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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洞房花烛夜翻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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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心却嫁糊涂意,花烛夜难逃命中牢】
白郞的母亲倚在炕头,好不容易坐起了身。怒气冲冲地看着跪在床头的两人,一只茶碗差点在炕桌上被敲碎:“郞儿!跟你怎么说的?为何在这时候还要牵连无辜的姑娘?”
白大夫还没有开口,了儿附身叩首:“老夫人不必如此,了儿与白郞无非是各取所需。确实是你情我愿,了儿甘之如饴。”
白老夫人没有办法,摇了摇头让两人起来。便转头睡下,算是默许、也算是赶人了。
晚上,白大夫烧水,两人分开轮流泡了澡。换上干净的中衣,隔着炕桌躺在了房间里仅有的床上,着实谁也睡不着。
白大夫叨咕着:“我明日早上有事儿,你先自己在家里收拾一下,我娘那里我回来去请。中午之前,我会带里长和户籍官回来,同时给你上平民户籍、给咱们证婚。”突然翻了个身,郑重地看向了儿,“你如果后悔了,一定告诉我。”
了儿急了:“你讨厌我吗?问几次了。”
“嗯……是我唐突了。睡吧,成婚再简单也是挺辛苦的事儿。”竟转过头继续叨咕:“了儿,了儿。这种了悟性质的名字平民里很少见啊,你不会是……”
了儿坐起身皱着眉:“少也不是没有呀,你看那何有之!”
第一次白大夫在了儿面前笑成了一团:“他?何有之那是他接触皇商后找人起的字。他大名叫何招弟!”哈哈哈,哈哈哈,一直笑到岔气。
“喂喂喂,”了儿瞬间抓住了重点跨过炕桌过来扒白大夫,“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何有之,那你知不知道冬儿怎么样了?”
白大夫擦擦眼泪,用尾巴把“准新娘”放回了炕桌另一边,神秘兮兮地勾起一抹微笑,“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那个叫冬儿的女子明日就要开开心心心地入何家族谱了,其他的你过两天就明白了。先睡吧,再过来我可就提前办事儿了啊,哈哈哈。”
了儿翻了个白眼,翻身对着墙。憧憬、担心、害怕、小激动各种想法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可终究画面定格在了冬儿“新婚”的场景……
那一晚,一名准新娘紧紧地抱着被子,失眠了。
清晨,白大夫的声音将了儿唤起:“我就问两句你继续睡啊。你有自己的嫁衣吗?会改妆吗?如果需要,我去买、去请人都可以。”
“我有嫁衣的,师傅教绣工的时候缝的。会盘最普通的头,别的不会了。可以吗?”
“够了,将继续睡吧,人快来了我叫你。”
了儿在睡梦中点了点头,感到额间多了一个吻痕,便又甜甜地睡了过去。
辰正末刻,两个红色的纸人来催妆、布置新房。了儿腾一下坐了起来。紧张也有些小兴奋,一骨碌下了床,麻利地梳洗打扮,然后……坐在床头晃腿。
婚礼不出院子,除了证婚的户籍官、主婚的里长,便也只有母亲一人参与。好在婚礼虽然简单,却样样都有。踩着地上不知哪里找来的红叶地毯,了儿心里升起无数小感动、小感慨。
随着里长仙人一般的声音,拜天地、拜母亲、夫妻交拜,一项项按部就班。快到婚书画押的时候,了儿的手又一次被捏住了。
“娃娃,这神契纸按了指血通神达官后可就难改了,你可一定想好。”。
“郎君,”了儿轻轻推开白郞的手:”我叫白了儿了。此事我确实情愿,只要双方守约就好。”从容扎破手指按下。
白大夫微微点头示意感谢,也随着按了下去。
……
简单又喜庆洞房中,新郞的手抓住盖头迟迟不动,“腊,额……了儿,你……”。
新娘子终于崩溃了:“老天爷啊,你问了多少遍了?我只问郎君一句,你自己可想娶我?”
听了了儿的话,新郞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一把扯下盖头。看着妇人妆的了儿,一下子失了神。递交杯酒的手有些僵,不自觉地就歪向了一边。
了儿手疾眼快,在酒洒前接过了属于自己的那半个葫芦,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家的规矩好奇怪啊,这新婚喜酒竟要先敬祖宗。”就这一句话两人都笑了,映着红烛夫妻二人将白大夫自酿的薄薄酒交杯饮下。卸下了簪冠钗环,换了中衣同檎而卧……
了儿斜眼看了一下身下的小布单子,有种躲不过去的感觉,不自觉地向墙边缩了缩。
新郎官却假装没看见,依旧望着天花板,枕着胳膊平静地开了口:“你应该大概知道需要你我怎样才会有娃娃吧。”
“嗯。”了儿扭过脸,重重地点了点头。话音刚落,新郎官已经抓过了被子将两人盖住,一双大手摆正了儿的头,让小新娘看着自己:“你真的确定要继续吗?”
了儿有些害怕,但还是闭上眼点了点头。瞬间便感觉灯火一下子都暗了,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新郎抱在了怀里。
粗重的呼吸伴着强装镇定的声音在了儿耳畔响起:“你放心,我别的确实没有,但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大夫,今晚不会让你受什么苦的。”
了儿刚要开口问是什么苦,嘴巴便被轻柔的吻封住。这吻渐渐变得炽热,而这份温度也在扩散。仿佛一团火在了儿的胸口被点燃了,之后下丹田开始汇集灵力,蓄势待发。
了儿被这一切搞得有些晕乎,缓缓睁开了迷离的眼。却见门窗紧闭还下了结界,房内一片漆黑,连龙凤烛都被“请”到外间了。两人的衣裙不知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床角,白大夫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低声询问道:“想清楚,再继续下去,你就真的回不了头啦。”
“莫非郎君想回头了?”
“好,我们白蛇一族……嗯,龙蛇贪欢,我尽量快些,不会为难你的。”
了儿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便感受到了福嬷嬷口中的“真正办事”。了儿紧张地整个人都僵了,却倒也没有依照冬儿“新婚”场景想象的那种痛苦,只觉得自己再被一点点扯进对方的世界。
另一个争夺了儿注意力的大概就是下丹田的灵力,了儿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处。只觉得刚刚蓄积的能量,一下子流变了全身像仙露一样冲洗着自己的经脉,帮她脱胎换骨。这份能量最终汇集到了额间,随着额间灼烧般的刺痛,了儿感受到了法术师傅口中境界提升后的舒畅。
了儿长舒一口气,却又清晰地注意到最开始的那份不舒服,此时又多了一股温暖的灵力正在自己的身体里盘旋。了儿有些慌,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丈夫紧紧地抱住了。
“别动,快好了。父精母血、阴阳相抱就是这样的。在奉圣国夫妻想要娃娃都是如此,只不过龙族、蛇族各种时间都久些罢了。
我听说那慕海国的人都近似半仙之体,父母所能提供的先天之力不足,生子只能更多仰赖夫妻相恋的心之力。
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在慕海不是神裔的也能感应生子,磨镜、龙阳或者重疾子嗣艰难的妖也可以有娃娃。女子甚至没有葵水、男子也少了诸多那方面的麻烦。但恋慕之力太难得,想来人少也是应当的。”
了儿边去够衣服,边鄙视地看着头发都湿透了的新婚夫婿:“这种时候白大夫还有心思科普,你没投胎在教人家,一辈子传道受业真真是太屈才了。”
枕边人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施法术打开了窗子透气,也让月光洒在了了儿脸上。一瞬间,了儿清晰地感到了月华在主动融入自己的血脉,比往常修行时更快、也更有力。
了儿愣了神,另一边却并未发现妻子的异常,手一把拍在了了儿额间。“嗯!”了儿吓了一跳,也终于回过神来。
“这人参印记有些稀罕啊,七匹的参叶顶仙果……好像之前没有过吧。看来你这娃娃八成真的是成婚定性别的妖族。”白大夫脸上不无愧疚,了儿却只是笑着吐了吐舌头,专心理清哪件是自己的衣服。
白大夫继续胡噜着了儿的头发,眼神又渐渐开始有些迷离:“我家了儿好像更漂亮了,这小脸儿就跟珍珠似的,这身材也更动人了……”
“诶,别碰。”了儿一巴掌打掉了一只不安分的手,却发现蠢蠢欲动的并不只是那只手。白郞贪婪地蹭着了儿的脸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天色尚早,你的身子还可以再……吗?”
没等了儿回答,有人已经当她同意了。
了儿明显感觉到了此时的白大夫有些不同,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被世俗要求牵绊压得喘不过气的白大夫,而是没有克制、恣意潇洒的白郞。
只是白郞潇洒了,了儿却有些承受不住。蛇族体温低,了儿却觉得有火焰一样席卷着自己。虽然也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却也觉得着实是另一种煎熬:
没了刚才的变化牵扯精力,了儿清楚地感受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身体甚至是嗓子都脱离自己掌控,自顾自地加入了燎原之火。自己像是被秋千扔上云霄,高高低低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旁边更没人陪自己,新婚的郎君只顾将自己推得更高。
了儿真的害怕了,这一害怕自身的灵力也不知为何开始迅速消耗,于是更大的恐惧袭上了儿心头。她努力挣扎,却只听得被褥禁不住折腾的撕裂声,自己根本脱不了身。直到子时,白大夫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了她。
小新娘被丈夫像守护猎物一般地搂在怀里。枕边人酣睡,热气吹过了儿头顶,她依稀感到一双大正把自己越抱越紧,仿佛还有不安分的想法。一瞬间,对未来的恐惧战胜了理智,了儿随手套了一件衣服向门口跑去,却在快到门槛儿时,心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