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世界》傲曲惊雷

160、面试上岗

　　余爸、余妈也已知晓他们的近况，却不会有多一句的过问——老人家的心里其实暗暗高兴：独生子回到身边比什么都好！
　　儿女在父母家，无非坐等吃饭。刘蔓玲身子不便，家公家婆自然叫她歇着——这套老宅面积很小，而且余家父母不惯扔东西，到处放潢了各种杂物：更令小刘感觉没有立足之地！她只能躲进余梦金的卧室，随手翻看丈夫电脑桌上摆的书籍。
　　小余见她坐在那里东翻翻、西看看，顿时紧张：抽屉里有一瓶无与伦比的杀伤性武器，被她找到那可大大不妙！
　　他赶忙建议：“还得过很久才有饭吃，我们出去逛荡逛荡？”
　　“好啊！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妻子欣然答应，男人立即松了口气。
　　二人在周围信步闲逛，走了半小时，刘蔓玲便费劲难受了，坐在路边小石墩上定定神。女人感慨：“怀孕真是辛苦！就这一个了，完成任务，再也不要了！”
　　“有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怀的时候怨天怨地，短短几年里还是接二连三的生！”余梦金之前风闻过不少范例。
　　“那我是不会的！够了、够了！不要了……”小刘此刻当然坚定！
　　“其实生下来只是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之后二十年，你得付出无数心血，抚育TA成为一个健康完整的人，要对一个生命负责啊！”
　　“嗯！的确如此——不过……我会学习当一个好妈妈的！”夫妻俩正在畅想未来的育儿经，却见马路对面，一位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初中女生，坐进一台“五菱宏光”——驾车呼啸而去。余梦金认出那妇人正是卢光启之妻。
　　“刚才那个是马姐？”刘蔓玲也看到了。
　　“是！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他们女儿吧……”初中女生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蓝瘦香菇。
　　“他们也住这儿？”
　　“我们还在LONGHUI时，我妈就跟我说了——那个马姐是以前她们单位的学徒。后来单位破产改制，临近退休年纪的都买断工龄……他们称为内退，年轻的各谋生路！没想到给他们捡到宝了！”正常情况下，男人有些事情会烂在肚子里。
　　“什么意思？”女人不懂丈夫意之所指。
　　“靠着基金会这棵大树，不但吃喝不愁，开的是公家的车，烧的是公家的油！还买了房——蓝瘦香菇还开了英语培训班！我发现那个基金会里，除了我们，其他人都生财有道！”小余并未后悔自己生财无道。
　　“我觉得在传统价值观里，古人也强调忠孝廉直的！何况还有《圣经》的教导？他们不怕下地狱么？”刘姊妹始终虔诚敬畏。
　　“天堂和地狱毕竟缥缈！这辈子过得舒服最现实，人能看见的不就只有当下么？况且倘若真的存在地狱，也有数不清的人作陪嘛……”信仰值不值，也得算算账。
　　“这些人要受更重的惩罚！把福音当成了得利的途径！”小刘愤愤不平！
　　余梦金忖度：余大、余二的下场证明天道好还！如果那卢光启寿终正寝，老天就太不公了！
　　只要人类社会没有消亡，就少不了的龌龊苟且！然而日常生活缺不得碎银几两，小余没找到人生使命之前，只能和普通人一样：先找份工作养家糊口……按照潘姊妹发来的定位，他轻松找到了“北门大酒店”。
　　这座酒店的外观，看上去有点老旧：只有七、八层，但位于黄金地段——汽车北站、火车北站都在附近！生意应该很好……小伙子走进昏暗的大堂：一块小小的接待前台窝在左边的角落里，旁边摆了几组皮沙发，潘姊妹和两个男人正在那儿等他。
　　“余弟兄，这里……”潘姐扬手叫他过去。
　　余梦金走到近处，看那两名男子：一老一少；一黑一白；一肥硕一健壮。潘桂君为他引见：“这是田分玉，田老板，这是龚乐，龚助理。这是我们教会的余弟兄。”
　　“我还只是慕道友，不是信徒！”应试者急忙澄清自己的信仰状态！
　　“小余？！坐吧……”田分玉一身肥肉瘫在那，把小沙发塞得满满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听小潘说，你以前是电脑城的经理？还斗过持刀匪徒？”
　　“那也不是什么悍匪，就一个小混混，误伤了一位电脑城的送货师傅。我就在现场，凑巧而已……”余梦金预感到这位老板：也是在找能打的，所以直接略过其他“无关”环节！
　　“嗯……龚乐有帮手了！会开车么？”老田继续面试。
　　“有驾照，但我不是老司机……”小伙子顺口开个玩笑。
　　“哈哈……这里面只有我是老司机！”田分玉很高兴：“就这样吧！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工资三千。转正后，工资再加，今天可以上班吗？”
　　“呃……田老板……”余梦金也有要求：“我妻子还有几个月就生了，可能我要偶尔请假陪她去产检。”
　　“好男人！”老田赞道：“龚乐你得学学人家小余，要懂得照顾女人！”
　　那位龚助理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在老板提到他时，“呵呵”一笑……
　　田分玉又说道：“上班时间，不能穿得太随便！西装领带、皮鞋是必须的！龚乐你在这等着，我们去买两套衣服。”
　　他说的“我们”自然包含潘姐——两男一女出了大门，沿街行了几百米，进入一处大型商业广场——如今全国各地的四、五线小城市，都建了“恒大”、“万达”……其他各具本地特色的XX广场更是数不胜数！三人随便找了一家时装店，为新人挑选套装。
　　余梦金试了几身，选好了两套西服衬衣。田分玉结账时，悄悄对潘姊妹说道：“那件藏青色露背长裙，你穿起来肯定好看！”
　　小潘轻轻摇头，眼角瞟了瞟新来的外人。小余站在门边，只管装聋作哑，暗想：这个潘姐难道还和老板有一腿？
　　老田踱到他身旁，笑道：“把标签扯了，在酒店里就得穿成这样！小伙子这副打扮才精神！回去吧……”
　　余梦金暗暗思量：为什么我就得穿成这样？那个龚乐穿得可是休闲随意——这里的远近亲疏倒是够直接，不遮遮掩掩！不像基金会那般欲盖弥彰，还要装模作样的表面上一碗水端平……
　　愉快购物后，三个人重回“北门大酒店”。田分玉吩咐龚乐：“带小余到楼上转转，熟悉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