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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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趴在桌上。
而我的脑袋底下压着《变形术理论知识大全》和《高等变形术及其应用》这两本和墙砖一般厚度的书。
桌上还摆着一份未完成的论文。前面的几页字迹还算工整，最后一页潦草的连我自己都看不懂。
这一定是我睡着的时候写的。
我不禁感慨变形术的理论知识可真够难的。幸好我不是今年的毕业生，否则……
等等，我好像至今都没有霍格沃茨的毕业证书。
我叹了口气，然后把最后一页羊皮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等我来到大厅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低着头打瞌睡。
他一定累极了。
我完全可以肯定他昨晚熬到很晚查阅资料来应付繁琐的论文。
我自然是心疼他的。但遗憾的是，我自己的论文水平实在拿不出手。
如果麦格教授能网开一面的话……
我偷偷瞄了一眼麦格教授，她抿着嘴不怒自威的表情让我立刻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她是学校里最公正的教授。让她稍稍照顾一下德拉科比拿猫薄荷逗她的后果都严重。
看来德拉科只能靠他自己了。
“柏妮丝，我们今天的事情稍稍有些多。所以，尽量快一点吧。”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蔼的笑笑然后接着吃他的小面包去了。
我点点头然后拿起刀叉开始吃早餐，不再把时间浪费在发呆上。
吃过早饭，我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就连窗边那一摞作业的厚度都差不多。
我终于知道刚才早餐的时候他说的“快一点”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学生们的作业他一点没动都留给我了？
“教授，你这个……是不是有点多啊？”我面露难色。
“请原谅我这个老头子的懒怠。”斯拉格霍恩教授倒也不觉得尴尬，笑呵呵的解释道，“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最近呢，又没有你的陪伴，做什么都没有意思。索性我就什么也没干等你回来。”
“教授，您真是……太贴、心了。”我想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原谅我只会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毕竟这是我能想到的不带脏字的唯一一句了。
“我敢打赌你刚刚在心里已经埋怨过我了。”
他不见半点的窘迫，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
“怎么会呢？”我毫不心虚的说道，“对于您无比的信任，我非常感动。”
感动到我完全不敢动。
“是吗？”斯拉格霍恩教授挑起眉，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我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兜圈子。”他接着说道，“亲爱的，在很多年以前我完全可以自己批阅孩子们的作业。不过自从遇见你，我变得轻松多了。人都是有惰性的，希望你能理解。”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除了这些，我还能说什么呢？
已经休息了一周的我也怨不得别人了。
最最重要的是我有求于他。
我只好认命，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取出一支常用的羽毛笔开始勤勤恳恳的批改作业。
而斯拉格霍恩教授舒舒服服的坐在一旁带靠背的椅子上，笑呵呵的看着我忙碌着。
好在低年级的作业相对简单，我可以一心二用。于是我试探性的向他询问可否给学生们安排一次特殊的测试。尤其是针对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
“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大胆。”斯拉格霍恩教授沉思片刻看向我，眼里满是赞赏。
“我们的教学目标除了让孩子们知道如何操作，也应该锻炼他们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
得到他的认可，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羊皮纸。上面是我决定制造的意外和解决办法。
斯拉格霍恩教授从我手里接过它，眯起眼开始看起来。
“太棒了！柏妮丝。你简直就是天生当老师的料！”他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
“告诉我，亲爱的。你是怎么想到如此美妙的主意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我抬起手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它给了我灵感。”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考验我们的学生了。要知道，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我都已经可以自己改良福灵剂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又开始回顾他辉煌的过去了。
可惜因为尼克之前的故事，无论他口中的自己曾经多么优秀，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个哭的皱起脸的小屁孩形象。
我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学生们的作业上才没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笑出来。
在他提到他的一个学生是魔法部的某个官员的时候，我终于放下最后一本作业。
我抬头看了一眼钟表。
离上课还有一小段时间。
我小幅度活动了一下手腕，并没有疼痛感。
还不错。
我悄悄松了口气。
“教授，作业我都批改完了。”我打断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我们的测试内容……”
“不用担心，亲爱的。我刚刚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
他说着把那张羊皮纸递了回来。上面多了几行漂亮的花体字。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等我看完后他笑眯眯的问道。
“非常不错。”我点点头，将羊皮纸还给他。
但说实话，他修改的部分似乎有点偏难。
“其实只要给他们一点惊吓……不，是惊喜就好。”
“当然，我相信我们可以把握好尺度，不是吗？”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非常兴奋。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了一会才冷静下来。
就在我暗自窃喜一切如此顺利的时候，他又说道。
“或许我们应该先和斯内普说一声。毕竟这算是魔药课堂的一个小创新。我相信他一定会非常赞同的。”
可是斯内普会答应吗？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但面对兴致高涨的斯拉格霍恩，我只能附和道，“当然，这很必要。”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他就兴冲冲的拿着我们一同策划的方案去了校长室。
看样子他对这个主意很有信心。甚至有那么一丢丢要在曾经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面前炫耀的意思。
而我留在魔药教室一边处理废弃的药剂一边忐忑的等待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回归。
如果斯内普答应的很爽快，他马上就能回来和我一起为了这个计划而准备。因为下午就有格兰芬多高年级的课。
我把所有坩埚都擦拭干净后他还没有回来。
或许他们还有一些话要谈也说不定。
又或者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腿脚不大好，走的要相对慢一些。
我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直到临近午餐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
这回我实在没办法再说服自己了。
果然，等我来到礼堂吃午餐的时候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隔着两个位置和斯内普争论着。
虽然我不想打扰他们，但介于我的座位在他俩中间，我还是坐了过去，摆出一副世事静好的样子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听见斯内普说，他的声音明显很不耐烦。
“如果放在平时，我会非常赞同你的提议。但是现在不行。”
“西弗勒斯，校长是无权管束教授的授课内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依旧笑脸相迎，但态度上也不甘示弱，“我只是告诉你而已，你管不了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那个权利，对吧？”斯内普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明天早上我就可以颁布一条新的教师守则。”
“西弗勒斯，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吗？为什么要用那些不必要的东西来约束我们的行为呢？”
“我们已经谈了一上午了。你的想法很好，但我不同意。”
斯拉格霍恩教授没再说什么。他皱了一下鼻子，收敛了脸上的假笑。
而斯内普也不再说话，阴着脸端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上……嗯，这是我的主意，教授。”
我试着引起斯内普的注意。
果然他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我。
“一种新的教学模式，为了更好的……你懂的。”我说着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手放在头上比划了一个类似于托举的动作。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在为拉文克劳冠冕的事做准备。
“原来是你的主意。”他挑起眉，“怪不得如此的不着调。”
“跟我来，卡尔。”斯内普说着站起身，一甩袍子，怒气冲冲的向礼堂入口走去。
我注意到不远处的阿米库斯·卡罗给了他妹妹一个眼神。
“去吧，孩子。别害怕。”
我收回视线，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
难道我真的惹到他了？
如果我眼前有面镜子，那我一定可以看见自己那宛如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
我僵硬的点点头，站起身向斯内普的背影追去。
我跑出了礼堂的大门，看到斯内普就站在不远处的第二阶台阶上。
“教授，我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其实……”我偷偷抬眼看了他的表情，试着解释我这么做的动机，“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闭嘴。”他低声说道。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看见阿莱克托·卡罗朝我们走来。
注意到我们的目光，阿莱克托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
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我。
“你们继续，我只是过来看看。”她耸耸肩。
“我教训她还需要你的陪同吗？”斯内普转向我，他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一个愚蠢、自以为是，喜欢惹麻烦的助教。对不对，卡尔小姐？”
他的话说的我心惊胆战。我只好再度低下头，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来。
“我想您是对的。”
“你确实得好好教训她，斯内普。”
阿莱克托·卡罗语调轻快极了，不过随后又变得恶狠狠起来。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有趣的惩罚。要知道，这方面我一向很在行。”她特意咬重了“有趣”的发音，然后咯咯的笑起来。
不难想象，她精通很多折磨人的法子。
“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需要的话，我会去找你。噢，不对——”斯内普故意拖长了尾音，“你一直在我身边监视我，不是吗？”
“别这样，西弗勒斯。”她耸耸肩，“剩下的时间你随意，只不过午餐马上要开始了。”说完她就转身往回走去。
走廊上已经没什么学生了。他们基本都已坐在礼堂里等待用餐呢。
阿莱克托·卡罗的高跟鞋在地砖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格外刺耳。
望着她消失在礼堂的大门后，我收回视线。但又不想和斯内普对视，于是就继续低下头等待他的训责。
意外的是，斯内普并没有继续他的讽刺，而是迅速的在我们的周围施了几个防窃听咒。
“抬起头来。”他说。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照他的做了。
“如果刚才的话有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梅林的裤衩！
斯内普在跟我道歉！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必了，其实您说的都对，我无法反驳。”我悻悻的说着摆摆手。
“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们进入正题。”他说，“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首先恭喜你已经拿到了冠冕和宝剑。”
“等等，您知道宝剑的事？”
一谈起这个，我总是莫名的心虚。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名不正言不顺的从别人手里“借走”某样物品。
斯内普终于露出某个勉强能称之为笑的表情。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如果不是我的授意，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怎么可能告诉你宝剑的位置？难道要靠德拉科那点可怜的贿赂吗？”
“还有，不要到处嚷嚷布莱克的事。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还活着吗？”
“抱歉，教授。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他一直不肯说。”
斯内普缓缓点了下头，“噢，这我知道。他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那个过于幼稚的想法吧。”他说。
“其实是为了销毁冠冕。”我解释道，“只有具备格兰芬多品质的学生才能驾驭宝剑，而我正在寻找这个人。”
然后我尽可能简洁的告诉斯内普过去一个星期内我和德拉科都做了些什么。
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满方案的羊皮纸还给了我。“我仔细看过你们的测试方案。放在教学方面真心不错，但是用来考验学生的勇气确实有点牵强。”
“如此复杂繁琐的测试步骤还不如一个恶作剧来的快。而且如今的局势，我们更得保证学生的安全。”
“也不知道斯拉格霍恩陪你瞎胡闹什么。”他小声嘟囔着。声音却也恰好能让我听见。
“那我该怎么做？”我迫切的希望他能给我些实用的建议。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卡尔。”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因为我的一点疏忽，卡罗兄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他们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刚才斥责你的话是故意让阿莱克托·卡罗听的，否则我们连这次单独谈话都很难实现。”
“您刚才的话我真的不介意。”毕竟你以前也没少这么说。
当然，后半句这么煞风景的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倒是教授你要小心。”我诚恳的看向斯内普，却只收获了他的一声轻哼。
“收起你那多余的担心。我在黑魔王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该做些什么的。”
“做好你该做的事。还有，宝剑用完后送回校长室。你的房间可比不了那儿安全。”
他说完就匆匆向礼堂走去。
只留下黑袍翻滚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