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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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很好玩吗！难道你也想当‘救世主’？”
德拉科拉着我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对我发火了。
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他的表情如此愤怒。
“小天狼星有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布莱克跟你有什么关系？柏妮丝，你为什么天天操心别人的事情！”他冲我吼道。
“你冷静一点。”我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模样，小声说道。
“该冷静的人是你，柏妮丝！”德拉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攻击乌姆里奇！她可是魔法部的人！”
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摇着头，“我看你是疯了。”
“可是你也……”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二个“钻心剜骨”是德拉科的杰作。
“我也疯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气呼呼的说。
“不如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在台阶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德拉科皱着眉看着我身边的位置——上面有些细小的沙粒。
我知道他的洁癖，主动用手把沙粒拨到一边。他这才在我身边坐下。
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你的魔杖，”德拉科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他将我的魔杖举到我的面前，我伸手去拿，他又抬起手臂让我够不到。
“你到底还给不给我？”我仰着头，心想他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柏妮丝，你必须发誓，你不会再冲动做傻事了。”他的表情很严肃。
“好吧，我发誓。”我无奈的说道。
德拉科这才把魔杖还到我的手上。
又是一阵沉默。
“这是我第一次用恶咒。”他摆弄着魔杖低声说。
“我也是。”我点点头。“真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你当时在想什么”他问。
“令我愤怒的事——批改不完的作业，”我抱怨道，“明明她才是教授。”
“那你在想什么”我很好奇有什么事能让德拉科足够愤怒。
“你刚才做的蠢情——袭击教授，放走了波特他们。”
好吧，我不该问他的。
“可是我发现，无论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我都会下意识的袒护你。”德拉科轻声说，然后停顿了几秒，皱起眉嘟囔道，“明明你是我前女朋友。”
气氛一时又有些尴尬。
“谢谢你没有对我用钻心咒。”我想起他冰冷的眼神，还心有余悸，“你刚才那副样子，我差点就信了。”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会伤害你。”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彼此沉默着坐了一会。
“我们现在怎么办？”德拉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走廊的天花板。
“钻心咒不至于杀死她。她应该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或许我们应该找个教授问问。”他将魔杖收到口袋里，站起身拍了拍袍子。
“走吧。”他说。
我也站起身，跟着他离开了走廊。
十分钟后，乌姆里奇的办公室。
斯内普阴着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乌姆里奇，然后看着我和德拉科。
“你俩真是好样的……”他气的嘴唇都微微颤抖，“你们不愧是一对！”
“我们已经分手了。”德拉科站在一边小声说。
“闭嘴！”斯内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蹲下身检查起乌姆里奇的状态。
我和德拉科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斯内普站起身，他的脸色更加难看，“钻心咒……你们谁干的？”
“是我。”
“我干的。”
我和德拉科几乎异口同声的说，然后我俩看看对方，又不自然的扭过头。
“到底是谁！”斯内普有些不耐烦。“难道还要我检测你们的魔杖吗？”
“一人一个，教授。”我只能实话实说。
“你们真是惹了大麻烦。”斯内普摇着头，“魔法部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爸爸和福吉部长关系很好，我想会没事的。”德拉科一提到他父亲立马恢复了精神。
斯内普不屑的哼了一声。
“教授，你能不能让她忘记刚才发生的事？”就像麦格教授那样。
“闭嘴，卡尔！”
好吧，我看了眼斯内普的表情不再说话。
斯内普再次蹲下，低声念着什么，然后一挥魔杖，一道黄色的光射向乌姆里奇。
我知道，他再次清除了乌姆里奇的记忆。
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德拉科不知道那个咒语。
他明显更为紧张。
斯内普起身用飘浮咒把乌姆里奇送出了办公室。
我和德拉科赶紧跟了出去。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医疗翼。
“情况怎么样？”我紧张的看着刚刚放下魔杖的庞弗雷女士。
“她只是晕过去了。”她耸耸肩，“这两个钻心咒的能量都很小，或者我们可以换一种说法，这位女士是被自己吓晕了过去。”
斯内普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管好你们自己。尤其是你，卡尔。”我再次被点名，“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恐怕你还就要去魔法部接受审判。”斯内普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他的黑袍在身后翻滚。
“孩子们，出去吧。”庞弗雷女士拉上了帘子。
我和德拉科走出了医疗翼。
“柏妮丝，你是不是还有一根魔杖？”他问
“是啊，怎么了？”
德拉科松了口气，“太好了，如果魔法部检测魔杖的话，只要你拿那根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做的话，就不会有事了。”
“那你呢？”
“我也不会怎么样。”他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我爸爸在魔法部的职位很高，福吉会给我爸爸一个面子的。”
我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把这事全揽到你身上？”
“别忘了我姓‘马尔福’，这个姓氏很有用的。”他又恢复了那个高傲的德拉科。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没想到他会先考虑我的处境。
“不用担心，刚才斯内普教授已经消除了她的记忆。更何况，我们俩的咒语的伤害度几乎为零。”我说。
“好吧，安全就好。”德拉科点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柏妮丝，我……”
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生怕他提出关于复合的话题，我更怕自己一个心软就答应他。
“原来你在这！德拉科。”
我回过头看见潘西.帕金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你跟我过来，克拉布和高尔他们在休息室等你呢。”潘西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德拉科走远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庆幸潘西的出现打断了德拉科的话，又失落于他的离开。
“我一定是疯了。”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身想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让开！”有人大喊。
然后我猝不及防被挤到一边，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那群人已经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医疗翼。
发生了什么
我立刻紧张起来。
当我再次走进医疗翼的时候，看见几个不认识的人正跟庞弗雷女士说着什么。刚才还空荡荡的病床上躺着好几个人。
罗恩的手臂上有好几条深深的勒痕——几乎能看见翻卷起来的皮肉。
还有金妮的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纳威！你的鼻子呢？”
我看着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还看见了赫敏和卢娜，唯独不见哈利。
“哈利呢？”我焦急的拉开各个床位的帘子却没发现哈利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有人站在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看见来人又惊又喜。
“卢平教授！”
“嘿，柏妮丝，好久不见。”卢平一点没变，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和蔼可亲。
“哈利呢？”我指了指那些床位，“我没看见他。”
卢平想了一下，“他现在应该在校长室。”
“神秘事务司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伤的这么重！”
“神秘事务司，你怎么知道的？”卢平问。
“哈利告诉我的。”我这才想起重点，试探性的问道，“小天狼星没事吧？”
卢平轻轻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摇摇头。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伤的很重吗？”我的声音颤抖着。
卢平抿了抿嘴，低声说，“他死了。”
“这不可能。”眼泪一下子涌进眼眶，我差点哭出来，“哈利他们到的不及时吗？”
“不是时间问题，”卢平叹了口气，“他被贝拉特里克斯击中了，跌入了拱门的帷幔。”他停顿了一下，“你可能不清楚，只要进入那个门，就永远回不来了。”
“柏妮丝，你先回去吧。”卢平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送出了医疗翼。
我愣愣的站在走廊上，仍然不愿接受现实。
小天狼星依旧没有逃脱命运，他再一次牺牲了。
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我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什么都没有变。
这时医疗翼的门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我不想被人看到，赶紧擦了擦眼泪，转身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哈利就站在门口。
我吸了吸鼻子，勉强笑笑，“你来了？哈利。”
他点点头，我注意到他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我用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哈利跟着我走进了屋子。
“坐吧。”我指了指椅子。
哈利没有动。
“柏妮丝，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他哽咽着，“小天狼星在你的时空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很遗憾，他死了。也是在你五年级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哈利突然冲我吼道。
我被他吓了一跳。
“我只知道当年发生了这件事，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这很难说。我没有办法……”我断断续续的解释，希望哈利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哈利的情绪很激动，“你说出来好不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太担心，”我小声说，“我提醒过布莱克，让他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有什么用？你明明知道他会死！你就应该告诉他！把他关在家里也好……”哈利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小声抽泣着。
我看着他的模样也很难受，走过去想安慰他。“哈利，我知道你难过……”
“别碰我！”他一把推开我的手，恶狠狠的看着我，“柏妮丝，我恨你！”
然后他擦了擦眼泪跑出了房间。
从那天起，哈利就再也没跟我说过话，就算有时候对上了视线他也会瞪我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我有时候会问自己，我真的做错了吗？我真的尽力了吗？
我读六年级的时候，小天狼星死了。具体的情形和时间我一点都记不住。
如今面对小天狼星，我实在开不了口告诉他，你今年会有生命危险。我只能委婉的一次又一次提醒他注意安全……
可是我做的一切到头来毫无用处。
如果我能提前知道小天狼星的去处，如果像哈利说的那样让他乖乖待在家里，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毫无疑问，我对哈利始终充满了愧疚。如果我争气一点，或许他的教父还活的好好的。
我越来越怀疑自己回到过去的目的。我到底在做什么，我能改变什么。
在自我怀疑中，期末悄然而至。在昨天，所有的学生都完成了考试。
而魔法部也终于承认神秘人回来了。
“在星期五晚上的一次简要声明中，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确认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已经返回这个国家并再次展开活动。”
“我们强烈呼吁魔法界人士保持警惕……导致魔法部转变观念的具体事件尚不清楚，但人们相信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及一伙精选的随从（名为食死徒）于星期四晚闯入了魔法部总部……”
我想起神秘事务司和小天狼星感到有些难受，把《预言家日报》翻到了下一页。
无意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我又翻了回来，仔细阅读了那段文字。
“……魔法部成员及时赶到，逮捕了出现在现场的闯入者。根据目击者证词，威森加摩最终审判结果如下。
安东宁.多洛霍夫，在逃重犯，送返阿兹卡班。终身囚禁……卢修斯.马尔福，暂时关押于阿兹卡班，等待第二次判决……”
我放下报纸，心情更加烦躁。
原来卢修斯昨天也在神秘事务司。看来他是绝对效忠于神秘人的。
我叹了口气，偷偷抬眼向斯莱特林的长桌看去。
德拉科坐在那，一下子就没了往日的傲气。他安静的坐着，没有像往常一样笑闹着和同学打成一片。
从我开始观察他到他吃完早餐走出大厅，他都一直低着头，身边也只有克拉布和高尔还陪着他——以往他到哪都会带上一帮人，一副老大的派头。
我从他离开的背影上感受到了孤单和压抑。
这让我更加难受。我知道卢修斯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
“柏妮丝，不知道早餐结束后你是否愿意和我谈谈？”
我回过头，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我。
“当然可以，教授。”我点点头，起身跟着邓布利多来到他的校长室。
邓布利多关上门，神情变得严肃。
“你说的传闻是真的，哈利和神秘人只能活一个。”
“真的？”
我倒宁愿那是假的，是丽塔·斯基特编造出来博人眼球的东西。
邓布利多点点头，“哈利拿到了预言球。”
“或许您可以给我讲一下那天发生的事吗？”我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如果对你有启发的话。”
于是邓布利多详细的复述了发生在神秘事务司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教授。”我尽可能的记住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没关系，孩子。”他叹了口气，“小天狼星的事怪我。你提到过的。”
“不，教授。”我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哭出来，“是我没用，不记得具体的时间。如果记得就好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邓布利多的一句“你尽力了”让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转身去桌子上取来几块蜂蜜软糖递给我，“别哭了，孩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跟乌姆里奇相处很难吧。”
“其实还好，”我渐渐停止了哭泣，勉强一笑，“我给了她一个‘钻心剜骨’，也算是解恨了。”
“没成功吧？”他冲我眨眨眼。
“当然，她是被自己吓晕的。”
“你不会成功的。”邓布利多摇摇头，“只有心中有恨意的人才会施展出恶咒。你不是，柏妮丝。”
我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谢谢你，校长。”
虽然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我真的想杀了她。
“你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邓布利多说，“我建议你早点回家休息。好好过个假期。”
“您的意思是……”我有点惊讶，“提前给我放假？”
“当然了，”邓布利多和蔼的笑笑，“收拾好你的行李，我在这等你。”
我没什么太贵重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就提着行李箱再次来到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给了我一把亮晶晶的粉末（后来我才知道这叫飞路粉），“把它撒到壁炉里，然后说出你想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把粉末丢进火焰里。
呼的一声，炉火变得碧绿，升得比我都高。
“再见，教授。”我微微行了一个礼，然后拎起箱子踏入了火焰。
“对角巷！”
我仿佛被吸进了一个漩涡。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急速地旋转着，耳旁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终于，噪音消失了。
我摔倒在了石头地上，胃里一阵翻腾，头晕目眩，我只想吐个痛快。
我慢慢站起身，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店面才确认自己来到了对角巷。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拎起脚边的行李箱，走出了对角巷。
我穿过破釜酒吧，来到了大街上。
不远处是公交车站。
我看见后面的路口红灯处正停着一辆红色的双层巴士，赶忙走了过去。
很快，公交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现在是下午，阳光正好。
我看着窗外的街道，行走的路人，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
或许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