市立医院的地址，江阔不详的预感徒然上升，他踩下油门的那一瞬间，所有东西想从此刻开始不可控。
　　车子在停车场停下，江阔跟在林深后面，两个人以最快的从楼梯跑到三楼，林深冲向楼道尽头，手术室上显示着“手术中…”
　　门旁站着一个女护士，手机拿着夹板，她看着林深冲到他面前，说道：“病人心率停止跳动，现在正在抢救，请你麻烦签一下字。”
　　平常与林深温和说笑的护士，在这个情况下如同陌生人，用极其冷静且严肃的官方语言对着林深宣誓公告。任凭这位护士有多不忍心看到这个场景，但是如同那句中国老话“生死有命，请节哀顺变”一样，医生不是神，不是仙，不信道也不信佛，斗不过黑白无常。
　　林深控制着喘息，点点头，握住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经不知道多少面对这个场景，多少次的提心吊胆，多少次的无依无靠，多少次的面临绝望，唯独这次他能感觉到，这些都似乎要结束了，成为最后一次彻底的绝望。
　　“先坐下吧。”江阔轻声对着这个被偷走灵魂的人说道，手掌握住林深的肩头。
　　那个拿着夹板的护士路过江阔时，对着他轻轻摇摇头，就走开了。
　　林深看了一眼手术室紧闭的门，走到旁边长椅抢坐下。
　　江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王鸿飞打过来的，他看了一眼林深的后脑勺，站起来，走了几步，他不敢走太远。
　　“是不是林深妈妈出事了？”电话里传来焦急声。
　　“应该是…”江阔压低声音。
　　“你现在还是陪在他身边，我过一会儿赶过去。”王鸿飞说道，眼神没有离开过林深一秒。
　　“好，我挂了。”
　　江阔把手机装进口袋，重新回到刚才位置上坐下。这条楼道空无一人，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不知道林深的妈妈为什么会手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人，他是医生，看惯生离死别，他也是个人，接受不了最亲的人离去。而此时他突然心疼这个人，他真切感受到这个人好像失去了所有，比那个手术的提前送走了灵魂。

　　…林深……

作者有话说

　　如同那句中国老话“生死有命，请节哀顺变”一样，医生不是神，不是仙，不信道也不信佛，斗不过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