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百晓生》木三俗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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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这样看，白漆真需要的人数在十到十五之间，四人立刻讨论一番决定分头行动。
　　江湖叫来明繁，让她先跟黄二爷通个气，提醒黄肃小心白漆真。他自己则根据老季传回来的消息，带着白晓生和一部分下属去关押被抓者的地方踩点。
　　乔岩可以隐藏气息，便偷偷跟在白漆真那里监视。
　　楠楠向宋小誉说明了白家家主做的坏事，小孩爱憎分明，顿时义愤填膺，两个少年人一拍即合溜进黄家的藏书馆，寻找关于需要十个左右“祭品”的邪术记载。可怜的春花被楠楠强行征用，帮他们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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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江湖白晓生这头发现不对后如何兵荒马乱，黄肃与白漆真交流过后，亦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他旁敲侧击道:“白兄为何今日没有佩戴先夫人赠送的剑穗？可是遗失了？”
　　“没有遗失，只是不小心弄脏了拿去清洗，多谢黄兄提醒。”
　　白漆真的回答天衣无缝，黄肃反而心下一沉——世人皆知白家家主与其先夫人伉俪情深，夫人过世后便再未娶妻，甚至夫人的每件遗物都贴身保管。而和他打过多年交道的黄肃却知道，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白漆真的私生子都满地跑了，只是藏的深，没让人知道罢了。
　　这是黄肃无意之间发现的，只是白漆真向来好面子，提到他先夫人时便会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不过偶尔会泄露出一丝不屑。
　　眼前的这个白家家主，表现的太完美了，反倒令人怀疑。
　　127.
　　黄肃找了个借口离开厅堂，正好碰上弟弟黄二爷，后者急急忙忙鬼鬼祟祟地拽住他:“大哥，江湖小兄弟说让你小心白家主，他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的确如此。”黄肃并未隐瞒，“带我去见你这位小兄弟。”
　　“现在吗？”
　　“对，现在就去。事关重大，我们或许需要他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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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黄肃晚了一步，江湖已经去踩点了。
　　无所事事的黄二爷便把明繁讲给他的又添油加醋给大哥形容了一遍，交谈间两人发觉白卉的死因或许并不复杂。
　　——若是被白漆真之类的人所杀，恐怕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试想一个弱女子，身负大量钱财，途经客栈时不经意间财物外露，那她成功活下来的概率是多少？
　　是无限接近于零。
　　黄二爷立马叫黄七拿来客栈的登记本，发现白卉入住当晚曾有一伙无赖在大堂闹事，此后她便不知所踪。由于房间行李都不见了，掌柜只以为她是提前离开。
　　“那伙无赖是邶安人士？”
　　“正是，他们打架砸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这些小本生意都能躲则躲，不敢招惹他们呐。”掌柜的苦恼道。
　　黄二爷:“那……白卉夜间可曾出过门？”
　　“小的好似听到她出房如厕，之后便再没声音了。”店小二急忙补充道，“之后那些无赖在后院发生过争执，似乎是在瓜分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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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白小姐的案情基本确认，黄肃便派黄七带人捉拿那帮无赖归案。
　　就在这时楠楠突然从门外飞奔进来，同时欢欣鼓舞地喊:“明繁姐姐！我们找到……”
　　她惊喜的声音在看到黄家正副两位家主后戛然而止，然后有点尴尬地捂住脸——刚闯了黄家的藏书馆就碰上主人家，小姑娘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春花倒大大方方上前，行了个礼:“黄家主、二爷，先前情况紧急，未经允许擅用了您家的藏书馆，还望见谅。”
　　“无事，总归也没多少贵重物品——阁下可是发现了什么？”黄二爷道。
　　“这本邪术记载与白家主的异常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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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楠翻了上百本古书，终于找到了一个需要十名“祭品”的邪术——
　　活人夺舍。
　　131.
　　活人夺舍，顾名思义即夺取活人的肉身为己所用，被夺舍之人魂魄都会消散，夺舍时所需的那十名“祭品”自然也活不成。
　　这种夺舍方法极阴毒且风险高，只几百年前曾有一位年逾百岁的邪修者尝试过，但未成功便魂飞魄散。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邪术有个漫长的准备过程，期间会对施术者的精神产生轻微影响，比如感情淡漠、六亲不认等，严重者还会混淆记忆。这是施术者夺舍所要付出的代价。
　　黄肃看完记载，心情沉重地说道:“是，白漆真的记忆……已经不大对了。”
　　“可他分明是壮年，还是正派的一家之主，为何要做如此、如此阴毒的事？还有，他要夺谁的舍？”黄二爷问。
　　黄肃瞥了眼百思不得其解的傻弟弟，心说幸好你不聪明想不到这些歪门邪道。
　　明繁道:“这些‘祭品’都是成年男子，还望黄家主加大力度保护城中居民。我和春花去通知老大，楠楠的安全就拜托您了。”
　　“那是自然，辛苦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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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江湖和白晓生这头。
　　老季费尽心思往外传的消息里只写了关押地的大概范围，没有具体位置，只能由江湖的下属进行地毯式搜索，还得暗地里进行。好在他还提到了“阴暗潮湿”和“有鱼腥味”，范围便缩小了很多。
　　直到傍晚，白晓生在流经邶安城郊的一条河旁见到不少白家的守卫，才确定了准确地点。
　　春花已将活人夺舍的内容悉数传达，只等江湖下令，灭了白漆真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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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中。
　　老季和另一个被绑来的年轻人关在一处，不同于他的故作虚弱，那青年身体情况很差，一直在低声咳嗽。
　　趁着看守去茅厕的时间，老季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青年旁边。
　　“咳……咳咳……”
　　“喂。”老季压低声音，“这位兄台，你还好吗？”
　　青年又咳了几下，转过头来哑声道:“还好，多谢……咳！咳咳咳……多谢关心，只是恐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老季很想把他们的处境很安全告诉青年以安抚对方，却担心他激动过度破坏了计划，心里纠结的很难受。
　　好在青年虽悲观，但也没彻底绝望，老季便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并引导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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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岩一直都是倒霉的非酋体质，这次跟踪白漆真时也不例外。
　　白漆真与黄肃告别后就卸下了虚伪的深情面孔，木着脸毫不在意地指挥手下搬动白卉的尸体，甚至露出了堪称厌恶的神色。他的手下更是动作粗暴，不像在搬运家里小姐的尸身，反而和扔一袋大米一般。
　　“大人，这具身体不能用了，您可有应对之法？”其中一名“手下”问道。
　　白漆真冷漠道:“这具本是最合适的——可惜了。不过也没有影响，换一具较为合适的便是。”
　　“是，大人。”
　　躲在墙头偷听的乔岩只觉浑身发凉——白漆真……他想拿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体做什么？
　　不过很快乔岩就没空想了，就当他慢慢从墙头爬下来时，非酋体质发作，踩到了一颗石子。
　　135.
　　“咔哒。”
　　声音很小，但白漆真听到了:“什么人！”
　　135.
　　“墨菲定律”由爱德华·墨菲提出，其根本内容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教授讲墨菲定律还不以为然，这回乔岩信了！
　　136.
　　城郊位置偏僻，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一道黑影飞掠而过，片刻后转角处多了十几个拿着兵器紧追不舍的白家子弟。
　　被追杀的自然是乔岩这个倒霉蛋。他凭借轻功甩开了大部分追兵，但或许是白漆真下令必须灭口，始终有几个轻功好的死死跟着他。
　　这不，都跑了快俩时辰了。
　　“哥们，咱打个商量行不？”
　　乔岩临近极限，大喘着气冲追兵喊:“你们不累吗？我饿了，咱们搓一顿再继续吧？”
　　追兵:“……”
　　他们不禁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来偷听的，毕竟智商好像不怎么够的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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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电脑，自然不流行夜猫子党，到了晚间，看守老季和小青年的人便开始犯困。
　　或许是对暗室门口的铁链子和锁太过放心，老季眼瞅着他睡眼惺忪地打了四五个哈欠，最后干脆坐在椅子上打起瞌睡。
　　好机会啊！
　　青年原本也昏昏欲睡，被老季掐了一把，差点嗷的一声叫出来。
　　“嘘！别—出—声——”老季用气音道。
　　“我们要跑吗？”青年点点头，连气音都没用，直接对口型。
　　老季:“再等会儿，有人接应。”
　　说着他从鞋底抠下来一段铁丝，开始怼锁孔，这番骚操作直看得青年一脸“原来还可以这样”、“涨姿势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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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刚过，暗室外面突然有人大叫道:“起火啦！快救火啊！”
　　这一嗓子瞬间打破了夜里的寂静，坐椅子上打瞌睡的看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乍一睁眼，发现暗室里没人了！揉揉眼再看，还是没人，他看守的人跑了！就想赶紧出去喊同伙，刚站起来，便被躲在他身后的老季迅速一手抄起椅子“咣当”一下子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