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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是独自调查的朱七七 ...


  •   我是朱七七,约好兵分三路立马反悔的朱七七。

      既然天还未完全黑了去,我自然是先拜别了还在烫肉喝酒的沈浪金无望,嘱咐了徐若愚一句千万记得要将我们火锅之局的事情告诉阿音,让她切莫参与进这场混乱里。

      徐若愚自然不解,挠头问道:“可是七姑娘你不是一直怀疑是阿音,为何此事要与她说?”

      我竖起了两根手指,解释道:“一则她是越记杭州的老板你瞒也瞒不过,二则她可能是王怜花的人。”

      徐若愚道:“她居然和王怜花有关系?那家伙三年前就盯上了越记,果然杭州分店一事不坏好心。”

      我提醒道:“若是算上阿音来我们店里的时间,结合上之前的配方失窃,恐怕不止三年。”

      徐若愚惊道:“这——七姑娘你怀疑那时别的店铺也用番茄作为菜肴让我们险些倒闭的风潮,是远在洛阳的王怜花之手笔?”

      我沉思道:“旁的暂且不提,红巧巧与欧阳喜都说过,王怜花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风流自赏的公子哥,只有二三人知道此人深藏不漏。虽说阿音来了杭州必然与王怜花有联络不假,可她绝不该在拍卖会生死攸关之后仅仅关心我的安危,而一句也没关怀有交情却不知真相的王怜花。”

      我忽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自然笑着说了出来:“若是此番推论是真的,我米格商会番茄卖的这么好,除了感谢关外沙漠远客的偏爱,还要感谢王怜花的宣传手笔不是么?”

      徐若愚大惊道:“七姑娘你是不是拍卖会上被那祸害连累给吓的神志不清了?难道沈浪那小子也在拍卖会上?”

      你的重点怎么回事?

      我停顿了三秒疑惑道:“你怎么老提沈浪?那时候他还没进洛阳城呢。”

      徐若愚愤愤道:“还不是因为沈浪晦气,七姑娘你次次遇到沈浪都或多或少卷进了麻烦,若是五少爷知道了——”

      我截口皱眉道:“你哪边的?”

      徐若愚连忙住了口,诚恳道:“在下自十年前就决心跟了小姐,绝无二心。”

      ——所以你到底哪边的?

      我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便进了门与沈浪金无望告别,说着自己要去拜会杭州的旧友。毕竟任务中的“独自”二字,甚妙。

      青瓦白墙,松叶竹韵,我正站在王家府邸的墙外,明明是不同的外院景貌,我却有着潜入魔窟时没有的内心紧张。我与沈浪先行告别是真,红巧巧要见我也是真,可要说起单独行动,若是我面上说了合作,实则做了单独行动的举措又会如何判定——大不了就是多吃一份火锅的后果我当然承担的起。

      而且,我想见那人一面。

      不过是一堵围墙而已,只要轻功身法了熟于心,掠身飞上瓦片屋檐自然不算难事。我瞧着庞大的院子里竟也没个一人半仆,也不知是藏进了长廊小院,还是躲在屋子里。我沿着靠墙的假山碎石一跃,只需要竹叶的半片足以令我站稳脚尖,便是一个翻身便进了院子。

      只见我头顶的屏幕闪动,那行【便伺机决定独自拆穿王家母子的阴谋】消失无踪。

      这系统程序的逻辑果然——!

      忽烈风身后扫,警惕之后撤之举,我刹那退到十丈之远的亭宇飞檐,转身却见得那人影已贴了面前。那一葫芦在朝阳下闪着光,我长袖一展折扇一舞,南海磁石的葫芦与玄铁扇端的刀锋清脆如钟鸣。

      那汉子浓眉黑珠,腰间的弯刀已是出了鞘——居然是熊猫儿。

      我虽惊却笑,左手剑指化掌,便朝着他的左肩胛骨击去。此举不避即伤,伤虽不致命但必然会失了左手力气。熊猫儿不得不收了刀翻身侧躲,我也一转掠身,将身上的斗篷顺势拖了去,裹在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脑袋上扎了个死结。

      “呸!呸!鬼丫头哪来的这么多古怪花招。”

      我躲得远远的站在外墙上看那熊猫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费力的解着斗篷,还不忘提醒他:“在往前走就要掉到池塘里了!”

      熊猫儿又呸了两声,这才从斗篷里探出了头。那些洒落在庭院雪地里艳红的布料碎屑,倒是有些二三浪漫之景色,唯独这景中本该是婀娜女子的地方,站着一个满面苦恼怒容的胡渣汉子。

      可怜的熊猫儿抬起来头,道:“你果然是那夜破庙中的沈浪!”

      尼罗河的沈浪你全家都是沈浪!

      “沈浪本人都替我解释过了,我谎报他的名字就是为了房你们这些歹人打探,最好都打探到他头上去让沈浪帮我狠狠的教训你一顿。”我随手就揭一片瓦朝熊猫儿砸去,好在熊猫儿反应迅速,虽是平衡不稳躲避踉跄的姿势有些失了风度,但好歹是站稳自若。

      至于镇定不镇定,且看熊猫儿才将斗篷摔了地上,就瞪着眼睛瞧我道:“你这丫头满口全是谎话,若不是白姑娘心思细腻总想着你的安危,我怎会因寻你却在此着了你的道。”

      我蹲下身子:“我师傅说过,我这徒弟唯有骗人的本事最像他,自然你信了我是你的认人不清,怪不到我头上。”

      熊猫儿大笑道:“何种师傅教出你这种刁蛮任性的徒弟,闯人家屋子竟然只敢做翻墙的小人行径。”

      我抱拳笑道:“刁蛮任性不敢当,只因这府邸里的王怜花抢了我的弟弟,你们几个男的蛇鼠一窝。我自然只得自己查清真相,最好是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挖了自己的眼睛。”

      熊猫儿收了笑颜,道:“你可知这府邸的主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而这王怜花虽是个小人色鬼,但对兄弟从来都是坦坦荡荡。我与他相识好友数年,可担保他绝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我笑而打断道:“你连我的谎话都听不出来,你的信任我自然也也是不信的。”

      熊猫儿大喝道:“你个丫头怎么不听人话,如此污蔑救你性命恩人的名声,今天爷爷我就替你祖宗教训你。”

      我起身抱拳告别道:“既然话不投机,那么我们青山不改后会无期。”

      说罢我掠身想要离去,熊猫儿这家伙居然会在王怜花的府邸上,之前欧阳喜说过他与熊猫儿王怜花是至交,那么熊猫儿见过老夫人的可能性也极大。不过且不说他为何而来的,若是真的如我推论——那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与那位宫鬓美妇是同一人——那么很可能整个洛阳城的人,都只见过王怜花母亲老夫人的样子,那他们母子这个局,少说布了也有十数年。

      究竟是为何而设局,又为何在此时漏了马脚。

      又或者说,系统必须让他们在此时,对朱七七泄了秘密?

      我边想着头脑风暴,边觉得身后熊猫儿竟然跟了上了,还跟着越来越近。我正掂量着是甩掉他利益大,还是让他跟着我受益多,就见我面前一珠冠华服的少年侠客持剑迎面而来。那剑光反射着落日最后一点余晖,侧身而过直刺向我身后的跟踪狂。

      “来得好!”

      就听熊猫儿大笑一声,清脆兵刃碰撞的“呯”“嘭”之音,我立马转了重心向前一点,扭身回撤这就看到了战局。

      “大智?!”

      来者是我熟悉的徐若愚,而引起他怒容满面冲过去的对象,居然是跟在我身后的熊猫儿。

      似是流星划破夜空。

      恍若光辉拨开云雾。

      这一招,若是能在漆黑星辰下乱舞使出想必更是惊艳四方。他手中的剑已经不是剑,而是化作了繁星万点,皆冲着熊猫儿身前十八处大穴而去。

      可这熊猫儿大喝一声,手中的弯刀明明只有一把,身形的晃动明明只在毫厘,却是每一刀锋的变化都能换的数声或者数十声的响音。

      也是了,徐若愚的剑,也只有一把。

      这便是空中的万点繁星,与地上的泰山磐石较劲。

      想不到在破庙偶遇的路人熊猫儿原来如此厉害。熊猫儿的动作虽小,移动虽短,看似沐浴在剑光中无处可躲,实则以自己作为靶心,那徐若愚的剑的动向也就有迹可循。

      熊猫儿手中的弯刀每一招的细微处变化,丝毫没有花哨美观的多余动作,百招之内的格挡熊猫儿的身上竟没有出现丝毫伤口,当真让人惊奇。可怕的是这样下去,徐若愚比如会在对招之间先失了注意力,而一瞬的恍惚便是格局的逆转。

      一招天外飞仙斗转星移,熊猫儿解的如此无懈可击。

      徐若愚额上已有了汗,嘴上却也不闲着,大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在小姐身后!”

      熊猫儿手中弯刀如昼之虹,大笑道:“我自然是你爷爷,看到你爷爷我还不认输了!”

      不好!

      我急忙将徐若愚向前的攻势一拽,原本他手要伸向的地方也因为这一力道歪了半分。只见那弯刀恰好划过的位置,若不是我预判干预,怕是徐若愚的手臂会伤了经脉。

      那熊猫儿似是早预料到我会出手,一副试探成功的爽朗笑颜。我皱眉反手将徐若愚拉至身后,手探钱袋取出万千铜钱一洒漫天花雨。熊猫儿倒也不怕,连那江左司徒烟雨断肠丝他也是腰间葫芦一甩,何惧这金银的钱财。

      可他的葫芦怎敌得过我的扇舞。

      若说起快,我曾在茫茫雨夜将下未下的刹那偷得任何一行人的雨伞。

      若说起准,我能在夏夜的森林中将萤火中的翅膀尽数折断。

      只要扇端一敲,便是单枚铜钱的精准弹射,若是展扇一挥,便是八百铜钱改了方向的扰人心弦。哪怕是这神磁葫芦,也抵不过乱花见入迷眼的铜钱迷阵。熊猫儿本是有这葫芦自然松懈于暗器,待他反应过来,我已借着铜钱闪烁的落日余晖,将锋利的扇端利刃送到了他的面前。

      成也这葫芦,败也这葫芦。

      虽我自负操作无误,可因这神磁葫芦铜钱迷阵早已失了大半威慑,我才刚近了身未曾得手,熊猫儿手中的弯刀也是对准了我的折扇。

      一展一舞,一挥一挡。

      四个动作的较劲,却是不漏破绽的对招。

      那只好趁你累要你命。

      熊猫儿的注意力全然在我右手的折扇之上,而我却早已藏了一招左掌在袖,在他眼神一晃一忘间冲着他左胸膛的心脉拍了去。

      若是熊猫儿不过普通的江湖好手,定会重伤在我这夺命掌风之下。

      可惜可惜。

      聪明如熊猫儿故意脚底一滑踩实了飞檐瓦片,硬是以下腰的姿势滑落的动作,从这屋檐之上逃到了地面巷口。他心有余悸的护着左胸心脉,抬头苦笑道:“你这丫头也太狠了吧,这一掌是真的想要我性命?”

      我挡在徐若愚身前,居高临下的指着熊猫儿的鼻子就骂道:“你姑奶奶我除了师傅那混蛋还没怕过谁呢!敢欺负我小弟你打狗也不会看主人啊!”

      徐若愚哀怨道:“在下明明是七姑娘的一把剑,怎么变成畜生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冲着徐若愚骂道:“让你跟着我了吗,沈浪不是给你安排别的活了?”

      徐若愚叹了一声,正色道:“七姑娘你前脚刚走,沈兄就嘱咐我说七姑娘你性子多变,怕是又一时兴起钻了牛角尖,又去了王兄的屋子里非要查出个所以然。在下本是不信的,但实在是担心小姐的安危,这才——”

      熊猫儿此时也重新飞上来屋檐,截口道:“沈浪?他与你们一起?”

      我瞪了熊猫儿一眼,扬眉道:“对啊,现在沈浪可是我这边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熊猫儿像是很惊讶听到的话,可他跺了跺脚,仍然摇头道:“如此也不做数,莫不是沈兄有了其他的证据?”

      我故作玄虚,摇着扇子道:“我可不告诉你他去了哪里,不过我要去哪里一探究竟你只管跟着,就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谎话了。”

      熊猫儿只得闷声连说了两个“好”,便是一跺脚跟了上了我的轻功,道:“我倒要看看你这鬼丫头见了棺材还敢不敢口出妄言?”

      我白了他一眼,内心吞下了其实沈浪真的去了棺材铺的话,转头对徐若愚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既然沈浪的话你不听,我的话你总该听吧。”

      徐若愚瞧着熊猫儿满是警惕,迟疑道:“可是七姑娘——”

      我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摆了摆手道:“你担心什么他又打不过我,你既然不想听,那便快快去找我三姐夫告知此事,也好快些动用他那边的关系找找朱八啊。”

      熊猫儿大笑道:“鬼丫头口气可真不小,待此事结束爷爷我自然与你切磋三,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我回敬了熊猫儿一个鄙视的眼神,嘲讽道:“你才是别输了就躺在地上不起来,说大话的男人我见得多了。还不都是落得最后不肯认输,哪一个不是眼巴巴的被我踩在地上吃土求饶?”

      熊猫儿喃喃叹道:“白姑娘温柔似水,貌美如花,怎就遇上了你这样的女子相救。哎,若是当时她先遇见的我——”

      徐若愚不满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七姑娘足智多谋武功绝佳,天底下没有她算不到的事情。怎就被一个什么白姑娘给比下去了?”

      熊猫儿道:“只有白姑娘那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人,朱姑娘这样的谁敢娶回家?”

      我皱眉道:“按你的意思,我以后只有娶别人的份了?”

      熊猫儿大笑道:“这话说的在理,若是哪日朱姑娘娶妻纳妾,一定要叫上爷爷我前来看个笑话。”

      我绝对不会给你送请柬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我是独自调查的朱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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