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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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接夏凌川的事情进度飞快，这本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不知为何，谢寒山在看到合同后，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喜悦，而是翻涌不止的气愤和恼怒。
人在情绪波动的时候会引起心跳的加速，谢寒山抚上胸口，随即不安地发现，自己的心率开始节节攀升，到达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心悸的程度。
同时，好像又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程子钊那个大傻逼，动作那么快干嘛！’
错觉，这个是错觉吧……
‘错觉个鬼！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吧！’
谢寒山倒抽一口冷气，引来了身旁司机的侧目。
“蒋少爷，怎么了。”
“没、没什么。”
谢寒山强装镇定，但脱口而出的嗓音却是颤抖的。
“王师傅麻烦你开得快点，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没吃药。”
‘吃什么药？不许吃！不许吃你听到没？’
谢寒山也顾不得回复程子钊的消息了，他放下手机，捂住耳朵，紧闭双眼靠上车窗。王司机看他眉头紧促、好像在忍耐什么的样子，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急忙提速往蒋宅飞驰而去。
因为谢寒山的状况，半小时的车程被强行压缩到了一刻钟，到家后，谢寒山拒绝了王司机的帮忙，一个人踉跄着下了车。
真正的蒋宅位于市郊，平时谢寒山都住在市区的高档公寓里。
夜深了，欧式的公寓大厅仍然开着明亮的灯光，这让谢寒山心中莫名多了些安定的感觉。他步履匆匆地进入电梯，按下23楼的按钮。
似乎是想要回家的意志太过坚决，这一路上，谢寒山的脑内十分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依旧没有慢下来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谢寒山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要说他穿书过来后最害怕的事是什么，那绝对是被蒋令秋这个壳子自带的精神疾病掌控，所以在穿越过来的前几天，他一直按着之前翻到的医嘱每日按时服药。
认真吃药的时候，谢寒山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而连着三天忘记吃药后，他立刻真切地感到了蒋令秋身体的问题。
“还能发现问题就不晚。”
他喃喃自语，“回去就把药吃上，睡一觉就没问题了。”
说罢，谢寒山又安静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大脑。
自我安慰似乎很有效，那个声音似乎没有再出现。
他小小地舒下一口气，这时，电梯忽然停了一下，大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谢寒山本能地抬头去看——
“！”
看到对方的长相的下一秒，谢寒山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炸了起来。
那人竟然长着一张蒋令秋的脸！
似乎是谢寒山的表情太过古怪，穿着大裤衩的“蒋令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身边，掏出一个手机开始翻看。
电梯继续上升。
也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上两层，电梯又停住了。
门扉打开，又一个穿着小裙子、抱着一堆快递盒的“蒋令秋”探进了脑袋：“诶，是上去的啊。”
大裤衩“蒋令秋”从手机上抬起头：“上去的。”
小裙子“蒋令秋”看看电梯按钮，想了想，还是挪进来了。
“先上再下吧。”
她的双手都被东西占满了，就朝靠着电梯按钮的谢寒山喊了一声：“小帅哥，帮忙按个一楼呗。”
“……好。”
谢寒山避过小裙子“蒋令秋”看向自己的视线，抬手在楼层按钮上按了一下。
继幻听后，又是幻觉吗。
谢寒山缩在电梯的一角，努力地说服自己。
他闭了闭眼，心如鼓擂，大脑却逐渐清醒了下来。
幻听也好，幻觉也罢，只要让他能找到自己的家，吃上药，那都不是事。
仿佛有一万个住户决定在今晚串楼，继穿着大裤衩和小裙子的“蒋令秋”外，后面又上来了一家三口“蒋令秋”，老大爷“蒋令秋”和嘻哈小伙“蒋令秋”。
电梯间逐渐被人占满，谢寒山在帮人按楼梯按钮的时候不小心扫到一眼四围的不锈钢墙壁，有些无语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群大大小小的“蒋令秋”包围了。
七双双狭长的凤眸看天看地，唯独他一双杏眼在直勾勾地瞪着电梯墙壁。
……等等，为什么他的眼睛不是凤眸？
谢寒山后知后觉地发现，继把所有的人脸都看成“蒋令秋”后，他在自己眼中竟然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他本就不是一个爱照镜子的人，又在穿书后对着蒋令秋的脸看了好几天，此时，竟然觉得自己原本的样子有些陌生。
一双与其说是淡漠、还不如说是死寂的黑色杏眼，一头有些时间没修剪、刘海已经快要戳进眼睛里的头发，以及嘴角那颗小小的、咖色的痣。
‘这就是你给自己捏的脸？看上去好挫哦。’
就在谢寒山对着自己的形象发呆时，那个消失已久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寒山呼吸一滞。
他惊恐地发现，倒影中的自己忽然挑动了一下眉毛，对自己挑衅一笑。
“哟，你好啊，我该死的第二人格。”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