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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所谓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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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宴过后的第二个星期，童正群看到帝大附中老师给自己发的信息，才想起自己忙忘了一件事情。
趁着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童父告诉童末:
“小末，谢师宴你不在的时候，你班主任跟我商量想让你在高中开学后去做一次演讲，激励一下学生。这些日子你都没事，爸爸就答应你班主任了，离高中开学还有三四天，你准备准备。”
童末淡淡地“哦”一声，接着道:“爸，我有事可能去不了。”
童父安排惯了，没反应过来，还在继续说:“这是给全校学生当榜样，所以演讲稿也要好好写——”
话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声量大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去不了？”
童父眉头一拧，不敢相信这个一向温顺的女儿会违背自己的话。
童末不惧他的冷脸，喝了口汤悠悠道:“妈答应了《四方时报》《教育周报》的记者来家里采访，时间大概就是这周。”
“连蓉，是小末说的这样吗？”
见妻子一脸心虚的样子，童父哪还不明白，斥了她一句:“胡闹！你还嫌媒体曝光得不够多吗？小末还是一个学生，登那么多报纸干什么？”
童母把手里的汤匙搁下，呐呐道:“正群，我这不是看其他地方考出个状元也是上报纸宣扬嘛，那些记者上门的时候我就没拒绝。”
“考再好她也只是学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不懂吗？”
童父说着火气都上来了，压了声音对童末道:
“小末，那些小报记者，你就不必管了，我去和他们聊。这几天准备演讲的事情就行。”
童末应了，反正他们替她决定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还能趁机去见见学校里的朋友。
饭后童末先给损友发了微信，那头回复得很快:
【好呀！小末，那你到时候中午留校吗？中午一起吃饭？卑微约饭.jpg。】
童末考虑到以往毕业生回校的流程，回了消息:【阔以。】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句:【现在是午睡时间吧，不睡觉？】
那边一秒回:【睡啦，我这不是在梦里和你对话吗？】
童末:“……”很好，经过一个暑假，好友一如既往地智障。
帝都附中高二和高三入学时间早，童末这天九点钟到的帝都附中，到大课间开始前，她一直被教导主任拉着谈今后的人生理想。
陪聊的童末生无可恋:我说，我今后的人生理想是攒攒钱回乡下开超市您信吗？
国旗下校长和主任们发完言，高二主持人才郑重发声:
“下面有请上届高考全市第一的童末同学上台讲话！”
童末顶着几位校领导看着“帝都附中之光”的欣慰目光上了台，开始了她的自吹自——不，是优秀毕业生感言演讲。
童末不知道，随着她致辞的声音响起，台下跟着躁动起来。
童末回母校演讲这事这两天都传遍了，不光是因为“市状元”的威名赫赫，更是因为童末本就是风云人物，在场的学生大多数都听过这位学姐的辉煌事迹。气氛炒得热烈，以至于各班班主任如何管束纪律都不管用。
高二（7）班队伍中间，短发吊梢眼的女生亲热地挽住披着头发长相清丽的女孩的手臂，轻声感叹：“长得美貌学习又好，童末学姐真厉害。安绮你说呢？”
杨安绮像是看呆了一样，喃喃道：“嗯……她确实好漂亮。”
“校花么，外貌肯定是最出众的。”
“校花？校花不是童唯学姐吗？”杨安绮忽然问。
蒋玉莹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安绮，你是看了早年的论坛帖子了吧？上届校花是童末，童唯是她姐姐，上上届的校花。论坛还有个精品贴专门讨论她们“童家双姝”呢！”
“不过那已经成为历史啦！”蒋玉莹拉着杨安绮的手臂摇了摇，“这一届校花肯定是我们安绮宝贝的！”她轻笑着说这话，扫过杨安绮美丽面孔的眼里掩住嫉妒与不甘。
杨安绮压根没注意她的话，回想着方才在系统信息库查阅的资料，心里默念：童末，一个脱离了原本轨道的人……奇怪。
帝大附中的复读班在操场最外围，比起中心圈子，倒是安静不少。
林清扬听着周围人的小声议论，按耐不住地cue他身后的沈哥:
“沈哥，聊聊呗？”
沈颂懒懒掀起眼皮，平静地看着他:“你想聊什么？”
林清扬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就心上人近在眼前，有什么感想？”
沈颂:“没有。”
林清扬一噎:“别这么敷衍啊哥！高兴？失落？还是痛苦？好歹你说个词儿出来。”
沈颂的唇抿成一线，没说话。
事实上他并没有敷衍林清扬，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喜悦，难过，痛苦，这些情绪都没有，他只是……有些茫然而已。
他们班的位置太过偏远，林清扬踮脚也看不到主席台上的人影，只好颇有感慨地道:
“童末这是最后一次来学校了吧？貌似过几天帝大就开学了，唉！说起来咱们什么时候脱离苦海，我妈威胁我明年再考不好还让我读高五来着……”
他嘚吧了一大段，沈颂就听到“帝大开学”这几个字。
看着她向台下鞠躬的身姿，想到过了今天就见不到她了。她会在大学认识其他人，和别的人一起生活。
沈颂心里萌生出了不甘。
如果…如果能和她上同一所学校……
沈颂阖上眼，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内心深处的念头在这一刻尤其强烈。
“叮——”
正听高二一个班主任长篇大论的童末忽然抬起头。
头顶地中海的老师话音停下，扶着眼镜问:“童同学，怎么了？”
“没什么。”童末摇了摇头。
方才的声音应该是错觉。
升旗仪式后，童末被高二高三班主任们争着邀到了自己的班级讲话，直到中午才逃脱出来。
“小末宝贝！这里！”
童末刚到食堂，就听到这嘹亮的一嗓子，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食堂门口的c位等她的余晓晓。
余晓晓人小声音大，号称“小喇叭”，一喊自带扩音器，余晓晓还一个劲儿朝这边挥手，众目所向，童末就成了备受瞩目的崽儿。
童末:“……”
在她嚎第二嗓子前，童末眼疾手快地拖着她进了食堂。
余晓晓叽叽喳喳地和她侃。
童末由她了五分钟，乐了:
“又不是八百年没见，小小，你至于吗？”
“小末，一言难尽呀！当我们班主任的是咱原先的英语老师，你是不知道，她给我安排的位置多坑！”
余晓晓忍不住向她倾诉:
“我同桌是一个学霸，上课记笔记下课刷题那都不带停的，人家自成一个世界，我在旁边就一纸片人好吗？后桌就更绝了，大佬本佬，被吵醒了的话那眼刀子嗖嗖的！我在位上压根不敢多说话。”
童末差点被她后一句逗乐:“有这么夸张么？”
“你不懂，那种大佬的气场就让人吓跪了好吗！”
排队快排到她们时，余晓晓大手一挥:
“喏，卡给你。这顿中饭我请了！”
见童末直接拿了，余晓晓道:“配合我说个台词呗？”
“说什么？”童末深思了下，然后认真地说:“哦，你还没告诉我卡密码。”、
“……”余晓晓竖起大拇指:“华生，你找到了偶像剧的盲点。”
童末她们吃饭的一桌在大厅第一根柱子后面，张鹏不经意瞟见，捅了捅童凡胳膊:“那是不是你姐？我还以为你姐演讲完早走了。她怎么来食堂吃饭？”
童凡也惊讶了一瞬，然后烦躁地说:“我怎么知道！”
张鹏提议:“要不和你姐拼桌？”
“随便，反正吃饭搁哪都一样。”童凡嘴上满不在乎说着，抬脚却直直地朝那桌走去。
“这儿没人吧？”高个儿的寸头男生问。
童末仰脸一看，呦，这不是男主的头号小弟么！
再一扭脸看到了他身后的男主，童末就想摇头了，那么多桌都没人呢，干嘛要和我们挤？
但看看对面两个空位，还是点点头。位置她也没包，算了。
于是林清扬立马坐在了余晓晓的对位上。
“沈哥，你坐这儿！”他殷勤地把另一把椅子拉开。
沈颂:“……”他沉默地坐了。
隔着两排桌子的距离，张鹏觑着被人捷足先登，脸色都青了的童凡，轻声表示:
“呃，你姐旁边那桌也有空位，童凡，我们坐那去？”
“谁稀罕，小爷才不跟沈颂那狗比坐邻桌！”
童凡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朝食堂侧厅走了。
“…明明去年还把人家当偶像的。”张鹏嘀咕着“男人心海底针”追了上去。
这厢林清扬率先开口:“童末，还记得我吧？原先隔壁班和沈哥同桌的林清扬。”
“嗯。”童末点头，然后介绍好友，“这是余晓晓。”
张铎忙道:“我知道，现在我们都一个班的嘛。”
“嗯？”一直不出声的沈颂突然抬眸，眼里一个问号升起。
林清扬:“……靠，沈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看看从刚才就开始沉默的好友，再联想到她说的“大佬”，童末忽然懂了，敢情说的是男主啊。
就听余晓小心翼翼地问:“沈颂，你不认识我？”
沈颂:“你是？”
余晓晓:“……”
余晓晓欲哭无泪:“我是你前桌，咱一个组的啊大哥！”
顿了顿，她自我安慰:“你昨天晚自习还有今早一直在睡觉，可能是没注意到。”
林清扬憋笑憋不住了:“哈哈哈……妹妹，哥告诉你，沈哥“睡神”这个名号可不是平白得的！”
正笑着就被沈颂瞪了一眼，林清扬立时像只掐住脖子的鸡不敢笑了。
期间童末眼尖地瞄见沈颂红通通的耳朵，心里惊奇，想不到男主也会窘迫啊！
吃饭间，林清扬又主动挑起几次话题，奈何队友不给力，白费了他给找的机会。
童末后来也没怎么搭腔，毕竟——不在男主角面前找存在感，是她身为炮灰配角的保命原则。
吃过饭，童末和余晓在餐具回收处碰见了童凡。
“哼！”高高瘦瘦的少年见到她们重重地发出一个鼻音，昂着头离开了。
童末:“……”
余晓晓:“……你弟怎么了？”
童末认真地思索了下，表情严肃地下诊断:“中二期叛逆。”
余晓眨了眨眼:“啊，理解理解。”
出了食堂，童末和余晓告别的时候，沈颂就在不远处安静地凝望着。
林清扬陪着站了半天，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沈哥，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沈颂这才垂下长长的眼睫，那失落的模样看得林清扬一个猛男都觉得不落忍。
暗恋如此磨人，引他沈哥竟折腰！
林清扬由衷发出了感叹。
童末一点来钟回的家，到了下午，又被童母带去百货大厦购物，美其名曰“添置秋冬衣服”，说白了她自个儿就是一拎包小妹。
来回忙了一天，这晚童末困乏得厉害，九点钟就入睡了。
床头柜上手机的屏幕明明灭灭，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机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叮！系统开启中，资源整合完毕。”
约摸两分钟后，机械音变成了软软的正太音:
“叮——学霸一带一扶贫系统正式启动。”
“目标对象搜索中……帮扶目标锁定，请选择帮扶媒介。”
耳边嗡嗡响，以至于童末睡梦中也不安稳，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默认系统勾选！叮——媒介确定完毕！媒介开启等待中……”
黑夜里，702室卧室书桌的一角，厚重的书上一道流光闪瞬即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