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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此情非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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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得偿所愿,在春节那天吃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蜜饯馅饺子。但夏姑娘还不知足,她不开心——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蜜饯那么好吃,饺子也那么好吃,但蜜饯馅饺子就这么……一言难尽?
夏蝉慢慢地咬了一口饺子,眼神紧紧地粘在斐萝身上,目光凄楚,无比可怜。但无奈斐琴师铁石心肠,神色淡然地吃着自己羊肉小茴香馅饺子道:“你可是与我定好的,怎么,阿蝉想反悔?”
夏蝉扁了扁嘴,摇了摇头,苦大仇深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饺子。
这是第一次,斐萝饭吃的比夏蝉快,她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夏蝉姑娘快哭了,她夹起一个快凉透的饺子,囫囵吞了下去。
斐萝回来的时候端了两碗饺子。
霎时,夏蝉的眼睛亮了亮,斐萝笑笑,说道:“只此一次。”
春节四处都一股喜气洋洋的暖融融,夏蝉快活的吃着饺子,不知谁放了烟花,彭——的一声,纷纷扬扬地点亮了一片夜空。夏蝉看了眼斐萝,斐萝看着窗外,明艳的眸子落着烟火,温暖的光打在了白玉般的面颊,忽明忽暗。‘有种说不出的烟火味和温柔。’夏蝉想。
她曾经一直以为温柔是一种妥协,是一种向世事低头的软弱——但知道遇到斐萝,她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力量。
就像斐萝所说,世事凉薄,但明知世事凉薄却依旧待人良善,哪怕只是为了独善其身,却也依旧非常了不起。
对于夏蝉,斐萝就像是一只将她拉上泥潭的手,哪怕这只手的力量很小,却足以作为一个温软的慰籍,让她在冰冷中道路上,即使踽踽独行,也依旧有走下去的力量。不仅要走下,还要好好地走下去。
她感觉,自己一眼就望得到头的人生,似乎也可以变得不一样——她或许,可以有别的路可以走,和斐萝一起走的路。
想着,她便凑近斐萝一点,斐萝正巧也转过头来,她挑了挑眉,微笑道:“怎么了?”正说着,夏蝉便又凑近了她一点,然后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姐姐,我看过你的话本,上面说,你若是见到一个人,她的喜悲忧乐都与你相连,一见到她,你就会没来由的开心。这便是喜欢。”她贴这斐萝的额头,近乎呢喃地说道:“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姐姐,那你,你喜欢我吗?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只此一人,情深不寿的那种。”
出乎意料,这个爱害羞的小妮子没脸红。亮晶晶的眼即使被睫毛挡住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斐萝叹了口气,将她拉开,说道:“你我都是女子?何来的只此一人,情深不寿?”
“可也没人讲只有男女之间才能有这种情感呀?”
是没有人讲过,但阴阳调和是人世间的规则,是人人心知肚明的准绳。一旦有人偏离准绳,那便是天理不伦——他们不是迂腐,也不是无知。只是在一规则上待久了,被那种刻入骨子里的东西影响了。没有人可以强迫别人接受一样事,于情于理,这都是错的。
斐萝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条路可不好走,路上的非议太多……”
“我又不是走给旁人看的!”夏蝉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扯下,说道:“姐姐这么讲,是不是,也……”
斐萝扯下自己的手,在夏蝉的头上弹了弹,笑道:“自己猜!”
夏蝉捂着头,喜笑颜开。
但笑久了,又不禁担忧起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出乎意料的,她失眠了,整个脑子里都在想着,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直到天光破晓,她才有一些迷蒙地睡意,橘色的光线打在了斐萝送她的簪子上。她穆的想到一句诗‘钗留一股和一扇’。
原来,有些情愫早以在点滴间埋入土中,并生出遣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