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将计就计（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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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骨髓的恐惧，从言晞的骨骼里一点一点弥漫出来。
她慌乱地退后：“是你，是你，你才是在噩梦中日夜折磨我的人！”
这个气息她不会认错的，四年前她阅历尚浅，对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气息并不敏感，才会将出现在噩梦中的人错认成阎溪，害阎溪自责了那么多年，她真是大错特错了。
“是我又如何，我也是在模仿阎溪洵，换做是她，同样会对你如此残暴。”
“我不相信！溪洵不是那种善恶不分的人！你不要给她泼脏水！”
言晞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把人当人看吗？溪洵虽然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但她有自己的底线，她不会伤害无辜！”
“我和师弟一向不把人类放在眼里，人类自私、贪婪、愚蠢、懦弱，你们匍匐在强者的脚下，又将弱者踩在脚下，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你们又比其他生灵高贵到哪去？”
闫汐抬起手，上百根长针悬浮在半空。
言晞被无形的压力拍到地面上，她艰难地支起身子“你的思想太狭隘了……”
“是我狭隘，还是你把人类幻想得太美好，回避了某些浅显的事实？”
闫汐挥下手掌，数百根长针笔直地刺向言晞，迅速洞穿她的身体，刺入地面，“向我求饶吧！你胆怯狼狈的样子更动人……”
“你做梦！”言晞疼得满头大汗，双目赤红。
剧痛从伤口处传开，一阵盖过一阵，伤口外的衣服被鲜血打湿，黏黏地贴在她的皮肤上。
“左护法，你可别把人弄死了。”凌将夜推门进入，他的身后跟着姜挽茴。
闫汐挑眉笑笑：“难得有合胃口的玩具，在腻味之前，我可舍不得她死。”
他打了个响指，长针上凭空长出翠绿的藤条，藤条一端扎入言晞的血脉，源源不断地输送生命力。
“想让我救你吗？”凌将夜俯视着脚下的言晞。
现在，我是慕容优。
“你不会救我，也救不了。”言晞沉沉地说，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么识相？”
凌将夜眼中的怒意被点燃了，想到她以为自己是慕容优，很快便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借口。
“挽茴先生，我们走，这里血腥味太重。”
“恩。”姜挽茴淡淡道，转身走出船舱。
远离了言晞所在的地方，他的拳头才稍微放松，眸中的暗流若隐若现，仿佛囚困着一只苍狼。
闫汐半蹲，用手指支起言晞的下巴：“真惹人怜爱，但他们谁也帮不了你，反而会落井下石，所以，你还对这个恶心的世界怀有好感吗？你还会天真地以为，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人不存在吗？”
言晞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的信念只会前进，不会倒退。”
闫汐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就让我来摧毁你的信念吧。”
他说完便消失在这间船舱。
言晞微微松了一口气，忍痛抬起手臂，挣脱开长针，额头上渗满冷汗，手臂上的血洞流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
她就此作罢，一鼓作气将身上的长针一根根拔出，最后痛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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