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世界》傲曲惊雷

144、贵宾远来

　　自从刘蔓玲开始有明显的妊娠反应后，小余承担了全部的案牍工作：每天收发邮件，向上级汇报近况，每个月还要完成几十份英文版的孤儿报告——好在他的英语功底不弱，照着模板写一写，很快就熟能生巧了。
　　这天早上，收到SAMBROWN的重要指示：世界第三大钢铁公司的CEO将于四天后造访NCCC——这位总裁先生TIM-GRIFFITH是老布朗在斯坦福的同学，也是基金会的主要资助人！SAMBROWN详细介绍这层关系，意思很明白：你们要隆重接待，把院子弄得像样些！别让CEO觉得自己的钱白捐了……
　　余梦金还从没接触过这等类似杰克韦尔奇的商界大佬，对四天后的会面很是期待！他也谨记当地公安部门的告诫：有外国人士到来，必须预先报备。
　　余院长不敢怠慢，拎了背包匆匆下楼。迎面就碰上了张丹——小鲜肉问道：“JIM这是去哪？”
　　“我去一趟民政局。”经过昨晚的交锋，有点看不上这自以为是的小年轻，不愿搭理他。
　　“开车去？”明显他有意同行。
　　“嗯！有车不开，留着下蛋么？”小余半开玩笑半认真。
　　“我刚拿了驾照，还没上过几次路。让我来开，熟练一下，好不好？”有求于人，张丹也知道客气客气。
　　余梦金稍稍迟疑：“呃……可以！开那台五菱车。“
　　他琢磨假若让菜鸟开日产皮卡，危险性可不小！于是把通用五菱的钥匙交给他：“你去倒车吧……”
　　没料到那嫩雏倒起车来像个老鸟：一脚油门轰下去，七座车“呼”一下掉转，尾部险些撞到围墙！张丹却毫不在意洋洋自得：“JIM！上来吧！”
　　小余暗忖：竟然夜郎自大到这种地步！才跨过几条小阴沟，就觉得自己游遍五湖四海了……
　　表面上却未予置评，径直坐到副驾驶位。汽车一开出院门，小鲜肉就说道：“关于昨天圣灵充满的问题，我特地咨询了老师……”
　　余梦金不耐烦听他神神叨叨，插话问道：“是你的老师？哪里的老师？”
　　“TA是我的大学英文外教，美国人。”小鲜肉显然以此为荣。
　　“男的女的？”余院长随口畅聊。
　　“是位女老师。”
　　“你是哪所大学？”
　　被余梦金连珠炮的提问，越扯越远！张丹始终无法切入正题，不禁恼怒渐生，牙缝里一字字迸出：“我是武汉华中师范毕业！”
　　“华中师范？你和陈彬是同学？”余院长依然我行我素。
　　“BENORD和我同系但不同届——但我们的英文外教都是ROSE-WENSLEY……”小鲜肉爆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ROSE-WENSLEY？！”小余震惊了：“是不是三十多岁的金发美女？”
　　“是挺漂亮的，身材也很好！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显然漂亮女老师都是青春期少男们的梦中女神！
　　“我们岂止认识……”余梦金心想：这个人类肯定不认识我——耶泽贝只是借住在她的肉身里，后来换了ASHLEY的身体。这位ROSE女士自然不会记得之前经历！
　　“你们很熟？”不敢想像美女老师和这位同事有何瓜葛，年轻人也忘了自己的正题。
　　“有段时间，我们差不多天天见面！”为了避免听他传道，小余有意渲染！
　　“哦……”这声回应里，包含了太多：或许有遗憾、惋惜，甚至怨怼……
　　“你们基——督的教会……”每当提到这个词，余梦金总会特别强调：“不是禁止妇女发言的么？为什么信仰疑问，你还要问她？”
　　“聚会时，她当然闭口不言。平常聊天我们无话不谈。”其实西方某些领域也有禁锢人的教条。
　　“你们那时的聚会是谁带领呢？”
　　“她丈夫……”
　　“啊……她结婚了。”小余装作意味深长，看他如何反应。
　　张丹最终没忍住，吃吃的问：“你……你和ROSE曾经……”
　　“你想问什么？你想歪了——她几年前经营一个服装店，我和我前妻常去光顾！”捉弄够了，余院长志得意满。
　　也许发觉自己的失态，小年轻没再接腔，按着指示把车开进了县政府大院。余梦金已和门口保安混了脸熟，都知道这是北山孤儿院的负责人：看到他来，一律放行。
　　“来民政局有事么？”DANEL随口一问。
　　“几天后，有外国人要到NCCC，得跟领导们报备。”正经事正经说。
　　“嗯？不用这么在意那些贪官吧？”小鲜肉唯教会领袖、基金会老板马首是瞻。
　　“无论他们是不是贪官污吏、或者清廉正直——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你要上去么？还是在这儿等？”余院长对这只目中无人的井底之蛙，没好脸色了。
　　张丹沉吟片刻，答道：“我……还是在这儿等吧。”
　　余梦金不再管他，关上车门。上楼进到田悯农的办公室。
　　“小余，今天这么有空？有事么？”田股长一见到他，热情接待。
　　“呃……领导早上好！有件事得跟您汇报一下。”有时候，他觉得县政府的领导们比那些自命：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标榜信徒更好相处！
　　“哦？是什么大事啊？”田股长笑问。
　　“四天后，有位美国大公司的CEO要到LONGHUI来……”
　　“大公司？多大的公司？有中石油、中石化大么？”国企早就今非昔比。
　　“可能没那么高的市值！但规模也不小了！据说是世界第三大钢铁公司……”具体多少市值，余梦金当然不清楚，全凭猜测。
　　“啊？！那也不得了！这事很重要，安保工作必须到位！”田股长高度重视：“四天后？就是20号了？”
　　“四天后到中国……先到上海。应该是21号到LONGHUI。”余院长仔细分析。
　　“那我先预订21号中午，在‘阳光假日’的大包厢！到时如果有什么变动，我们再电话联系。”田悯农决定以县城的最高规格，宴请远道而来的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