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一百零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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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客厅里最瞩目的存在既不是挂在深紫色墙壁上的一排画像，也不是华丽的大理石壁炉，而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枝形吊灯。
水晶和链子轻轻晃动着，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真令人眼花。
我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吊灯看。
倒不是我有多么欣赏马尔福家族的品味，而是因为我不敢低头。
如果我现在朝脚边看，一定会看到神秘人身边的那条大蛇正绕着我爬行，或许它还会对着我吐信子——它刚才就是那么做的，并且成功地吓到了我。
见我一直仰着头不搭理她，大蛇改变了策略。她甩了甩尾巴，将它搭到我的小腿上。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禁不住的颤抖。
似乎我这副的模样取悦了大蛇，她兴奋地发出嘶嘶的声音，沿着我的小腿往上游走。
冰冷滑腻的触觉让我感到恶心，我能想象那一身密密麻麻的鳞片缠绕在身上的样子。
转眼大蛇已经灵活地缠上了我的腰，勒着我的手臂故意收紧了些。
她身上那股腥臭味惹的我胃里一阵翻腾。尤其是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我抿起嘴强忍住要吐的冲动。
大蛇顺着我的手臂继续朝上爬。她的躯干很软，和人大腿一样粗，很轻易就用尾部勾住我的脖子。这让我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但我却没办法把她从脖子上取下来。因为此刻我的双手被绑缚在背后，根本完全无法动弹。
大蛇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她攀附在我的脖子上越勒越紧，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发闷，简直无法呼吸！
“救……救、我……”我张了张嘴，向客厅的左边投去求助的目光。
那里站着几个食死徒。其中一个是狼人，他也穿着食死徒的袍子站在他们其中。
眼看我露出痛苦的表情，在场的食死徒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我，无动于衷。更没有人愿意走过来主动帮我卸下肩上的负担。
当我的视线扫过静立在一旁的马尔福夫妇的时候，纳西莎面无表情地别过了脸，卢修斯皱了皱鼻子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们或许真的生气了。因为就在不到五分钟前我挟持了他们唯一的儿子。
还是在庄园的大门口，神秘人的面前。
为了撇清和德拉科的关系，我还朝他发射了咒语。虽然我故意打偏，但还是伤到了他的胳膊。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早些时候就强制性地拉着他上楼处理伤口去了。
幸好德拉科现在不在这儿，否则我会更觉难堪。
渐渐地，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窒息感也越来越强。我的大脑开始出现轰鸣声，胸口难受的厉害，感觉肺部快要炸开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黑影，意识也越来越弱。
这时穿着素色长袍的神秘人从地牢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瘦高的食死徒。他们抬着小矮星彼得的尸体。
神秘人冲他们摆摆手，那两人便立刻抬着尸体离开了客厅。
神秘人朝我走过来，他的嘴里发出和大蛇一样的嘶嘶声。
下一秒大蛇突然松开了力道，慢慢从我身上滑了下去，然后游到神秘人身边，乖巧地盘踞在他的脚边。
被挤压的胸腔涌入新鲜的空气，我跪坐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嗓子依旧紧的厉害。
神秘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猩红色的眼睛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因为窒息感而带来的耳鸣尚未消失。很遗憾，我没有听清他的话。
他用一种古怪夹杂着嘶嘶杂音的腔调又重复了一遍，我感到笼罩在头顶的阴影面积逐渐扩散朝我压迫而来。
我低着头只能看见他的宽大的袖子叠坠在袍子的边角。
显然他在我面前刚刚蹲下身。可我实在没有勇气抬起头直视他那张可怖的面孔。
他的脸比骷髅还要苍白，看上去和蟒蛇一般滑腻，而且凑近些能清晰地看见皮肤组织下扭曲的青色血管。
鼻子则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告诉我。”他伸出细长而苍白的手，用魔杖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张了张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难得的是，他并没有立刻变得暴戾，而是等我慢慢停下来后再次开口。
“说。”
“说……说什么”
“你最好不要装傻。”神秘人冷冷地说，“找你可花了我不少的时间。”
“我真的不知道……啊！”
一道绿光从魔杖的端头喷涌而出，非常迅速地打在了我胸口的位置。
与此同时，那冷酷的声音说道：“钻心剜骨！”
我尝过小巴蒂（假穆迪）和卡罗的钻心咒的滋味，却从未经受过这样痛苦的折磨。好像身体里的每根神经都着了火一般。
烧灼般的剧痛持续着，仿佛没有尽头。
我倒在地上控制不住的抽搐。耳边回荡着的是自己痛苦的尖叫声。
我在心里叫苦不迭。
我刚才是真的没有听清他的问题。
我自认不是一个多勇敢的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告诉他那个时空发生的一切来保住自己这条可怜的小命——反正那些早已被改变了的轨迹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可惜此刻的我除了无休止的尖叫（然而这并不能缓解我精神上的痛苦）什么都做不了。
神秘人早已站起身走到壁炉前的座椅坐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魔杖。
他看上去很享受，甚至于我的绝望让他产生了一种愉悦感。
大家对神秘人的评价没有错，他可真**是个变态。
唯一庆幸的是他手上的那根并不是接骨木材质，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老魔杖的下落。
神经上的刺痛几乎快要压垮了我的理智，我颤抖着摸索到右手拇指骨处的疤，一用力将结痂的部分揭了下来，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纳西莎，你要去哪？”
我听见神秘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我去看看德拉科的伤怎么样了。”我看不到她的脸，不过从声音里判断她的脸色应该不会太好看。
“不留下来欣赏了吗？她刚刚可是伤害了你唯一的儿子。”神秘人故意咬重了“唯一”这个词。
“主人，”卢修斯似乎上前一步，因为我的耳朵贴着地上的大理石砖，能感觉到他的移动。
“让西茜去楼上看看吧。她也是担心，”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德拉科也有责任。他不该轻易被人蛊惑，甚至还被当众挟持，简直让我们家族蒙羞！”他停顿了一下（似乎瞪了我一眼）放缓了语气，近乎讨好般地说道，“主人，这个假期我会关他的禁闭，让他好好反省自身的原因。这样才能更好地为您服务。”
“卢修斯，”神秘人轻轻叩击着座椅的把手，慢条斯理地说道，“很高兴你有如此高的觉悟。德拉科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至少不像你那么废物。”
卢修斯向来高傲，被神秘人当面嘲讽自然是有些下不来台。他低声咳嗽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神秘人察觉了他的小情绪，接着说道，“可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自由，否则这个时候你还待在阿兹卡班呢。”
“主人的意思我都明白。”
卢修斯垂下他高贵的头颅退回到一边。
“好了，纳西莎，你可以上去看你的儿子了。”神秘人用魔杖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
纳西莎看了她的丈夫一眼匆匆推门走出了大厅。
脚步声渐远，神秘人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我身上。
“你想好了吗？如果你不说，那么……”
“我说，我都说！”
在这个残暴冷酷的男人面前，我决定暂时抛弃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只为了活下去。
“很好，聪明人。”他收起了对准我的魔杖，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再度被人推开。
“主人，”一个食死徒快步走到神秘人面前，“斯内普想见您。他说——”
“告诉他我没空！”神秘人对于来者打断了他的问话语气非常不满。
食死徒露出为难的表情，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他让我转告您，他知道了老魔杖的……”
“够了！我现在就要见他！去把斯内普叫进来。”神秘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大厅里的食死徒挥挥手，“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他看上去激动极了。
“对了，顺便把她带到地牢里去。等我和斯内普的谈话结束后再把她带上来。”
两个食死徒架起我的胳膊将我拉拽着朝通往地牢的楼梯走去。其中一个是曾出现在霍格沃茨里的狼人。
“你说这小妞什么来头？竟然让黑魔王费了那么大劲才抓到？”
“格雷伯克，如果你肯花时间读读《预言家日报》你就会知道她是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他嘟囔道。
“好吧，那我告诉你。她是时间旅行者，她有极大可能知道黑魔王想要的答案。你知道的，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对于黑魔王来说一直是个隐患。”
狼人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说的？黑魔王肯定会打败，噢，不是，是直接杀掉他的！这根本不需要预言。”
“这简直是多此一举嘛。”他评价道，眼睛不安分地在我的胸l部扫来扫去。“不过这小妞的脸蛋还不错。”
神经的灼烧感还没完全褪去，我没有精力搭理他们，只能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听着他们的谈话。
他们架着我进入了一条黑暗的过道，又走过一段极陡的楼梯，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面前是一扇沉重的门。
狼人用魔杖轻轻一敲，打开了门。
“好了，格雷伯克，”他的同伴说道，“我们就把她放到这儿吧。”
“等一下。”狼人说着朝我伸出手，却被同伴拦了下来。
“就摸几下而已，老朋友，你可真不够意思。”他显得很不悦。
“等她毫无价值之后再说吧。黑魔王在这方面不会吝啬的。”
“对了，你记得我们早些时候在森林里抓住的那个泥巴种吗？就是长的和‘救世主’的朋友挺像的那个。她也是个挺正点的妞。要不……”狼人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走吧，我们先上去。等我们抓到了救世主，你想要多少泥巴种都可以。”
“我才不稀罕泥巴种呢！肮脏的、臭烘烘的泥巴种！”狼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和同伴离开了地牢。
牢门被重重地关上，引起一阵回声。即便现在是第二天凌晨，这里依旧很黑。
我在冰冷的地上趴了有一会，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正当我想翻个身坐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间隔要稍长一些。
应该是个高个子的男人。
我想。
或许他并不是太健壮，甚至有些瘦弱。性格方面的话，应该是个很严谨甚至有些偏执的人。
“你没事吧？”那人绕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手里握着一束光亮。仔细看，这是个麻瓜常用的打火机。
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我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
“原来是你，卡尔小姐。”男人似乎松了口气，布满污垢的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我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是……”
“看来你不记得我了。”他并没有因为我忘记他的名字而感到窘迫亦或是恼火，而是腼腆地笑笑。
“那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约翰尼.普罗，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曾经的学生。”
“我似乎有点印象了……”
“很抱歉在派对上我先走了一步——”
“没错，我想起来了！”
他就是斯拉格霍恩想塞给我的“下一任男友”。
命运是如此的神奇，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再次见面。
我激动地咳嗽起来，他慌忙帮我捶背。
等我稳定下来，他又问道，“卡尔小姐，需要我扶你站起来吗？”
“你有锋利的石子或是其他尖锐的物体吗？”我朝身后努了努嘴，“我的手还被绑着。”
“好，我去找。”他站起身离开了。没过一会，他走了回来，用某种锋利的物品割下了缠绕在我手腕上的绳子。
“谢谢你，普罗先生。”我慢慢坐了起来，揉着酸疼的手腕对他出现在这里难免感到好奇，“你怎么会……嗯，被抓到这儿？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也是魔药协会的成员。”而且我搞不懂神秘人抓他来做什么。
“我似乎有跟你提到过我在研究钻心咒的解药。”
我点了点头。
确实，当初听到他的研究项目我还是非常佩服这个年轻人的。
“神秘人包括大部分食死徒都很擅长这个咒语。他们通常使用它来拷问犯人。而我的研究一旦成功就会威胁到他们。于是我就在这了。”
他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想继续研究下去，谁也阻止不了我。”
“你这种精神真令人敬佩嘶……”我刚点了一下头就感觉整个大脑仿佛撕裂般的疼。
“怎么了？”他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是钻心咒吗？”
我不敢再点头，只能嗯了一声。
“这样呢？”普罗伸出手放在我的太阳穴处轻轻摁压着，“有感觉好些了吗？”
“呃……还好吧。”我躲开了他的手。
不得不说，他这么一弄我的脑袋似乎变得更疼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的研究停滞不前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我一直在拿动物做实验，但毕竟动物的构造和人是不同的……”
“或许我真该切身体验一下钻心咒的滋味。”他小声嘟囔道。
“其实没这个必要，”我颤抖着吐出一口气，“这个真的很疼。”
“要不要吃点什么食物可以缓解疼痛。”
虽然我并不这么认为，但为了不辜负普罗的一番好意，我还是跟着他绕过两个拐角又走了一小段距离来到了一个墙角。
那里有一张破旧的垫子。
他非常熟练地从垫子底下掏出几颗糖果递给我。
“只剩下这么几颗了，先凑合一下吧。”他的语气有点遗憾。
“你在这呆多久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腾出一点位置。
“不用了，我坐在这就可以了。”我剥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摆摆手。
“不用客气，卡尔小姐。”他说，“虽然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但或许你也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怎么可能……”我小声呢喃道，“我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按照普罗自己的说法，他在地牢里度过了三个月，肯定不会知道我的事情。而我恰好也不打算告诉他——我既不想向他这种执着的人解释我的来历也不想靠它来博得同情。
“查尔娅.温亚德！”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谁？”我朝右边看去，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靠坐在墙边。
“噢，她是我的‘邻居’。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自称是个记者。”普罗说着点亮了打火机。
“丽塔·斯基特！”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丽塔和我最后一次见她简直判若两人：她那夸张而蓬松的卷发早已枯萎打了结，曾经红润的脸庞凹了下去，整个人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你差点害死我！”她大口喘着气，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就因为报道了你那些破事，我被抓到了这！”她冲我挥舞着手臂，但也仅限于此。
“好了，你这个疯女人。对卡尔小姐放尊重点。”
“我才不是什么疯子！我是丽塔！《预言家日报》的首席记者！”她嚷嚷道。
“就因为爆料了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我受尽了折磨！”她声泪俱下控诉着我的“罪行”。
“等等，你叫她什么”普罗打断了她的话。
“这家伙有两个名字。”丽塔忿忿地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呢，她来自未来的时空。”
我猜除了被关押太久的普罗，魔法界的巫师都知道我的故事——虽然是丽塔添油加醋的版本，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丽塔讲完了事情的始末还不忘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你别把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上好不好？”我实在看不惯她那套说辞反驳道，“你并没有那么无辜。我们说过的，我提供故事而你会拿到一笔客观的稿费。更何况，”我突然想到了丽塔的特殊之处，“你不是那个吗？这个时候怎么不通过那种方式逃走呢？”
“看看我这副样子，你觉得我走的了吗？”她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该死的食死徒折断了我的腿。就算换作其他形态，我也没办法移动。”
“那还真是遗憾。”
我和丽塔彼此“嘘寒问暖”了几句。就连一向醉心于研究的约翰尼.普罗都感受到了我们之间那种“友好”的气氛。
“你要惨了。”丽塔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神秘人折磨人的招法可多了去了。”
“还不是因为你夸大其词的报道。你心里清楚，我知道的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多。”
“那又如何？神秘人相信你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他没有入侵你的记忆吗？又或者吐真剂？”
丽塔嗤笑一声，“像我这种小角色他们是不屑于在我身上浪费一滴吐真剂的。”
“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我看过丽塔那些故弄玄虚的玩意。我不仅被塑造成一个穿梭于不同时空的旅行者还拥有改变预言的能力。
噢，梅林的裤衩！
我敢打赌梅林都不敢这么编！
就算喝下一百瓶福灵剂，我也不一定能编造出让神秘人满意的东西！
“你们谁有魔杖？”
“你觉得呢？食死徒又不是傻子。”丽塔虚伪地冲我笑笑。
我转向普罗，他也摇了摇头。
看来从地牢的秘密出口逃跑是不大可能的事了。没有魔杖根本无法在把守大门口的食死徒眼皮子底下溜走。
此刻我又想起了克利切。这个时候哈利他们应该已经转移到了安全的位置。
我正要召唤克利切，背后传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柏妮丝。”
我转过脸看去，呼吸一滞。
眼前站着的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男人。
更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死！
“很惊讶对吗？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阿米库斯·卡罗蹲下身冲着我点亮了魔杖。
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猛地接收到如此强烈的光线，我下意识伸出手挡住了眼睛。
“好好看着我！”他突然大吼道，打掉了我的手。我惊讶地发现他少了只耳朵。
“你的耳朵……”
“没错，这都是拜你所赐！柏妮丝！”他突然顿住，用一种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的调调说道，“或者我应该称呼你的本名：查尔娅.温亚德。”
卡罗低声笑了一下，我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好玩吗？”他说着凑近了些。
我往后退去，然后悲伤地发现身后是冰冷的墙壁——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噢，你这是害怕了？”他狞笑着，“这回知道怕了？你故意留下笔记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呢？你伪造我的笔迹污蔑我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妈丨的，臭女表子！”卡罗咒骂着甩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
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用说，肯定肿了。
普罗突然伸手把我拦在身后，试图和眼前的疯子讲道理，“这位先生你冷静点，我们是俘虏没有错，但你也不能虐待一位女士。”
“柏妮丝，你他|妈真是好样的！”卡罗气红了眼，“这又是谁？你他丨妈不勾|引男人就不能活吗？”
“噢，我差一点就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又发出一阵怪笑。
“我刚刚告诉了主人你和马尔福家那小子的关系。噢，你不在场真是太遗憾了。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让你好好看看卢修斯那个蠢货结结巴巴地向主人解释是你对他儿子下了迷情剂的样子！妈丨的，可笑至极！”
“他也就最多骗骗自己，主人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卡罗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整个地牢里都回荡着他刺耳的笑声。
他笑够了又双手合十小声呢喃着类似于麻瓜的祷告词，“我的主人宽厚仁慈。他只割下了我一只耳朵作为惩罚，仅此而已。他原谅了我被欺骗的过去，留下我卑贱的性命，我将永远感激……”
我看着他近乎癫狂的状态感到非常不妙。
卡罗的语速越来越快，我再也听不清他的话。
然而仅仅不到一分钟后他再度把矛头对准了我。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看向我的目光里浸满了狠毒，“就因为你，我甚至还比不过虫尾巴在主人心里的地位！”
“不过没关系，他死了看守地牢的使命就落到了我的头上。在主人离开的这几天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我会让你知道痛苦的滋味，永、生、难、忘。”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不如就现在吧，”卡罗突然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愿你的尖叫声不会扰到主人享用早餐。”他将手上的魔杖对准了我。
“钻心剜骨！”
熟悉的绿色没入我的身体，刚刚缓和些的疼痛再度袭来，我疼的闭紧了眼睛。脑海里冲斥着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心和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你怎么不叫？看来还是不够啊。”卡罗自言自语着，再度发射了一道咒语。
“钻心剜骨！”
然而更强烈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因为我感到有人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约翰尼.普罗倒在我的身上。他大口喘着气，痛苦地呻l吟着。
“真是令人感动啊，柏妮丝。有这么一位勇士愿意为你抵挡钻心咒。”卡罗阴阳怪调地笑着弯下腰将我身上的普罗拽起来拉到一边，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让我看看，还有谁会来救你呢？”他故意睁大眼睛停顿了一会。“你该不会真的信了吧？在等马尔福吗？他在楼上被关禁闭呢。”
“好了，废话少说。继续享受吧。”他懒洋洋地挥动着魔杖。
“钻心剜骨！”
这一次绿光击打在我腹部的位置，我一下子倒在地上，胃里一阵翻腾。
“啊——”
我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很好，再大点声。”他满意地点点头，“钻心剜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卡罗对我施了多少个钻心咒。灼烧的神经贴合着冰冷的地板，全身的痛苦好似没有尽头。
每当我的尖叫声稍稍减弱些的时候他就会再度向我抛来一个“钻心剜骨”。
“继续叫啊！怎么停下来了呢？”卡罗揪起我的领子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端详着我的脸。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胡乱地粘在鬓角和额头，再配上肿胀的半边脸。
此刻的我一定狼狈极了。
然而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却说，“宝贝儿，你真是美极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他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如果你能成功地取丨悦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时间。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小姑娘了，活了两辈子的我这次不可能再屈服了。
“你真让我恶心。”我哑着嗓子说，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承认吧，你就是个xing无能的废物。”
卡罗一愣松开了手，我再次倒在地上。
“你会后悔自己没有珍惜这唯一的机会。”他说。
“钻心剜骨！”
地牢的小窗口里渗入一丝微弱的亮光投射在我的脸上。
天已经亮了。
我的手指甲扣着冰冷的地板，身体麻木的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一旁的丽塔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救命啊！杀人啦！”
吵死了。
这是我昏过去前混沌的大脑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